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印简单的意外
一个人久了,你会想起谁? 究竟是不愿意回忆,还是不曾回首。 这些一切的一切,对于某些人来说,都不复存在。 世上最痛苦的事,其中一件,莫过于无法记起。 轩辕走的那段时间里,飘遥稍稍有些改变。 因为他少了一个十分重要的交流者。 虽然他们每次说的话都不多。 九月初六,多云。 飘遥枕着剑鞘,倚在一颗大树斜插的枝桠上。 一只眼睛微微合上。 另一只眼睛,则是盯着脚下路上的人。 一个背着花包袱的黄衫男人。 这是前几日雀金庄的委托。 十万两,只要确保这一路上包袱的安全。 在飘遥看来,有钱的人总是喜欢做一些看起来费力伤财,又十分无聊的事。 要是换了一个月以前,这个差事必然是轩辕的。 因为他对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总是乐此不疲。 不然他也不会叫轩辕。 雀金庄,地处江南。 庄里的浣云坊,是曾经宫廷钦点御用的工坊。 若是换了二十几年前,只要是那里造的东西,都能让人为之疯狂。 据说前朝皇帝还在的时候,宫里妃嫔的金饰都无一例外地出自他们之手。 只不过,物极必反这种道理,始终是对的。 新帝登基,废旧立新。 之后的雀金庄自然也就没了昔日的繁华。 然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富贵这种东西,总归是能维持一段时间的。 走在路上的黄衫男子,是雀金庄的三公子,夏离。 淡薄的衣衫,把他的柔弱显得一览无遗。 步子虚浮,每走上几里路,就要躲在树荫下休息许久。 而他的一双手始终是按在肩头的包袱上。 漂浮的眼神谨慎地观望着四周。 “愿意用十万两托人保护,却不肯花几两银子雇个马车。” 飘遥越来越不明白他们这些人的脑子里究竟装的是什么。 他摇摇头,斜眼看着夏离。 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举止小心地走在少有人烟的官道。 这个场景若是任何一个心存歹意的人见了,都会涌上一些想法。 不过飘遥不是轩辕。 他从来只是关心结果。 很少好奇地去深究一个问题。 入秋的天,总是会刮起让人遐想的风。 夏离低着头,看着路。 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风声里忽然带过一阵意外的金铃。 铃声已过,夏离抬头的时候。 眼前的一对勾魂爪已是近在鼻尖。 他双眼的瞳孔开始慢慢变大。 只不过这一刻,他的脑中就连恐惧的念头都还没有形成。 一把剑鞘,破空而来。 猛地将勾魂爪刺在黄土之中。 尘土飞扬。 把整条路都罩在其中,隐隐显现出三个人的身影。 夏离这时才后退地跌到,看着眼前的黑袍人,张大的嘴巴喘着粗气。 黑袍人直挺挺地对着夏离,转过头看着身后的飘遥,右眉有些跳动。 飘遥则是无趣地伸了伸懒腰,仰着头,看着天。 “要下雨了。” 如他所说,天边的那头确是有一片墨黑的云渐渐向这里飘来。 山雨欲来风满楼。
风到了,雨自然也就来了。 可惜他面前的两个人还没从刚才紧张的气氛里缓过神来。 听了飘遥的话,一时间有些莫名其妙。 夏离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口水。 等他再眨眼的时候,飘遥已是到了自己面前。 地上的那个剑鞘,也不知什么时候到了飘遥手中。 夏离看着他身后的黑袍人,依旧是死死地盯着自己。 他不禁后退两步,正想说些什么。 而黑袍人的身子只是微微一颤,喉头上殷红的血迹越来越多,慢慢地跪倒在地。 “走吧。” 飘遥有些懒得理睬这个已经被吓坏了的家伙,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着。 换了任何人,都会觉得眼前这个人带给自己的恐惧,远比偷袭的黑袍人要大许多。 夏离似乎是有些迈不动步子,直愣愣地站在原地,身子还是止不住地发抖。 飘遥没有回头看他,只是摇了摇头。 “要是能走了,记得叫醒我。” 他坐在官道的正中间,把剑枕在后脑,自顾自地睡了起来。 只是一个转念间,飘遥的左手一紧。 剑鞘平平飞出,刺向身后人的咽喉。 “你!...” 飘遥还是没有回头,翻身而起,手中的剑刃打在那剑鞘上。 夏离肩头的包袱已是到了飘遥手中。 而此时的夏离,右手举着一个小锦盒,咽喉上的血几乎把他的长衫都染红了。 他的眼神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惊讶。 飘遥看了一眼就知道,那个是落影居的“散月”。 散月如雨,出手见血,见血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