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但是,你得乖乖的,听我的话,不准再做任何伤害自己的事。” “好,我会乖乖的。”纨佳感觉到他的异样,不禁担心他会看出破绽,她忙伸手环住他的腰际,回抱着他,柔声说道,“御天,你还记得我们在那个溪边说过的话吗?将来,有朝一日,你夺取天下,称帝为王,会让我做你的皇后。” 御天心口酸楚,想起那一****恸哭红肿的双眼,他心里的怨念,荡然无存。“为什么忽然说这个?” “因为,我相信,你不会像闻人拓那样,残忍的对待我。御天,我可以这样相信你吗?” 窗外,闻人拓仿佛被封了xue道,连呼吸也消失。他心口却突突跳着,不敢相信,他的皇后,他的纨佳,曾经会说出过那样背叛他的话。她既然要与御天共享天下,为何还要愚蠢地中毒蛊?她没有发现自己自相矛盾,御天恐怕早就发现了。 “你当然可以相信我。”御天心不在焉地应着,不着痕迹看了眼窗口,“那一天,你撞见闻人拓在树林中抱着别的女人,伤心的哭了一整晚,你指责所有人对你的利用和残忍,你伤心欲绝,我看在眼里,痛在心里,追你到溪边,我其实是要对你告白的,可你说出那么多疏冷的话……慕容纨佳,你知道自己有多么残忍吗?” 纨佳在他怀中闭上眼睛,整条左臂刺痒的痛,让她呼吸有些不稳。 前一刻在寝殿内,因为闻人拓在身边,她拼命强忍着,此刻,却再也忍不下去。 “御天,我的整条手臂都好痛。”她无法想象,这样的痛苦,闻人拓是如何隐忍这么久的。 “我知道很痛。”这毒蛊是他亲手调养出来的,他甚至亲身验证过这样的痛苦,岂会不知她的感觉? 修长的手指移到她的睡xue,轻轻一按,随即将她抱去内间的床榻上,温柔地让她平躺下来,“蓝儿,你放心的睡一觉,等醒来,就不痛了。”说完,他轻抚过她额前的发,弯身,在她额上郑重地印下一吻。 闻人拓从窗外离开,御天却并没有发觉,房中横梁上,还潜藏着另一个人,而他救治纨佳的方式,都被他尽收眼底。 这一日,晚膳之前,纨佳风尘仆仆,从宫外返回。 她虽然身体有伤,还是照自己的安排,歇息两个时辰之后,便巡查尚宫局救助乞丐的状况。倒是没想到,她这皇后娘娘,威名一朝便震惊天下,百姓们感动于她对乞丐们的善心,有热心人主动相助修建屋舍。 随后,她又去了元帅府,探望久未见到的秦翔母子,秦景瑞出征已久,这母子二人又是难过又是担心,她一来,忽然满院子笑声,暖意融融。正巧,刚与沈端成婚不久的秦景茹也在,热热闹闹,玩了一个时辰方才回宫。 想起在秦翔那些有趣的童言,她兀自抿唇笑了一路,倒是很久都没有这样放松过。 这一日,过得着实一波三折,倒也充实。 她在梳妆台前,刚脱下沉重的凤袍,唇角眉梢仍是满溢着笑意。 巧卉见她心情好,才试探开口,“娘娘,有件事,奴婢不知该不该说。” 纨佳从镜子里似笑非笑地暧昧瞥她一眼,“想说就说,本宫不会打罚人的,说错了也不会责怪你。”她进门时,可不是没有看到,她和椒图在廊下聊天的情景,想必是这丫头要急着嫁人了。椒图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应该能给她幸福,这丫头眼光不错。 巧卉却低下头去,说道,“娘娘,午膳,皇上是在流华宫用的。刚刚,沃伦总管过来通禀,说今晚,皇上……会宿在流华宫。” 纨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时间有些恍惚,思忖了半天,才明白了巧卉的话。她略带疲倦的脸淡妆依然精致,无半分波澜,就连唇角的笑都还完好无损地挂着,“本宫知道了。” 巧卉见她并无异样,才又鼓起勇气问,“娘娘是先沐浴,还是先用晚膳?” “去准备晚膳吧,让我那几个护将全都来,陪我一起用膳。皇上那边快活,本宫这里也不能太冷清。”她害怕安静下来,会崩溃地大哭。 她不能哭,她必须坚强,被男人甩,没什么了不起的。 男人喜新厌旧,就像是刮风下雨一样,属于自然规律,闻人拓趁着她年轻貌美时背叛她,倒也算一种仁慈,她还有机会另觅幸福。赫连银煊挖苦她时,说得对极了,没有了闻人拓,她只需一笑,便又一大片男人为她前赴后继。 总之,她不能再自暴自弃,自寻死路。她鄙视一受打击就抬不起头的自己,她恨透了那样把闻人拓当成全部的自己。 纨佳走向浴室,撩起衣袖,看了眼包扎的伤口,还有点痛,不过,这点痛,和心底的痛相较,倒是微不足道。 金山今日潜藏于御天房中,并没有被御天发现。 他看到了御天救治她的整个过程,只是说起来容易,那法子要做到,几乎渺茫。 毒蛊可以尽解,只是,需要御天亲自动手,用隔山打牛的巧妙力道,将能侵蚀物体为脓水的毒功真气,隔着皮肤打在毒蛊上,毒蛊便可化为脓水消失。 要完成这个救治的法子,首先,必要有那样神秘的毒功,其次,也只有御天这豢养毒蛊的主人,才能判断出,毒蛊在寄主体内运行的规律以及所在。 闻人拓那只毒蛊在心脏上,若是强逼迫御天救治,恐怕恰激怒他,适得其反,恰害了闻人拓。 想到这些,纨佳便顿感无力,今日的一切,倒是不算白忙一场,现在只能寄望于她的那些小琉璃瓶的实验。 不过,她相信,辛玉丽是个有心计的女人,她有这样拢住闻人拓的机会,怎么肯放过?那些小瓶子的实验,恐怕也是渺茫的。 为防失败,她必须另谋计策。 仿佛珍珠雕琢而成的莹润玉足,迈进宽大的温泉池,温暖的池水缓缓漫过肩头,她手静静地抚弄着水面上飘动的花瓣,静如深海的心中,豁然一道光,仿佛水面上的涟漪,轻轻晃着,最简单,最有效的一条计策恐怕仍是--夺取天下。 素手猛地拍在水面上,击得池水动荡不安,花瓣飘零。 晚膳摆好,她太过冗长的卷发不太好晾乾,就那么随意地散着,一袭华艳的金黄凤袍,坐到了餐桌的正椅上,御天在左,金山在右,苍龙,火麟,朱雀,玄武,明貅,椒图,毒鸩,白泽,依次围坐着圆桌,都静候她宣布开宴。 “用膳之前,本宫说一说接下来要做的事。” 澄澈的凤眸空灵美丽,却理智精明地让满桌男子不由得神情凝重。 她先看向御天,问道,“刺杀西夏国君轩辕誉,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吗?” 她这轻柔如水,淡然简单的一句疑问,让满桌俊美不凡的男人赫然一凛,都不可置信看向她。 “御天,我在问你呢!” 御天怔愣了一下,回过神来,若有所思地押了一口茶,才说道,“轩辕誉身边不只有我当国师的师父奇章子紧随左右,还有神出鬼没武功绝顶的三大暗卫如影随形,就连他夜里临幸妃嫔,暗卫也随侍床侧,要下手,难于登天。” 御天的师父奇章子竟然健在的吗?纨佳澄澈的凤眸微闪,不着痕迹地从容一笑,“那就调虎离山,引开奇章子和三大暗卫,再出其不意!” “纨佳,这样太冒险。”金山从旁摇头,“那三大暗卫一般只认皇帝一人,谁也引不开。以前邢氏,用了美人计,苦rou计,几乎所有计谋都用上了,都没能得手。” 纨佳信誓旦旦,“我这里自有好计谋,你们只要敢去杀,我便告诉你们。擒贼先擒王,要取西夏,这是捷径,把西夏搅成一池浑水,再趁虚而入。” 在这皇宫里,整天无事可做,还被小新那丫头纠缠,苍龙早就快要闷出病来,“我倒是早想会一会那所谓的三大高手,娘娘不妨说来听听。” 菱唇轻启,一条妙计刚要出口,她纤柔的皓腕上却突然一热,低头,却是被一只温热的手握住。 她疑惑转头,看向那只手的主人,却见御天剑眉紧皱,欲言又止。 “御天,你想说什么?尽管开口。” 他叹出一口气,眼神复杂,分明是排斥这样的计谋。“蓝儿,刺杀轩辕誉,的确是一条捷径,但是……我并不想他死。” 纨佳拂开他的手,要夺天下的是他,现在畏首畏尾的人还是他,不过,现在可由不得他说话! 她冷静地驳斥,“就我所知,西夏三皇子和七皇子争夺皇位正烈,明争暗斗,难分高下,若是现在刺杀轩辕誉,正好可以让他们互相猜疑,不管是淮浏先打过去,还是伽神先打过去,对我们都有好處。” 桌面上,安静地不同寻常,只因,她的话句句剔透入骨,字字可颠覆天下,他们谁都没有想到,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会说出这样的话,而且还打算将狠毒的计谋付诸实施,霸取天下。 纨佳探看着他们沉静的神情,不禁摇头叹息,一张比一张更像是冰雕面具,实在无趣。 “这件事,大家先考虑一下,杀与不杀,你们举手决定,少数服从多数,明日晚膳大家还是一起用膳。” 满桌男人面面相觑,气氛变了三变,最后……终于放松下来。 “御天,你师父的软肋,你大概都一清二楚,明日整理成册给我看。苍龙,火麟,朱雀,玄武,你们负责摸查三大暗卫,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金山,你……你还是继续照顾你的母亲,她身体不好,你要多陪伴她。明貅,椒图,毒鸩,白泽,你们两人一组,明天保护我,我要去早朝。” 布置好任务,她只当没有注意到金山异样的眼神,依旧沉着威严地宣布,“我这个皇后之位,必须坐稳,前提是,我必须健健康康,还要有充沛的精力。” 娇软的柔夷拍了两下,巧卉领着宫女进来,给他们每人端上一壶酒,纨佳只要了一小杯。 “来,本宫先敬你们!从今日起,我们又要刀尖舔血,所以,每一天都要开开心心的。” 说完,她利落如豪杰,先乾为敬。 苍龙等都举起酒杯,却不等他们喝酒,她又噼里啪啦地开口。 “在皇宫里,美人如花,你们谁有喜欢的,别闹些流言蜚语出来,要先对本宫说,本宫会给你们赐婚,让你们享受光明正大的幸福。”说话间,她明媚的视线在巧卉和椒图之间溜过。 太过明显的眼神,让两人都有些窘迫,他们避讳地,谁也不看谁,巧卉本是要给椒图斟酒,此刻更是夸张地远离他身边。 “本宫丑话说在前头,既然你们都是本宫的贴身护将,就都要恪守一夫一妻。所以,想好再成婚,成婚之后谁敢背弃原配,本宫就命人阉了他,让他永远留在后宫当太监!” 椒图突然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所有人的视线,都凝注于他身上。 他却俊脸涨红,张口结舌,迟疑了半天,都没有挤出一个字。 纨佳等得不耐烦,乾脆拿起筷子,也不吭声,一边吃一边等着他开口。 御天夹菜过来,她没有拒绝,她却没有礼尚往来,而是伸长了筷子,夹了金山最爱吃的菜,搁进了他的盘子里。 金山对她温柔一笑,忍不住说道,“纨佳,我看,我们的椒图兄弟,是想成婚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苍龙身为八大高手中的老大,催促道,“椒图,有话就说,这样犹豫,人家巧卉姑娘都快哭了。” “什么哭了?没有的事儿!”明貅忙伸手去按椒图的肩,“兄弟,别傻站着,你若是成婚,花楼里那些姑娘才该哭死了呢!” 满桌男人轰然爆笑出声,纨佳拂额无奈。别人都是为了兄弟两肋插刀,明貅这分明是刺了椒图的两肋。 “什么花楼姑娘的?椒图,你给我说清楚!” 这突然开口的,却是巧卉。而话出口,见满桌子人看过来,她脸儿更红,又羞又囧,眼泪便啪嗒啪嗒落下来,急匆匆地说了声告退,便奔了出去。
御天忍不住揶揄催促,“椒图,你还不去追?” 巧卉奔出去,椒图反而才有勇气开口,“你们都误会了,是她喜欢我,不是我喜欢她。今日娘娘看到我们时,我是想告诉她的,可她一径地对我喋喋不休,我没有机会说。我站起来……其实,并没有打算娶巧卉。” 说完,见大家仍是愣愣地木头人似地瞅着自己,他多此一举地申明,“我说完了。”然后,他坐下来,继续吃自己喜欢的菜。 纨佳轻咳了一声,见小新正在门外低着头,便命令道,“小新,你去看看巧卉,顺便把椒图刚才的话告诉她。既然不喜欢,实在没有必要让她继续误会下去。” “是,娘娘。”小新应了一声,便小跑着追了去。 这一晚,纨佳怕自己失眠,特意服用的安神茶,依照她昨晚的吩咐,毒鸩和白泽在早朝半个时辰前,在门外唤醒了她…… 闻人拓乘着肩辇来到殿前的百级长阶下时,就见他身着朝服美丽倾城的皇后,慕容纨佳,正手脚并用地往上爬台阶,而且,百级长阶,只剩了最后十级。 毒鸩和白泽在她身旁小心防护着,纤瘦的背影气喘吁吁,摇摇欲坠,他们要伸手搀扶,她挥手摆开他们的手,倔强地不肯让他们碰。 闻人拓看着那一幕,心底滚滚的热流冒出来,喜悦,却又酸楚。 不等肩辇停下,他便纵身一跃,径直飞落到了长阶之上,静静地等着她到了自己面前,才优雅伸出手,“皇后辛苦了!” 她没有去搭他的手,拿丝帕按了按满头的汗,尽管双腿颤抖,却还是保持着优雅端懿的仪态,款行一礼。“皇上金安。” 他温柔扬起唇角,配合着她的疏离,收回手来,“皇后免礼。” “谢皇上。”她一时间站不起身来,手伸向一侧,毒鸩和白泽的手臂一左一右同时伸过来,她撑拐杖似地,同时搭着两人的手臂,稳稳地站起身来。 闻人拓看向她的手,想起她手臂上的伤,俊颜陡然一暗,却又不得不压抑着怒火。俯视她的一举一动和始终低垂的凤眸,“皇后是想早朝吗?” “是。” 鹰眸里笑意冷却,幽深如渊,衬在白皙的肌肤上,寒星似地摄人心魄。“今早不必了,回去歇着吧。” 纨佳淡然一笑,一眼都不曾看过他,直接转开脸去,“这件事皇上恐怕不能决定,臣妾此来,有事要对文武百官宣布,臣妾身为伽神皇后,有必要做自己的份内事。” 很好,她这是要公然叫板他的帝王权威?!他大掌紧握成拳,怕极了自己会冲动地将她扛上肩头暴打她屁股。“朕的话是圣旨,你敢不听?” 纨佳只当他愤怒的斥责是耳旁风,她柔声对身旁的白泽说道,“好热,给本宫扇风。” 说话间,她扯了下领口,露出大片雪艳的肌肤和细美的锁骨,又忍不住抱怨一句,“夏天就快来了,穿成这样子,实在热死了,明儿该让尚宫局把朝服换成轻薄的纱袍。” 他们三人并排走着,白泽连连点头称是,并从怀中取出早已备下的折扇,忽--一下,潇洒的展开,在她身前扇着风。 凉风袭来,纨佳舒爽地轻叹一声,仪态万千的扬起唇角,“渴死了,我还想喝水。” 毒鸩忙给她水壶,“娘娘,这是御天一早备好的果汁,可以美容养颜的。” “太好了,我就快渴得昏厥了。”她拿过水壶,大口大口地几乎用灌的……“咳咳咳……” 毒鸩见她呛到,忙帮她拍背,“娘娘慢点,太渴也不能喝这么急嘛!” 闻人拓反而是走到了最后,他紧咬着牙根,拳头握得咔咔作响,一大早就闷着火气,于他的龙体十分不利,但是,这嚣张的女人不但拿他的话当耳旁风,还弄两个男人,一个扇风一个拍背,她……她是故意要气死他才肯罢休! 不过,她若是因为他昨晚留宿流华宫之事而生气的话,倒也情有可原。 早朝开始,太监高亢地宣告,“有事启奏,无事退朝”,话音刚落,闻人拓便要开口,纨佳却突然就拍起手来。 “皇后,你若有事,就先稍等片刻,朕有要紧的政务要處理。” 他的话说得太晚,此刻,明貅与椒图已经进来殿内,两人器宇轩昂,俊朗地气质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他们各端了一个托盘,每一个上各摆了五十张喜庆的请帖,引得百官交头接耳,纷纷猜测。 纨佳命令毒鸩和白泽也下去帮忙,方才对官员们开口。 “本宫要举行一个盛大的拍卖会,这些请帖,都是给你们和你们的正房夫人的,拍卖会当日,都要准时前来,若是迟到,早退,或者是带着小妾来的,本宫定严惩” 她仿佛丝缎的柔腻清甜的声音,在大殿内,反射出美妙的回音,官员们不但没有反驳,听在耳中,不禁都笑了。他们倒是也听说了,皇后娘娘要拍卖些宝物,为军队筹集银两,这是好事,他们没有拒绝的理由,而且皇宫里也该热闹一下,只有趁着热闹,他们才会有机会带年轻冒昧的女子入宫献给皇上。 见闻人拓无异议,他们才齐齐跪下说道,“臣等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都起来吧。”纨佳笑意盈盈,俯视着满殿震撼心魄的跪拜盛景,不禁暗暗惊叹,却并不知,他们个个心怀鬼胎,居心叵测。 闻人拓威严贵雅地斜倚在龙椅上,眸光锐利地俯视着阶下一派喜气洋溢的情景,沉静地不发一言。 他耐心地等着白泽他们派发完请帖,见纨佳看着官员们跪拜,好奇地像个孩子一样啧啧称奇,俏颜多了几分轻松和率真,他玩味儿瞅着她,禁不住扬起唇角。 等官员们站起来,他才开口,“皇后,你的事情说完了吗?” “嗯。说完了。”她这便站起身来,对他优雅地行跪安礼,“臣妾先告退,不打扰皇上议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