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砒霜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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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人张祖孙三人再次回到山野之中。 因为各怀心事,一连两天,三个人都很少说话。第三天中午,在一片树林中休息的时候,一文乞儿终于忍不住坦陈心事。 “爷爷,你教我武功!”他鼓足了勇气,满脸通红的说。 泥人张从沉思中回过神来,静静的转向一文乞儿。看着一文乞儿渴望的眼神、充满期待的表情,泥人张心里不由的“咯噔”一下。他终于确信了“爷爷,我要跟着你,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这句话隐藏的含义——任何人放弃某个东西,必定是有所图。 “一文,你之所以不留在心月家,是想跟我学武功,对吗?”泥人张一如往常的平静和慈祥。一文乞儿迎着爷爷的目光,重重的点点头。 “爷爷,”一直好奇的看着一文乞儿和泥人张的泥娃突然开口,“爷爷,武功是不是很好玩?你教一文哥哥的时候也教教我吧。”泥人张看了一眼天真的泥娃,哭笑了一下,对一文乞儿说: “一文,到了杭州后,爷爷一定教你,但是现在……” “哼!”一文乞儿气愤的站起身,大声嚷道,“你心里只有泥娃,你根本就不会教我武功!我恨你!”说完一文乞儿迅速跑入树林深处。 “一文哥哥!”泥娃站起身刚要追,却被泥人张一把拉住,他说: “泥娃儿,让一文自己冷静一下,他会想通的。” “爷爷,一文哥哥他……”泥娃困惑的转向泥人张,但是他又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心中的困惑。 泥娃在长安的生活可以说非常简单,他接触的人除了爷爷就是几个邻居。因为他迷恋捏泥人,绝大多数时间都花在玩泥巴上,除了泥人张外,他没有与任何人有深入的交往。这就导致了他对人情世故和喜怒哀乐的无知。 泥人张教授泥娃手艺、武功,同时也告诉他一些做人的道理,但是这些道理都是空头话语,泥娃很难理解。遇到水青苓、一文乞儿、付心月等人后,泥娃开始感觉到与人相处和谈话的快乐;同时他又感到迷惑不解:为什么人都是那么反复无常,喜怒哀乐不定呢? “不用担心,很快你就会明白。”泥人张说着站起身。他抬头看着碧蓝的天空,看着天空中缥缈的白云,看着那只盯着自己盘旋着的鹰,感慨的自言自语: “我老了,的确是老了。” “爷爷……”爷爷最近的所作所为也让泥娃困惑,泥娃看着爷爷,情不自禁的抬起手拉住了泥人张的手。 不好!——泥人张在心里暗叫一声,转向泥娃道: “快去找一文,有人靠近他!” 听罢,泥娃右手一挥,一转身,原来躺在地上的大木箱顺从的缚到了他的背后。然后他紧随泥人张腾身而起,踩着树梢向一文乞儿所在的方向掠去。一起一落后,泥人张和泥娃都感觉到那个靠近一文乞儿的人独自离开了,而且速度非常之快。他们心里一紧,脚下用力,速度再增。泥人张以拐杖代替瘸了的左腿,动作潇洒自然,与常人无异,而且速度比泥娃还要快一点;泥娃虽然人小,而且背着一大木箱的泥巴,但是一起一落间也有十丈的距离。 一文乞儿仰躺在一片草地上,风吹拂着草叶,时不时的触碰着他的脸庞。一个身穿披黑色披风,头罩黑色风帽的人,站在一文乞儿身旁。他缓缓的俯身将一粒黑色的药丸塞到一文乞儿的口中。黑衣神秘人露在外面的嘴角勾出一丝笑意,他一直在苦恼着如何让泥人张祖孙三人改道去华山,没有想到一文乞儿自己服食了*。再加上他那粒药丸,泥人张要想救一文乞儿,不去华山恐怕是不可能了。 神秘人转身离开,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想方设法到华山一探究竟,他自己绝不可以真实面貌示人,所以只能请别人去,而他心中正好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泥娃和泥人张仅一息之差赶到了一文乞儿身边。一文乞儿双眼紧闭,双唇发青,显然是中毒的迹象。泥人张俯身拭了拭一文乞儿的鼻息,然后举目四顾,不远处的草叶间夹着的那张白纸一下子便映入了他的眼帘。泥人张起身走过去捡起白纸,上下反转着看了看,然后凑到鼻子上嗅了嗅,然后摇着头叹了口气。 “爷爷,一文哥哥……”泥娃看着爷爷的表情,心里一阵发虚。 “他没事,只是中了毒——我们立刻带他上华山。” 天下间声誉最好的宗派是“五岳医宗”,其知名度也只有“凤剑宗”和“鸣剑宗”分拆前的“凤鸣剑宗”可与之一较高下。与“凤鸣剑宗”的昙花一现不同,“五岳医宗”的盛名经百年而不衰,而且不管是江湖豪侠还是平民百姓,都对它交口称赞!这主要是因为“五岳医宗”精湛的医术、灵验的丹药和悬壶济世的态度。 “五岳医宗”,是泰山“灵芝堂”、华山“莲花堂”、桓山“青松堂”、衡山“芙蓉堂”和嵩山“白鹤堂”结成的医疗联盟,由灵真人、莲真人、松真人、蓉真人和鹤真人分别执掌。“五岳医宗”虽是联盟,但是并没有盟主,除了每三年一次的“医宗大会”之外,五位真人根本不会见面。不过每年五位真人都会派出弟子,遍访其它四堂,一方面是帮助弟子更好的修行,另一方面是为了互通消息,为“医宗大会”做好准备。 泥人张背负着一文乞儿,和泥娃用轻功向华山飞奔。为了尽快赶到救一文乞儿脱险,泥人张决定通过山野,直线赶往华山。第二天傍晚,他们终于赶到了华山莲花堂。越过一个山坳,一看到“莲花医馆”的扁额,泥娃浑身一阵轻松,他那因为忧心一文乞儿的生死而聚生的力量,瞬间化为乌有——他脚下一轻,身体惨重的摔滚出五六丈。泥娃背后的大木箱,在泥娃着地的同时被摔了出去,好在没有打开,里面的东西不至于散落。泥人张和泥娃的出现,以及泥娃突如其来的摔到地上,被一个人看的清清楚楚——她小腿后屈,单手倒立在莲花堂大门左侧一断离地一丈高的横木上,不知是在练功还是在受罚。 “泥娃!”在泥娃前面的泥人张惊叫一声,身体下沉,拐杖一点地回掠到泥娃身边。 “爷……爷,”泥娃艰难的抬起头,说,“快带一,一文哥哥,进去……”话罢昏了过去。 泥人张刚想把一文乞儿从背上放下来,一个身影闪落在他对面。泥人张抬头一看,那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穿了一身淡黄色丝绸长裙——正是那个倒立着的人。泥人张早就注意到她的存在,但是刚才并没有注意到她来到近前,心里不由的一惊——他这一惊,并不是因为对方悄无声息的来到自己身边(他明白这是因为自己“关心生乱”),而是因为它意识到了自己的软肋,看到了自己再也无法补救的破绽。 “他没事,只是太累了。你赶快把背上的病人送到莲花堂,我自会照顾他。”说着话,她已经蹲下身开始给泥娃切脉。从她娴熟的动作可以判断出,她肯定精通医术。 “那就有劳姑娘了。”泥人张那满是担忧和劳累的神情顿时轻松了下来。他感激的向那姑娘一施礼,转身奔入莲花堂。
“恩,”给泥娃诊脉的姑娘很是得意的自言自语道,“我‘望’诊的结果和‘切’诊的结果完全一样,真是太好了!” 说着,她把泥娃抱起,向莲花堂走去。刚到门口,一个和她同样打扮、年龄相仿的姑娘冲出莲花堂,两个人差点撞在一起。 “清蕊师姐,快去偏堂,师傅在等你呢!”后来的姑娘说着就去接先前姑娘怀中的泥娃。 “清柔师妹,那你好好看护它,我马上去找师傅。”清蕊说着把泥娃交给清柔,快步向偏堂走去。刚走几步,清蕊又止步回头道: “清柔师妹,那边有个大箱子,是这病人的东西;你安顿好他后把箱子搬到他床侧。” “清柔明白,师姐放心。” 看着清蕊冲进莲花堂偏厅,清柔快步向后院走去。 华山莲花堂,因华山莲花峰而得名,分“莲花道馆”和“莲花医馆”两部分。莲花道馆在莲花峰峰一角,是莲花堂弟子修身养性和习武学医之地,鲜有人拜访;莲花医馆则在华山东侧山角,是重病病人的集聚之所。莲花医馆分后院、正厅、偏厅和库房四部分。后院是到访的客人或病人家属的居所,正厅是药房,偏厅是病房和堂内弟子的住房,在前院左侧;库房和偏厅相对,是储存药材和熬药的地方。 泥人张一入莲花医馆的门,就被清柔引入偏厅的一间空病房。清柔为一文乞儿切过脉后,向泥人张道: “老人家,你孙子中的毒很奇怪,我诊不了。您稍等片刻,我去叫师傅来,师傅一准有办法。” “有劳姑娘。”显然,泥人张并没怎么担心,一文乞儿虽然一直在昏睡,但是呼吸、脸色等都正常,并没有毒发的迹象。泥人张虽然不懂医术,但是他知道自己在草丛中发现的那张纸包过*,也就是说一文乞儿中的是*的毒。中了*的毒一天一夜却没有毒发,这只有一个解释:那个接近一文乞儿的人用特殊的方法控制了*的毒性。 泥人张立在床边看着一文乞儿苍白青黑的脸,心里一阵愧疚: “我是不是错了?我是不是不应该把他带在身边?我……” “老人家,师傅来了!” 听到清柔的声音,泥人张转过身来,一位四十岁左右、一身青灰色道袍的女道士略显惊愕的面容入他的眼帘。泥人张慌忙低下头,微一躬身,恭敬的说道: “有劳莲真人。” “易……风……你,你真的是……” 从莲真人惊讶又惊喜的表情和声音来判断,泥人张一定是她的旧识,而且是关系非常亲密的那种。木两仪的任务是让泥人张去华山,或许正是这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