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当面对质
正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从那大厅内堂中却慢慢走出了一名年约六旬的长须老者。老者精神抖擞，龙行虎步，穿一身与众弟子款式相同的长衫，只是颜色却不是蓝白，而是紫白相间。 不消多说，老者正是少华山华山剑派掌门，江湖盛传的当今八大高手之一华一剑。 而后华山大弟子霍云飞也紧随老者身后到了厅上，其后亦有一条曼妙身影亦步亦趋。 众弟子连同柏云城一见那老者慌忙整肃一片，纷纷施礼口称“师父”或“师爷爷”。 华一剑轻轻咳嗽一声，坐到厅北太师椅上，面有严厉，扫视了众弟子一遍，极具威严。眼光停在柏云城身上，喝道：“孽徒，还不跪下！” 柏云城虽然对其大师兄态度极为冷傲，但此时在师父面前却显得诚惶诚恐，闻言慌忙拜倒于地，道：“徒儿不肖，请师父责罚！” 华一剑道：“哼！你偷盗剑谱，可还有何话说？” 柏云城闻言猛地抬头，作冤苦之状，道“师父且听徒儿解释，我虽不肖，但实在没有偷盗本派重宝。” 说到这里一指跌倒在地上的少年，道：“是这个小贼，那日派中丢失剑谱，徒儿就赶紧搜查。当时就远远看见这名小贼从师父练功房那里鬼鬼祟祟的经过，本想逮住他盘问。谁知这小贼极为滑溜，七拐八拐竟然将我甩掉了。直到方才才让我又看见他，这下总算没有让他跑掉。师父……徒儿怀疑就是这个小贼偷盗了本派剑谱。师父跟……师父跟大师兄可都冤枉我了。请师父明察！”说罢连连叩头。 众人见柏云城说的头头是道、清晰有理，不由都信了七八分，纷纷附和称是，只有霍云飞暗暗摇头不已。 华一剑看看满脸真诚、情极欲泣的二徒弟，又看了看惊慌恐惧的小小少年，心下亦是真伪难定。 而紧随华一剑而来的曼妙身影陡然见到抬起头来的少年，却是禁不住惊呼一声，讶道：“小黑！” 原来这曼妙女子正是先前救了少年一命，又将其带回华山的华蝶儿。华一剑见孙女竟认得这少年，不由神色凝重，道：“怎么？蝶儿认得这孩子？” 华蝶儿急忙上前搀起满脸惊恐的少年，道：“自然认识，他便是我刚才对爷爷说起的小黑啊！” 言罢狠狠看向满头大汗的柏云城，道：“真是荒谬！小黑刚刚被我领上山来，什么时候又变成柏师伯口中盗剑谱的小贼了！” 此时柏云城已是冷汗涔涔，未曾料到这少年竟然与华蝶儿相识。他心念电转，强压慌乱，镇定说道：“蝶儿此言差矣，这小贼滑溜的紧，你可莫要被他骗了才是！”说罢他面向华一剑，恭敬道：“师父若是不信，弟子可以与这小贼当面对质！” 华蝶儿听罢冷笑连连，刚要开口，华一剑便喝止了她。 只见华一剑高坐太师椅，沉吟良久，才面向一脸惊慌的少年道：“孩子，刚才他说的这一切可是属实？” 众弟子见掌门问到那少年，目光齐齐射向了他，想看他怎生辩解。 此刻少年内心虽有万般委屈，却奈何哑xue被点无法出声。其实就算解了他的xue道，他不善言辞也不一定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再加上陡然遭到这么多人凝目直视，他本来就天性腼腆怕见生人，一时间惶恐夹着尴尬，更加的彷徨失措了。 众人等待良久见那少年只是连连摆手不发一言，都是颇感不耐，心道莫不是这小孩事迹败露、无言可对了？只有华蝶儿满脸焦急，不停催促道：“小黑，你快说啊！” 但迎面而来的总是少年无助惶急的眼神。 华一剑以为这少年是因为害怕，所以才久不出声，便语气转和，道：“孩子莫怕，照实说来。”他根本没有想到柏云城敢当面耍手段，早已点了少年的哑xue。 柏云城见师父转而询问胡乱掳来的这孩子，心下焦躁不已，生怕时候一久有人发现了这孩子的哑xue已被点住。 他见少年慌怕无措的样子，心中一动急中生智，点指着他大声喝道：“我家师父问你的话，你小贼还不从实招来！哼，可是做贼心虚，无话可说了？嘿……要不是心虚，何以如此害怕？我华山正道还能迫害正义之人吗？” 柏云城这番话说的义正言辞、理直气壮，众人皆有寻思，柏云城如此催促这少年讲出实情，看来当真不是柏云城偷盗了本门剑谱。 而反观这小少年一副心惊胆颤的模样，如果不是做贼心虚干么如此害怕。看来本门剑谱定是被这小贼盗取无疑。 对比二人表现，华山掌门也开始相信柏云城所说道理居多了。他看向那少年的目光之中愈见严厉，继而转向柏云城，道：“你所说的这一番，可有证据？” 华蝶儿听到此处不由冷笑出声，道：“荒谬，真是荒谬！侄女倒想看看柏师伯能拿出什么荒唐证据来糊弄我爷爷！” 华一剑瞪了她一眼，道：“丫头莫要捣乱，须知人心叵测，你说的这孩子虽然看似可怜，但来的确实蹊跷，且先看看再说。” 华蝶儿闻言冷哼一声，气鼓鼓扭过头去了。 而那柏云城见师父心中已经信了自己七八分，心下不由欣喜，暗呼了一口气。但他面上却还是故作犹豫，道：“这个……这一切只是徒儿猜测，这个……证据倒是没有。” 此言一出，华蝶儿满心欢喜，转作笑逐颜开，华一剑听罢却重重哼了一声。他将要责骂柏云城，就听门外有几名徒孙叫道：“搜一搜这小贼身上，看看有没有藏着本派剑谱不就知道了……” “对啊，师爷爷下令吧，咱们看看这少年到底是不是贼！” 华一剑闻言微微颔首，心道此话有理，当下着两名弟子上前就要翻查少年的衣衫。柏云城心内jian笑，面上却是毫不动声色。 然这一下可把少年吓的大急，口中“呜呜”乱叫、连连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