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卖烟的人

    时间早些时日，美国时间早上八点

    地点佛罗里达州坦帕，麦克迪尔空军基地

    位于美国佛罗里达州的美国中央司令部内的一间绝密办公室内，正在进行一场无人知晓的绝密对话。办公室门外站着两名战斗力极高的美国大兵。没有人知道，在这么一间看上去不起眼的办公室里，正坐着几乎整个司令部的美国上将，还有一名美国战地记者，大卫·皮特。

    这个叫做大卫·皮特的战地记者，于数日前由军队专门派人护送回国，然而还没有享受到与家人团聚的幸福时刻，接机的人员直接就带着他到了中央司令部来。

    “该说的我都说了，诸位将军。如果你们怀疑我是叛国者，你们完全可以调查我的底细，我是一名坚定的爱国主义者，我热爱美利坚合众国。我发誓，我当时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但是我没有想到你们竟然派人来救我。我并不知道那些人是谁，但是他们穿着我们大兵的衣服。”大卫已经口干舌燥了，但是还是要不厌其烦地给他面前那几个面无表情的上将们解释。

    “你的陈述和这份报告上的记录完全一样，几乎就没有变过。实际上，我们陆海空军三方面都没有做出过要营救你的命令，就连其他特别部门和特别组织都没有。”陆军上将将面前厚厚的档案推到大卫面前。

    “你们怀疑我对这个国家的忠诚？如果我不爱这个国家，我会跑到那种该死的地方去挨子弹？你们这些该死的人，知不知道每天有多少大兵被炸弹袭击少掉一条胳膊或者一条腿，甚至生命？该死的，我为这个国家付出了这么多，竟然回国就被你们当成了叛国贼？”

    “注意你的措辞，大卫。我们并不是怀疑你对国家的忠诚，而是这件事情实在很蹊跷，据我们调查的信息显示，在伊拉克一处驻军基地当天，有两名巡逻兵没有按时回来。而后，你就被救回来了。之后，那两名巡逻兵也被一辆卡车送到了基地。该死，我们的士兵以为是自杀袭击，差点开枪杀了自己人。所以，我们需要你尽可能回忆起当时救你的人的模样，或者是有用的细节。”陆军上将提醒大卫道。

    大卫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自己面对国家军队领导的态度有些失态，随即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喝了一口面前的咖啡，然后静静地回想了起来。

    “我记得，当时那两个人的身材相差很大，如果真要说的极端一点，看起来有点像是一个欧洲人和一个亚洲人，”大卫闭着眼睛，皱着眉头说道，旁边的记录人员迅速地记录着，“没错，我想起来，当时好像那个欧洲人说了一句俄文，好像是任务完成之类的。”

    “俄国人和亚洲人？那也只有可能是俄罗斯和天朝了。”几个上将面面相觑地小声议论着。

    “我看不太可能。俄罗斯和天朝？来营救我们国家的战地记者？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另一位上将说道。

    几个上将也点点头，表示不可能，他们商量了一番后觉得很有可能是伊拉克当地某些特别的人员，伪装成那两个穿着大兵装备的人的样子，放走了大卫，防止事态进一步扩大。

    打定了主意后，一名官方人员拿来一叠带着官方图章的纸放到了大卫面前。那些纸张，不是别的，正是保密协议。

    “签完这个，你就可以和家人团聚了。记住，这次谈话，没有存在过，你也没有出现在这里过，你没有见过我们，没有和我们谈话过，一切都只是飞机晚点了几个小时的结果。”西服男人对签着字的大卫说道。

    ......

    时间现在

    地点实验高中化学试验室

    此时正是上午时分，因为实验高中奉行的是精英教育，所以学校的班级并不是很多，也因此学校的实验室并不是时刻都有人在使用的。秦风此时正好走到实验室门口，却发现实验室里的灯亮着。

    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向里面，发现有好几个学生正在里面做实验，不过并不像是在上课的样子，秦风便轻轻拉开了实验室的门。

    做实验的几个学生都很投入，并没有注意到秦风进了实验室——因为平时在实验室做实验的兴趣组的人很多，所以就算是做实验做到一半又有其他人进入实验室也并不会觉得奇怪。

    秦风好奇地在几个学生旁边观察着，那些学生也没有收到秦风的影响，依旧在认真地做着实验。每个人都占据着一张试验台，实验台上除了他们所要做实验的器皿、酒精灯等，还有申请可以执行实验的校方通行证——这纸一样的证明，才能让他们在这里做实验，否则连实验室都进不了。

    化学实验室的面积很大，在一个大空间的里面还有几间拥有精密仪器的小房间，那些房间只有老师才能进去。秦风看到那几个小房间里还有光，便准备再往里看看。

    就在这时候，从小房间里出来几个人——几名学生和一名老师。

    “够了，你们这些小子，没一个人愿意听我的指导，都以为自己是最厉害的，都走，以后别来实验室了。走！”老师模样的男人生气地说道。

    几名学生也是气鼓鼓地看着那老师一会儿后离开了实验室。在小房间旁边的那些个正在做实验的学生，显然也是被这边的声音给吸引了，一个学生的溶剂也因此倒多了，火焰一下子窜到了脸上，还好戴着石棉口罩可和护目镜并没有受到伤害。

    秦风认出来那个老师不是别人，正是自己meimei去医院给结账的那个男人——姜山。

    还真不是什么好人呢，连自己学生都这么骂。秦风心想。

    看着自己几个学生跑走，姜山显然也是没想到他们会真的跑走，顿时神情有些黯然，不过他也注意到了秦风。随即收拾了一下心情，看着秦风道：“你找谁？”

    “哦，我有东西丢在这儿了，过来找一下。”秦风说道。

    “你有什么东西丢这儿了？”姜山似乎有些不悦地问。

    “杜冷丁，上次没用完，然后就扔这儿了，应该还有个一次性注射剂。”秦风摊手无赖地说道。

    “那玩意儿，我们这儿肯定没有，你肯定是搞错了。”姜山回道。

    “不可能啊，我清清楚楚记得，在那个柜子，那下面。”秦风回头指了指大实验室角落里的一个储物柜说道。

    姜山的脸色有些难看，“不可能，这里我负责管理，这地方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杜冷丁是医药用品，严格管制的，你小子是不是吸D，别在这儿发什么疯，再烦我我报警了，赶紧给我走。走走，走！”

    看到姜山脸色的秦风便转过身准备离开，不过姜山显然有些激动过头了，竟然推着秦风往门外走。姜山的腿明显没有好利索，所以使不上什么劲儿。

    秦风“哎——哎——”地喊着。

    “没事别来化学试验室，酸碱什么的，一旦误食或者溅到，都没人能救到你。”姜山将秦风退出门外后，告诫秦风道。

    说完，姜山关上了化学试验室的门，并反锁了。

    秦风站在走道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个人真是尖酸刻薄，这下子好了，得另想办法再去实验室查查了。”秦风自言自语道。

    ......

    物理实验室倒是没人，秦风在里面看了好一会儿。早先的战斗痕迹也都被处理掉了，墙壁和天花虽然还能看得出来这一段时间修补的痕迹，不过血迹和枪痕早就没有了。秦风一边看着试验台和仪器，一边脑海里闪过击杀朴成都的画面。现实和虚幻一时间交汇在了一起。

    想到郝仁说的话中，那个“十二罗汉”的制D是半年以上才会进行一次大规模的制作，那么实验室里基本上就不会有什么线索了。不过，实验室的仪器使用都是有严格的登记记录的，所以只要将几个实验室的使用记录弄到手，进行交叉对比，就能大概排查出是谁在特定时间使用了仪器。

    想到这里，秦风便去找学校实验室的负责人。没想到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学校实验室并没有专门的负责人，早在两年前，原本负责学校所有实验室登记的老人去世了，之后学校竟然没有再找人来管理这些事情。平时实验室的钥匙也都由各自学科组的组长保管着，这样上实验课的时候借钥匙也比较方便。至于登记记录，更是没有了，因为那些教学组长嫌麻烦，一个科目内的老师们又是彼此熟悉，便也懒得弄登记表了。

    也就是说在最近两年内，整个学校的实验室登记记录是空白的！

    这个学校竟然有这么大的漏洞，而学校的领导层竟然放任不管，而且这还只是学校的一个漏洞，那么还有多少其他漏洞就更不知道了。

    秦风站在教学楼二楼的走廊上，看着楼下下课打闹的学生们。

    “以学生作为目标，兜售像跳跳糖、咖啡、棒棒糖之类的零食这一方式诱骗他们上钩，这说明，这里面还有学生参加。这不是一个人，这‘十二罗汉’不会是一个人。”秦风小声地说道。

    “嘿，怎么了，秦风，看你的样子有心事啊。”付天忽然从身后拍着秦风肩膀道。

    秦风正想得入神，在付天拍他肩膀的时候本能地准备反击，不过听到付天说话之后，并没有出手。

    “怎么没有出去逛逛？萧蔷可是每天都到处在乱逛啊。”秦风转过头来和付天闲聊道。

    “哈，我不太喜欢到处跑动，大概是狙击手的习惯了吧，我还是喜欢将一个地方摸透了之后再去下一个地方。”付天走到秦风旁边，看着楼下的学生们对秦风说道。

    听到付天的话，秦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然后便问道：“我懂的，融入环境。那么，你现在对学校熟悉了吗？”

    “差不多吧，能去的地方我都看过好几遍了，不能去的，我也远远看过。你为何要问这种问题？”付天有些不解。

    “你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或者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吗？”秦风问道。

    被秦风这么一问，付天想了想，然后说道：“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是见到过些比较有趣的事情。这样吧，你现在有空么，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秦风立即答应了。

    ......

    几分钟后，学校后山，食堂旁的树林里。草丛里，一只母猫正在玩弄着草叶，然后一点点吃掉，母猫身旁，有两只小猫正饥饿地叫着。不过那两只小猫，一只腿脚似乎有问题，另一只眼睛则好像看不清。

    秦风一脸无语地问：“这就是你说的奇怪的现象？”

    付天手里有从超市买来的一包虾条，他正蹲下来，拿出两根分别喂给两只猫。两只小猫一开始还有些害怕人，不过食物的诱惑战胜了恐惧，最终他们还是津津有味地吃起了虾条。

    “对啊，这母猫有时候像是会发疯一样地吃草，然后在地上打滚，这两只小猫，一只后腿有残疾，另一只眼疾。这学校的猫倒是蛮多的，狗很少见到。有时候经常会有小女生买些火腿肠或者什么rou类制品给这些流浪猫吃，你看这些猫肥得。”付天说道。

    “好吧，还有什么其他的么？”秦风问道。

    “好像还真有。”付天一边喂着小猫，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

    ......

    几分钟后，学校教学楼楼梯转角储藏室。

    秦风和付天站在储藏室对面的一间空教室里，偷偷看着楼梯处储藏室。

    “那么这次又是看什么？”秦风问道。

    “我告诉你这个好玩的地方，就是那个储藏室。那个用作存放每个楼层公共扫把、拖把等清洁工具的地方，几乎每天上午下午各有一次，有同一个人带着一些不同的男生进去五分钟后再出来。”付天向秦风说道。

    秦风扶着额头，“你不会是说他们在搞基吧？”

    付天摇头，“你想到哪里去了？你知道最有趣的是什么吗？那里其实是那些未成年人的吸烟点。我曾经见到教导主任去那边抓人。不过每次都抓不到人，那帮小子挺机灵的。我说，要不我们去把那个卖烟的小子抓过来？”

    秦风扶着额头，“好吧，我们去看看他是不是卖假烟。”

    ......

    十多分钟后，学校后山小树林。

    按照付天所说，那个卖烟的小子会在卖完烟之后再去学校超市那边买烟。不要问学校超市为什么会卖烟给未成年，总之那小子就是有办法——他总是趁着上课时间去超市买烟。也不要问他为什么能在上课时间去买东西，反正他有的是借口。

    然后付天和秦风就趁着那小子买烟出超市，往教学楼走的这段路程里面将他带到了小树林里。

    “你...你们是谁？想...想干什么？”卖烟小子神色慌张地问道。

    “小子，听说你卖烟的？”秦风小声问道。

    “没，没有，老师您肯定误会了，我是来买辣条的，这不你看，袋子里只有辣条。”卖烟小子提了提自己手中的袋子说道。

    “谁信？这什么东西？你别告诉我是扑克牌？”秦风手里拿着一盒香烟说道。

    卖烟小子一惊，两个口袋摸摸，才发现自己买的烟已经到了秦风的手上。

    “我，我我，你你，你什么时候？”卖烟小子吃惊地说道。

    “呐，我听说你卖烟很便宜，这是20块钱，以后有好烟我还跟你买。”付天说着掏出二十块钱给卖烟小子道。

    卖烟小子有些没反应过来，敢情这俩老师不是来抓他的，是来买烟的。正在秦风拆开烟盒的时候，卖烟小子看了看周围，忽然小声地问道：“两位老师，我这里还有一些更high的东西你还要吗？”

    秦风手中的动作听了下来，转头看向卖烟小子，露出一个笑容，“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