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六节:方仲永是谁
冷小婉和温小飞一起拿着墓室里的毛笔,要上去看看还能不能用。她边走又边说自己会装裱,说要为温小飞装裱一幅出来看看。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你还会装裱,真是太好了,”温小飞高兴地说,“先把我给你画的像装裱了吧?” “不行,你重画,那张有些不好,是我未醒之时,不真实。”冷小婉说。 “那好,哪天我重新给你画一张。”温小飞说。 边往外走,温小飞又一边说:“要不,现在还是不装裱了,等以后再说吧,现在我自己还不满意呢。” 冷小婉同意了:“那就等到你满意的时候再装裱。” 来到上面,温小飞取出墨汁,就要拿毛笔去蘸。而冷小婉却说要先用温水泡一下看看,不可以直接就蘸墨汁。 温小飞就倒了半碗开水,又兑了些凉水。冷小婉把自己手里的毛笔头浸入水中,过了一会儿取出来,轻轻在碗边上掭。温小飞在一边静静地看着。 “还能用,笔毛软而有弹性,说明没坏。”冷小婉惊喜地说,“真是奇事,我还以为这笔毛可能会烂掉的。” “大概是你老爸做了特殊处理吧。”温小飞说。 冷小婉想了想,点了点头:“嗯,或许吧,刚才看那笔端密封得很好,可能也放了什么药,这个我还没听说过是怎么做的呢。” “看来你老爸擅长用奇药,那两个盗墓贼不就是被奇药干掉了吗?”温小飞笑着说。 冷小婉笑了笑,感慨地说:“或许为了我,家父读了不少医书,唉,真是难为了父亲的一片苦心。”说到这里,她的声音低了下来,一阵悲伤袭上心头。 唉,的确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孩子,每个父母都可谓是绞尽脑汁,耗尽精血。孩子生病,父母只要识字,通常都会成为半个医生。冷小婉父亲便是如此,只是他最终也没能治好自己女儿的病。 见冷小婉有些伤心了,温小飞赶忙安慰道:“婉儿meimei别难过了,老爸的苦心没有白费,你活了过来,今天也用上了这毛笔。” 说到这里,他又嘿嘿笑起来,接着说:“还有,我也跟着沾光了,我也来看看这两支笔能不能用。” 说着,他就把自己手中的毛笔也像冷小婉一样,放在水中浸泡,然后又在碗边掭了一掭,见也是柔软而有弹性,就高兴地说:“嘿,太好了,这支也能用。” 冷小婉看了说:“嗯,是的,蘸墨汁写个字试一试吧。” “来,婉儿meimei,你写一幅给我看看。”温小飞说着,就放下手中的毛笔,取出半张宣纸,铺在了书桌上。 “好,我来写‘乘风破浪,鹏程万里’,送给夫君。”冷小婉提笔边蘸墨边说。 “谢谢娘子美意。”温小飞笑嘻嘻地,心里美极了。 冷小婉眉眼带笑,挥笔写了起来。温小飞看了赞叹不已,感觉自己与冷小婉实在是相差很远。 而冷小婉刚要写“鹏”字时,温小飞突然惊叫了一声:“呀,不好!” 他话音刚落,就见冷小婉笔下的毛笔头一下掉了下来,宣纸上顿时黑了一大片。 “可惜可惜,到底还是坏了,真可惜了这无价之宝!”温小飞万分惋惜地说,“看来我是光‘乘风破浪’,不能‘鹏程万里’里喽!” 冷小婉却没有太过吃惊,笑了一下,平静地说:“夫君鹏程万里,不是靠我这字的,不过,看来这笔的确是不能用了,但这也不算坏,笔头本来就是安在笔杆上的,还可以装上去,可能是时间久而松动了,只是装上以后可能还会经常掉。” “那还是不用了吧,我给装上收起来,”温小飞说着,捏起掉在宣纸上的毛笔头,接过冷小婉手中的笔杆,轻轻给插了进去。 “快去洗洗手。”冷小婉说,“剩下的我来处理。” 温小飞去外面洗了手,回来说:“那两支别试了,别回我的字没练好,却毁了无价之宝,我还是去县城买个好一点的用吧,现在肯定也有好毛笔。” “那是自然,”冷小婉道,“既然书法传到现在,那笔墨纸砚的工艺就不会失传,只会越来越好的,到大明朝时,这些工艺都优于以前,现在应该更好,就怕会很贵。” “贵我也要买,你说写好字要‘三好’,所以我得下点本,弄来一好。”温小飞坚定地说。 “好,小飞哥哥有决心,就一定能练好。”冷小婉笑着说,“走,下墓室去,这笔还放在下面。” 温小飞应道:“嗯,我们再下去玩一会儿。” 于是两个人又回到了墓室。冷小婉把笔插在了笔筒里。温小飞看起了书桌上的书。 “婉儿meimei,这里的诗词你都会背吗?”他拿起一本翻了几下问。 “多数会。”冷小婉说着,打开了放首饰的抽屉,“小飞哥哥,这些首饰你拿去卖一两件,不就有钱买好毛笔了吗?” 温小飞听后吓了一跳,忙说:“哎哟,我的姑奶奶,这可不能卖,这可都是宝贝,再说,如果因为这个xiele秘密,我犯罪不说,弄不好我们俩命都保不住。” “有这么严重吗?这可都是我的呀?”冷小婉十分惊讶,也很不解。 “你的?你不知道,这些地下的文物都归国家所有,或许连你都归国家呢?卖首饰,我可能会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把老婆弄丢了。”说到这里,温小飞就笑了起来,“买毛笔的钱你不用cao心,钱不够我向爷爷要。” 他放下书,拿起一件珠链把玩时突发奇想,说道:“婉儿meimei,等我们结婚那天,来个古式婚礼,你穿上你的那身红嫁衣,再戴上这首饰。” “现在也有古代的婚礼?”冷小婉好奇地问。 温小飞说:“当然有,还有洋婚礼呢。” “什么羊婚礼猪婚礼的?”冷小婉笑道,“要牵一只羊吗?” 温小飞忍不住哈哈大笑,笑过了解释说:“不是你说的那个‘羊’,是‘洋人’的‘洋’,就是穿婚纱结婚的。” 冷小婉明白了,很是不以为然:“噢,是那一身白的吗?我在电视里见过,那不好看,什么呀?太不吉利了!” 她在电视里确实看到过,当时大为惊讶,感叹真是人心不古,喜事丧事没有分别。 温小飞说:“我也不喜欢,我就喜欢看你穿那身红嫁衣,红红的,可真漂亮。” 冷小婉听了,便说:“那我现在穿上给你看看?” “现在?我们来个假结婚?”温小飞一阵惊喜,但又说,“算了,别回我控制不住,你太美了,穿上那身红嫁衣,更是美得无法形容。” 他放下首饰,走到冷小婉面前抱住她,又说:“婉儿meimei,你老爸一定是送礼给老天爷了,老天爷才把你造得这样美,我爸当年穷光蛋,所以我长得这样丑。” 冷小婉笑了:“你真会想,可我不觉得你丑,你内在的美在慢慢往外渗透,在我眼里,你越来越好看了。”说完,她就亲了温小飞一下。
温小飞也亲了她一下,感叹道:“都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老天不公,我怎么就越变越难看呢?我小时候没这样丑的。” 冷小婉点了一下温小飞的脑门儿,笑着说道“老天爷对你就够好的了,你也不想一想,人心不足蛇吞相呢。” 温小飞明白她的意思,这才满足地说:“是啊,我确实该知足了,不为别的,就为能有你这么个美人儿,我就该好好感谢老天爷。” “还有啊,你的天赋也是老天爷给的。”冷小婉说,“当然,你还需要后天的努力,可别跟方仲永似的,几年之后,‘泯然众人矣’。” “什么意思,方仲永是谁?这名字我好像听说过,却想不起来。”温小飞皱着眉头,边想边说,“上初中时的很多同学名字,我都忘了,好像是有个姓方的。” “你同学?”冷小婉忍不住哈哈大笑,捂着嘴说,“你有北宋时的同学吗?那你比我还大几百岁!” “北宋?方仲永是北宋时的人?我怎么感觉是我初中的一个同学呢?”温小飞不好意思地说。 这时,冷小婉止住了笑,正经地说道:“王安石有一篇文章,题目是……” 听到这里,温小飞才恍然大悟:“噢,你一说这个,我想起来了,还是初中时的,我学过,这小子被他爹坑了对吧?” 他想起初中时学过冷小婉说的这篇课文,又接着说:“我也差点被我爹坑了,只是坑的方法不一样,他偏逼我考什么狗屁大学,走,我们出去,我现在就得去练字,一寸光阴十寸金,明天上学又没时间了。”说着,他就拉起冷小婉向外走去。 冷小婉边走边笑道:“你这时间更值钱,还‘十寸金’,我发现小飞哥哥很会篡改古人的话,很有意思,这也是智慧啊。” “啥智慧,我爸说我就猪脑子一个,根本不配姓温,对不起温庭筠传下的这个姓。”温小飞道。 “唉,古代人的观念被科举束缚,现在的人被什么高考束缚!”冷小婉不禁感慨地说,“什么时候才能没有考试呢?” 温小飞冷冷地来了一句精辟的总结:“必等人类灭亡的时候。” 冷小婉笑了,劝道:“你尽力而为,顺其自然吧。” 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木梯前,冷小婉又说:“上去后,你练字,我洗洗衣服,你的衣服也拿来给我洗。” 温小飞没有拒绝。上到卧室,他把几件衣服抱给冷小婉,羞答答地说:“我、我的内裤也在里面。” 冷小婉嘴角一翘:“我是你妻子,妻子洗丈夫的内衣,这有何妨?” 温小飞嘿嘿笑了,抱着冷小婉亲了一下:“嗯,还是结婚娶老婆好,真幸福。” “夫君努力学习,将来成就功名,婉儿就跟着荣耀了。”冷小婉说完,也回亲了他一下。 “是,谨遵娘子之命!一定努力!”温小飞突然打了个立正,来个敬礼。 冷小婉忍不住又笑起来:“快练字吧,别耍贫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