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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世界的声音

    “看,万变与诡诈之主,你的小伎俩征服不了他,他命中注定是我的仆人。”一个凶狠猛烈的声音响彻那畸变而扭曲的空间。

    另一个飘忽,空灵,寻无所踪的声音响起,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的嘲笑“你这么认为?”

    “呃啊……不要对我耍弄你那点可怜的小伎俩,看着吧,他马上将会是我的,我将赐予他所渴望的,凡人无法拒绝的力量,致人伤痛,剥离生命的伟大力量,他会在死亡和痛苦中的沉迷不能自拔,他将会为杀戮着迷,对惨叫上瘾,为了更多的血而不顾一切……”

    “接受吧,这份力量,是来自血神的礼物。细细品尝它的甘冽,你将……欲罢不能……”

    视野已经被染成了红色,眼前浮动的全是长满了獠牙利齿的凶砺面孔和扭曲的四肢,它们不断地被撕裂,然后不断地出现,仿佛连绵不绝。

    一种力量充盈着Q17的身体,他感到他浑身都充满了力量,一种源源不断,凶猛而霸道的力量。面前涌动的无数恶魔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他咆哮着,吼叫着,用链锯剑撕开软弱的皮rou,用爆矢枪打爆坚硬的颅骨,徒手折断坚骨头、撕裂痉挛抽搐的rou体拔出内脏,把手雷从猎物的口中塞进去,在爆炸中享受鲜血和破片拍打着身体的美妙乐章,把湛蓝的铠甲染成美妙的猩红色。杀戮不但没有使他疲劳,反而像是每一条生命的逝去都在给他带来力量,这种高高在上,想杀就杀,万物皆为草芥的感觉,灵魂脱离rou体那一刹那绝美的嘶鸣,多么美妙的滋味,最醇厚的美酒也比不上此刻的甘冽,没错,就是如此。Q17猛的摘掉了头盔,狂笑着,任那些炽热guntang,如岩浆般的魔血飞溅流淌满溢于他的口中。

    除了鲜血,再清甜的液体也满足不了他此刻的干渴。

    杀,再杀,杀光一切,Q17畅饮着这份甘美,肆意放纵着自己饥渴的yv望。

    而就在这时,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人,那个人穿着灰色的厚重铠甲,紧握着一把发着光芒的利刃,就这么挑衅一般的站在他面前,倒在她脚下的尸体和Q17脚下的尸体一样多……甚至更多一点。

    一种猛烈如野火的嫉妒瞬间占据了Q17的心,如此强烈,如此势不可挡,强烈到烧尽了他的理智。

    他依稀记得她的名字叫作楚,不过这并不重要了,因为她的名字很快将失去意义,她将成为一句无头的尸体倒下,她的头颅将成为他的美丽战利品,颅腔中流下的红色液体将会滋润他干渴的喉咙与灵魂他猛扑了上去,挥剑砍向那个人。

    链锯剑尖啸着,仿佛比他的主人更加兴奋,只要再进一寸,它就能和主人一样畅饮生命的红色精华。

    “叮”一截亮丽的半透明人护在了它主人的身前,飞旋的锯齿在刀刃上飞速而剧烈的摩擦,发出刺耳的咆哮,火星的光芒几乎盖住了晶纹的白光。

    然而,这一次,它失败了。

    它的对手依然死死地守住它的阵线,符文的光芒虽然黯淡,但依然闪耀着,仅仅在光洁如镜的刃面上出现了一丝丝rou眼不能察觉的刮痕。

    两种锋刃,尽管形状和动力不同,但它们的材质是相同的铬钨钢刃用合金,出自同一座山,同一位为老不尊的工匠手中,他们是兄弟,他们的力量势均力敌。

    Q17退后一步,舌头舔舐着尖锐的犬齿,感受着唇齿间的咸腥以及胸腹中那种烈火烧心的狂躁,贪婪的眼瞳开始拉成一条竖直的细线,死死地盯着他的猎物。链锯剑在他的掌心咆哮着发出刺耳的噪音,回应着主人躁动的心灵。

    “看起来,恐虐魔神的力量已经渗入了你的灵魂,也难怪,你毕竟是久经战火的老练战士,这种杀戮与力量的诱惑并非你所能抵抗的……我很抱歉。”那个叫楚的猎物旋转了一圈手中的晶纹刀,刀刃豁然指向Q17的眉心。区区一条猎物竟敢对猎手利齿相向,何等大胆……Q17愤怒的扭动着脖子,从肺脏深处抽出低沉的咆哮——他要惩戒面前这不知死活的猎物,让她的血和内脏洗刷自己的铠甲,滋润饥渴的喉头与胃。

    “不!”一旁另一个穿红色盔甲,但身形娇小的多的猎物叫了起来,Q17无暇顾及她,因为,楚已经杀了过来。

    好快的一刀,Q17异化的双瞳几乎没有捕捉到晶纹刀行进的轨迹,纯粹是凭着老练的战斗知觉才向左上舞动起一刀,飞扬的火花中,那仿佛从虚空中骤然现身的晶纹刀被移动的链锯齿弹开了。

    穿着重型帝皇铠甲的楚腾跃在空中,以近乎不可能的轻盈在空中优雅地一个转身,从另一边斩向Q17的脖颈,刀锋的寒芒先于刀刃一步到达了Q17的脖子,刺得他汗毛倒立。猎物的实力超乎他的意料,他竭尽全力一个后仰才躲过了这斩首的一刀,锋利的晶纹刀刃擦着头盔和肩甲的边沿略过,擦出了一道火花。他匆忙的抬起爆矢枪想要反击,但爆矢枪刚刚抬起到一半,楚那柄晶纹刀的刀柄就横扫过来,“当”一声脆响,古月磊遗留下来的那柄关荣的爆矢枪从已经堕入混乱的主人手中飞离出去。Q17试图举起链锯剑抵抗,仅仅格挡了两下之后,一道光芒的弧闪,手腕骤然一凉,腕部以下的区域顿时失去了知觉。链锯剑连同Q17还抓在剑柄上的一只右手被楚那精妙的刀法卸了下来,刀锋轻盈的避过了坚固的臂甲,从金属手套和腕关节的间隙中切了过去,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碍。

    Q17慌张的后退,但他的背重重的撞在一处坚硬的洞壁上。

    “真的……非常……非常遗憾……”楚放低重心,压低晶纹刀的刀尖,锋刃瞄准了Q17的左胸,眼中带着一种晦涩难分的情愫……然后,一记凌厉的突刺。

    “锵”,火星炸起,刃尖在离Q17心脏还有几厘米的地方划开了,仅仅在铠甲上留下一道丑陋的伤痕。安雅站在两人间,倒持着轻颤惊鸣的刺刀。

    艾萨克在一旁尖叫连连,手枪左右变换着瞄准的目标,不知所措。

    楚低沉的说道,“他已经被混乱的魔神所迷惑,我无法拯救他的生命,但至少,可以拯救他的灵魂。让开……”

    “不”安雅坚定站在楚面前,语气颤抖,仿佛在用全身的力气说话,“他不会……屈服于这等诱惑……”

    “咔”Q17狞笑着,用左手举起左轮“天诛”,瞄准了安雅的头部。多么愚蠢的猎物,竟然背对着自己,她以为,他会懂的怜悯吗……“让开。”楚叫了一声,安雅摇头。

    Q17驱动着手指的肌rou,一点点收紧着扳机上的食指。

    Q17脸上的笑容随着嘴角的一阵阵抽搐逐渐消失了。他忽然发现自己的手似乎失去了控制,食指僵硬的如同石雕,始终完不成扣下的动作。不,不该这样的,他已经夺去了那么多的生命,撕碎过那么多的身体,怎么可能连扳机都扣不下去,他催动着肌rou,口中咒骂着,用力挥舞着手中的左轮仿佛想把子弹甩出来,但他的食指死死顶住扳机护圈不肯就范。

    他愤怒的把左轮凑到嘴边,如一只野兽用牙齿撕咬着自己那根忤逆他的食指,牙齿咬在金属的指套上,咯吱作响。

    安雅转过了身。

    “嗷……”Q17愤怒的咆哮着,咬断了犬牙,自己的血和恶魔的血在口中混作一团洒出。

    安雅松开卡隼,摘下了头盔,随着气密层开房的气压声,一团活力的红色披散开来。

    Q17扔掉了无法扣动扳机的左轮,张着血盆大口扑向了少女,把她扑倒在地。雷神锤的头盔砸在岩石上弹飞了,Q17用身体压住少女的酮体,仅剩的那只手掐向了少女的喉咙。

    金属的铁手覆盖在那娇嫩的脖子上,似乎轻轻加一把力就能将之折断,但……Q17停住了动作。他迷惘的盯着安雅的眼睛,那双棕褐色的眼眸,纯净的透明体衬着深色的内底,如同一面镜子,镜中清晰的映着一个人……

    那个人张牙舞爪,神色疯狂,脸上每一条肌rou都拉成了长条状,嘴如蛇一般撑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断裂的齿缝间流淌着刺眼的红色,两眼斜拉到眉角,猩红的眼珠发着岩浆般的光芒,瞳孔拉成两道细长的缝隙。

    那两道细长的缝隙中,燃烧着某种比火焰更加炽烈的东西。

    “他是谁?”

    “是我!”

    “我是谁?”

    “联邦主星域中央军,N939特勤队所属,队长,机枪兵,编号GN3-TT870704-GT22-Q17。”

    “我的最高职责是什么?”

    “守护联邦星域及其附属殖民地,保护公民的人身安全。”

    如同一道闪电划过思维的天空。如液氮般冰寒而刺痛的感觉从头浇到脚底,那水银般的感觉渗入了骨骼的每一道缝隙,切入每一道神经细胞的树突节点。浇灭了心中的燥热,也浇灭了周身沸腾的那种火焰,甚至掩住了生命的光芒。Q17浑身一个短暂而剧烈的抽搐,之前还熊熊燃烧的双眸骤然间失去了光泽,变得一片空洞。

    超过半吨重的铠甲重重压在了安雅的雷神锤盔甲上,Q17的头向下一垂,无力的悬在安雅面前,茫然而空洞的眼睛和安雅对视着。

    机枪兵是经过联邦高度洗脑的战斗机器,虽然洗去了之前的忠诚和记忆,但他们保留了身为人的思维能力,他们平时能像个普通人那样说笑与交流,发展感情和性格,但他们无法兴起任何对联邦不忠的念头,当他们被强迫或被诱导做出违反几条最高指令的时候,隐藏在脑细胞中几段特殊的人造植入基因就会发生作用,产生一种阻碍神经树突功能的酶,使机枪兵瞬间休克,甚至于剂量过大时很容易发生死亡。

    “啊,那就是你的命中注定的信徒,确实与众不同,让人印象深刻……”那个jian诈狡猾声音在扭曲而混乱的虚空中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

    另一个凶利的声音愤怒的吼叫着,发出愤怒而不甘的咆哮,“你是我的,是我的,如果你不听从,我的力量将诅咒你,你的力量成为虚无,你的狂野化为懒散,你的愤怒在时流中腐朽……”

    “够了,”另一个肿胀虚浮,好像囊泡鼓胀一样的声音咕噜噜的响起,“杀戮之主啊,我早已说过,我们要拉拢的是那个将会成为神明的灵魂,但不要小看他寄宿的容器,如果他的容器不够强大,又怎么能约束那未来的神明的力量呢?别忘了,我们的信徒连我们降临的分身承受不住。”

    “瘟疫之主说的没错。”一个温柔妩媚、性感妖娆,且似男似女的声音在虚空中翻涌缠绵,“杀戮之主,他他不依靠疯狂和嗜血来战斗,你的礼物能壮大他,但你的诅咒对他毫无用处。他追逐的是被愚昧的凡人称为爱与责任的东西,只有我的力量和诅咒可以腐蚀他。”

    “呃啊,既然你那么说,欲wang之主,展现你的神力吧,既然你是如此自信。”

    “不,我不能这么做,”那妖娆的声音用的似乎是遗憾和幽怨的口气,“就在你诅咒他的时候,那个未来的神灵已经警告了我,他不介意你们之前那点小小的伎俩,但他对容器身边的两个雌体另有安排,如果我插手,他会出手的……”

    “他知道你?他知道我们?”那个凶利的声音高昂起来,如同暴风般席卷着虚无的空间。

    “那个未来的神灵。”jian诈的声音开口了,“他的力量非常强大,而且不受法则的限制。他能预见我们的存在。”

    那个肿胀的声音愉悦道,“不受规则的力量,那是否意味着,他将是我们的一员。”

    “他是否会成为混乱神祗,现在还言之尚早,我们不就是为了确保这一点才在这里吗?”

    “对我们而言还言之尚早,但对欲wang之主……”那个凶利的声音冷笑着,“……你的仆人,阿尔比尼亚好像已经加入他的麾下,他甚至容忍她学到了弑神之道,或许过不久还会成为他的雌兽之一,你是不是,把他拉拢的太近了。”

    “那说明我的仆人很尽心尽力,我很遗憾,你没有这样的仆人。”

    “你……你竟敢……”

    “够了,杀虐之主啊,平息你的怒火,”那个jian诈的声音道,“现在把他拉入混乱神祗一方此案时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而且……你该知道他的力量,如果那个灵魂踏入神域他绝对会是上位神祗,不可能屈从于某人的麾下,你对欲wang之主的嫉妒和怀疑是多余的。”

    瘟疫之主鼓胀的声音:“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试探和拉拢,我们已经完成了前一项,现在……把他的要的东西给他吧。”

    鼓胀的声音犹豫着:“可那东西……”

    凶利的声音:“我的可不会给他。那东西里面肯定藏着什么。“

    妖媚的声音只是娇笑着。

    jian诈的声音显得异常沉稳“如果你花了八百年的时间还参透不了它的秘密,那再花八百年也是无济于事,况且现在逆灵者也在寻找它。把那东西放在他手里比在我手里更好,我会把我的给他。至于你们……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