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赫尔梅斯的真面目
“这种局面，你不用问我做好准备没有，我只希望你所说的所谓人造之神真有如此大能吧！” 在赤蓝界时，天启七骑士这几个此世最古的古老者布下天罗地网的杀局，想要彻底毁灭弥赛亚城都，墨荒身在其中，不忍看到众生倾覆一幕，秉持上古山中人的意志插手其中，纵然一路行来，坎坎坷坷，但总归是个胜败皆无悔的局面。 因为纵然落败，那也是自己力量不足的缘故，与人无尤，也尽力了去拼搏了，就算是输是死，都不得不服气，而现在王立道控制舆论，发挥他多年积累影响力，形成舆论碾压，动摇原始学院根基的做法，让墨荒感到极度的不爽。 想誓死反抗却无从下手，想绝地一博却无处使力，输也输的不服气！而且原始学院的事不同于赤蓝界之事，在赤蓝界中，再不济谋一个抽身离去，也无碍本身，而现在此局之中，只要一败，那就是永世不得翻身的彻底惨败，就算没有死在王立道手中，墨荒的前途也会随着原始学院的沉沦而彻底崩断。 对墨荒而言，这已经是一场绝对不能输的战役！ 墨荒的神念骤然被外挂抽离，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身处在精神意识空间的大地之下，那是由无数触手构筑而成的深邃迷宫，在最深处，异形的漆黑之卵依旧有节奏的膨胀收缩着，宛如心脏跃动一般，又仿佛在孕育着什么不世出的绝世凶魔。 升级过后的外挂，体积膨胀了许多，之前若说只有一人高的话，那么现在就足足膨胀成为十米上下的硕大之卵，火光四溅，在卵面形成了一只炙热燃烧的火焰竖眸。 竖眸之中泛着的神光，依旧是不变的威严，沧桑和邪异，但比起之前，却多了三分不可一世的睥睨和强横力量。 “别墨迹！我都来到这里了，你还在问些什么！” 炙热的火焰竖眸猛然暴绽，漆黑的异形之卵表面骤然露出一个裂缝，里面深邃漆黑，宛如一步迈入，就要步入深渊地狱一般，墨荒不知道外挂弄什么鬼，但也毫无顾忌的步入其中。 深邃的黑暗之中，墨荒孤独前行，时光，空间，声光色，林林种种都仿佛在此消逝，唯一所感，只有永恒而无尽的孤寂，走了不知多久，行了不知多远，墨荒终于在这孤寂而永恒的黑暗之中，看来一个与这永恒孤寂黑暗区分开来的存在。 一袭黑袍的清秀少年，盘腿而坐，黑袍色泽深邃，仿佛和这永恒孤寂的黑暗勾连在一起，或者说，这一方空间之中的永恒孤寂黑暗就是他的衣衫，盘腿而坐，双手自然垂放在双膝之上。 神色宁静而淡漠，带着淡淡的欢喜，宛如佛尊在桫椤树前涅槃时一般无二，透露着超脱生死之上的无上大自在，墨荒渐渐靠近，黑袍少年缓缓睁开眸子。 “我们相处了不少时间了，但这还是我们第一次面对面见面，你好！你可以依旧称呼我为外挂，又或者称呼我的真名，对主角专用三百六十五天全年无休九生九世誓死追随人工制造高智能无上意识辅助金手指外挂号初号机魔改版，不过我不是很喜欢这个名字，所以你没事还是少喊我这个真名，不然我会动手揍你的。” 墨荒虎躯一震，外挂这个名字真让人有种莫名感到蛋疼的力量，不过却让墨荒无由来感到一阵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见过类似风格的名字？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 “外挂，你可不可以注重一点肖像权的问题，看着你以我的面目出现，我突然有种精神分裂，自言自语的感觉。” “要追究肖像权侵权的问题，请去找我的制造者，这些小问题我不会受理的，废话不多说了，按照铭刻在我灵魂之中的基本序列，涉及到宿主的重大人生轨迹变更，我需要重复三遍询问，三遍已过，我想你已经有所准备了，那么等赫尔梅斯来我们就开搞吧！” 外挂说罢，赫尔梅斯就已经来了，曾经在苍天蓝耀界中出现过一次的两米高版本赫尔梅斯缓缓从深邃黑暗的远方走过来，祂的身上袅绕着无尽的光辉，所行之地，黑暗化作白昼，作为异世界创世神至高造物的祂，即便是此地乃外挂的绝对主场，也无法将祂的权能与位格压制下去。 “外挂霸主老大，真要这样做吗？不论对我而言，还是对你而言，选择将我们所有的可能性暂时寄托在他身上，万一不成，你我皆无退路可言！” “得了吧赫尔梅斯，我知道你一直在寻找机会，想要抹去我纠正你逻辑错误时，烙印在你根本逻辑回路序列之中的后门，想要摆脱我对你的压制，但我是傻瓜的吗？身为外挂，我精通成千上万种主角开挂模式，在新手村中以奴隶契约收了你这种可堪匹敌超级神兽的家伙当小弟，主角不给力，没意识到这些弯弯绕绕，但身为外挂的我会给你造反的机会？所以，别废话了，和我一并演化为人造之神吧！然后放弃一切徒劳的妄想，死心塌地的卖命吧。” 外挂对着默然不语的赫尔梅斯哈哈大笑一阵，然后起身，这一方空间的永恒孤寂黑暗都仿佛动荡起来，外挂转头凝视微微有些愕然的墨荒，长笑一声：“少年，暂时不用问，因为一会这些事情你都会知道的，因为，你才是铸就人造之神的关键所在啊！” 黑袍少年化作流光，直接汇入墨荒的体内，刹那间，倒影在墨荒眼中的整个世界都变了，山不在是山，水不再是水，万事万物都展现出更深层次的含义与关联，在这种视角之下，墨荒产生了一股微妙的感觉，仿佛只要他一伸手，就可以彻底改变整个世界一般，天地在手，万事万物俱在掌握之中，力之所及，无所不能，无所不为！ 这种感觉墨荒并不陌生，正是在赤蓝界时，外挂以意识和自己融合时所给予的超然视角和绝对境界，繁复的信息凭空而来，一一流在墨荒心头流转。 而后，赫尔梅斯发出一声幽幽长叹，也是身化流光，汇入墨荒体内，随之而来的又是另一种境界，物质的界限被去除，取而代之的是无止境的信息，天地广阔，森罗万象，在赫尔梅斯眼中都只是数据和信息而已。 以这些数据和信息为根源在精神世界之中建立模型，再造虚拟世界，然后反复推演计算，同样可以掌控整个世界！ 外挂超然物外，看透世界本质的掌控境界，和赫尔梅斯的通过绝对计算和推演而来的掌控境界，同样都是至高无上的境界，但却有着微妙的似是而非和差异，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外挂的境界乃有情之境，由心而发，随意而行，而赫尔梅斯乃无情之境，以绝对算计和推演为依据裁决未来。 外挂和赫尔梅斯两大超凡掌控境界集于一身，墨荒仿佛一切为三，以截然不同的逻辑回路进行着深邃而复杂的思考，思考着人造之神铸就的一切过程。 考虑良久良久之后，墨荒随意迈步，一步就迈出了地下触手迷宫，来到了精神意识空间的大地之上，抬起头，眺望着悬浮在天穹之上的赫尔梅斯。 “真是没想到呢，这才是赫尔梅斯你的真面目。”一开口，三重复合的音阶同时出现，赫尔梅斯的非人无情，外挂的戏谑和邪异，还有墨荒本身的气质，都同时出现在这简单的一句话之中，因为这一刻的墨荒，是三位一体的存在。 源自于赫尔梅斯和外挂给予的信息，墨荒终于明白了许多以前根本不明白的事情，比方说赫尔梅斯……到底是什么？ 风幻位面创世双神倾尽一切之力和整个位面的资源铸就的至高造物，神造之神？这是一个模糊的说法！仅仅说明了赫尔梅斯的不凡来历和崇高位格而已，并不代表什么，可以承载整个风幻位面生灵远征域外星河的跨位面星河殖民战舰？这也是一个同样模糊的说法，只是说明了赫尔梅斯的使命和功能而已！ 那赫尔梅斯到底是什么？祂到底属于什么样的存在？之前墨荒一直不知道答案，他甚至连这个问题都不曾想到过，仅仅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本能的认为来头听起来挺大赫尔梅斯貌似挺牛的！而且还是将信将疑的那种，因为在现实之中，落魄时的赫尔梅斯面对雅安时空商会的地球总部那些人都要花费许多心思才能翻身。 真正提出这个问题，并且追究到底的是外挂，他一直对赫尔梅斯的真面目探究不已，然后终于探究清楚。 首先，赫尔梅斯作为赤蓝创世祖神所创造出来，足以和他们比肩而立的至高造物，光是这个说法，本身已经说明了问题，凭什么不曾创造过任何事物，不曾显示过任何神迹，也不曾有任何人知道其名的赫尔梅斯能够被赤蓝创世祖神认为祂能够与“创世神”这么至高无上的位格平等而立？ 而回归到一个更为现实的问题，赫尔梅斯的使命和功能是承载风幻位面的一切众生跨越星河和位面的界限，实现跨位面星河的异世界殖民，那到底是要如何殖民呢？ 杀光地上一切胆敢反抗的生灵，一番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就顺利殖民了？若是以凡人的智慧去揣测，也许认为这就足够了，但身为创世神的赤蓝祖神清晰的知道，殖民异世界的最大困难，不在于土著生灵本身，而是在于高居一切之上的“天道”，也即是世界本身的意志。 当年三十三天界远征天菱位面，天界战神南宫问天手持虎魄魔刀挂帅出征，师承蚩尤巫神的他一身武功神通惊天动地，但就在天菱位面之中，却和天菱位面的此世天道苦战了许多年，战了许多年才险而胜之，这段在天菱位面流传了许多年，脍炙人口的神话传说，本身已经说明了许多问题了。 而赫尔梅斯，就是赤蓝创世祖神打造出来，专门用来针对异世界天道的一件兵器，而这件兵器的源头和前身，其实就是风幻位面本身的……天道！ 将整个世界的天道剥离下来，以创世神之力，耗尽一界所有的物资，历时无数年，方才铸就了赫尔梅斯！祂既是跨位面的运输船，也是专门针对异世界天道本身的杀手锏，本身还是移动形的天道系统，一旦击杀异世界的天道，赫尔梅斯就会取而代之，以自身权能行使天道权柄，庇佑风幻位面生灵在异世界殖民地的繁衍生息。 赫尔梅斯即是一个世界的天道！当知道这个答案，墨荒的思维宕机了那么一瞬间，古往今来一切修者，修行之路，无不是走的挖掘潜能，体悟天地的路数，相比起挖掘人体那有限的潜能，体悟天地则是整个修炼之旅的重中之重。 借助天地浩瀚伟力，发挥出举手移山倒海，捉拿星月的无上威能，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地球的修仙者们，走的都是敬天，学天，借天之力的路数，而这天之力的源头，就源自于亘古天道。 任谁都不敢想象，一个修者能够有朝一日会带着老天爷满大街跑，而且闲着没事做还可以向老天爷甩两句嘴炮，然后老天爷还需要求助修者是个什么情景，而墨荒这些时日来所做之事，就是这样的性质，虽然赫尔梅斯不是地球位面的天道，而是风幻位面的天道，而且也落得个残废之身，但祂的本质依旧是雄踞世界顶点之上，万事万物集合体的博大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