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零节 搬进新房里
听到mama的叫声,温小飞只得不情愿地放弃了寻欢作乐的念头,嘴里嘟囔了一句:“叫什么呀?真败兴!” 冷小婉笑了一下,轻轻说道:“来日方长嘛,急什么,等晚上,啊。” “嗯,晚上玩个够,一定要尽兴。”温小飞一边说,一边走了出去,到了下面,问mama什么事。 “是一个客人想让你写一幅字。”mama说,“你去问他写什么。” mama把儿子带到那客人所在的包间里。要求写字的客人是个四十多岁的女士,见温小飞来了,先是非常佩服地夸了几句,然后才说自己想要的内容是李商隐的。 温小飞记下了。他不会背这首诗,回到卧室里,就让冷小婉说给他写,不到十分钟就完成了。他把字拿给客人,令客人惊叹不已。 随后的日子里,温小飞与冷小婉还和往常一样,按时到方爷爷家练字,到沂州大学旁听美术。 在书法上,两个人都是一点即心领神会,一写就信手而成,都如春天的麦苗拔节似的,噌噌噌地往上窜。 方爷爷大喜,哈哈笑着说:“没想到一下收了两个天才,真乃方某人余生之幸也,嗯,今生足矣。” 世间许多人以认在名师门下为荣,殊不知,许多老师也以收到高徒为幸。而从某种意义上说,没有高徒,也就无所谓名师,因为只有把徒弟教好了,人家才会称其为名师。什么样的徒弟能教得好?自然是高徒了。 而在书法上,何止方爷爷能把温小飞教好?不论是谁,只要水平确实高,都能把他这样的学生教好,所以都可以说是名师。 但是,谁能把温小飞的数学和英语教好呢?恐怕没有,在这些方面,没有人敢在温小飞面前称名师。 在美术上,温小飞的眼界更宽阔,理论修养得到了极大的提升。高教授教的现代绘画理论,与冷小婉教给他的传统绘画理论,二者相融合,相碰撞,使他的大脑受到了更多的启迪。当然,冷小婉也同样深受启发,大有长进。 著名作家周国平说过,一个人不论伟大还是平凡,只要能顺应自己的天性,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并努力做到尽善尽美,那么他在这个世界上,就有了牢不可破的家园。 温小飞与冷小婉两个人正是如此。他们都喜欢书画,并为之不懈努力,书画世界就是他们牢不可破的家园。在这共同的家园里,他们一起快乐地生活着。尤其是温小飞,再没有了往日的忧愁、烦恼、痛苦、绝望、无助、牢sao、耻辱与嘲笑,有的是愉悦、兴奋、成功、自信、荣誉、夸赞和佩服,还有冷小婉每天都要奖励的香吻。 正所谓快乐光阴容易过,一晃就到了十一月份,直到爷爷打电话来,说拆迁要开始了,让回家搬东西时,温小飞才想起老家卧室中的那块“补地”工作,尚未进行老旧化处理。这事儿,他mama也给忘了。 “糟了,那块水泥地没给弄旧呢。”接到电话后,温小飞惊慌地对冷小婉说。 冷小婉也很着急,问道:“那怎么办?我们明天回去处理晚不晚?” “不管晚与不晚,也只能这样了。”温小飞冷静了下来,“我觉得应该不碍事。不过,我得想个好办法,光撒点干土在上面,肯定是不行的。” 第二天,温小飞与冷小婉奉父母之命,回家搬东西。mama交待了哪些要搬进新房里,让把其余的都扔掉,又偷偷叮嘱他们一定要把从墓室里带上来的宝贝收好。 中午时,他们到了老家。爷爷已经做好饭等着他们了。吃过饭,稍作休息,温小飞就先着手处理卧室里那块新打的水泥地面,而对爷爷说东西留明天再搬,因为还得先与搬家公司联系。 爷爷已经把自己那边都搬得差不多了,所以他想帮温小飞先整理整理,把不要的都给堆在院墙边,明天要搬走的,弄出来给擦一擦。 当初儿媳妇要他把一些东西送人,可是问谁谁都说不要,所以他也就没处理,想等搬家时统一处理。 可是,温小飞说不用他帮,说自己和婉儿meimei能行。冷小婉也连声拒绝。爷爷不明就里,以为孙子是嫌自己在家碍事,也就知趣地走了,走前把新房的钥匙给了温小飞。 爷爷走后,温小飞就与冷小婉进了卧室。他推开床,露出那块水泥地面,然后出去用铁锨铲了许多干土撒在上面,再用脚使劲地踩、搓,弄了好多遍,最后把泥土扫到一边。 “还是不一样。”冷小婉说,“新的显得潮湿。” 确实不一样,新的水泥地面,无论怎么处理,也不可能和经历了十几年岁月的旧水泥地面一样,而且是明显的不一样。粘了干土的新水泥地面只是颜色变了些,可明眼人仍能一下就看出是新的,因为那底面的水气未干,显得潮湿。 温小飞后悔地说:“当初真应该多费点事,把整间屋子都重新打上,那就一新了。” “现在重打还来得及吗?”冷小婉问。 “没时间了,而且那有些费事,得先把所有的东西都搬出去才行,动静太大了。”温小飞说。 冷小婉就忧虑地问:“那可怎么办呀?” 温小飞没有吱声,在默默地想着办法。可是他终究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所以最后心一横,说道:“算了,就这样,管它呢,看出来就看出来,听天由命,实在没有好办法。” 这时,冷小婉突然说:“小飞哥哥,我们是不是太过敏感了?是不是在自己吓唬自己呢?” “自己吓唬自己?”温小飞突然茅塞顿开,“是呀,真有些是这样,别人就算看出这是新的,也不可能想到下面有古墓,你说是不是?” “我就是这个意思,人家顶多会想到,我们这儿可能坏了,给补一补,就像是补衣服一样。”冷小婉道。 温小飞于是大笑着说:“唉,我们这叫做贼心虚,别人不这样想,我们替别人去想。” 他们这的确是一种做贼心虚的心理。试想,正常之人,谁能想到这块新打的水泥地面下,原来是一个通往古墓的地洞呢?刘然脑子与正常人不一样,可能会想到,但她是看不到的,这里只有拆迁的工作人员可能看到。 这还只是有可能,因为真正拆房里,只要确定里面没人没东西,那就用挖土机从外面直接铲倒了,谁还进来看?况且还有那拆迁的明知里面有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野蛮地把房子推倒,根本不会说进来看一看的。 拆迁嘛,就要有点子野蛮劲儿,这叫“拆迁精神”,不然工作怎么做?和谐社会怎么创建?美好生活怎么打造?而进到房子里看,那纯属多此一举,因为在拆迁人看来,只要看到房子要倒了,是个人都会往外跑的。 想通了后,温小飞心里就轻松了许多,冷小婉也不再忧虑。 “那,我们先处理其它的吧,把东西都搬出去,不要的给堆在一边,要的给擦一擦,上面肯定满是灰尘。”冷小婉提议说。 于是两个人先着手清理不要的东西。不一会儿,院子里就变成了废品回收站,什么纸箱、饮料瓶、旧衣服、破板子,还有旧家电等,堆成个小山。 “你的书本还要吗?”冷小婉问。 温小飞没有说要不要,而是说:“婉儿meimei,我觉得你这样聪明,不应该问出这样的问题。” 冷小婉笑了,明白温小飞的意思,就说:“你说的对,我真不该这样问,这些都是压迫我小飞哥哥的罪魁祸首,早就该扔了。”说完,她就抱着书走了出去。 扔过了书,冷小婉又回到堂屋来,见温小飞正在旧衣服里翻着什么,就好奇地问:“你翻什么呀?” “钱,”温小飞一边翻一边说,“别回衣兜有钱忘了拿出来。”
刚说完,还真叫他翻出了几张钞票,有一张五十的,四张十块头的。 “你还真细心。”见温小飞果真翻出了钱,冷小婉高兴地夸奖道。 温小飞看了看衣服,不禁笑起来:“哈哈,这是爸爸的衣服,这一定是爸爸藏的私房钱,后来给忘了,嗯,爸爸的衣服要严加搜查。” 冷小婉忍不住也笑了起来,但不相信地说:“至于嘛,你别抵毁爸爸,一定是无意中忘了的。” 温小飞继续翻衣兜,但最后再也没有翻到。 不要的东西处理完了,他们又开始擦将要搬走的一些家具和电器,全都擦得干干净净,还把碗碟、筷子和盆等,也都通通洗刷一遍。 最后,冷小婉指着房子上的太阳能问:“小飞哥哥,那个怎么办?能不能拆下来?” “能拆,但我们不能,明天叫搬家公司的人拆下来安在新房子上。”温小飞说。 一切都弄好了,两个人就坐在mama的大席梦思床上休息。毫无疑问,他们又拥抱在一起,缠绵悱恻滚了一阵子。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加上一张床,怎么能不发生点理所应当发生的故事呢?人之常情。 之后,冷小婉躺在温小飞的怀里问:“小飞哥哥,明天那两件瓷器怎么办?也让人帮我们搬吗?” “那可不能,万一被碰坏了,可就损失大了,我们自己拿。”温小飞说,他的手还在冷小婉光滑的皮肤上抚摸着,仿佛受到了冷小婉皮肤的强烈吸引,无法分开。 冷小婉又问:“怎么拿啊?我们拿,不小心也会碰坏的。” 这下提醒了温小飞,他放开冷小婉,坐起来说:“我们现在就给收拾好,今天先给送过去,别回明天忙中出乱,再给弄砸了,或弄不见了,走,我们正好到新房里看一看。”边说,他边穿上了衣服。 冷小婉也开始找衣服穿。穿好衣服后,她说:“两个不太好拿,而且怕不怕人看见?” 温小飞说:“这个好办,我们给放在纸箱里拿,作两次,一次拿一个,还有你那首饰和嫁衣,也都得先送过去,明天搬家公司一来,很乱的。” 这么简单的事,自己竟没想到。冷小婉不禁笑了,夸温小飞说:“对呀,小飞哥哥真聪明,婉儿傻了。” 温小飞也笑了,说:“哪里呀,婉儿meimei是偶尔傻,我呢,只是偶尔聪明一下。” 他们把瓷器用纸箱装了。为了防止颠坏,温小飞还在空处塞了些旧衣服。弄好后,他让冷小婉抱着纸箱,自己骑车带着她,去了新房里。 新房就在东边的大路边,一共建了三排。温小飞家在第二排最东头连着两套。这是温小飞mama给村支书送了点南方特产以及一个信封的结果,虽然名义上说是摇号分房子,可书记自有一套把戏,让温小飞爷爷摇到了温小飞mama想要的号。这在中国,应该不算什么稀奇的事吧。 进到房子里,温小飞看了,还比较满意,高兴地说:“嘿,以后我们就在这儿生活啦,在这里写字画画,累了,我们就到西边的景区看一看,到我老丈人的墓上瞻仰瞻仰,多好!” 冷小婉也很喜欢,对于温小飞的畅想更是感到美好。“嗯,房子很大,这南边一间可专门用来写字画画,到时,我可以自己进行装裱。” “好,婉儿meimei,我们这房子正好靠路边,可以开门市,我们开一家店卖字画,可以谋生的。”温小飞说。 他们把瓷器放在刚才说的南边的一间,然后就回去运另一件。冷小婉的首饰和嫁衣也同时带来了。 一切收拾妥当,就等着明天搬家公司来。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