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苍龙,金山等人,是与朕熟悉的,朕不过是喜欢找他们聊聊天。在朕眼中,他们都是难得一见的人才,朕与皇后一样是惜才之人,而他们跟随皇后左右,只当护卫,却是怀才不遇。” 怀才不遇?她俏颜拉长,她麾下的都是仁义之人,每一颗心都是清水出芙蓉,不屑混入政坛泥淖。当然,在皇帝底下鞠躬哈腰,伴君如伴虎,哪有伴她这美人儿安然自在?! 他摇头笑了笑,耐心又好心地解释,“皇后不能给他们的,朕给,不过皇后放心,他们对名利淡泊,对仕途不屑,反而崇尚自由,为皇后,他们不惜大材小用!所以,他们还是皇后你的人,朕争不过皇后,自甘落败。” “你可以把话说得更难听一点。”纨佳咬牙切齿。“禁锢他们大展宏图的恶人,我是当定了!要拉拢他们,皇上尽管去做,反正,皇上做任何事,从来都不顾及臣妾的感受!” 他眸光一僵,还是以温雅的笑掩藏起了所有的情绪,“瞧你,好好说这话,又这样生气。” 他抬手想为她抚顺肩头不听话的卷发,她心慌地迅速后退,躲开他的手。 “你最好马上给我滚!不要带着别人的脂粉,污了我的寝宫。”她侧身经过他,挥开门帘便躺进帐内,面朝床里,拉住被子蒙上头。 他在床前不远處停住脚步,“皇后,朕真的要走,你不挽留朕吗?” “滚!” 不明物从凤榻上飞来,他及时转身,伸手接到,谢天谢地,不是刀子飞镖,是圆枕。 他抱着圆枕来到榻前,三下五除二,便扯掉了一身“带有别人的脂粉”的累赘。 “你往里面躺一下。”说话间,他把圆枕搁在她枕侧。 “不!”她大剌剌地越往床边靠,执拗地不准他上*床。 “挤着也好,朕就喜欢和皇后挤着睡!”他钻进她的被子里,自后拥住她。 她顿时像是引爆了导火索的炸药,掀了被子坐起身来,厌恶地推他,却反被他又拉趴在他怀中,被子也重新罩上身。 “闻人拓,你混蛋!放开我……唔……放开我!”黑暗中,她喋喋抗议的唇儿被捕捉,窒闷地发出猫儿似地呜呜声。 他唇上忽然一痛,不退反进,越是吻得凶猛霸道。 隆起的锦被忽高忽低,翻滚成一团,又舒展开…… 里面突然传来男子低沉的痛呼,却是因为他嚣张的“凶器”被她灵敏的小手牢牢抓住,不肯让他得逞。“放手,放手……皇后这样乱抓,朕还怎么有皇子皇孙?” 纨佳面红耳赤地松开他,染了他体温的手,慌忙扯住纱袍,手上却有记忆似地,总难忘记刚才那样暧昧坚硬的触感。 她逃似的从被子里钻出来,身子贴着床榻最里面,与他相隔足有一条手臂的距离,他又要靠近,她忙从床褥下抽出长剑横在他的脖子上。 “你若再靠近,伽神史上,必多一位被皇后谋杀的皇帝!”话虽这样说,她却忍不住暗咒自己没骨气,明明剑刃已经贴上他的脖子,却又怕会真的割伤他。 他对长剑视若无睹,俊颜笑得绝美,鹰眸飞扬跋扈地锁住纱袍倾散的她,体内那股欲*火,早已经高涨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你还不滚?”纨佳紧张过度,瞪大凤眸盯着剑刃,生怕他脖子上多一道伤。 他却越是凑近她,xing感的唇瓣扬着优美的弧度,几乎贴上她的,她的手开始发抖,越抖越厉害,沉重的宝剑几乎要垂下去。 “拿剑杀人,手抖成这样?皇后还没有想起自己当杀手时的果决吗?若是慕容袭知道,你的剑刃抵在朕的脖子上都刺不下去,不知会作何感想。哼哼哼……”他低低地邪肆冷笑,像是在自嘲,但分明是在血淋淋的嘲讽她。 她紧张地喘息着,胸前的丰盈从纱袍下的刺绣束胸呼之欲出,在他眼下掀动这最美丽动人的波浪。 “闻人拓,你……你不要太嚣张,后退……”光线太暗,她真的好怕会弄伤他,“你快后退,不然,我真的会……” 话没说完,手腕上猛然一震麻痛,剑脱手落下,她又忍不住担心剑刃会划伤他的手臂,樱唇圆张着忍不住惊呼,眼前一张邪魅冷笑的俊颜突然迫近,热吻狂袭而来,凌厉地唇舌轻而易举掳劫她的神智。 长剑落在了凤榻下,当啷一声,她猛地惊醒过来。 “滚开,脏!”她推开他,便忙逃下这张万恶的大床,忙命大脑绷紧了弦,不让那些过往的缠绵与甜蜜扰乱自己,可悲的是,她的身体竟如此轻易的妥协,刚才那个吻,不过一瞬,她竟又该死的忍不住贪恋。 见他下床,她忙捡起剑抬起来,这次却不是架在他的脖子上,而是要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他却不允许她那样做,“皇后还想练一练?!” 他侧身疾步向前,前胸贴上她的后背,左臂拥住她的腰,右臂贴着她的右臂,大手捂在她的右手上,与她一起握住长剑,带着她挥剑一刺,她惊得屏息,心跳却因为这样亲密的姿势,又漏跳一拍。 “这把剑叫沁冰。” 他下巴贴着她的额角,一边说着,脚下带动她的脚步,转身,反刺,她纱袍飘渺,长发飞扬,两人融为一体似地,两个影子,在地上映成了一个。 一个优雅炫目的剑花,力道果决地斜下一刺,剑刃映在了窗外投进的月光下,“纨佳,你看,它光芒如冰,多美?!既然你喜欢,朕就把它送给你,它极有灵性,更好在杀气不重,又是幼时外公送我的,也理当给你。” 他的话让她脸颊发烫,羞窘地不只该如何回应。“我……我只是想拿来练练手,早知道这剑对你意义非凡,我才不拿哩!” 他仍是不理会她带刺儿的话,“你觉得它不够美?” “没有。” 这剑是美,可她却只感觉到背后健硕的身躯guntang地快要燃烧起来,健硕坚硬的轮廓,嵌合这她背后柔媚的曲线,那个犹如烙铁的部位,紧低在她的后腰,她本能地想躲开,他左臂却紧箍着她,让她出逃无路。 他说着无关紧要的话,却分明是在用最羞耻的方式告诉她,他有多么想要她。 她烦躁又懊恼,却又分不清是在恼他,还是在恼自己。 他带着她向前迈开一步,用最简单的方式,仿佛舞蹈一般的,就这样连贯地舞起剑招,她也不禁讶异于两人默契的配合,竟发现自己两他的脚都没有踩到。 “这一招,叫做滴水成冰,皇后一定要记下。” “好奇怪的剑招。” 她曳地的纱袍,随着连绵的步伐,紧贴着他修长的腿边飞舞而动,长剑破空连番横扫,光刃绵密,形成一片,如流泻开去的水,虽然招式缓慢,她却还是不禁感叹,分明是最简单的招式,却每一招都有出其不意的杀伤力。 他在她敏感的耳畔啄吻,“这一招叫冰魄盈水。” 她忍不住歪了下头,躲开他的唇,正忍不住要开口斥责时,他左臂松开她的腰,轻轻在她后腰上一推,她不由自主地旋步出去,他右手仍是握住她的手和剑柄,身姿如雄鹰探水捕鱼,纵身腾空倒立,以轻功于上空旋飞,她手随着他腾飞而举高过头顶,回身旋转,纱袍飞旋如开绽的花,剑刃在两人之间飞旋成一个伞状的圆…… “这招叫做冰火两重天。” “好美!”她仰望着光芒四射的剑刃,忍不住惊叹。 凝灌他真气的剑刃,映照了她写满惊叹的脸儿,此刻,她的微笑如此纯净,再无半分忧郁,燥怒与怨怼。 他飞身而下,随手拉住她的手腕,轻巧一带,她踩了舞步似地,旋身,停落,正被他揽入怀中,他唇瓣印上她的脸颊,柔声赞道,“的确很美,普天之下,再无比朕的皇后更美的女子!” 她羞恼嗔怒,抿着唇瞪他。当她还是三岁小孩吗?忍不住在他肩头推了一下,她拧身从他怀中逃离。 “……去你的流华宫!”不过教她几招剑,就想让她回心转意?他当她是什么?“拿你这套本事去哄你的婕妤娘娘吧!” “纨佳……你明知道……”再次被拒之千里之外,他颓败无力,不敢再贸然上前。 “我明知道,你可以没有我,但你没有她不行,却还是这样和你怄气,实在有失贤德,对吗?”说完,她跪下来,“臣妾恭送皇上即刻前往丽婕妤寝宫!这样算不算贤德呢?” “纨佳……”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朕马上离开!” 这当然不是她想要的,她被他纵容,被他宠爱,被他呵护习惯了,她贪婪而自私,她要的是全部的他,容不得有半分是不属于自己的,哪怕有一点点不是,她也不要他。 她这样做,在他看来是忤逆,但她认为,这是最好的。爱情,一对一方为尊重彼此,一个对多个,那是亵渎和侮辱! 还有,她怎么可能忘记,她正被他结结实实地利用着呢,她若再奉上身体作践自己,倒是不如死了更好些。 “臣妾谢皇上隆恩!”她双手贴地,额头也贴地,一派诚恳与强硬,直到他穿好衣服走出门槛,她才直起有些僵硬的脊背。 这一晚,注定又要无眠。 她站起身来裹住纱袍,告诫自己,该学会习惯这样的无眠之夜。剑刃嗖嗖刺破空,幸好,他刚刚所说的剑招,她都记得这样清楚。滴水成冰,冰魄盈水,冰火两重天,是因为她的内力太薄弱吗?为什么剑刃的光芒如此暗淡? 一早,天暗蓝,东方隐约透白,正是准备早朝时分,因白泽给大家提了醒,说娘娘舞剑通宵,门外,巧卉的通禀不禁小心翼翼,“娘娘金安!齐尚宫求见!” 纨佳躺在凤榻上,不过才刚刚闭上眼睛,眼睛乾涩地有些难受,她忙揉了揉,坐起身来,抚了抚长发,还好,得益于内功护体,她精神不算太糟糕。 “让她进来。”她并不打算离开凤榻,一会儿睡回笼觉,比晚上更容易入眠。恐怕,用不了多久,她就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夜猫子了。而她晚上也得偷偷查看书房里那些琉璃瓶的实验结果,不得不如此黑白颠倒。 齐芮安一身内敛的暗红色云纹宫袍,她半低着脸进来,看了眼端坐在凤榻上尚未梳妆洗漱,却依然惊艳动人的纨佳,忙又垂下眼帘,恭敬的行礼。 她却还没有跪下去,手肘上就伸来一双纤柔的素手,那指尖妖娆生香,能开出花儿似地动人心魄。 “一大早地赶过来,腿都该累了,别跪了。”纨佳托住她的手肘,随手便将她带到床边的软凳前,“以后也都免了吧,有事儿说事儿,本宫有些乏,精神不好,你坐下来,长话短说。” 这分明是晚辈对长辈的话,齐芮安满心赞叹,却又惶恐地不敢拒绝。 她忙谢了恩,在床边的圆凳上坐下来,见纨佳又在凤榻上慵懒地侧躺下来,她才开口,“娘娘,昨晚丽婕妤插手,找人帮忙搭建了拍卖会的舞台,奴婢阻拦不住,左右为难,而她又拿皇上的圣旨给尚宫局的众位掌司看,说是皇上允许她辅助娘娘多做些事。” “昨晚何时?” “晚膳刚过。”齐芮安说完,又道,“奴婢去找皇上求证过,皇上说,是前天晚上,他给丽婕妤的圣旨。” 前天晚上,是吹了枕边风吧。纨佳淡然无惊,她早就料到,辛玉丽不会安于现状。“你可记下了她所做的事?” “是,奴婢一一详细记下了,不过,她找的那些人,倒是手脚利落,舞台从昨晚刚过子时开始搭建的,不过用了两个时辰就成了。” “这么快?恐怕是从本宫筹备拍卖会的第一天,她就在谋划这一局了。舞台仔细查验过了吗?” “查验过了,倒是没有毒和香,只是在舞台的地毯下面,发现了这个。” 齐芮安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小锦盒,双手递给纨佳,却忍不住,悄然看向她纱袍裙摆。 修身的睡袍,裙摆如荷边,修长的腿清晰可辨,匀称旖旎,柔若无骨。 齐芮安已近半百,且身为女子,这副美人娇态看在眼中,竟也忍不住心跳急促,暗暗惊叹,却也更忍不住感喟皇上糊涂。皇上那样血气方刚的男子,得如此一个宽厚,仁善,又美丽绝伦的皇后,为何还要纳妃呢?那个辛玉丽,左看右看,都是比不过皇后娘娘的,可皇上……唉!真是奇怪!
纨佳打开小锦盒,看到里面竟然是一个个带着长刺儿的铁蒺藜,倒是做得小巧绝伦,一般人都想不到这么阴毒玲珑的招数。 她嗅到一股奇怪的香气,便不敢多闻,忙又递回给齐芮安。 里面一共十八个,若是拍卖会当日她第一个上台献舞的话,恐怕是要浴血而舞,再加那东西上浸了毒,上一次辛玉丽没有杀了她,这一次定然是用了见血封喉的剧毒吧。 闻人拓,想起他,她忍不住阖眼,掩住满心的痛苦。她无法怪他,却也庆幸,昨晚将他赶走。 齐芮安见她一脸平静,又道,“娘娘,另外,小公主说,筹款义卖是好事,她想在拍卖会一展才艺。” “随她吧,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应下无妨。”纨佳强自压下心里那股剧痛,叹了口气,“辛玉丽插手进来,这些才艺展示,到时候还是不必搬上舞台的好。不过,以免生出更多事端,还是依照原来的计划编排舞蹈和乐曲。” “是。”齐芮安应声之后,便站起身来要告退。“奴婢的话都说完了,请娘娘安心歇息吧。” 纨佳给她打了个手势,示意她暂时留步,“你出去时,把铁蒺藜给苍龙,让他查清楚上面的毒。” “是。” “宫外的屋舍修建的如何了?” 齐芮安忙又恭敬地站好,“很顺利,有些乞丐也主动相助,昨儿一天就落成两座。” “派心地善良又机敏的人督管,拨过去的银子,你要定时查账,别再出差错。另外,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要让那些人学会自力更生的能力,你先想法子,若是想不到好的,再来找本宫商议。” 她疲惫至此,还能想着宫外那些乞丐的未来,已是不简单,历代皇后有心做善事,却没有一个付诸实施的,她只这一点,已是让齐芮安佩服地五体投地。“谨遵娘娘懿旨。” 齐芮安告辞离开之后,苍龙不过半个时辰,便进来求见。 她素来少眠,这短短半个时辰,回笼觉已是睡得差不多,便乾脆洗漱更衣,梳妆好,到后花园去与他聊。 铁蒺藜上的毒,却是来自西夏,倒是最常见的一种名为金情果的毒,它有淡淡的香气,仿佛脂粉的清幽,一旦沾染,便会如害相思,忧思成病,无药可医,郁郁而终也不过是三两日。 满园景色宜人,纨佳却觉得毛骨悚然,她忍不住抱紧双臂,“这件事就这样吧,既然辛玉丽身份如此复杂,想必闻人拓是早就知道的。我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可是,娘娘,那个女人总是这样,我们也不能由着她欺负。”苍龙说话间取下背后的披风,为她披上,“若是娘娘不愿意再理会这件事,就让属下處理吧。” 她看到了他眼睛里的忿忿不平,还有关切,这样燃着仇火的苍龙,不只是关心她,还会为她去杀人。“苍龙,别去淌浑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可是,娘娘并不开心呀,属下还记得,娘娘在诊苑时,虽然也总是忧郁发呆,和我们在一起时,却是有笑容的。如今,娘娘的笑都去了哪儿呢?” 她扬起唇角,对他微笑,“我的笑还在,所以,别为我去杀人,只谨慎防着就好,你们每一个都要防着她。” 苍龙无奈地叹了口气,递上一本小折子,“自从拍卖会的消息放出去之后,这些人就一直在秘密筹备,娘娘,我们要防备的事情太多了。” 纨佳一看那小折子上的官员名字,还有他们做下的勾当,便忍不住摇头失笑。“既然他们如此煞费苦心,非要涉足后宫,本宫就成全他们。” 苍龙凝眉,不想她自讨苦吃,“娘娘,这件事还需考虑清楚,若是内宫与前朝有勾结,再處置恐怕就不容易了,万一入宫的女子得了圣宠,有了皇嗣,对娘娘更不利。” “那就是闻人拓的事了,前面有秦景瑞为他打仗,他只宠幸辛玉丽一个,未免太清闲,不是么?” 她说的倒也不无道理,闻人拓清闲的时间太多,对于他们的计划,反而不利。“既然娘娘早有打算,属下愿意听娘娘差遣。” “昨晚御天的动静如何?” “他从息杞宫出去之后,先是去了一趟大牢,然后,又出宫一趟,倒是没有见什么人,而是去了一處山里。” “御天,他终于得到了邢氏的相助,他也忍不住要动手了。”纨佳苦恼地站起身来,俯视着眼前大片的兰花,颓败轻叹,“我这场拍卖会,本是一场义举,却没想到,竟成了这么多恶人寄生行凶的温床,若我手中有权有兵的话,倒是真想将他们全部杀光!” 她阖上小折子,心里却还是莫名地有些微的刺痛,“御天本就是抱着目的入宫而来的,他也原就和我们不是一条心。关于御天的行踪,你让白泽适当地呈报给闻人拓,让他斟酌,不要说得太明显。” “娘娘担心,御天会对闻人拓不利,让他早做防备?”见她沉默不语,苍龙沉声叹了口气,“娘娘心里有他,应该主动争取,而不是把他让给那些恶毒的女人。” “苍龙……” 他自知说了不该说的话,忙在她面前单膝跪下,“是。” 她的手落在他的肩上,“谢谢你为我着想。我身边还有你和金山,真好!”做情人,一言一语,都可能相互中伤,做朋友,却没有这些计较,可以放心地说任何话语。 他低垂着头,抬手,大掌按住她拍在肩上的手上,轻轻地握住,“纨佳,如果你不想继续留在这里,没有人会强迫你,我们会带你一起离开,从此浪迹江湖,哪怕慕容袭和闻人拓会追杀我们到天涯海角,只要我们之中有一人活着,就会保护你完好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