卷三战火弥天 477章 谁是黄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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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战火弥天477章谁是黄雀 长长的睫máo不停的跳动,黄金凤张开了眼睛。从模糊到清楚,黄金凤第一眼就看到了胡忧。 胡忧吃了红糖,脸色稍微比之前好了一些,没有那么惨白得吓人了,此时正在向小欲交待着一些,照顾黄金凤要注意的事项。他是chōu空进来的,一会他还要出去,带领部队出击。 似乎有感应一样,正说着话的胡忧,突然看向了黄金凤,正好看到了黄金凤那如水的眸子。 “金凤,你醒了!”胡忧高兴的叫着,一下来到了黄金凤的chuáng边。 黄金凤的手,无力的抬起,与胡忧的手,握在一块,嘴角不时的牵动,终于发出了微弱的声音:“真的是你,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傻瓜,怎么会。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胡忧轻轻用脸,婆娑着黄金凤的手。她的手依然很冰凉,却比昨晚好了不少。昨晚见到黄金凤那个样子,他的心都快要碎了。 “我知道,你一定在我身边的!”黄金凤lù出了微笑,继续道:“知道吗,我是多么的想要陪你一起走天涯。” 黄金凤说的,是胡忧刚刚认识她的时候,对她出说的心愿。那时候的胡忧,一无所有,除了想到和黄金凤làng迹天涯之外,他拿不出任何有可能实现的计划。 “原来你还记得。”胡忧也笑了。笑中藏着一丝歉意。因为他早已经把这句话给忘记了。 两人低声的互说着情话,谁也没有提服毒的事,似乎这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少帅。”左夫敲mén进来,在屏风外,轻轻的叫了一句。他是来提醒胡忧出击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嗯!”胡忧在屏风后哼一声,表示已经知道。 黄金凤的眉头皱了起来,不解的看向胡忧。 胡忧在黄金凤的耳边,轻声道:“我出去办一些事,你乖乖的睡会,睡醒了,就能见到我了。” 黄金凤拉着胡忧的手,道:“你要去打仗吗?”黄金凤也是经历过战火的人,即使没有人告诉她,现在的形势怎么样,她也能从胡忧那满是血的军服上,看到一些端倪。 胡忧安慰道:“只是去收拾一些小máo贼而已,没有事的!” 黄金凤依然抓住胡忧的手,深情的看着胡忧的眼睛,道:“记住,你惹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这是一句承诺吗? 不,这是黄金凤的心。经历过了一次生死之后,黄金凤终于明白了自己活着的意义。她把对胡忧的关心和担心,融在了这一句里。 亲wěn了黄金凤冰凉的嘴唇,胡忧也同样的,在黄金凤的耳边,说了一句话。听完了胡忧的话,黄金凤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宁保镇的营地里,许银辉急燥的走来走去,他本以为,五千人马,要拿下胡忧的一千人,是很容易的事,可是现在,他却看不到胜利的希望。 “父亲大人,我们不如用火攻!”咬着牙,许银辉想到了一条毒计。 黄府的两边,分别连着不少的房屋,只要把那些屋子点燃,那黄府自然也就会葬身火海。到时候别说是一千人,就算是一万人,也得全烧成灰。 “不行!”许放一口就回绝了儿子的提议。虽然战事吃力,但是他的脑子还是清醒的。这宁保镇的房子,全都是木制结构,房屋又都是紧挨着,一但放火,那不单单是烧几条街的事,整个宁保镇都会烧掉。 “为什么不行,这是最好的办法!父亲大人,干吧!”许银辉越想越觉得可行,他可不会去管其他的百姓会怎么样,他只要烧死胡忧就可以了。 “不能这样干,下面的士兵,不会同意的,这是他们的家!”许放依然不同意。宁保镇的地方军,大多都来自本镇,他们怎么可能执行这样的命令。 许银辉冷哼道:“军令如山倒,谁不执行,就是抗命,我砍了他!父亲大人,这事你不要管了,教给我来办就好。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要胡忧死!他不死,我就死!” 许银辉说完也不理会许放,转头就冲出去。 “给我回来,这样不行!”许放回过神来,赶紧起身要追出去。 突然眼前一愰,两个穿着shì卫衣服的人,拦在了许放的面前,其中一个人说道:“许镇守,我劝你还是按少爷说的做好!” 许放看两个小小的shì卫,居然敢拦他,不由大怒道:“放肆,这里没有你们说话的份,给我让开!” 那人阴阴一笑道:“是吗,既然许大人坚持,那就怪不得我们兄弟俩了!” 许放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身子一麻,眼一黑,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胡忧回到了部队中,准备带人趁天黑再给许放来一击狠的。就在这时,左夫急急的跑了过来,报告道:“少帅,府中两边都出现了火光,敌人似乎打算用火攻!” “什么?”胡忧的脸色,顿时大变。这宁保镇的房屋,可全是木制的,一但烧起来,那后果也不堪设想。 “你怎么看?”胡忧有些表情奇怪的问了一句。 左夫道:“许放他肯定是疯了,这里可住着十几万的老百姓!许放也算是一个将才,真没有想到,他居然敢如此的疯狂。他这是要欲石俱焚呀。把宁保镇给烧了,就算是古力特不说他,这宁保镇的百姓没有办法说他,他手下的士兵,就会反转枪头nòng死他!” 上到房顶,情况确实如左夫说的那样,两边的街道,已经被点燃了,火势正以极快的速度,向这边蔓延。 “马拉戈壁的,这个混蛋!” 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得赶紧想办法才行,不然一但过火,他们全得变烧猪! “左夫,你马上分出一部份人,尽可能的把院墙给浇湿,把中院给拆了,所有人集中到水池边。” “少帅,那你?” “我带人揍他姥姥的!” 分工合作,胡忧把黄府交给左夫,带着已经集合好的三百于人,扑了出去。胡忧对宁保镇的兵力来源很清楚,知道他们大部份就是这里的本地人。没有自家人烧自家房子的道理,放火的人,肯定是少数外地兵。 他嘴里骂得毒,但是在心里,他到是有些感谢许放的晕招。他这样一搞,部队肯定得兵变,这对他可是大大有利的。 与胡忧所料不差,此时宁保镇军自己已经打了起来。别人家的房子,烧了也就烧了,这里可是他们的家呀。这一但烧起来,还不得家破人亡。 当官的不管老百姓的命,当兵的可不能不管,这里面可有他们的父母亲人。当兵是为吃饭,可没有理由把亲人的命也给搭上的,一看许银辉居然要放火烧城,当即就有不少士兵不干了。 宁保镇地方军此时是本地兵和外地兵战成了一团,反到是没有人理胡忧了。胡忧面对这样的情况,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他真想过去问问,究竟这里谁是主角呀。 算了,不理就不理吧。胡忧带好人马,认准许放的军营就杀了过去。这一次,比下午时可就轻松多了。下午的冲杀,每一步都得流血,这次到是有些像逛花园。 很轻易的就冲破了敌人的中军,在指挥部里,抓到了已经晕过去的许放。至于许银辉,也不知道是谁砍的,总之他被发现的时候,身体和头,并不在一起。 很多人猜头了开头,却没有人能猜到,胡忧居然那么轻易的,就取得了胜利。短短不过一天的时间,以一千兵力,大胜宁保镇五千部队,还活抓宁保镇守许放,斩杀镇守之子许银辉。 不死鸟军团的士兵,在胜利到来的时候,完全没有准备。他们都觉得,白天那样的叫打仗,晚上这场不能算是打仗呀。很多人都想不明白,怎么天黑下来之后,整个世界似乎都不一样了呢。 有消息灵通人士,在事总结,许放部队之所以会突然败北,是因为错误的下达了放火的命令,使得部队哗变所制。 可是问题又来了,以许放的军事能力,他不可能想不到,这样做的后果,怎么可能下达这种错误的命令呢。 有人说,这个命令,是许银辉跳过许放下的,许放并不知情。这个解释,似乎说得过去,但是还存在两点疑问。 一是许放为什么没有阻止,二是这引起兵变的放火行动,为什么只烧掉了几间无关紧要的房子。 越是往下查,越是发现,整个事件似乎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似乎有人在暗中策划着整个事。 按受益者有罪的原则,有人把目光放到了胡忧的身上。他们发现,如果把所有不合理的东西,全都往胡忧的身上套,似乎就变得比较合理了。 可是究竟是不是胡忧策划了这一切,没有人敢下这样的定论。因为如果是胡忧做的,那又会扯出更多的东西。 很多年之后,有人在胡忧的回忆录里,得到了答案。不过那个时候,真像对人们来说,已经毫无意义了。看到这个答案的人,也没有把答案公布出来,这小小的宁保镇一战,也就成为了战争史里,一个不大不小的谜。 战争只打了一天,就结束,最高兴的当属宁保镇的老百姓。他们不会管是谁当权,对于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是他们并没有因为战争,受到太大的伤害。 黄府里,胡忧和黄庆东相对而坐,已经半个小时了,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也没有任何人敢打扰他们。 “也许我们应该谈谈。”胡忧放下手里的茶杯,一脸真诚的看着黄庆东。解决黄庆东的办法很多,比如一刀劈了他,那就什么事都轻松解决。但是为了黄金凤,胡忧不能那么做。他得在这事上,多伤点脑筋。 “谈什么,谈你怎么杀了我三个儿子?”黄庆东冷哼着,语气相当的不好。 胡忧对黄庆东的反应,不担没有气馁,反而暗暗的在心里松了口气。黄庆东肯说话,那就证明这事有得谈。按胡忧那无良师父的话说,只要对方肯开口,这事情就成功了一半。至于另一半能不能成,那就得看你的本事了。
胡忧叹了口气道:“其实严格的说起来,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黄庆东鼻翼猛的收缩了几下,强压住怒火,笑道:“你刚才说什么,我们之间没有深仇大恨?少帅大人,你不要忘记了,你杀了我三个儿子,如果这都不算是深仇大恨,那么我请问你,什么才是深仇大恨!” 胡忧摇摇头道:“有一点,我想你应该清楚。是你儿子先来刺杀我,才会死在我手上的。在杀他们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他们是谁。在我的眼里,他们除了敌人,没有其他任何的身份。” 黄庆东涨红着脸道:“这么说来,我三个儿子的死,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胡忧回道:“不能说与我无关,但是他们在死的时候,准确来说,不能算是你的儿子!” 看黄庆东要说话,胡忧抢先继续道:“请听我把话说完。黄金龙三个人,接刺杀我,是授了古力特的命令。换一句话说,他们当时的身份,是古力特的士兵。古力特是黑十字军团之主,他与我不死鸟军团对立。他派兵而刺杀我,我反击是很正常的事。杀人者,恒被人杀之。上了战场,那就是生死由死的事,两方各为其主,无论谁杀谁,都不能算是个人仇恨。” 胡忧一段似是而非的话,不能算是没有一定的道理。就像是在现实中,你要杀了人,那你就是有罪的,是受人鄙视的。但是在战场上,你杀人越多,你也就越英雄,越受人崇拜。战争是人类发展的劣根性,也是推动力。没有人会把战场上的仇恨,带回到战场下。有谁听说过,谁在临死之前,把杀他的对手记下来,是谁谁谁,在哪一仗中杀了我。兄弟姐妹,要为我报仇这类的话吗? 没有吧! 因为战争并不是个体之间的仇恨关系,它是两个集团,或是国家之间的争斗。个人在战争里,不过只是一个棋子,一个零件的组成部队。上了战场,人就已经不是人了,只是一种会动的工具而已。 胡忧看黄庆东沉默不语,知道他也接受这样的解释。天风大陆千年来,战争不断,无论男女,对战争都已经很习惯。很多人,把战争看成了生活的一部份,他们也明白战争的游戏规则。当兵就要打仗,打仗就要杀人。你不杀人,人就杀你,你能杀人家,人家就能杀你,生死各安天命,无论谁杀了杀,都只是认命。 “小欲,你说他们能不能谈好?”黄金凤一脸担心的问自己的丫鬟。经过三天的休养,她已经恢复了很多,不需要整天睡着了,只是还不能下chuáng走路。 小欲挺有信心的说道:“应该没有问题的,胡少爷那么聪明,肯定可以说服老爷,小姐你就不用太担心了。” 黄金凤不放心道:“真是这样就好了。” “当然会是这样的。我能看到出来,老爷这几天,已经与以往不一样了。”小欲边说着,边给黄金凤披上件衣服。做下人的,对主人的心态最敏感,这几天黄庆东不担没有再骂过黄金凤,而且对她这个小丫鬟,也和颜悦色了不少。在她看来,这都是好的转变。 胡忧继续着自己的话:“我们都很爱金凤,这一点,相信你不会否认。在金凤的心里,同样也把我们看得很重,甚至重过她的生命……” 亲情是最好的疗伤yào,胡忧在简单的推掉黄金龙兄弟的死,与自己有必然关系之后,就把话题的重点,放到了黄金凤的身上。 现在黄金凤已经是黄庆东唯一的女儿,而黄庆东对黄金凤的父女情,就是解开他心结最好的钥匙。这一次,只差一点,黄庆东就失去了儿女,他肯定不想同样的事,再一次的发生。 “既然我们之间,并没有深仇大恨,那么又何必要敌对呢。我是一个从小就没有父母的人,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能叫过一声爹娘。你是金凤的父亲,同样的,也是我的父亲。如果你原意,我会像对待亲生父亲一样,和金凤一起照顾你。” 黄庆东始终没有回答胡忧的话,他的脸色不停的在变着,一会阴,一会暗,如果注意观察,你还能从他的眼中,看到一丝感动。仇视的目光,已经渐渐淡了下去。 胡忧是一个懂得见好就收的人,他能看出来,黄庆东已经软了,但是想要他马上放下仇恨,那是不可能的事。毕竟不管怎么说,他也杀了人家三个儿子。如果黄庆东马上完全忘记这一点,那真是没心没肺了。一切都还需要时间,只有时间冲淡了仇恨,亲情才有可能建立起来。 起身,胡忧离开了大厅,让黄庆东自己慢慢想。如他之前所说,如果黄庆东愿意,他可以为了黄金凤,叫他一声老爹,并好好对他。如果他不愿意,那也就算了。只要他不再迁怒于黄金凤,胡忧就不动他。如果他还是死性不改,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