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辛刃的选择

    进攻还是放弃，这是一个难题！

    很多年以前，师父‘终结者’也曾遇到这样的问题。当时，结合现场情况的他选择了进攻。因为他的选择，和他一起做事的同伴因为他的进攻而死去，而他自己，也因为同伴的死而自责，那自责，伴随着他死去。

    然而大家并没有因为他的自责而谅解他。

    大家都说都说他是个罔顾人命的冷血动物。

    说但凡他有点人性，就应该自尽在同伴的尸体旁。

    那段黑暗无光的岁月，年少的他也曾想问问鬓角斑白的师父，想问问他那选择值不值。可是，每当快要问出口时，一看到师父那双布满血丝和倦怠的眼睛，就再也问不出口。

    那个答案，直到终结者死他也没有答案。

    “师父，我该怎么办呢？”他看向秦墨，整个人痛苦不堪，“如果我攻击的话，他就会死去。如果他死了的话，我一定会落得和你一样的结果吧？……其实我不怕像您那样死去，我只是怕、怕您当初的那个选择是错的，怕自己延续您的错误……

    我该怎么办才好？”

    该怎么办才好呢？

    风吹树叶，却吹不散盘旋于林中的烟雾。

    岁月随风流逝，可那些惨淡不堪如噩梦般的岁月，却不肯移动半分！

    ……

    他以为自己可能永远都做不出选择。

    然而，在那个怪物的身影即将冲出浓雾的时候，他还是将全身的力量凝聚到了右手手心。然后，以孤注一掷的姿态朝那个怪物扑去。

    “将所有的力量凝聚于手心，脚踩点水步，目不视物，平心全力而击……这就是无心招的精髓。看似无心的攻击，会使敌人懈怠。凝聚于掌心的有心力量，会给敌人于重创！”

    展开行动的时候，双目不聚光的他脑海里回荡着的，是终结者教自己这招时的模样神态，“这一招看似平平，实际上，是一个很少有人能学会的大招。此招可以拿来救人，也可以拿来害人……而是害人还是救人，全凭心的天平来断定！”

    印象里，在终结者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就是用这招把挡在他跟前的自己推开，然后，自己被敌人的七支噬魂箭射中成为一个受禁锢的傀儡之魂。

    师父临终前那满眼的血成了他半生都无法释怀的噩梦，也使亲眼目睹那一幕的他煎熬至今。

    这些年，他一直未师父的临死护犊与自己的无能为里感到自责。

    他以为自己会一直这样下去，表面很努力的笑，心却电闪雷鸣不息。

    直到这一日，直到这一时，直到，这一刻——

    他似乎有些明白当初终结者推开自己时的心意！

    ……

    他义无反顾的冲向烟雾中的那个身影，内心早已波涛汹涌。

    师父，当初，您用无心招推开了挡在您跟前的我，而自己，却成了再也无法逃离耻辱柱的傀儡鬼魂。

    那个时候，您心中的那架天平上，我的命，比您的命还要重吗？

    我也好想像您那样，玩了命的守护对自己来说很重要的事物——

    然而，如今我内心的天平告诉我，不管我选择守护同伴还是选择害死同伴，我都不可能会感到开心。

    您死后，我那么的希望自己能开心……我一直都在笑，很努力的笑，我想因为秦墨的死而重新陷入阴霾之中。既如此，那我只能做另一个选择了。我想，如果是师父您的话，您也应该会像我这样做选择吧？

    毕竟，我是延续了您的路，才做出这种选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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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浑浑噩噩的感慨着，身体已经冲进了烟雾。

    冲进去后，他并没有依照秦墨的吩咐躲在烟雾中对那家伙展开攻击。

    而是伸出手，玩儿了命的将那家伙推出烟雾。

    他的这招不进反退使那家伙颇觉意外，稍作挣扎后，那家伙顺势被推了出去。在被推出去的瞬间，顺便给他施了已经坑害了秦墨和康本吾的印面之咒！

    ……

    几秒钟后，紧跟着冲出烟雾的辛刃看到了那家伙脖子上自己的脑袋。

    幽黑无光的眼睛，总也不敢扯下去的黑色面罩。

    还有，眉宇间那无论多少阳光都照不进去的忧愁沟壑——

    “吞骨之术——终极版！”

    确定自己已经中了印面之咒后，他沉喝一声，以很快的速度扑向那怪物。

    扑过去后，双手以很快的速度捏便那怪物全身。

    以为被调戏的怪物恼羞成怒，一巴掌拍到他身上，他右边的肩膀瞬间脱臼。肩头，也出现了几道血淋淋的抓痕。

    肩头的疼痛使他闷哼出声，然而，身体却很敏捷的扭转了下。

    身体扭转过去的时候，不知何时被弄破的左手食指点向那怪物的眉心。

    因为身体太过笨重的缘故，那怪物的眉心瞬间被他留下了血的标记。而他自己的眉心，也渐渐浮现出红色的，血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