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地下酒吧

    “陈木海。”

    ......

    “生活一定是部小说。”秦风这么想。

    生活一定是部小说，不然不会这么cao蛋。

    生活一定是部小说，因为它真的开了太多玩笑了。

    话说起来，当初岳青青说那个“十二罗汉”的来历的时候，可是说这个人在校外抵抗住了十二个人的围追，由此得到了这么响亮的名号的啊。如果陈木海真的是那个“十二罗汉”，那一定拿错了剧本了吧。就他那小身板，秦风一个打十二个都是随便，这完全没有按照剧本走啊。

    不过，秦风转念一想，这也一定程度上解释了为什么那个叫陈木海的学生，当初绑架李紫兮的时候有可以将人迷晕的东西了，因为这些东西他应该就能自己做出来。

    陈木海还是个学生，不可能自己单独做出来D品和迷幻药，所以他上面肯定还有人，一个能够教授他化学知识的人。那这么推理下来，陈木海并不是“十二罗汉”，真正的十二罗汉，肯定另有其人，并且应该是个成年人，而陈木海应该只是正好将这个称号拿过来用了。

    提到陈木海，秦风想起来李紫兮说过这小子也是实验高中的。于是秦风便问周博陈木海的行踪，然而周博支吾了半天才告诉了秦风，开学以来陈木海也就第一天报了个到，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人，据说是交代了学校回家请大学教授讲课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秦风倒是不由得心中暗笑了起来，看起来自己不经意的去救李紫兮的行为在陈木海幼小的心灵上留下了比较深的影响啊。既然这样，那就再给他的影响加深一点好了。

    王珂和周博两个人嘴里再也掏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秦风便顺路将两个人扔到了老周那边。老周也是有些头疼，虽然这两个小孩已经满了十六周岁，但是还未满十八周岁，只能先送到劳改所去。而就在秦风准备离开的时候，老周拉住了秦风。

    “上次那个杀人的案子，有进展了。”老周对秦风说道。

    “哦？什么情况了？”秦风问。

    “我们查到那个死者每个月都会收到一个邮寄的捐款，捐款金额很大，但是捐款者是匿名的，查不到。而且那个叫顾宇的家伙，用的是假名，那房子也不是买的，是租的。我们找到了房东，房东给了我们联系方式，结果追过去，发现是个二房东。再往下，更乱，那二房东又转给了三房东，根本查不到那个叫顾宇的人是谁，所以我们估计用的是化名。”老周有些无奈地说道。

    “那杨星宇呢？”秦风问道。

    “暂时在监狱呆着，虽然没有找到关键性证据，但是暂时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话说回来，你怎么又干起缉毒的事情来了。”老周道。

    “顺手的事情，就做了。”秦风摊摊手。

    “你再这么顺顺手，警察局明天就要解散了。”老周打趣道，秦风也笑笑。

    秦风也没和老周聊多久，便离开了，临走前告诉了老周和这两个学生一起的最后一个贩D学生的名字。老周自然懂他的意思，悄悄带人去学校把人抓了过来，并没有引起什么sao动。

    ......

    地点：香港

    从暂时基地到旺角（MongKok），并不需要多少时间的路程，加上香港本身具有便捷的城市交通系统，所以丹尼尔陆凯两个人没花多少时间便到旺角了。

    香港对于私人地产看得很重，所以经常会有一幢上个世纪**十年代的楼房旁边起了一堆现代高楼的现象发生，大部分就是因为那些老旧的居民不想卖出手中的地产，而宁愿呆在那些老旧的房子里的缘故。

    旺角也是如此，无数分叉支流的道路两旁，满是各种奇奇怪怪的商铺，那些商铺的外面，也都挂着一些颇有年代的灯箱，倘若是白天，倒也看不出什么，看上去也只是觉得是个普通的繁华都市一般；但是一到了夜晚，当霓虹灯亮起，这座城市仿佛就回到了那个铁与血的古惑年代。

    无数从外地慕名而来的游客，和本地人穿梭在那些狭长的小道上，或是坐在一个大排档门口吃点夜宵，或是走进一家麻雀店打打麻将，甚至还能看到有穿着朴素、貌似仙风道骨的老者帮人占卜算命......仿佛你所有能从电视电影上看到的、你脑子里所有关于香港的模糊幻想都能在这里看到真实的影像。

    不过丹尼尔可不是为了吃小吃和买些纪念品来的，他来旺角，是要来买——枪（防和谐，以后用Q代替）。

    “香港是有持Q执照的，年满十八便可以申请，不过你若以为有执照便可以有Q，就大错特错了。要想拥有Q，需另外申请；不过这还没有结束，想要在家里放Q，还要另外申请；做完这些，不代表你就可以在家里随便玩Q了，你还要再和警局另外申请一个合乎规定的保险箱用来存放Q支，这个保险箱是和警署直连的，所以你什么时候打开了箱子拿枪，警署是随时知道的。如果做完了以上几点，某天想起来想要拿枪出去，也不是那么简单的，需要提前和警署说明持枪日期，时间，地点和路线，然后警署会给你规定的路线。”丹尼尔对陆凯说道。

    陆凯听着丹尼尔的诉说，他没想到这个外国人竟然对香港这么了解，如果不是知道他的一些背景，估计陆凯都要将丹尼尔当成纯正的香港人了。

    此时，两个人正行经旺角广华街（KwongWaStreet，香港著名Q模街道）上的一家Q店门口。橱窗内，挂着各种Q械。陆凯很震惊地看着那些过往的人们，Q店内，大部分是男人，正在把玩各种Q械。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种近乎膜拜的神色。

    “是不是很震惊？不过这些摆在街面上的门店，基本上都是卖的气Q和电狗，虽然和真Q差不多，不过效果可就差很多了。”丹尼尔拍了拍陆凯的肩膀道。

    “那我们来干什么？”陆凯问。

    “准备干大事啊。”丹尼尔微笑道。

    ......

    地点：实验高中

    从岳青青那里得知，陈木海确实是从开学到现在都没有去过学校了。确认这个消息之后，秦风只能希望陈木海没有在自己救完李紫兮之后就离开苏城了。这可是这场犯D案到现在最关键的人了，如果能找到那个小子，说不定就能知道这个“十二罗汉”到底是谁了。

    打定这个主意，秦风便让小明查到了陈木海的家庭信息，让秦风和小明有些意外的是，这个陈木海的父亲是——陈天河，那个神木装饰公司的所有者。

    “该死的，丹尼尔一切都算好了。”看着电脑屏幕上的信息，秦风依然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

    “这个陈天河，房产有很多，不过按照这几年他将发展中心放在苏城的来看，他的住处应该是在这个地方“，小明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地方说道，”他儿子陈木海的话，就不知道会不会在外面有什么秘密场所了。所以要不要找他一些朋友来问问？”

    秦风沉思着，想了想，然后说道：“也许李紫兮知道。你先把那些可能的地址都发给我，我再去看看。”

    “我可以将全城的监控系统加载面部识别程序，这样就能实时搜索那个叫‘陈木海’的人了。”小明说道。

    “你一个人来得及？”秦风有些疑惑。

    “我用‘爱丽丝’就行了。”小明说道。

    秦风吃了一惊，这个“爱丽丝”已经是有意识的AI了，小明怎么还在用，“你确定了她没有问题吗？”

    “我给她做了‘图灵测试’（注1）。”小明耸耸肩。

    “结果呢？”

    “没有通过。”小明说道。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然后眼神里都流露出相同的不可思议的表情，秦风还想说什么，小明已经点了点头。

    秦风脸上的震惊无以复加。

    “她现在还只是个初步阶段的程序，但我不想将她扼杀掉。她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就像你说的，像我的女儿一样。没有做父亲的，会想杀死自己的女儿的。如果以后逼不得已，我会亲自结束她的。”小明郑重地说道。

    秦风点点头，“我相信你，”秦风顿了顿，“我也相信她。”

    小明脸上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

    地点：香港

    街道末尾一间极不起眼的小Q店，似乎因为地理位置非常不好都已经被人遗忘在了这个幽暗的角落里。不大的门市口，也没有什么起眼的招牌，零散的一些Q支就那么挂在两边的墙上。

    丹尼尔和陆凯走了进去。

    一个老者正躺在柜台后面的藤椅上看着电视。电视里，正放着TVB的电视剧。

    丹尼尔走上前，说了几句陆凯听不懂意思的中文，然后老者斜瞥了两人一眼，手按下了柜台下面的一个按钮。没多久，从旁边一扇铁门里走出来一个二十多岁精干的男人。

    “跟吾黎（跟我来）。”男人眼神锐利地扫过丹尼尔和陆凯一眼，老者说了一些话，男人点点头道。

    丹尼尔和陆凯走在前面，才发现铁门后是一向下的台阶，昏黄的电灯照亮了台阶，男人示意他们两人向下走。等两人下了台阶，男人带上了铁门反锁了起来。

    男人迅速地走到了丹尼尔前面带起了路。下十多级台阶，出现了一个地下仓库，里面竟然有不少人，都在各自面前的铁质台子上把玩着枪械。

    “这是？”陆凯地问丹尼尔。

    “第一次来，大陆仔？我叫陈强，叫我火爆强就行了。”男人回头看了一眼陆凯。

    “第一次来。”陆凯没有隐瞒地说道，不过却没有说名字。陈强似乎看出了陆凯的顾虑，轻蔑地吐出了一个“切”字。

    带着丹尼尔和陆凯穿过那一大片空间之后，出现了一个电动门，陈强按下了旁边的按钮，铁门便缓缓拉开了。等到再次穿过电动铁门，陈强将铁门拉下，打开这隐藏在地下仓库一角的房间里的灯光的时候，陆凯再次吃了一惊。

    丹尼尔却笑了起来，陈强和他拥抱了一下。

    整个小房间里的武器，可以在小国家发动一场zheng变了，从手枪、轻机枪到重机枪、RPG火箭筒，应有尽有。

    “这大概就是我的库存了，最近风声紧，不好进货，改装也不多。”陈强说道。

    “够了，够了，我不用那么多，只要几把手枪和一把狙就够了。我又不是来抢银行。”丹尼尔笑着说道。

    听到丹尼尔这么一调侃，陈强反而没有笑出来，“说起来，最近道上的兄弟讲港内来了几个大陆仔，貌似买了一堆重军火，可能真是准备抢银行。”

    这次，丹尼尔和陆凯脸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脸色。

    ......

    李紫兮所在的班级，正好是苏晓菲任课的班级，一班。一班是每个年纪最厉害的学生所在的班级，相当于那些普通学校里划分的重点班一样。所以在实高，能进一班的人，都不是一般的人，对，这也成了大家相互调侃的一个梗，在实高之间流传很广。

    秦风准备先去找李紫兮碰碰运气，毕竟当初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陈木海是和李紫兮一起上的地铁，这就说明李紫兮有可能知道陈木海的藏身之地。

    趁着下课的时间，秦风找到了李紫兮所在的班级。像一个猥琐大叔一样地询问了一班的一名女生之后，秦风得知李紫兮去学校超市买东西去了。于是秦风只好再去学校超市一趟。

    幸运的是，秦风来到超市门口正好看到了从超市出来的李紫兮。李紫兮正和另外一个女生一起说说笑笑，看上去相当清纯可爱，连笑容都很阳光了。

    正在谈话的李紫兮显然没有注意到秦风，直到秦风和他打了个招呼，李紫兮才发觉到。李紫兮旁边的女生见有老师找李紫兮，很自觉地和李紫兮道了别。

    “哈哈，还真是巧啊，我也来超市买东西。”秦风扯着谎笑道。

    李紫兮走到秦风旁边，两个人往旁边一条人比较稀少的道路上走，看到秦风那拙劣的搭讪话语，李紫兮却没有戳破，反而俏皮地抬起头看着秦风，问道：“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秦风摸了摸头发，然后假装犹豫了一下，接着忧郁地说道：“这个嘛，还真有，想要请你帮个忙。”

    “好了，好了，别卖关子了。”李紫兮道。

    “你知道陈木海有什么藏身的地方吗？”秦风轻声地说道。

    李紫兮一愣，手中的方便袋掉落在了地上，秦风看到“陈木海”三个字对她的打击还是很大，知道自己还是不该在这个时候提及，正想着要怎么安抚她。

    李紫兮却开了口：“他有一个地下酒吧，我以前在那里唱过摇滚。”

    注1：图灵测试，是用来测试除了人类以外其他意识体存在的一种测试，最早由计算机之父图灵提出。如果一台机器能够与人类展开对话（通过电传设备）而不能被辨别出其机器身份，那么称这台机器具有智能。很显然，文中的“爱丽丝”为了躲避人类，因而假装自己没有通过图灵测试；当然，也可以这么想：也许爱丽丝真的是某个黑客的代号，而真的“爱丽丝”程序确实只是一段没有意识的代码。不过，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