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毛骨悚然
赢轩心中惊骇莫名,坊间有句古话古老传言,上穷碧落下黄泉,意为穷尽毕生之力,碧落意指天之极,黄泉意指地之极,不过是一个古老的说法而已。 如今望着头顶那青碧色澄净的天空,万里无云,不带一丝杂色,如同一汪巨大的湖泊,倒映天际。 不远处,有一条崩腾不息的黄色河流,河面水流湍急,此起彼伏,但却是寂静的可怕,没有一丝水流声响散发而出。 特别是那块古老的石碑上面,饱含风霜,镌刻下了岁月的痕迹,满目苍夷的碑面上,铁笔银勾,刻画了碧泉二字。 瞬间让赢轩想起了碧落,黄泉。 再联想起自己所处之地,北冥大地碧泉州。 石碑上的碧泉,是否和碧泉州的碧泉相同,亦或只是巧合。 如果不是巧合,此地和碧泉州的名字,又到底是什么关系,碧泉,是否代表着碧落和黄泉,这一切是那么扑朔迷离。 赢轩痛苦的挣扎着身体,只觉得一阵疲惫之色袭来,特别是胸口之处,更是传来阵阵痛感,好不容易挣扎着站起身来,却觉得连走路都有些困难。 “看来身体的伤势并不轻松。” 赢轩一阵苦笑,有意探寻此地的诡异,但却是难以身体力行,不由又放弃的坐了下来,盘膝在地,运转起丹田处的灵力,一遍遍的洗刷着四肢百骸。 “当务之急,还是先恢复伤势,才有力气探寻此地,不然的话,纵使遇到危险,也没有反手之力。” 赢轩定了定心,此地尽管诡异,但以自己目前的身体状态,却难以去挖掘,唯有待伤势恢复,才有行动之力。 强压下心中对于此地好奇的念头,赢轩取出了一株灵药,来自藏剑之地药圃悠久药龄的灵药,上面霞光缭绕,饱满欲滴,一股药香扑鼻而来,令得虚弱的赢轩闻之,不由恢复了一丝力气。 来不及去炼化,赢轩直接将灵药塞进嘴里,吞入腹中。 此灵药名为穿心莲,对于恢复伤势有着妙用,虽说是普通的灵药,修仙界四处可见,并不珍贵。 但是如此药龄的穿心莲,绝对是绝无仅有,因为没有人会费那么多的力气,也没那么悠久的时间,去培养一株穿心莲。 赢轩,这是捡了天大的便宜。 穿心莲入口,噎入喉咙,瞬间充斥着一阵极苦之味,味蕾上满是阵阵苦味,令得赢轩眉头不由一皱。 强忍着这股令人作呕的痛苦,赢轩将整株穿心莲吞入了腹中,嘴里虽然苦味依旧回味着,不曾散去。 但是药力宛若一股清流,从喉咙直达五脏六腑,带来了丝丝的凉意,药力瞬间弥漫开来,令得赢轩胸口的疼痛,不由一缓。 犹如久旱逢甘霖,药力丝丝入扣的浸润着心田,虽然味道极苦,虽然穿心莲只是普通的灵药,但是悠久岁月沉浸出来的药力,在这一刻发挥得淋漓尽致,丝毫不逊宝药。 穿心莲,从其名字可见,药力穿心而过,胸口的沉闷,在这股药力之下,渐渐减缓,赢轩呼吸逐渐顺畅。 半日时间悄然而过,穿心莲的药力被赢轩完全炼化,胸口的伤势也得到了缓解,不由催动丹田中的灵力,开始浸润丹田。 特别是兑卦、坎卦的种子,其中弥漫着的水泽灵液,犹如一道清泉般,涌进了五脏六腑,洗刷着千疮百孔的伤势。 上善若水,泽被苍生。 水泽之力不愧是疗伤至宝,赢轩当初还处于弱小之时,不过种灵三层修士,在擎天宗被李沐风击落坠入湖中,疯狂的凝聚出了兑卦的种子,在晋升那一刻,泽灵气将伤势瞬间复原,可见一斑。 在赢轩运转水泽之力的同时,不远处寂静得可怕的黄泉,也是飘来了丝丝缕缕的水灵气,从赢轩的四肢百骸,进入了体内。 冷! 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侵袭入赢轩体内,其身体都有些瑟瑟发抖起来,如此的温度,按照常理而言,早该结成冰才对,但是却依旧处于液态,依旧流动。 对于此处的诡异,赢轩已经无法用常理度之,水流无声响,水温比冰还冷冻,极为不可思议。 这一道刺骨的寒意,令得赢轩沉睡多日以来的疲惫,不由为之一震,脑海只觉一阵清明。 黄泉的水灵气弥漫在五脏六腑之间,那寒意比穿心莲的药力更为霸道,简直无孔不入,在那一瞬间,赢轩都感觉心跳快被冻住,无法跳动。 但是换来的,是胸口灼热的伤势,渐渐的恢复,在这一丝彻骨寒意之下,赢轩仿佛已经忘记了疼痛,有的只是寒冷。 “蒋军令所谓的冰封,对比此地的水灵气,不值一提。” 瑟瑟发抖的赢轩,不由想起了蒋军令,其一指冰封之术,曾将自己差点灭杀,要不是鸡爷出手,或许自己早已成为冰雕。 原以为那便是极致之冷,但是看见了黄泉,切身体会其恐怖之处,赢轩才觉得根本不值一提。 时间悄然流逝,在黄泉的水灵气不断浸润之下,赢轩的伤势渐渐的复原,一天一夜过去,体内的伤势已经是好了七成,这一幕令得赢轩惊喜的同时,不由再次感觉到黄泉的恐怖之处,绝对是至宝。 心中仿佛想起了什么,自己的洞天世界中,有从白鹿书院化灵池收走的灵液,若是能将此地的黄泉也收走… 想到此处,赢轩便是抑制不住的激动,可是心中又不禁打鼓,此地如此诡异,若是万一触及禁忌,恐怕小命难保。 特别是凡间古老传闻,黄泉,并不在人间,而是人身死之后,才能遇见,这才是令得赢轩真正心惊之处。 传闻,并非空xue来风,特别是流传如此悠久岁月的传闻,定有其一定深意,黄泉,被人们寓意为不祥。 “鸡爷见多识广,或许能够知道此地。” 脑海中瞬间闪现过一只杂毛野鸡的身影,赢轩心中一动,怎么把这货也给忘了,虽说抠门势利眼了些,但是鸡爷的眼力和资历还是有的。 突然之间,又似是想起了什么,眉毛一挑,有些愤愤之色,将鸡爷从洞天世界中拎出。 “没想到你这么狠心,竟然见死不救!” 赢轩满脸怒容,这鸡爷也实在太过抠门小气了,没有给其好处,面对马飞鸣那绝命一击之时,竟然视若无睹。 赢轩可是知道,这货虽然一直待在洞天世界里面,但是对于外界发生的一切,可是清清楚楚。 “你这不还没死吗?” 鸡爷上上下下将赢轩大量了个遍,撇了撇嘴,懒洋洋的说道,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赢轩听闻不由气急,到嘴里的话更是不由噎住,突然不知如何开口,这货一向是牙尖嘴利,跟其斗嘴讨不了好。 “改天找只母鸡将你……” 赢轩嘴里不由小声嘟嚷着,可是却被耳尖的鸡爷听见,瞬间一跳三尺高,身上仅有的几根杂毛纷纷竖起,一脸的愤怒。 “凰爷我可是伟大的凤凰,什么母鸡,你想怎样!小子来好好理论理论!” 赢轩翻了翻白眼,也懒得搭理鸡爷。 “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话锋一转,赢轩又不由向鸡爷打听道,这货在登天塔内被镇压了那么久,和老螭吻更是称兄道弟,见识却是不少。 “此地诡异,没想到此处竟然还有这种地方,凰爷可不愿多待,小子你自求多福。” 被赢轩拎出来的鸡爷,似乎才意识到这是什么地方,鸡眼滴溜溜一转,而后光芒一闪,瞬间又进入了赢轩的洞天世界,根本不愿在此地多待片刻。 “诶!听说这里可是有宝贝啊!” 赢轩看到鸡爷要走,情急之下,抛出了一个诱饵。 “小子,骗鬼也不要骗你家凰爷!” 鸡爷消失不见,只遗留一句不屑的话,似乎在嘲讽赢轩,竟然敢挑战凰爷的智商。 赢轩一阵无语,可是随即又对此地产生了一**望,究竟是什么地方,竟然让鸡爷此等无法无天之人,都讳莫如深。 “看来,还得靠自己。” 眼神渐渐坚定,不管因何缘由来到此处,眼下已是无法避免,就算想要离去,也不知该如何离去,也只能探寻一番了。
赢轩来到了那古老的石碑面前,抬眼望去,石碑上面镌刻慢了沧桑之色,一股古朴的质感扑面而来,在诉说其悠久的历史。 上面刻着碧泉二字,苍劲有力,铁笔银勾,似在诉说着一段令人难以回眸的故事,让人望之,心中不禁一荡。 赢轩晃了晃脑袋,只觉得靠近石碑之后,似乎有着一种极为诡异的吸引力,好像有一段魔音,在脑海缭绕,诱惑着自己,仿佛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咬了咬舌尖,赢轩感觉一通,脑海一阵清明,吞贼魄运转,将七星手稿握在手中,一阵微弱的星光缭绕。 星光虽是缭绕,但却有一颗明亮的星辰,倒映在赢轩的脑海,稳居中央,散发着明亮的光芒,照亮了脑海,正是北斗七星之天枢星。 在手稿的增幅之下,赢轩运转起吞贼魄,护住了己身,将一切诡异和不祥抵挡在外,一一吞噬。 吞贼魄运转,脑海为之清明,赢轩不敢再去望向石碑,更是不敢伸手去触碰,此地诡异,连鸡爷都讳莫如深。 对于黄泉,民间也冠以了不祥的定论,是人死之后才能瞧见的事物。 要不是赢轩自己此刻感觉仍然是血rou之躯,都差点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已经身死,来到了传说中的地方。 缓缓踱步,靠近了黄泉,纵度极宽,赢轩都有些望不清对岸,一片模糊,河面河流湍急,不时拍打起阵阵的浪花,时而澎湃,时而汹涌。 但是无论刚才在远处,亦或是此刻站在了近前,赢轩都未能听见,黄泉发出丝毫的水流声响。 带着惊疑之色,赢轩再次踱步缓缓靠近,只觉得一股冷意袭来,从适才疗伤之时,吸收了黄泉弥漫的水灵气,赢轩就觉得此水定冰寒无比。 此刻一靠近,果然感觉刺骨的冷意袭来,直入骨髓。 如此冰冷的河流,比冰雪更为寒冷,却依旧能够流淌而过,并未结冰,此地果然不可以常理度之。 待赢轩再次靠近之时,看到了令他觉得震惊的一幕,瞳孔一阵猛缩,比此前发现黄泉二字,更为惊恐。 “嘶!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不由得倒吸一口冷去,赢轩一眼望去,之间黄泉泉底,布满了白色的骨头,骨头大小不一,有大有小。 有些形似人骨,有些比人骨更为弱小,有些骨架又极为庞大,仿佛是某种盖世妖兽,从其骨架可以看出,生前定是威力滔天。 整条黄泉河底,全部铺满了白骨,甚至可以说,黄泉的河床,就是由白骨构成,只因为其密密麻麻,也不知道累了多厚的一重。 赢轩望得头皮一阵发麻,这究竟要多少生命,才能累积如此多的白骨,特别是看有些白骨极为神俊,身前定是一代强者,没想到没落之后,竟然成为了一条泉流的河床,实在骇人听闻。 沿着黄泉赢轩一直向上,走了大概有一里多的路,脸上的神色不断变幻,愈加的感觉一阵毛骨悚然。 那一处白骨,无独有偶,这一里多的路,赢轩瞧见的黄泉,底下也全都是白骨,实在令人惊悚。 本来还有想法,想要取黄泉之水,引入洞天世界的赢轩,瞬间便是打断了这个念头。 黄泉,寓意为不祥,更何况底下如此多的白骨,就算疗伤功效再好,若是将其引入洞天世界,发生了变故,自己可无福消受。 “此地太过诡异,伤势既然有所恢复,应对趁早离开此地才对。” 赢轩嘴里喃喃自语,越发的发现这地方的恐怖,根本不愿在此逗留,生怕发生变故。 特别是连鸡爷那么鸡贼的人,对于此地都讳莫如深,定有其道理,跟紧鸡爷,绝对没错。 “只是,此地如此诡异,该如何离去才是?” 赢轩又突然有些犯难了,此前昏迷,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进入的这一方“碧泉”之地,更别说如何出去了。 就在此时,赢轩又瞧见了令其头皮发麻的一幕,只见从黄泉的上游,飘来了一艘古老的船只,上面磷火点点,森然的寒意,瞬间从赢轩的脚底直涌上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