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险恶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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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铁的家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小院,除了五间正房,西侧还有三间水果库房。门上还挺鲜艳的新婚对联,说明于铁刚刚新婚不久。 于铁的妻子杨氏和于铁一样热情好客,她给林远山和一文乞儿泡了茶,洗了一大盘子水果后,便让于铁杀鸡宰鸭,张罗起饭菜来。仅半个多时辰,一桌丰盛的饭菜就准备好了。 一文乞儿这十来天,天天啃干饼、喝凉水,闻到饭菜的香味,口水都流了出来。饭菜一上桌,他立刻疯狂的往口中塞了起来,那样子就像贪财鬼掉到钱堆中,把钱币往自己怀里藏。 “慢点吃,小心噎着……”一文乞儿狼吞虎咽的样子,让杨氏一阵心痛,她一个劲的给一文迄儿夹菜。 “弟妹,小心把他撑死,”林远山笑道,“那一大盘水果,可是被他吃了个七七八八!” 一文乞儿白了林远山一眼,继续狼吞虎咽。于铁道: “林大哥,不用管他们,兄弟敬你一杯。” “兄弟,请。”林远山端起酒杯,和于铁干杯。 “林大哥,”于铁一边给林远山添酒,一边道,“我和你弟妹有事相求。” “于兄弟,有事尽管直言,只要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脱。” “那我用这杯酒,谢过林大哥!”于铁说着,端起酒来,一饮而尽。 “于兄弟,不知是什么事?” “你弟妹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杨氏闻言立刻低头,于铁目光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妻子,继续说,“我们夫妻二人有一个心愿,就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修习武道,今日有幸结识林大哥,所以想请林大哥……” “你们不怕我是坏人,把你们的孩子带上邪路?”林远山已经明白了对方的言下之意。 “这……”于铁夫妻对视一眼,杨氏道,“就凭林大哥这句话,我们信的过你。” “呃——”一文乞儿打了个饱嗝儿,道,“你们可别信他!” “为什么?他不是救了你吗?”于铁疑惑的问一文乞儿。 “看在你们这桌美味佳肴和那盘水果的份上,我一文乞儿愿意收你们的孩子为徒,我可是大大的好人!”一文乞儿拍着胸脯打包票。 “咯咯,”杨氏笑道,“原来他是想抢徒弟!” “呵呵,”于铁也笑道,“一文兄弟是好人,这我们相信,可是你的武功肯定没林大哥好;为人父母自然要为孩子选一个厉害的师傅,所以……” “现在我是打不过他,但用不多久,我一定能打败他!”一文乞儿大声嚷道。 “用不了多久,是多久?”林远山不动声色的发问。 “是,是五年!”一文乞儿猛一拍胸脯,大声道,“五年之后,我肯定能打败你!” “五年啊,”林远山笑了笑,向于铁夫妇二人道,“五年之后,你们的孩子是四岁,到那时你们再决定让孩子拜谁为师,如何?” “这样最好!”于铁夫妻二人,相视而笑。 “再过几天就是八月十五,”林远山想了想,说,“八月十五我们不方便离家外出。咱们五年后再相见的日期,我看就定在五年后的九月初九,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就依林大哥所言,请!”于铁又端起了酒杯。 “慢,我也来干一杯酒。”一文乞儿说着拿过了酒壶酒杯,给自己满满的倒了一杯。他端起酒,“来,提前庆祝我打败林大叔,干杯!” “呵呵,干杯!”三只酒杯清脆的碰在一起。 酒足饭饱之后,于铁夫妻要把自己的卧室让给林远山和一文乞儿。林远山二人推脱再三,最后用“立刻离开”、“不守五年之约”的狠话,才平息了对方的热情,得以在水果库房中安歇。于铁抱了两床被子给他们,才算罢休。 一文乞儿拿过一床被子,往摆好的水果箱上一铺,倒头便睡。林远山摇头笑了笑,他隔着被子拍了拍一文乞儿,说道: “一文,你小子果然很聪明,知道往车下躲藏,要知道那可是我为你精心准备的藏身之所啊。” “得了吧,大叔!”一文乞儿用力推开林远山的手,惨兮兮的道,“一路上,我可是让你和那个怪人折腾的吃不好,睡不香,有几次还差点尿裤子!” “要真尿裤子那才好呢,哈哈……”林远山爽朗的大笑起来。 “你还好意思笑?若非你不听莲真人的嘱托,把我一个人留在客栈,我哪会受这份罪?” “你真觉得不离开我半步,就能平安无事?” “那还用说!” “一文,你变笨了。不,应该说:你没有我想象的那么聪明。” “什么意思?” “很简单:是我故意让那个五行宗的堂主把你掳走的。” “啊?”一文乞儿一下子跳起来,抓住林远山的手臂,怒气冲冲的问道,“你为什么要把我推入虎口?” “因为和我在一起,你会更危险。”林远山淡然的回答。 “我才不信呢!”一文乞儿推开林远山。 “一文,你知道狮子是怎么狩猎野牛的吗?”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才懒的知道。”一文乞儿很是不屑。 “野牛虽然比狮子强壮高大,但是一旦落单被狮子盯上,就再无生还的可能。因为狮子会寸步不离的跟随着它,一旦它休息或者进食,狮子就会发起攻击。得不到休息,吃个到食物的野牛,不出十二个时辰,肯定会成为狮子的腹中物。” “所以你故意让我被人掳走,让自己从野牛变成狮子?” “不错,”林远山点点头,解释道,“我们刚到市镇的时候,我就发现被人跟踪了,而且对方是和我一个级别的高手。如果我一直把你留在身边,那么就会陷入被动,不但你吃不消,我也优势尽失,有生命之忧。” “狡辩,绝对是狡辩!” “我和他多次交手,你也看到了,”林远山平静如常的说,“我和他的武功不相上下,若我把你留在身边,为了保护你只有全力拼杀一途可走。我即便胜了他,自己也一定重伤。重伤之下,我自顾不暇,还怎么带你来毫城?还怎么保护你?” “哼!”一文乞儿嘴上不说,心里却已经认同林远山说的有道理。 “我就将计就计,把你推给对手,不但能占据主动,而且可以发挥我步法身法上的优势,牵着他的鼻子走,这样的好事,何乐而不为?”
“你就不怕对方杀了我?”一文乞儿怒气难消。 “他绝不会杀你,因为只有活着的你对他们才有价值。” “活着的我才有价值?”一文乞儿略一沉思,立刻明白了,“大叔的意思是,他们抓我是为了要挟爷爷?” “正是。”林远山点点头,道,“所以,他一定不会杀你。你和他在一起,比和我在一起要安全的多。” “就算这样,万一你追踪失败,我、爷爷、泥娃不是都陷入了更大的危险之中吗?” “这我当然想到了,”林远山道,“我既然敢把你交给对方,就一定有一路追踪他的自信。” “强词夺理,我看你不过是走了狗屎运!” “一文,运气是实力的一部分,但绝不能把成功交给运气,”林远山语重心长的道,“我之所以相信一定能追踪到对方,是因为每个驿站、每个城镇都有平安镖局的眼线。” “每个驿站、城镇都有眼线,平安镖局这么厉害?”一文乞儿吃惊不小。 “平安镖局可是天下数一数二的镖局,有一两个眼线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林远山继续说道,“我把你留在客栈去置换马匹的同时,已经让那个市镇的眼线飞鸽传书沿途的眼线密切留意了。黑色的斗篷,黑色的风帽,这么奇特的扮相,任谁见了都会多看上两眼,你说我岂有跟丢之理?” “哼,也就是对手太笨,”一文乞儿道,“若换作是我,顾几百个人穿上和自己一样的衣服,骑着马往四处乱跑,看你怎么追!” “既然你这么聪明,不知道有什么好方法,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毫城?” “这个吗,”一文乞儿看了看身旁的水果箱,道,“实在太容易了!” “呵呵,”林远山笑道,“你总算明白了,我来借宿也是有目的的。” “算你狠!”一文乞儿再次倒头睡觉。 “明白了就好。”林远山说完,也钻进被窝开始睡觉。 一文乞儿头藏在被子中,半点睡意都没有。这十来天的经历,和林远山的一席对话,让他明白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江湖充满了武力和阴谋诡计,远比他想象的要危险、复杂、恶劣。 之前,一文乞儿觉得,武者遇到的危险,只会来自那些比自己武道修为更高深的武者;现在,他知道,江湖中充满了凶险、欺诈和陷阱,一个不小心,不但会丢掉性命,还很可能高高兴兴的替卖了自己的混蛋数钱。 第二件事,与林远山的所做所为比起来,自己自鸣得意的那些小聪明,简直就是三岁小孩过家家。认清了这个赤裸裸的事实,一文乞儿非但没有灰心丧气,反而把“五年内打败林远山”的玩笑话,变成了发自内心的目标和决意。 “大叔,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一文乞儿暗自发着誓言。 对林远山的诸多不满,迷失了一文乞儿的本该清澈的心眼,致使他全然没有意识到,林远山让自己认清险恶江湖的良苦用心——若非为此,林远山何必苦口婆心,将自己的连环巧计,具实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