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以血洗煞

    一个月后，陵越师兄终于可以下床走动，而我的手指也完全长好，身为女娲血脉不是没有好处，恢复力比一般人好多了，还不会落疤。

    某天阳光甚好，我来给陵越师兄检查身体。

    “师兄，你慢点。”芙蕖紧张的扶着陵越师兄在庭院散步，我靠着门，不去打扰。芙蕖终于苦尽甘来，虽然师兄没有接受她，可也不再那么厌烦，芙蕖一个月不假人手的亲自照顾已经打动了师兄，只是师兄还没发现。

    “无忧，站在门外干嘛，快进来。”师兄看到我倚着门，一脸笑意的朝我走来，芙蕖紧紧跟着他。

    “我来给你检查身体。”我走过去扶住陵越师兄，伤得太重了，亏了师兄年轻体壮修为好，不然三个月也不一定能下床走路。

    “无忧，你劝劝他，他总嚷着练剑，昨天还趁我打瞌睡的时候偷偷跑出去了。”芙蕖一见我就开始告状，我听了不怀好意的看着师兄。

    “我没有。”师兄一脸正经也遮掩不住他的心虚。

    “呵呵……师兄，你要做个乖病人，我才能做个好大夫，不然。”我伸出一指续了点灵力点在陵越师兄胸口上，他疼的眉毛都打结了。

    “无忧你轻点！”芙蕖拨开我的手，嗔怪的看了我一眼。我失笑的摇摇头，是谁一见面就告状的？

    “屋里去吧，在这可没法检查。”陵越师兄转身往屋里走。

    我看着他和芙蕖的背影出神了，希望师兄能早日明白他的心意，芙蕖真的是个很好的女孩，难道师兄都没发现他最近变得有人情味多了吗？也爱笑了，这可都是芙蕖的功劳啊。

    “又走神，从小到大都这么爱走神。”芙蕖见我没跟上了，回头看我，发现我站在那傻笑。

    “来了。”我咳嗽一声，进了屋。

    做完检查之后，我收拾东西打算离开前往凝丹峰。

    “师妹，屠苏他怎么样？”师兄在我将要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叫住了我，我回过头笑的灿烂，“师兄放心，等你好了，你会在思过崖看到一个白白胖胖的屠苏。”

    “噗~屠苏又不是猪，还白白胖胖，你去忙吧。”陵越师兄压着笑意，挥手要我离开，我也不多说，离开前往凝丹峰，师兄恢复挺快，该换新方了。还虚真人闭关了，凝丹峰一切杂务都由她的亲传弟子陵准处理，当然陵准焦头烂额的时候也会抓我做苦力。

    在凝丹峰一呆就呆到天黑，直到子时才离开。路过思过崖想起今天还没有去看屠苏，转身前往思过崖。师尊吩咐我不得看望屠苏，连饭菜都是红玉姐暂送的，说是等陵越师兄伤好了就换他来送饭，我却每日都偷偷去看一眼屠苏，从没人发现。

    思过崖上空静洞外。这洞名还是当年我面壁思过时取的，取自空明宁静之意。

    “啊……”洞内传来屠苏痛苦的嘶吼，看来煞气发作了，我看看天，今日正是满月，难道满月时煞气发作的最厉害？我听着屠苏比往日更痛苦的嘶吼忍不住跨进结界。

    洞内屠苏正痛苦的用头撞墙，我进来一看，走过去拉住他，屠苏并没想到是我，用力甩开我的手，转过头看我，我顿时呆愣在原地，我看到了什么？屠苏面容扭曲，额头渗着血还沾着岩石粉，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我什么时候见过这么狼狈的屠苏。

    “师姐……你怎么来了？快出去！”屠苏抱着头边哀嚎边叫我出去，他身旁的焚寂剑周身通红，煞气不停地翻滚。

    “苏苏，乖，一会儿就好了。”我鼻头发酸，一把抱住屠苏，他挣扎着将我推开。

    “快走啊，我不想……啊……伤到……师姐……啊！”屠苏大叫一声又朝石壁撞去，我一个闪身贴到石壁前，屠苏一头撞到我腹部，我喉头一甜，顾不上压住翻涌的气血，抱住屠苏。

    “师姐，师姐，你怎么样？”经那一撞，屠苏好受许多，他一把推开我，紧张的看着我，我勉强的勾勾嘴角，安慰他：“屠苏，没事。”

    “你骗人，你牙齿上都是血，我又伤害师姐了，对不对。”屠苏慌得连连后退，脸色惨白。

    “屠苏，那是我新制的药丸，一咬开就会流血，好玩不？我就做成这一颗，打算过来吓吓你的，没想到你真的被吓到了。”我弯下腰指着屠苏笑，实则是骗人的，刚刚怕伤到屠苏，一点防御都没做，受伤很正常，可是不能让屠苏察觉。

    “真的吗？”屠苏靠近我。

    “当然了，师姐什么时候骗过你。”我忍着痛意原地跳了两跳，“屠苏，你现在好点没有？”

    “好多了，师姐，师尊他不许你来看我。”屠苏坐到一边，嘴里说着师尊不许，却并不在赶我走。

    “你不说没人知道的。”我走到焚寂剑旁，细细观察着。

    “师姐，我最近做了很多梦，支离破碎的，我怀疑那是我的记忆，可我又感觉那不是我的记忆。”屠苏抱住头，有些迷茫。

    我掏出伤药，帮他处理伤口，而他讲着他这一个月的梦境。我听了半天不说话，屠苏的梦确实有属于他自己的记忆，不过也有不属于他的，可为什么偏偏没有长琴的记忆呢？

    “啊……”屠苏的煞气又开始发作，难过的满地打滚，我看到放在一旁的焚寂剑隐隐和平时略有不同，又看看痛苦的屠苏，一把握住剑身，剑刃割破我的手，鲜血顺流而下，焚寂周身的煞气一下就散了，屠苏也不再难受。

    我用血将整个剑身摸遍，屠苏爬起来：“师姐……”

    “屠苏，早点休息，不要将今天的事说出去。”我将手藏在袖子里，“谁都不能说。”说完我头也不回的离开，刚下思过崖，就听崖顶传来箫声，我摸摸腰间，摇摇头，飞身回到我的屋内，处理好伤口打坐休息。

    我依旧每天去看屠苏，三个月后，我发现了屠苏煞气发作的规律，每当满月煞气就会发作的格外凶猛。于是每月月满我都会夜里去找屠苏。

    “师姐，你不能再这么做了。”屠苏站在不远处，一脸难过的望着我，“师姐，求你。”而我站在焚寂剑旁，拿出匕首划破手心，将血涂满剑身，并不理会屠苏。

    “师姐，够了，够了，快止血。”屠苏眼睛都红了，我笑着安慰他，“屠苏，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我止了血，解了他的xue道，做到一旁休息。

    “额……”没多会儿屠苏的煞气就发作了，两个时辰后，他瘫软在地上。我看了看沙漏，比上次发作短了一刻钟，我的血真的有效。

    “屠苏，喝点水。”我拿出水囊递到屠苏手里。

    “师姐，我要告诉师兄。”屠苏喝了一口，缓了一口气，满身冷漠的看着我。

    “今天是最后一次了。我的血作用不大。”我有些难过的告诉屠苏，我不是有意骗他，屠苏生性善良，如果我执意如此，他会有心理负担，那样更加容易被焚寂控制。

    “真的？”屠苏不敢相信的看着我，我点点头，“真的。”

    “那师姐回去休息吧，以后不要来了。”屠苏面朝岩壁，不再理我。我起身离去。

    又是一个满月，屠苏煞气发作痛苦的在洞内嘶吼，我站在洞外，等洞内没了声音才悄悄进去，屠苏已经昏睡过去，我将提前放出的血涂在焚寂剑上，而后离开。

    鬼面人又来过一次，可是没发现焚寂，空手而归，之后天墉逐渐恢复往日的平静，而我白日除了习剑练琴之外，就是偶尔会下山游历，不过满月之日必在天墉，一晃一年过去了，到了我和梦千生约定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