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遗嘱之论

    蛇山，又称黄鹤山、黄鹄山，位于湖北。蛇山山形蜿蜒如蛇，故人称蛇山，与汉阳龟山隔江对峙相望。据传说，丐帮的第一任帮主就是在蛇山宣布成立丐帮，好让丐帮弟子在行乞之时互相有个照应。在丐帮最初成立之时，也不过是湖北境内的数百名、上千名乞丐聚集成立的。后来丐帮不断发展壮大，到了现在已经成为江湖罕见的第一大帮派，在武林中有了举足轻重的地位。江湖中也有一些武林人士，家境富裕，但也甘心加入到丐帮中，唯丐帮帮主号令是从。所以丐帮已经不是纯粹的乞丐的帮派组织，而是偏重于江湖武林性质，丐帮弟子中还有富豪武林人士呢。可见，能当上丐帮帮主，其武功威名可想而知了。

    转眼到了正月十五日丐帮聚会的日子。这一日，成千上万的丐帮弟子来到了蛇山，准备参加新帮主就任仪式。

    到了正月十五日晚上，蛇山上人山人海，灯火通明，群丐都翘首以待新帮主现身。此次丐帮新帮主就任仪式非同寻常，若是平常，前任帮主指名道姓叫一名弟子接任帮主之位，接任者也是被帮主培养教导多年，大家早就知道这个人将来接任帮主之位的事，接任帮主仪式也就自然而然无可争议。可这一次，既无前任帮主亲自主持仪式，又没有什么大家都普遍认可的帮主人选，突然有丐帮右使无常使者张青云出面以代理帮主自居，发号施令要举行接任丐帮帮主的仪式，大多数人都是莫名其妙，匪夷所思。看来这次所谓的丐帮新帮主接任仪式定会热闹非凡的了。

    夜半时分，丐帮众弟子翘首以待的新帮主张青云，手里举着前任黄帮主的打狗棒突然现身。只见打狗棒通体乌黑闪亮，绝对是丐帮镇帮之宝无疑。无常使者张青云一现身，丐帮左使鬼魂手滕思齐、执法长老铁面穆育胜俩人神色凝重也现身而出。张青云向蛇山之巅三跪九叩已毕，算是拜过了丐帮历代帮主，随即转过身子，阴沉着脸道：“丐帮右使张青云谨遵前任黄帮主的遗命，领受丐帮帮主之位，所有丐帮弟子必须服从黄帮主遗命，若有不遵老帮主遗命者，以背叛丐帮论罪，不得有误。本帮主代为宣布，现在新帮主接任仪式马上开始进行！”说罢，收好了打狗棒，趴下身子，向帮众爬去。原来丐帮历代帮主就任之时，必须从丐帮弟子胯下爬过去，不一定要爬过所有到会的弟子胯下，但必须爬够半个时辰。众丐帮弟子在这个时候可以尽情随心所欲地侮辱折磨爬过自己胯下的新任帮主，而新任帮主必须忍受任何丐帮弟子的侮辱折磨，还不能对侮辱折磨自己的弟子怀恨在心，以后伺机报复。如果忍受不了这样的侮辱折磨，就只能自动放弃帮主之位了。这就是丐帮帮主就任仪式，没有美酒佳肴，没有道贺祝福，有的就是被手下弟子尽情侮辱折磨。丐帮自成立帮派以来，最是看重帮主接任仪式，就是再不甘心受辱，想当上帮主，必须忍受这半个时辰的考验，不得有半点马虎。张青云一心想当帮主，就必须放下架子，闭着眼睛也要过好这一关了。

    无常使者张青云刚趴下身子准备爬过去，早有丐帮执法长老铁面穆育胜站出来高声喝道：“请张右使且慢！”作为丐帮执法长老称呼张青云为丐帮右使，分明是不承认张青云的代理帮主身份。铁面穆育胜走到大家中间，道：“张右使什么时候在什么情况下得到了黄帮主的遗命呢？必须把这些情况明明白白的告知所有帮众，不然，怎么可以稀里糊涂擅做主张就任帮主大位呢！”张青云故作糊涂问道：“执法长老怎么回事啊？身为丐帮执法长老，应该严明执法，怎么可以违背黄帮主遗命，在新帮主接任仪式上捣乱呢！”铁面穆育胜道：“张右使说自己有黄帮主遗嘱，须拿出来给大家看看，确认无误之后，张右使接任帮主为时不晚！”无常使者张青云缓缓站起身子，冷冰冰道：“好，大家好好听着。黄帮主按照神山侠女周丹的意思，以丐帮独手令召集江湖武林人士在凤鸣楼聚会。黄帮主决定亲身前往，又有点担心会发生不测，因为神山侠女周丹乃是铁翅神鹰孙远山之妻，而孙远山是人人皆知的卖国贼，所以恐怕会有什么阴谋。为了预防发生难以预料的事情，黄帮主在出发之前把属下叫过去，对属下说要把卜长生恩师的打狗棒法传授给属下，一来报答卜帮主对黄帮主的知遇之恩，二来这次凤鸣楼大会凶险难测，以防万一。并叮嘱万一有什么不测，让属下到某某地方取回打狗棒，接任丐帮帮主。属下不敢从命，黄帮主执意让属下服从命令。黄帮主果然有先见之明，果真在凤鸣楼一役一去不复返，可悲可叹哪！”说罢，脸上显出悲痛之色。铁面穆育胜摇摇头道：“黄帮主精明干练，本帮有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会不事先跟属下沟通呢？试想我们尊敬的黄帮主绝不会稀里糊涂这么办事的！”张青云嘿嘿冷笑道：“黄帮主这么做只不过是在凤鸣楼大会之时以防万一，所以没必要通知大家一起商量的！”穆育胜沉吟片刻，道：“平常黄帮主的打狗棒从来不离身，丐帮帮规规定，手无打狗棒，帮众可以不认可其为丐帮帮主，黄帮主怎么会把打狗棒随便放在了什么地方让张右使去取呢？”张青云道：“当时属下也是非常疑惑不解，不敢接受黄帮主命令。可是黄帮主却说相信属下的为人，非要把打狗棒托付于属下。他老人家只是带了一根假打狗棒去了凤鸣楼。黄帮主事先告诉属下真的打狗棒在什么地方，只有属下一个人知道黄帮主藏打狗棒的地方，不敢丝毫泄露给别人，也是以防不测之事发生！”顿了一顿，张青云继续道：“现在回想起来，属下对黄帮主佩服得真是五体投地呀！黄帮主预测到定然发生难以预测之事，所以事先安排好了身后之事，难道不是有未卜先知的超凡能力吗！可亲可敬的黄帮主啊！”说罢，不胜感慨，唏嘘不已。铁面穆育胜不依不饶，又问道：“既然如此，我们兴师动众搜寻黄帮主下落之时，张右使为什么不说出黄帮主遗嘱，而让大家浪费精力大费周章呢？”张青云脸上诡异之色一闪即逝，冷冷道：“黄帮主遗命是他老人家万一有什么不测之时，属下才可以说出黄帮主遗命就任帮主。属下也是希望能找到黄帮主，请黄帮主收回遗命，那才是大家共同的期望不是吗。现在我们大家找黄帮主快一年了，黄帮主依然毫无踪迹可寻，本帮主才决定说出黄帮主遗命。现在说出来大家尚且不相信，如果刚开始就说出黄帮主的遗命，大家反对得更厉害了，本帮主怎么敢轻易说出黄帮主遗命而成为众矢之的，身陷为难处境呢。现在不得不说出黄帮主遗命接任帮主之位，就是在大家寻找黄帮主实在找不到了的情况下，本帮也不可一日无主，遭别的帮派轻视践踏，所以万不得已而为之，不敢辜负黄帮主嘱托！”铁面穆育胜听了无常使者张青云头头是道无可辩驳的话，虽然心中疑虑重重，但不知道再说些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