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真假难辨

    孙大为和楚龙来到了熟悉的杜家山庄，拜见白光浪子杜银明。杜银明见两位在江湖上声名鹊起的少侠光临，自然非常高兴，安排美酒佳肴招待孙大为、楚龙。在酒席上，杜庄主饶有兴趣地询问着两位少侠是如何解救各大门派掌门人，如何消灭了鬼火谷鬼皇神算无漏子柴兴周的事。孙大为哪有心情叙述这些事，心情沉重地考虑着怎么向杜庄主提问自己父亲的事。楚龙就把消灭鬼皇的情况详细告诉了杜庄主。杜庄主大喜，夸赞两位少侠不仅为武林、为民除了大祸害，还为自己扬了名立了万，一举两得。杜庄主跟楚龙兴致勃勃地谈论着消灭鬼皇的壮举，忽然发现孙大为闷闷不乐、心事重重的样子，就疑惑地问道：“孙少侠，到了杜家山庄以后，为什么一直闷闷不乐没什么兴致的，是不是有哪个庄丁怠慢了少侠惹少侠生气了呀？有什么不妥之处，就尽管别客气说出来，本庄主给少侠出气！”孙大为吞吞吐吐道：“杜庄主······不要过虑啦！是······晚辈这个······”楚龙在一旁道：“杜庄主，您别介意，跟庄丁无关，是孙大哥自己有天大的心事压迫着他呢，跟别人没关系。对了杜庄主，请问您跟一位叫铁翅神鹰孙远山的侠士交情怎么样啊？”杜银明看了看孙大为，略有所悟，道：“直到孙大侠给他儿子办满月喜宴之时，我们一直都是情投意合莫逆之交的挚友。从那天满月喜宴开始，事情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孙大侠突然被人揭发出是金国的jian细。而孙大侠被揭发以后又畏罪潜逃了，更坐实了他是卖国贼的罪名。”楚龙点点头道：“杜庄主，以杜庄主跟孙大侠交往所了解到的孙大侠的为人，您认为他会真的是金国jian细卖国贼吗？”杜庄主摇摇头道：“据说是有人写了匿名信送到丐帮，揭发孙大侠是金国jian细的事，可是也没有具体说出什么卖国的事实，大家当然谁也不相信孙大侠是卖国贼的事。可是，孙大侠却潜逃了，大家就认为他是做贼心虚畏罪潜逃了，就认定他真的是卖国贼。那时候，江湖武林中分裂成两个派别，一个派别认定孙大侠是卖国贼，另一个派别是否认这个事。”楚龙又问道：“请问杜庄主，您是站在哪一派的呢？”杜庄主道：“以本庄主跟孙大侠的交情，以及对他的了解，当然是否认派了。可是后来在凤鸣楼英雄大会上，孙大侠自己亲口承认自己确实是卖国贼，并在英雄大会全体英雄好汉面前自戕谢罪······”

    孙大为听到这里，情不自禁“啊”了一声，下地朝西南方向跪下来，失声痛哭起来，嘴里念叨道：“爹啊，怪不得您老人家撇下为儿销声匿迹了，原来已经命赴黄泉啦！爹呀，您真的是卖国贼吗？不管是不是卖国贼，您是为儿最想念的爹呀！您怎么就撇下为儿走了，您让为儿该怎么办哪？啊哈哈啊哈哈咦呀！”楚龙赶紧去扶起孙大为，劝道：“大哥，人死不能复生，不管怎么样，我们先找到孙伯父的遗体再好好祭奠他老人家吧，现在节哀顺变，必须振作起来，想办法查清楚孙伯父是或者不是卖国贼才是正事啊！”孙大为呜呜咽咽慢慢停止了悲声，重新上座，听杜庄主说话。

    杜庄主道：“上次两位少侠在鄙处疗伤，本庄主似乎觉得孙少侠跟孙大侠有点相像，没敢多问，孙少侠果然是孙大侠的爱子啊。孙少侠，孙大侠虽然自己承认自己是卖国贼，但疑点太多，直到现在很多人还是不相信孙大侠是卖国贼，因为一个卖国贼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享受荣华富贵吗？可是，回头看看我们的孙大侠，金兵占据了大宋半壁江山，他应该享受他卖国的成果了吧？没有。在凤鸣楼英雄大会上，你们知道孙大侠自戕之前说了什么话吗？那些话本庄主死死铭记在心，一刻也不敢忘记。他说，‘众位英雄好汉，在下虽然并未真的为金国摄取了中原情报，但最终落下了卖国的罪名。而诸位英雄为了区区孙远山的缘故，内讧争吵打斗到现在，实在是区区孙远山的罪过。现在金兵眼看就夺下汴京了，罪人孙远山真挚地奉劝大家一定要同心协力，共抗金兵，使金国消灭大宋的野心不能得逞。罪人孙远山有卖国之罪，现在孙远山以命抵罪，只是希望大家以家国百姓为重，不要再起内讧，贻误战机了！’说完这些话，一只手伸向外面指向金兵方向，另一只手拍碎天灵盖，最后一句话就是大喊道‘杀敌报国！’咽了气兀自站立不倒，伸手指向外面的敌人。”杜庄主似乎又想起那一天的悲壮的惨状，热泪盈眶，心情激动不已。孙大为更是心如刀割，大放悲声。楚龙在一旁也是唏嘘不已。

    过了一会儿，杜庄主又道：“两位少侠看看，孙大侠能有这样的举动，能说出这样的话，谁相信他是卖国贼呢。可孙大侠偏偏自己还承认自己是卖国贼，这是一件疑团重重非常矛盾的事，所以至今谁也不敢确定孙大侠确实是卖国贼，也确定不了不是卖国贼。孙少侠也不要太难过，这些疑团总有一天会解开，是黑是白也会水落石出的！”孙大为施礼问道：“请问杜伯父，您知道家父的遗体在哪里，是怎么处理的吗？”杜庄主摇摇头道：“那一天孙大侠自戕以后，大家正在惊愕之时，神山侠女周丹，就是孙少侠的母亲扛着孙大侠的遗体走了，应该是回神山了吧！”孙大为道：“请问杜伯父，这神山又是什么地方，在哪里呀？”杜庄主惊奇地问道：“孙少侠难道不知道自己母亲是神山侠隐周子文老先生的爱女吗？孙少侠还不知道自己是神山侠隐周老先生的外孙吗？”孙大为跪拜道：“晚辈一直生活在笛音岛上，吕爷爷什么事都没告诉过晚辈，所以，晚辈什么也不知道啊！今天幸亏找到了杜伯父，晚辈了解了很多情况，多谢杜伯父那么信任晚辈的父亲！谢谢杜伯父告诉了晚辈这么多情况！请受晚辈一拜！”杜庄主连忙扶起孙大为道：“孙少侠，不，贤侄儿太多礼啦！以杜伯父跟孙大侠的交情，这些算不了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贤侄儿下一步应该去神山看看，也许周丹女侠在神山呢！”孙大为起身点点头道：“多谢杜伯父指点迷津，我们兄弟俩明天就出发去神山，一来拜望晚辈的外公，二来打听晚辈母亲的消息。”谈论了这些事以后，大家也没什么心情继续喝酒吃饭，就各自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