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 怪兽的攻击
密室内,怪兽马腹面对栅栏外蠢蠢欲动的入侵者不断发出一阵阵婴儿的啼哭声。 听上去似乎是在恐吓,又不乏严重的警告。还时不时端起双臂,侧转身呲着尖利的虎牙用腋下的眼睛狠狠盯视着黑袍蒙面人。 突然,栅栏外的蒙面人终于按捺不住冲过去疯狂拉扭着铁条试图钻进去。马腹腋下的虎眼也因盛怒刹那间变得血红。它怪啼一声朝那人猛扑过去,挥舞一双虎爪狂抓乱咬。 只一个回合,黑袍蒙面人就惨叫一声挣扎着仓惶退到甬道远处的墙角,双目恨恨地回瞟一眼怪兽马腹,闪身从墙角的另一扇门匆匆消失。 蜃醉看到这一幕早惊出一身冷汗。他睁开眼惶恐地向栅栏里搜索,内里全然不见怪兽马腹的踪影。 “快看,这栅栏上是什么是人血还是动物的血迹?” 这时候,泰泽意外在铁栅栏上发现一滩新鲜的血迹,正好奇地凑过去想用手指触碰一下。 “泰泽,危险,快离开那里。”蜃醉大叫一声冲过去,死命拉住泰泽就向外跑。 耳听得身后“呼嗵”一声巨响,怪兽马腹忽然现身扑到铁栅栏上,锋利的虎爪只差毫厘就抓入泰泽的臂膀。 它一击未中,愈发狂怒地用身体撞击铁栅栏,呲出闪着点点寒光的尖利虎牙,对着二人迅疾奔逃的背影声嘶力竭地发出一连串婴儿的啼哭声。 蜃醉和泰泽夺门而出,耳畔仍回荡着怪兽马腹的啼哭声。二人只唬得魂飞魄散,慌忙抓起案桌上的那几个神灵面具,被鬼撵一般玩命跑回铜鼓教室。 午后,蜃醉穿过翼望门回到河岸边。越野车仍然躺在高大茂密的野草丛中睡大觉。艾薇儿爬到车顶上四处眺望,几乎望眼欲穿。 此刻见他及时赶回来,就抑制不住面露喜色,蜃醉将车开上一条笔直向西的公路,意图走在翼望门的前面,率先为它们找到可以栖身长留的地方。 然而,越野车愈向西行二人愈感到心灰意冷。但见土路两旁次生林渐渐稀少,放眼皆是一个个开凿着梯田的黄土山丘,和夹杂在其中微微透出点绿意的斑驳草场。 没有了树木的遮挡,风沙在这里畅行无阻恣意肆虐。那沙土上薄薄的一层草皮几欲被狂风连根拔起,又那堪被游荡在草地上的成群牛羊贪婪地啃食。 日近黄昏,二人眼前终于摒绝最后一点绿意,放眼皆是漫漫黄沙和无边的戈壁。 一轮火红的夕阳将它最绚烂的余晖涂抹在沙丘上,刹那间整个沙海看上去就如同一望无际的金色麦田,晚风轻柔地拂过吹动得麦浪层层翻滚,金色的波涛你追我赶一直荡漾到天边。 时至傍晚,蜃醉才驱车离开那条突然折而向南去的公路,沿沙漠中一条东西走向的干涸古河道继续前行。 那河道远古时候曾是一条水面宽广的大河,不知何时河水改道,遂露出水下极宽阔平坦的河床。 任由漫长干旱的岁月无情地将它撕裂,令这一眼望不到边的河床表面,布满龟甲般坚硬的裂纹。那古河两岸随处可见,由风沙筑成的雄伟瑰魅的雅丹地貌,和一座座美丽神秘的魔鬼城。 天色终于昏黑下来,蜃醉戴上夜行镜就轻易不肯打开车前的照明灯。 一直横亘在艾薇儿眼前的龟裂的河床渐渐被暗夜吞没,取而代之的是位于昆仑山东侧的泑泽内,方圆百里连绵不绝的大小水洼、其间盛开着的光幻陆离的野花、闪着微光的绿草繁茂的草滩,和草根下淙淙流淌的溪水。
渐渐的,艾薇儿发现车窗外的广袤世界,正因暗夜的来临而变得格外热闹起来。 就在不远处,那些周身微微发着光的犀牛、兕、熊、罴都自由自在徜徉在水草丰美的大泽里;天空中低旋飞翔着众多长着一个头三个身子的邸鸟;白翰鸟偶尔扑闪着纯白的羽翅从越野车上方飞过。 有时,草丛中也会惊起几只怪异的拥有两个头四个脚爪的的鸓鸟,它们看上去形体极像喜鹊,然而身上却披着红黑两色的羽毛。 自夜幕降临时起,头上长有花纹又极善于伏身隐藏的白豹子孟极,就悄悄跟踪在越野车的后面。 若不是一只暴戾噬人,长得很像鸵鸟的罗罗鸟,忽然伸出它尖利的鸟喙,狂猛追击着越野车,直至搅扰得孟极无可奈何现出身形,艾薇儿是无论如何也难窥见它的一斑的。 后半夜,艾薇儿几乎又成了睡意的手下败将。在那些难得的半清醒时刻,她还能敏锐地感觉到越野车的车轮,正重重碾压过古河道干涸龟裂的河床,碾过河边那些干燥飞扬的沙土; 看到越野车黑色剪影般的车身,穿过水花击溅的河流与溪水,迎着那些不断向上喷涌着水流的泉眼,浑浑泡泡发出响声的母亲河源头奔驰而去。 稍后,这些光幻陆离的蜃景无疑更加重她的睡意,待到她硬生生把自己从睡梦中强拉回来时,蜃醉已经将车开出泑泽,开进大泽边缘的一片繁茂的胡杨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