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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黑了,朦胧的星光里,掺杂着几分悱恻的忧伤。 澹澹月色下,一条轻捷的身影倏地攀上了一棵大树,这里已经被他探查了不少的日子,平常他都会跑来闲逛下,预先分析下情况,经过几天的观察,他发现这棵大树是最好的隐蔽点,可以环视四周,无一难逃他的火眼。 只见他面如盘月,额头饱满,腰中别着一把明晃晃的鱼鲨吞口宝剑,剑锋利无比,剑芒四射,显然是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外面用一块锦布绷缝着,这把剑,就是他的生命,纵使他入墓的那一天,依然坚持和剑同枕,一个爱剑的人,必定是个洒脱的人物。 风在呼啸,雁影憧憧,寂天寞地的长街上,突然袭来一阵怪风,风声袅袅中,依稀混合着一个黄莺出谷的歌声,起落之间,荡气回肠,忽而语音一转,如女子哀怨,低声呜咽,如此反复徘徊,如酒酣热后,载歌载舞,方展本色。 一男一女缓缓行来,隔近一看,男的重髯如虬,丹眉丰神,身上穿着一件灰色袈裟,手上托着一柄长枪,他身高八尺,眉宇之间,浮现出凶悍。 那女人妙曼身躯,一步步走来,崭露出一双白玉无瑕的玉手,乳白色的薄雾中,薄衫凸乳,撩人春波,撅着小巧玲珑的嘴唇,边走边唱。 他藏在树杈间,双眼露出一个可以窥测两人的距离,那男人居然是个头顶逞亮的和尚、 狄青在朦胧的月光下径直看去,骤然盯着女人的丰满的胸膛,晚风婆娑,吹拂着女人披着的绿色薄衫。 他还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见了美艳动人的美人,难免措手不及。 这一眼,他虽无旖旎想法,但是再刚强之人,内心世界必然脆弱。 今日的行动,对他来说会是一桩重大的考验,他势必抵抗住奔涌的诱惑,方可成就一番事业。 那女人不光人美,连歌声也是这么销魂,他尽力绷紧自己的神经,与内心交织着。 歌声戛然而止,他暗叹一声,终于凭借坚贞不渝的意志力,悠悠醒来。 歌声乍一停,寒星残火下,那和尚灰色的长衫一招,人影一晃,如流星赶月。 “噗”残嗥一声,一个人从高耸的屋脊上倒栽下来。 残月下,那人脸容狰狞,手里的铁蒺藜还未出手,喉咙一窒,立刻不省人事。 但是可以看见那人皮肤上,沾上一丝汗泽,原来那人因为色心大起,心脏砰砰直跳,导致了身体发出警惕的信号。 毫无疑问,这肯定是那绝色女人的姿色,引诱着他露出了破绽。 本来那人在那里守了一天一夜,等候敌人,可是,一等这勾魂夺魄的美人来临,刹那间失去了理智。 故而那人是死在色上,熟话说,色字头上一把刀。这句话正应验了那人的下场。 那女子咦的一声,似乎是很惊讶和尚的动作,果然是了无痕迹,无懈可击。 看见了那人一声痛心疾首的样子,女人的面容一板,忽然提起脚来,和尚手里的金色长枪一挡,道:“慢着,先别杀他,问问他再说。” 于是,女人斜踢了那人一脚道:“你说,武星魂那个狗娘养的,到底在哪里。” 那人还存一口气,微微张开双眼,混浊不清,一字一句道:“我的仇一定会有人替我报的,你们等着吧!” 这人倒是骨气硬的很,只是那女人看起来不是好惹的,他们至少已经知道了武星魂,在这里摆上了天罗地网。 所以那女人从手里拿出一把匕首,割开那人的胸膛,把他的心脏都丢在了大道上,臭水沟里。 女人的心真狠,在昂扬八尺的狄青看来,这女人实在是心狠手辣,就连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也足以媲美。 那人双目一阖,瞳孔一缩,胀大了眼睛,是死不瞑目。 狄青混合着月色与大地混为一体,极力压制自己的呼吸。 那女人满脸气愤,一脚就将那人的脸颊踩成了一团,喷口唾沫道:“找死,老娘今天非要闭上眼睛。”
和尚沉声喝道:“三娘,闹够了没有,他都死了,还是积点德吧!” 语音一歇,那和尚又道:“这个小子只是小角色,我们不能因小失大,上了武星魂的当。” 哪知这句话一完,急变骤生,“嗖嗖嗖”枭空中银光一映,三颗铁蒺藜分作三个方向奔袭而来。 他们两人一惊,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女人长袖一卷,暗影里一道锋利的光芒,倏然消失。 那和尚也不逊色,乍然跳起,双掌一搠,在暗夜里迅雷蹿起,后由于冲势太急,他猛喝一声,一升再升之后力量已竭,哪知他倏然贴着瓦,一掌激飞瓦砾,借着那风驰电掣的一蹬,去势如弹丸,将两支铁蒺藜抖手向一方倒扑过去。 狄青目不转睛,直到见到和尚无可匹敌的手法,却是担忧自己能不能躲过这一击。 他的担忧是多余的,因为他虽手法娴熟,但是轻功的底子不是很好。 而狄青他却不同,他是狄青,是江南大侠狄飞惊的儿子,狄飞惊监造了“飞羽堂”,三十年屹立不倒,说出来,还是他的朋友多的缘故,既有少林的玄悲大师,亦有武当的青桐道长,还有天鹰教的无妄神僧,一旦有事,这些人便会如约而至,将敌人一一击溃,可是私底下,狄飞惊不苟言笑,教育子女的方式格外的严厉。 每天他要在庄子里站桩二个时辰,再挑两桶的水,满满的清水,不能抖露一滴,开始他还不能忍受这种非人的折磨,时间愈久,他的体魄和根基扎的很稳,后来,狄青忍受不了父亲的折磨,终于一气之下,远走他乡,拜了剑术大师风飞扬为师,风飞扬平生潇洒,不受拘束,故而剑法亦是飘逸灵动,狄青的威猛和灵巧皆有造诣,无一不精。 却见那迷人女子,偷偷向树上瞥了一眼,朝和尚打了一个眼色,接着远方一声凄厉,一面瓦上落下一个玄衣人,女人瞟了四周一眼,喃喃自语道:“莫非是我听错了,明明有人在叫,怎么就听不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