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挖洞
温小飞怀揣着美好的梦想开始挖地洞了。他也是一时头脑发热,根本没考虑什么后果。 年轻人都是这样,做事情一拍脑门就干,豪气冲天。 他在靠北墙边的地方用铁叉画了一个一米见方的正方形,然后用切割机沿着正方形的边线切割。 切好了,他就拿起铁锤,举起来向当中用力砸去,一下,两下……他将当中砸碎成了一块一块的。 砸好了,他用铁叉又是挖又是撬的,把水泥块和下面的石块一点一点起了出来,堆在了一边。 温小飞这个工程的难点就在地面这一层,砸水泥地板非常困难。而水泥地板砸开后,到下面的泥土时,干起来就省力多了,只需要用铁锨一层一层向下挖就行了,只是比较慢而已。 现在,水泥地板已经被砸碎并搬开了,温小飞开始向下挖土。 刚挖了第一层,温小飞就发现如何处理这些挖出的泥土,也是一个很重要且棘手的问题。这不可能全都堆在屋里呀,屋里根本堆不下。也不可能弄到外面,那样会让人怀疑的。 思来想去,温小飞把自家的小推车推来了。他把挖出的泥土直接装到车里,推到院墙的东北角。他想先放着再说,那里很隐蔽,连爷爷进来也发现不了。 天气很热,温小飞挥汗如雨,可却越干越有劲,因为他心里想着那墓室里的美女,那虽然是个死人,可却跟活着一般,让人忍不住想看。 他一边挖一边想:我每晚上梦到的小美女会不会就是墓里的那个呢?奇怪,天一亮我就一点也想不起来美女的样子,那可能就是她的魂儿吧? 可是,他也知道自己这绝对是无稽之想,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鬼不鬼魂不魂的。 这时,他突然又想:我这算不算是盗墓呢?如果被警察发现,会不会抓我去坐牢呢? 想到这个,他有些害怕了,不禁停了下来。他想:这可是个严肃的问题,得慎重。 的确,挖,还是不挖,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别看之前不报警没什么,那不算违法,现在他想,自己这挖洞进墓有可能触犯法律的。 现在温小飞终于清醒了一些,可是,到底年轻胆大,想问题也简单了些,他又很快打消了自己的疑虑。他想:反正自己不拿墓里的任何东西,也不破坏什么,只是进去看看而已,这就不能说是“盗”,看和盗绝对不能画等号的,再说了,自己不仅不是盗,还保护了古墓,如果再有人来盗,自己就能发现,那时就报警,这不是对古墓的保护吗? 这样想,他不仅没有了犯法的顾虑,相反还有了一种使命感,于是又起来继续挖。 当挖到有一米多深时,温小飞发现,挖的面积有些小了,向下很不好挖。于是,他用切割机向东西两侧又分别拓展了一些,挖成了一个长方形,面积增大,在下面能转过身,这样就好挖了。当然,长和宽他是控制好的,均小于自己的床。 很多事情都是想着很简单,做起来时才感到困难,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眼高手低”。 真正干起来了,刚开始时,温小飞还没觉得怎么难,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但干着干着,他就发觉工程之艰巨,远非自己想的那样。 如果光是挖还好些,可他必须边挖边运土。更要紧的是,他还必须小心翼翼地,不能发出太大的声响,并要时刻注意有没有人来。每次从屋内向外推土时,他都要先看一下、听一下,确定没有人,才敢把土推出去。 这样一来,工程进度就变得比较缓慢了。何况天气很热,尽管他开着电扇,但还是汗如雨下,一桶纯净水给他喝了有大半下。 下午六点,是爷爷要回来做饭的时刻。温小飞停止了挖洞工程,并收拾好一切,主要是打扫好从卧室到院子中的所有洒落在地的泥土,防止被爷爷看见。 收拾好一切,温小飞坐在自己的小床上休息。干活时没觉得饿,现在停工了,他感到又累又饿,可又不想动一下。从来没有干过这么多、这么重的活,他的胳膊、腿,都隐隐感到从未有过的酸痛。 他看着自己挖的地洞,心里又有些气馁了。因为他想到,后面还有很多的工程量呢,而且后面挖横向通道时似乎更不易,要先挖土,再往外运,再弄到地面上,工夫全花在爬进爬出、爬上爬下地运土上了,而且,用什么运呢?自己又怎么上来下去呢?现在米把深能一跳而下、一跃而上,挖到两三米深时,上下可就不方便了,再说,这肯定要托慢工程的,也不知要干到哪天。 虽然有些气馁,但开弓没有回头箭。所以,温小飞只得往好的方面想,为自己鼓劲。他想,事成之后,就可以把古墓当成自己的秘密地下室,就可以天天看美女了。他又想,就算一天挖一米,也用不了半个月,暑假又没事,所以不用急,慢慢挖。 这样一想,温小飞就觉得又信心十足了。
这时,他听到了有人开大门的声音,赶忙起来向外走,并随手关好了卧室的门。 是爷爷来喊他吃饭的。 “你怎么了?脸通红,干什么累成这样?”爷爷看着孙子问。 原来,温小飞自己不知道,因为又累又热,他的脸变得红扑扑的,让爷爷看了很吃惊。 温小飞反应很快,忙说:“噢,刚才我把房间重新布置了一下,搬东西累的。” 爷爷听了,信以为真,放心了,就说:“快洗洗,走吃饭吧。” 老头子的主要任务就是照顾好温小飞的饮食起居,儿子给的任务,马虎不得。不过,他也的确非常疼孙子,所以虽然孙子都已经十七岁了,但只要孙子从学校回来,他就会好好为孙子做饭,孙子喜欢吃什么,就做什么。 温小飞由于干了那么多又那么重的活,体能消耗很大,吃起饭来狼吞虎咽,而且比平时多吃了一倍,让爷爷很惊讶。 “幸亏我多做了些,要不还不够吃了。”爷爷笑着说,“我忘了大黄已经死了,把它那份也带上了,做好了才想起大黄死了。” 想起大黄,温小飞就非常痛恨那两个盗墓贼,想到盗墓贼,他就问爷爷:“爷爷,水塘死的那两个人,到底查出死因没有?” “那谁知道呢?听说又像是中毒死的。”爷爷说,“你不要瞎问了,多事有事,你到底什么时候去上学?” “不知道,老师让等候通知的。”温小飞回答道。 “那,你没事自己在家也能学,别乱跑,你妈走时可说的,反正你学习不好,考大学没指望了,所以就安全第一,学习第二,你爷爷责任大着呢。” “嗯,我就在家里哪也不去,我看书的呢。”温小飞说。 对于mama把“学习”由原来的第一降为第二,每次想起来,温小飞心里都感到不是滋味。当然,对mama关于自己考大学没指望的定论,他毫无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