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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节 李齐的复仇心

    江涛走在前面,边走边打电话给李齐,找李齐的病房。

    李齐在电话里告诉在42号病房。江涛一看跟前的是38号,于是就继续向前走,很快找到了42号。可是,他们一进病房,却并没有见到李齐,只有两个老头正在闲聊。

    江涛诧异,又打电话问李齐,原来是他们找错了地方,李齐在外二,而他们却来到了外三。

    几个人又来到了外二,找到了42号病房。一进病房,只见沈旺和王峰还没走呢,正在和李齐叽叽呱呱讲着什么。李齐坐在病床上,头上包着纱布,裹着绷带,差不多要成了内蒙古自治区的首府。

    沈旺和王峰见江涛等人来了,都起来打招呼。

    “对你说在外二,你怎么找到外三了?”王峰问。

    温小飞笑道:“看错了,‘二’和‘三’差不多。”

    “就你那眼神儿,还上什么学?”沈旺笑着说。

    李齐坐在床上也和江涛几个人打了招呼。他的爸爸在外地打工,正在回来的路上,现在是他mama来照顾的。但他mama刚才出去打热水去了,此时不在病房。

    沈旺和王峰看见了冷小婉,都感到奇怪,不知是谁,以为是丁新晴的朋友,所以虽然对冷小婉的美貌感兴趣,却不好意思多看,装正经说起了李齐的事。

    “涛哥,牛大壮他们对齐子下死手,齐子的头差点被砸漏了。”沈旺对江涛说,“你看包得,跟从战场上刚下来似的。”

    是的,那一下也不知是谁砸的,着实狠,大概是想一战成名。可惜他们都喝高了,最后也弄不清是谁砸的,而清醒过来后,见事态严重了,一个个又都谦虚起来,没有人出来宣布对李齐的伤负责。当时虽有旁观者,但现在谁想多事?倒霉的牛大壮抹不掉,只得担着。

    “怎么差点?就是砸漏了,你看这血!”李齐坐在床上,指着自己衣服上的斑斑血迹说,“就只脑子没淌罢了!”

    他到现在还没有换上医院的病号服呢,看着衣服上的血,就怒火中烧,就能激起他复仇的情绪。

    丁新晴见李齐的状态并不是很差,几乎正常,就说:“李齐,你不是脑子没淌,你是没脑子淌,你哪有脑子啊?但凡有一点脑子,怎么能和牛大壮坐一桌呢?”

    丁新晴一番话说得几个人都笑了,其他病人和家属有的也笑了。在这样的时刻,这笑声使得刚才说到伤势时的低沉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除了李齐,这间病房里还住着别的病人,各有一家属陪护。在江涛等人来之前,他们见沈旺、王峰与李齐一直说着打打杀杀的,不知是哪里来的黑社会,心里就不由自主地感到害怕,所以都不怎么敢言语,病房内的气氛一直压抑。

    “你说的也对,他妈了爸子的,我那天就是鬼使的,他叫我过去,我就过去了。”李齐后悔莫及。

    其实哪里有鬼?他根本就是逞能,想在牛大壮面前摆谱,意思是我李齐不怕你。他到牛大壮的那一桌上,有一种只身闯虎xue的大无畏气势,有一种单刀赴会的英雄气概。

    “到底谁先动的手?”江涛问。

    李齐想了想,又骂了一句娘才说:“到现在我也说不清楚,好像是同时动手的。”

    “怎么可能同时动手?还心有灵犀啊?”王峰插了一句,“肯定是牛大壮先动的手,那狗日的就是欺人太甚!”

    “也不知道是谁砸的?”江涛又问。

    “那哪知道?那桌上除了牛大壮我都不认识,我抱住一个人,想把他揉倒,有人就给了我一下,我感到一阵巨疼,就倒下了。”李齐回忆着说,“不知道是我抱住的人砸的,还是别人砸的,管他呢,反正牛大壮先和我打的,别人都是帮他的,我就认准是他砸的。”

    温小飞问:“齐子,缝了多少针?”

    “十八针,我没让打麻药,疼我也受过来了,他妈了爸子的,十八针,我要还牛大壮八十针!”李齐咬牙切齿地说。

    别说他还真有种,真没让护士打麻药,医生一针一针缝时,差不多自己都能感到疼,而李齐硬是牙咬着挺过来了。所以说到没打麻药,他语气中不乏自豪之情。

    温小飞听了李齐的话,心里一沉,心想李齐复仇心这么重,看来和牛大壮免不了一场血战了。他很矛盾,一时理不清思绪,问过也就不说话了。

    冷小婉跟在最后,她偷眼观瞧室内一切,见除了温小飞的这个朋友李齐外,里面还有两张床,各躺着一个人,一老一少,都有亲人在旁边相陪。

    她听温小飞说过,现在奇怪病多,有很多什么“挨症”,一得上了就挨个了。此时她看这两个病人倒没见哪儿有伤,不知得了什么病,而看他们面色凝重,可能病得不轻,不知是不是什么“挨症”。她又见他们和李齐一样,上方都有一个小水瓶子,用一根透明的细管子通下来,绑在手面上。

    温小飞曾经对冷小婉讲过挂水治疗,药水直接流入人的血液。此时冷小婉想,那次自己发热时,温小飞就差点让医生来给自己挂水呢,大概就是这个了,奇怪的是,那瓶子里就是个清水儿呀,能治好人的病吗?

    冷小婉不知道药已经溶解在水中了,以为自己看到的就是普通的清水。

    她又细看了李齐,只见他衣服上果然有很多血迹,而头部被包成了个大白球,只露着脸。听了李齐和温小飞说的话,她心里想:都被打成这样了,还想着打,难道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吗?那牛什么大壮是日本鬼子不成?

    “齐子,你报警,派出所是怎么处理的?”江涛又问。

    听到江涛问李齐派出所是怎么处理的,冷小婉心想,原来派出所不光查车,还管这打仗的事。上次温小飞的摩托车被派出所查了,她还以为派出所是专门查车的呢。

    “刚才来做过笔录了,我也不知道会怎么处理,可能会拘留他。”李齐说。

    沈旺和王峰先来,已经与李齐商量好了,说不管派出所怎么处理,都得收拾牛大壮,以解心头之恨。此时见江涛问派出所怎么处理,王峰就问:“涛哥,你看怎么办?齐子说非打不可。”

    江涛看了李齐一眼,然后说:“我与温小飞也是这个意见,兄弟一场,我们不能叫你白白受人欺负。”

    “那我先谢过兄弟们了。”李齐道。他的伤正好在头顶,那地方不好包扎,护士给他连下巴缠上,活像电视里战斗受伤的军人。

    虽然身体上受了重伤,可兄弟们的表态让他的心灵得到了慰藉,使他感受到了集体的温暖和力量。他非常感动,也很受鼓舞,所以rou体上的伤痛也就没有什么感觉了。

    这时,李齐的mama提着开水回来了,见江涛几人来看望自己的儿子,就热情地打招呼。正好李齐药瓶中的药水没有了,她就要去喊护士来换药。沈旺拦住她说:“阿姨,你不要去喊,按一下铃就行了。”

    “哟,我又忘了。”李齐mama说着就走回到床头去按铃。

    冷小婉见李齐的mama按了床头的一个什么东西,没看清,只听“唧”的一声,就见床头一个小圆圈亮了红光,而不一会儿,就有一个漂亮的小护士拿着一瓶药水来了。她一阵惊奇,心想这可真省事。

    她又见小护士问对了是李齐,就把那个滴完了的空瓶取下,把新拿来的给换上了,又不知做什么弄了一番,看了看,就说好了,然后走了出去。

    护士走后,李齐mama严肃而语重心长地对江涛说:“江涛,我知道你是他们的头儿,我可警告你,小齐的话不能听,现在有派出所处理,你们不要再生事,啊?”

    江涛几个人都去过她家,她知道他们与自己儿子是仁兄弟,怕他们意气用事,便先提醒。不过她心里清楚,自己说了也多半等于白说,他们不会听自己的。

    所以她忧心忡忡,盼着李齐爸爸赶快来家,好制止这帮浑小子,不然的话,由着这些愣头愣脑的家伙胡来,不定会闹多大乱子呢,李齐这回算是侥幸,头没被砸透气,可下回谁能保证呢?

    唉,这些东西学习不能,就打仗能,真是气死人了!李齐mama心里气得很,却又没办法,后悔打小太惯孩子。

    对江涛说过后,她又对儿子说:“小齐,你爸很快就回来,你再敢调皮,看你爸不打死你!你爸会和姓牛的去交涉,反正不能白让他打,不能便宜了他们家,你就不要再生乱子。”

    李齐没吱声。他不想和mama讨论这个事关自己荣誉的问题。在他心里,这不是受伤流血花钱的事,而是面子的事,是男人尊严的事,mama不懂这些的。

    江涛几人也都不再说办不办、打不打的话了。温小飞给江涛使了个眼色,小声说:“我们到外面再商量吧。”

    于是,江涛几个人与李齐道别,走出了病房。

    沈旺早就注意到冷小婉,只是一时没机会问是谁,出了病房门,他便问丁新晴:“新晴姐,这位美女是你朋友啊?我怎么没见过呢?快介绍给我认识一下!”

    说完,他便色眯眯地盯着冷小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