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万丈悬崖
洛川和风岚已从外面回来。怪老头也回房休息去了。 深夜寂寂，本该是进入梦乡的时候，可是洛川和风岚因为听了怪老头和秋寒烟的往事之后，心情复杂，感慨良多，反而更没睡意。 “唉，没想到平时里怪里怪气，沉默寡言的伙夫老爷爷竟然单恋着恶婆子，而且还坚持了这么多年，真是让我意想不到。”风岚感叹道。 洛川点头赞同。 “这九道山庄的秘密本来就很多，所以想想后，我也倒没觉得有什么了。”洛川突然像想通了一样。 “可是我还是为老爷爷那份痴情和毅力，感到震撼。” 洛川也叹道：“是啊。只是可惜他爱错了人。” 风岚也觉得很遗憾，道：“哎，确实可惜，谁让秋寒烟只喜欢九道剑主。” 洛川道：“不过话说回来，这种结局，也都是他们咎由自取。感情本就不能强求，可是不管是秋寒烟，还是怪老头，他们都不懂得，或者懂得了，却不能看得开。最后，不但蹉跎了岁月，也落得这样不幸的下场。” “是啊。这真是一段孽缘。”风岚说道。 “他们都是可怜人。” “不过我觉得伙夫老爷爷比秋寒烟更加可怜。” “哦？” “你想想看，老爷爷为了秋寒烟，一个人放弃了外面的花花绿绿世界，甘愿在九道山庄为奴，只为守着一个永远不会爱上自己的人，是不是很傻又很可怜？” 洛川想想，确实觉得如此。 “不过说起那份痛苦和悲哀来，我觉得没人比得了秋寒烟。”洛川说道。 “为什么这样说？” “你想，秋寒烟一生倾慕九道剑主，从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女，最后熬成这般模样，却依然得不到九道剑主的爱。这是不是很悲哀？” 风岚微微点点头。 “她如果最后能幡然醒悟，而不再纠缠这段情感，或许就不会有这样的人生。可是最终她因爱成恨，勾结其他人，迫害了九道剑主。不管她当时有多么很九道剑主，我觉得她内心一定是痛苦万分的。” “那是当然。”风岚说道，“但是你说，当他们回想起这段爱恨情仇的时候，会不会感到后悔和遗憾呢？” “不知道。或许只有他们才能回答这个问题吧。”洛川说道。 “不过，你看伙夫老爷爷，你觉得他会后悔吗？” 洛川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次伙夫老爷爷看见秋寒烟时那复杂又温柔的眼神来。 “我也不知道。”风岚摇摇头，“我们本应该趁伙夫老爷爷醉酒那会儿多问问他才对。”风岚微笑道。 夜更深，寒意更浓。 时间如流沙，悄无声息。 已是三更时分，洛川和风岚也慢慢进入梦乡。 一轮惨淡清冷的月亮落在了半山腰上。 清冷的月光洒下来，披在人身上都会觉得寒气逼人。 突然后山西侧，闪出一行十几人，个个黑衣劲装，健步如飞。手上拿着比这月光更加清冷的武器，一转眼，就消失在夜色里。 不一会儿，这些人就已到了后山悬崖上，然后在悬崖边缘停了下来。 再往前，便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悬崖四壁潮湿溜滑，苔藓植被遍布，往下一看，雾霭萦绕，不知凶险几何。 隐隐约约可以听到水流声静静地，缓缓地在悬崖底流过。 静水流深。想必在悬崖下方有一个深潭。 四处宁静，突然有人说话。 “刘总管，九道剑主在哪里？”话速极快，显然问话的是个性子很急的人。 原来这一行人都是九道山庄里的高手，他们是被派来杀九道剑主的。 虽说他们心里多少有点不满和疑惑，为什么突然要杀掉一个都被关了十几年的人？而且还这样偷偷摸摸的？但是既然是庄主命令，他们不可违抗，只好跟刘总管过来。 因为这些高手，虽然也在九道山庄很多年，但是并不知道九道剑主到底被关押在哪里。实际上，除了当年参与谋害九道剑主的那几个人之外，庄上的人都不知道。 刘总管刘衡自然是知道的。所以这些人由他带领，为了避开秋寒烟的纠缠，三更半夜，来到了这里。 “就在这里。”刘总管淡淡说道。 众人纷纷四顾，却没有见一个人影。 众人不解，讥笑道：“刘总管带我们来到这悬崖边上，难不成这九道剑主就在这悬崖之下？”说着不由一阵发笑。 不说在悬崖下，是否真有地方供人生存居住，单单是那常年极潮湿，极阴冷的气温，就不可能有人能活下去。 所以有人冷笑一声道：“刘总管是不是老眼昏花，带大伙儿走错了地方了？” 其他人哈哈一笑。 刘衡并没有说话。 “我看，根本就没有必要这样大动干戈去杀一个废人。” “九道剑主被废了十几年，又被困了这么久，不死也应该疯了。难道庄主还怕他逃出来？” 众人有的不满，有的充满怨气，议论纷纷。 刘衡并没有打算安抚他们，只是静静道：“不瞒各位说，九道剑主到底怎么样了，说实话我也不清楚，只有负责看管他的秋寒烟才知道。” “但是秋寒烟是不会让我们去杀掉九道剑主的，所以庄主才让我们这个时候来，想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掉这个搁在庄主心头的隐患。” “如果大家心里有什么不快，等办完了事，可以回去跟庄主说。” 众人顿时也安静了下来，再也没了情绪和怨气。 沉默了一下，有人道：“我们当然没有什么不愉快之意，只是杀九道剑主，何必怕秋寒烟这个太老婆，她能有什么能耐？她若敢阻拦，连同她一起杀掉好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庄主的意思是，速战速决。” “那九道剑主到底藏在什么地方？” “前面。”刘衡说道。 “前面？”众人一阵惊愕。 “可是前面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深渊，难道真被我们刚才猜中，九道剑主就在悬崖之下？” “没错，九道剑主就是被困在这悬崖之下。”刘衡肯定道。 “可是，这怎么下去？”看着这深不见底的深渊，众人一阵茫然。 “跳下去。”刘衡脱口道。 “跳下去？刘总管你没有说错吧？跳下去，可能我们还没杀掉九道剑主，我们就已经粉身碎骨了。”有人尖叫起来。 刘衡听罢，并没有理会，哈哈一笑走到悬崖边上，二话不说，直接跳了下去。 清冷肃杀的月光，追着那抹影子，一下子就消失在众高手眼前。 众高手一阵惊愕和迟疑，不由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