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分班

    新的一周开始了。

    秦风打电话问了岳青青有没有老师愿意教十五班学生其他科目，得到的回复是不可能有老师愿意的。然后又问她将自己班上的学生分散到其他班级听课是否可以，岳青青想了想觉得这个想法似乎可行，便帮秦风问了问校长的意思。没想到校长没思考多久就给了答复——可以，具体细节让岳青青和秦风商议好做个文案交上去。

    新的教学方法进展得不错，秦风拿着岳青青提供的各年级班级的信息表在办公室研究着。他要把自己班上的学生的能力优劣排好再依次安插到其他班级去听课，然后还要更改自己的课表来适应学生们的课程。要是普通人光看各个班级数据就能看崩溃了，更不谈对十五班学生依据能力进行分配了，但是秦风有高效的筛选提取方法可以迅速有效地进行信息提取。

    秦风拿着一只笔在本子上不停地写写画画，差不多写完的时候，发现郝仁从自己身旁经过去倒水。

    “秦——风。”郝仁现在见到秦风都是一副崇拜加激动的样子。

    “好巧，我们又见面了。”秦风正好写完最后一个学生的名字平静地说道。

    “听说你追到鱼晓菲了？真的假的，据说全校的男老师们都已经知道了。”郝仁一副狗仔的样子问。

    “这么快就知道了，效率这么高？”

    “啊.....是真的啊？哎，我们这些没钱长得又不帅又木有背景的人一辈子都得不到女神的眷顾的。”

    “不说这个，他们怎么知道的？”秦风有些好奇了。

    “实高有个八卦社团，里面有个狗仔小队，基本上学校里所有人的八卦消息都会在第一时间发出，号称效率堪比FBI啊，CIA啊什么的。你别看都是一群学生弄着玩的，可是他们总是能第一时间知道一些内幕消息呢，据说那些孩子的家庭背景也比较雄厚，所以才能知道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郝仁向秦风科普道。

    “有点意思。”

    “其实也不完全是从他们那儿知道的，你知道李冉么？”

    “李冉？难道？”秦风想起来晓菲和他说过李冉是学校董事之一。

    “秦风你小子真是厉害啊，连李大少爷也敢泼他一脸酒啊，周末有几个老师可是在那个酒吧看到你和鱼老师的。这个李冉在我们学校可是学多女老师的白马王子呢，说起来这一年好像对鱼晓菲的攻势还挺激烈，不过没想到你更厉害。哎，我说秦大哥要不您照顾下小弟我，让我到你家族里当个分部经理？或者哪个亲戚孩子差个补习老师什么的？”

    “我哪有什么背景，就是老爹有点钱出去镀了个金而已啊。我要去班上说点事，先走了啊。”

    秦风丢下郝仁自顾自地往班上走去。进入教室里，看到所有学生都到了，包括吴大海。秦风似乎步子迈得有些缓慢，看着那一个个热切的眼神，现在却又要用这种分配的方式将学生分散到其他班级去，不知道他们又会是怎么样的反应。等秦风站定，缓缓说出一堆无营养的开场之后，是一小段沉默。所有人都在等着他所说的变革——没有人是甘愿做失败者一辈子的。

    “所以，我和校领导商量之后，他们同意采纳我的意见。也就是说我为你们争取到了到其他班级上课的机会。”秦风缓缓说道，一方面在看着学生的反应。

    起初没什么反应，接着小声的议论声就大了起来。看他们的表情应该不是高兴吧。

    “呃，大家有什么要和我说的么？”秦风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有很多话要说。

    “老师，其实不是您的这个方式不好，只是我怕其他班级会排斥我们的，到时候肯定又有人会说我们十五班搞坏了整个学校。”韩霜说道。

    “而且，最重要的是其他那些老师一定也会针对我们各种冷嘲热讽的。”郭磊补充道。

    大家都在和秦风说着心里的担心与忧虑，尽管如此，秦风还是这是个好的开始，毕竟学生肯和自己交流。自己这个办法是鱼晓菲帮忙出的，从方法本身来讲，借鉴大学的上课方式没有任何问题，但是现在最大的问题反而是教授课程的老师了。秦风想了想，还是决定先让他们适应一下，自己这边会尽可能去和各个老师沟通——其实也是为了能够熟悉各个科目组的老师以及有机会了解一些可能和任务有关的信息。事已至此，大家决定先适应两天，说不定也能改变全校对十五班的印象。

    秦风将分配的表格交给了朱玉，让她告诉每个人的上课班级以及课程安排。就在秦风和朱玉交谈快要结束的时候，郭磊站在秦风身旁等待着他们谈话的结束。

    “秦老师，能不能和你说点事？”郭磊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

    “在这儿还是？”秦风看出来他要说的事情应该不是很简单的样子。

    “最好，还是找个人少的地方吧。”

    天台。秦风和郭磊两个人从教学楼的天台上看着郁郁葱葱的学校环境，看着被湖水环绕的湖心岛，郭磊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烟，递给秦风。秦风没有客气抽出一根，然后郭磊自己也抽出一根，拿出煤油打火机给秦风点上，然后给自己点上。

    “秦老师您不会举报我吧？”郭磊笑着看着秦风。

    “这得看有没有其他人看见你抽烟了。”

    “嘿嘿，我不是很赞成您的这个分配到其他班级的方法。具体的我来说说好了，我们学校在上一任校长手里算是自砸招牌吧，到现在这任校长的上任才有所好转，但是学校的资金链，信誉等等都受到了各种不同程度的影响，学生的整体质量根本不能同几年前比。我们班上的一些学生其实大部分只是学习成绩不好，多半是家里经商有些钱财的。真正可怕的是其他班级很多学生，他们的权利背景远比我们厉害多。”郭磊抽了口烟，然后长长呼出一口气。

    “继续讲。”

    “您是新来的老师，不知道我们这一届的具体情况，其实很多来了很多年的老师都不太清楚。学校的学生社团各式各样，看起来是丰富了学生的课余以及增强了特长，但是也增加了隐患。有好几个我知道的名字上没什么问题的社团，其实是学生自己的的小团体。相比起他们，我们班上的学生团体就跟幼儿园小朋友过家家一样可爱。上一年到现在，有很多大人们都不知道的团体斗殴事件发生过，学生之间、班级之间的关系已经很错综复杂了。这也就是我担心的，一个班级的排外，其实是地盘所有者对外来人的排斥。”

    “这不就是地头蛇么。”秦风思考着郭磊的话说道。

    “完全不夸张，就是这样。我最害怕的是他们很多人会无法接受挑衅给您生事。”

    秦风静静地抽了口烟，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郭磊，这样一个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老成与世故，以及消息来源广泛的少年。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

    “我是集英社的。而且我也是谛听社团的——也就是被大家说成是八卦社团的社团。”

    “你最擅长的是哪方面？”

    “如果您指学习方面的话，我已经学完高中教育了，现在只不过是在陪李展龙他们玩而已，我家庭环境不是很好，唯有脑子还算好使。主要这个学校还挺有意思的，有一些物理、化学社团的研究课题都已经比大学都要厉害了，我也跟在后面科研。”郭磊笑笑，竟然还有一丝腼腆。

    “你知道《黑圣经》么？”秦风忽然想到了他们竞赛的时候的题目，顺便问道。

    “不知道，其他人也不知道的，那道题目是我问集英社的人要的，出题者也只是给了答案，奇怪的是我回去搜索过这本书，没有搜到任何关联信息。”郭磊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

    “这样啊。既然你找我上来，恐怕你有什么好方法吧。”秦风忽然意味深长地笑着看着郭磊。

    “就知道您会这么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好办法，只是个后备防患建议。我估计要不了几天学校就会闹出点事来——多半从表面上看是十五班学生扰乱其他班级秩序之类的，所以我想好了算是处理这些事情的方法。其实我可以教他们各个科目，这样一些优秀的学生又可以继续辅导落下太多的学生的课程，形成十五班自己完成课程教学的模式。考虑到不久就要考试，我这个办法有些拖节奏，所以没有一开始就和您说。毕竟学生辅导比不上专业老师上课。”

    秦风仔细想了想，发现这个郭磊提得的方法作为自己方法的后续也算是个不错的应急方案，对他点了点头表示可以。

    “你知道会有什么隐患么？”

    “据我所知，学校里有几个比较大的学生集体，学生间以‘四大天王’、‘七匹狼’、‘十二罗汉’等一些称谓来称呼他们。另外一些小一点的团体其实是几个大集体的分支，也不足为惧。”

    “这不是类似香堂了么，简直就是黑社会雏形嘛。”秦风撇撇嘴，没想到这些熊孩子这么会玩。

    “对，而且还要交纳社团的‘会费’，每个月都需要交纳。不仅是在学校里，很多时候在校外都能遇到他们收费。”

    “你为什么要和李展龙他们在一起？”

    “人嘛，不就是为了名利嘛。我不是很在乎‘名’。李展龙的家庭背景还算坚实，有经济实力，有一些关系人脉，而且他人不坏，挺讲义气，就是有些愣头青。跟在他后面最起码蹭吃蹭喝少不了，其实最主要的还是觉得李展龙和之前我遇到的那些人比起来很不错。所以说李展龙还是蛮单纯的，而其他班很多学生太势利，也太嚣张，永远不懂得‘扮猪吃老虎’的道理，不懂得‘王牌总要在最后才能露出来’的道理。”郭磊说着看了看秦风，秦风笑了笑。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秦风拍了拍郭磊肩膀。

    “要是真出事了，我会帮你们出头的。哦，对了，少抽烟。”秦风将烟头从手上灵活地弹开，然后往楼道走去，留下这么一句话给郭磊。

    郭磊收好打火机和香烟，踩灭自己的烟头和秦风扔掉的烟头，然后拾起来。风吹起地上的烟草灰烬，融入到整个世界里。郭磊抬起头看了看明媚的蓝天。

    “希望你会是这个带来改变的人吧。”

    ...

    秦风将学生的其他科目基本安排在了每天的上午时间，这样下午就可以有时间来给他们上英语课。在班长朱玉的帮忙下，所有学生都知道了自己的个人课表。

    秦风倒是乐呵地可以在办公室睡大觉了，毕竟英语课没有其他课程的时间多。在郝仁那儿了解到学校里学生社团的创建都是需要经过学校秘书岳青青经手的信息之后，秦风觉得要向她了解下这所学校里社团的情况。毕竟挂羊头卖狗rou这种事情竟然能在岳青青眼皮子底下发生有点奇怪。

    这次和岳青青的约见出乎意料地简单与快速。见到岳青青后，秦风单刀直入地就想她询问起学校社团的事情。岳青青倒是好奇他上次才询问了“集英社”的事情，这次又是和哪个社团杠上了。在知道秦风的意思后，岳青青告诉了他一些内幕。

    “这所学校，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与势利得多。我们所能做的只不过是在各种势力团体的斗争中寻求一种稳定的平衡而已。建立起的规则制度，总是需要人来遵守的，破坏规则的人，终究没有好下场的。”岳青青严肃地告诉秦风。

    “那学生帮派式的社团也是默许的了？”秦风似乎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不是默许，而是无能为力。以前学校名声在外，如日中天的时候，完全是不用看董事会的某些人脸色的。但是上任校长的自私与jian诈完全毁了实高的前途。没有足够的外部资金调入流转，学校巨大的日常开支都有问题的。这些学生社团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的性质与实际情况呢。也是种无奈吧，尽管我们正在努力改善。”岳青青叹了口气。

    “那，你是知道具体每一个社团的真实情况的了？”秦风嘴角微微扬起。

    “是的，当然知道了。”岳青青有些茫然，不知道秦风在想什么。

    “那你跟我说说四大天王、七匹狼等的成员和故事吧。”

    “原来你也知道这些学校怪谈了，其实多少有些添油加醋夸张了。”

    “从别人那里听来，我想也就是怪谈。但是你告诉我的话，哪怕和别人说的一模一样，我也会认为是真实发生过的。”

    “好一记马屁，不过如果是你说的话，哪怕和别人说的一模一样，我也会觉得拍得不错。那么，我就先告诉你一些重要的名字好了。”

    说着，岳青青双手在键盘上打了个指令，然后将大屏幕的液晶显示器转过来给秦风看。

    “还真是精彩啊。”秦风感慨道。

    P.S最近一周时局动荡，我要到国际战事多发地区采风调查（喂喂，泥垢了，编个像样的理由差不多得了），更新会有所不稳定，甚至断更，还请读者老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