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出兵
在经过这么一个尴尬的小插曲后，吴亮吃过晚饭，便进屋上线。 一阵白光过后，他出现在蕃坊庭院当中，眼见时间尚早不过卯时，吴亮决定先找主使赵延和屠家兄弟商讨一下该如何部署发兵。然后等到已时在进宫面见燕王共同拟定燕军的行军路线。 他正打算往赵延的客房走去，忽然听到门口马厮那边有窸窸窣窣地动静。 吴亮不禁心中暗道：“这么早马厮怎么会有动静，搞什么鬼？” 想着，他便转身想走去，片刻后，就见几名赵国的使团成员正在配马鞍卸马钉，一看便是要出行的样子。 吴亮随即走上前开口讯问道：“你们这是在干么？” “禀告副使大人。”一位使团成员立马停下手上的活，上前拱手道：”主使大人有令，命我们速度整理行囊和马匹，即可便要出发。” “你说主使赵延大人要回程？”吴亮不由有些吃惊地问道。 “是的，大人。” “具体是所谓何事？” 就见这人躬身拱手道：“这个小人便不知了……” 看着这番情形，吴亮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思考半天不得其解，便转身朝蕃坊的主卧房走去。 他还没进屋，就见赵延匆匆走了出来。 吴亮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赵延道：“罗兄，我正打算找你，没想到你先一步过来。” “大人，我刚刚从马厮走来，看见那些使团成员在收拾马匹，说是大人要先行一步回程，末将颇为不解，眼下看大人行色匆匆，不只是出了何事？”吴亮拱手问道。 赵延探头环顾了一下四周，接着一把抓住吴亮说道：“你且随我进屋再说。” 进了房间，便见他从袖口掏出一块令箭递给吴亮看。 “这是……这难道是大王的令箭？”吴亮不由有些吃惊道。 就见赵延点头道：“这确实是大王的令箭，昨晚有信使持此令箭来蕃坊，并且带来大王的口信。” 看着赵延一脸严峻的样子，吴亮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开口问道：“难道是前方的战事有变？” 赵延深深地叹了口气，皱着眉点头回答道：“现下我赵国大军围攻顾城多日，却未能破城，眼看冬日将近，北地气候苦寒，实在不知道还能再持续多久。” 顿了顿，他接着道：“不仅如此，据前方探子回报，中山方面已经从都城灵寿派援兵，翻过雁荡山在距顾城十于里的地方驻扎下来，人数看来不少于四万。” “四万人应该不算太多吧？”吴亮有些狐疑道。 就听赵延又是一声叹息，满脸忧虑地回答道：“和我十数万赵军相比的确不多，但此刻我军却苦寒之师，再加上围城至今久攻不下，三军将士皆是士气低迷，大王害怕城外的中山军和城内的军民对我军两相夹击，所以特派信使快马赶至蓟城，敦促我们尽快达成与燕国同盟共伐中山一事。” 说着他拍了拍吴亮的肩膀道：“罗兄你此番出力颇多，如今燕王已经答应同盟伐中山一事，我即可便启程和来使一起赶回赵营，禀告大王结盟一事，也好让我军能提前做好部署，抢得战场上先机。” 顿了顿，接着他又道：“我看你与公孙大祭司和乐毅将军都颇为投缘，而且燕王殿下对你也很是赏识，料想有你留下来代表我们赵国与燕国拟定出兵一事便可，我很是放心，同时我也会把屠家兄弟一并留下来协助你。” 吴亮点点头拱手道：“末将定当不负大王和大人所托，尽快与燕王商定出兵，以结十数万赵军顾城下之忧。” “如此甚好。”赵延点头一笑，便招呼一干使团成员，动身离开。 ****************************************************************** 燕王宫的偏殿里，正前的一张案几上摆放了一张羊皮地图，而此刻有七八个人个人正围在案几旁，对着地图指指点点的商讨着。 “大王，臣以为此次出兵我军可从下都舞阳城发兵，过易水攻曲逆、武桓两城，接着在渡滱水与赵军合力攻克顾城。”便见一位年轻军将拱手阐述着自己的行军计划。 所谓下都舞阳，是燕国为应付南方各国，在今河北易县建立了一军事重镇，称为“下都”。它是燕都蓟城通向齐、赵、中山等国的咽喉要地，为燕国南部的政治、经济和军事重镇。 吴亮仔细听完这番作战方略，看着四下的燕国将领都频频点头，就连燕昭王也是一副满意的模样，但他心里却隐隐充满担忧，眉头紧锁。 若是放在之前，吴亮或许也会非常同意这个作战方略，虽然这个方案怎么看都只对燕国有好处，但毕竟此番出兵讨伐中山北境，或多或少都帮赵国牵制了中山的兵力。 可是今早他和屠老大等人一商议，眼下从中山西南边的国都灵寿城杀来一队不下四万人的战力，而此次赵国从胡林北伐的进军路线，一路下来刚好把偌大的中山国切成了以顾城以北的滱水为界的南北两块。 基于此，屠老大断定若是燕国的进军路线只是一路南下徐徐图之，那么这股临近顾城的中山军队绝不会北上营救，而且随着隆冬将至，他们必将联合顾城守军一道对这些围于城下久攻未捷的赵国疲惫之师进行致命一击，到时候战果如何吴亮真是无法想象，虽不言必败，但是能战胜地机率却是寥寥无几，并且经此一役，赵国兵马肯定无法在北地寒冬再战，只能鸣金收兵沿路返程。 思虑再三，他终于按捺不住，拱手开口道：“燕王殿下，各位将军，在下有些个人意见，还望各位能有所采纳。” 听到吴亮出言，燕昭王先是一顿，接着笑了笑，看向吴亮说道：“罗副使你在祭天狩猎比试中大放异彩，如此俊才想必肯定有什么好的建议，你但说无妨，寡人和众位将军都会悉心听教的。” “燕王殿下的谬赞外臣担当不起。”吴亮俯首躬身客气了一句，接着道：“燕王殿下和诸位将军有所不知，在前几日有一只不下于四万人的中山军队从其国都灵寿出发，行至距顾城十余里开外，眼下正对我围城赵军隔林相望虎视眈眈。” “竟有此事？”燕昭王姬职不禁有些诧异地问道。 “确实。” 看着吴亮再次点头，姬职也不由得皱起眉头，而在旁的诸位将军也是相互之间交头接耳一片哗然。 “即使如此，为何你不早些告知寡人？”燕昭王虎目一瞪，看似有些不高兴地反问道。 吴亮看他这模样，赶忙拱手解释道：“燕王殿下并非是在下刻意隐瞒，只是外臣也是今早才得到的消息。” 燕昭王思虑半晌，才接着说道：“既然如此，那也怪不得你。不过此队人马若是从中山都成灵寿而来，想必是都成的驻军前来营救解顾城之围，战力自然不差。不过你要寡人遣大队人马从北境千里迢迢赶往中山西南助你赵军吞灭这只中山军队却也是万万不妥的。” 吴亮正欲开口对答，就见之前那位年轻的燕国将军已经抢先接话道：“大王所言甚是，依末将之见，赵王与大王达成协议以滱水为界分瓜中山，南边归赵北边归属我们燕国，若是大王派众兵将赴千里解赵军之难，结果只会做他人嫁衣，徒增我军伤亡；再者我燕国大军俱往南边，中山北境军民若集兵犯我燕国边境则后患颇多。” 他这一言说完，燕昭王已是频频点头，随即出言道：“剧爱卿所言在理，在权衡利弊之下本王宣布，从即日起从下都舞阳发兵一路南下，徐徐图之……” 吴亮一听燕王就此下了结论，立马有些急眼，按照屠老大的分析，若是燕王真的只管滱水以北的中山战事，而不南下助赵军一兵一卒，如此发展下去，十有八九赵军便只能饮恨悻悻而归。 虽然在历史上赵武灵王也曾五次亲率伐中山，在前几次讨伐中，均是兵败而归。后来他励精图治，胡服骑射，对赵国的军队政体以及军民习惯进行了很大的改革，随着赵国整体国力的增强，终于在公元前300年，一举拿下中山全境。 不过眼下游戏中却不会和历史保持一致，而且由于玩家的出现和干涉，更是涌现了很多机遇和莫大的变数。所以吴亮可压根不希望自己这么一段时间累死累活的奔波打了水漂，他更不希望随武灵王五伐中山，倘若真要这么麻麻烦烦打来打去，天知道之后还会出现什么幺蛾子般的坑爹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