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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65、领兵

    三公主若还是婆娑国王宫中无忧无虑的三公主,绝对不会羡慕莫安的身家。

    可是,婆娑国现在几近国破家亡,陷入水生火热。她开始不平衡了。

    三公主收回黏在画夜身上的目光,识趣的告辞。

    回到军营,径直去了曼单的帐篷。正巧步宗也在。不由抱怨道,“难道我们一定要凭靠她的势力才可以得愿?”

    曼单与步宗对视。

    三公主的想法在两人眼中是**的任性。

    不依靠莫安的势力?他们拿什么去跟几个国家对抗?先不说多方失势,就算想用人rou去顶,都做不到。除了借力打力,他们还可以做什么?

    莫安做事向来没有章法。要问她为什么会对婆娑国出手相助,在三公主眼中绝对是莫安另有所图。可在曼单与步宗心中却不然。

    婆娑国有什么是值得莫安有此一举的东西?

    异能?

    单看莫安手底下那些妖仙就比婆娑国几个所谓的大能有能耐。婆娑国那点底子,如果没有这次的战争,他们还可能会觉得自己家有多富有。现在就算让他们拿出来说,他们都会觉得脸红。

    他们的富有与莫安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我们若与苍国或者蓝国联姻……”三公主话只开了个头,步宗突然起身,“臣,先行告退。”

    曼单忧郁的望向三公主。以前还觉得三公主聪明,这会儿怎么就如此想不通透?

    联姻?!

    如果苍蓝两国真有那个想法,就墨轩和风飏在的时候一定会跟女王陛下提及。泱泱大国,不屑此举,说到底还是看不上婆娑国这巴掌大的地方。

    婆娑国有什么值得人家惦记的东西?是女王几个貌美的公主还是那几个摆设般的大能?

    三公主气恼步宗的举动,向曼单抱怨,“若我国不历经此难,步将军怎敢对本宫不敬!”

    不敬?

    帽子扣大了。

    若真有心不敬,早就反水了,怎么还用在这里跟他们一起遭罪……

    曼单长叹,无言以对。

    一山不容二虎。一个地方出现两个同类,总有一方是憋屈的。

    三公主就是憋屈的那个……

    三公主还在幽怨中画圈圈。帐外突然传来匆忙与繁多的脚步声。

    曼单不顾身上的疼痛与不适,急步冲出帐篷。只这简单的动作,已经让他满头大汗。

    入眼,是整齐划一的士兵有条不紊但又迅捷的整队。

    大公主手持宝剑与刚离去不久的步宗神色焦急的赶来,“据报,边境出现丧尸。已经屠杀了两个村落,正在往我们的方向赶来。”

    “莫安呢?”三公主紧随大公主向西北方向急走。曼单诽腹,刚才是谁抱怨莫安抢了自己风头的?现在有事了,想起莫安了?

    曼单不着声色往步宗身边挪了挪。明显开始嫌弃三公主了。

    丧尸?

    曾听闻边疆出现过丧尸。但那都是远久的历史。真真假假,也算是道听途说。毕竟人们只听说过,传言过,却真没有真正的见过。

    仙音女王得到消息,第一时间派遣宫中使者前来助战。莫安接见使者,却见其人随长相平常,气度不凡。再见到那人腰间玉牌,当即一笑,“使者是宗门几代弟子?”

    使者渐渐收起脸上的傲慢与不屑,转而凝重,“玉乃七代弟子。”

    “使者可知宗门之变?”

    “玉知晓。”

    “可认得现任门主?”

    “宗门内谁人不认得三师叔?”

    莫安抬头,“请文山道长过来。就说他师侄前来拜会。”

    门外的人领命下去。不多会,一只九尾猫摇晃着九条恣意舒展的长尾缓缓踏步而进。轻巧的跃上帐中立于一旁的墩凳,rou垫似的爪子瞧得莫安一阵心痒。

    “我找文山,你来干嘛?”

    听莫安问自己,垭山惬意的舔舔自己的爪子,聊赖的答,“来瞧瞧热闹。”

    “莫安,找我何事?”正说着话,文山飘逸的道袍在门口随风轻摆。

    “七代弟子楚玉拜见门主!”

    莫安未及反应,楚玉已经上前一步,恭敬的给文山行了宗门大礼。

    文山目光落在楚玉腰间玉牌上,静默而言,“四师兄的徒弟。”

    “正是。”

    不待楚玉伺机而动的手有任何举动,整个人已经被悄无声息的束于地面,保持行礼的姿势。

    “哈哈,你莫是以为,在这里,这么近的距离可以取文山的性命吧?”莫安憨笑,旁边早有人无奈摇头。

    暖心与见月在莫安身后站着。看到此,重重一叹。也不知是叹楚玉还是叹其他。

    “莫安,大胆!”三公主娇叱而入。“楚仙师乃女王陛下亲派使者,你竟敢如此对待!”

    莫安再次失笑。

    暖心可不妥协。

    三公主怎么了?一个几近亡国的公主,居然也敢对莫安大呼小叫,“使者?哼!”

    暖心身形一动,一脚毫不客气踹在楚玉腰间。楚玉不可置否的扑倒,手中如锥匕首跌落在地上,“睁大你那双喘气的眼好好瞧瞧。竟敢在莫安面前耍手段,未免太小瞧我等的存在。”

    “好了好了。”莫安摆手召回暖心安抚她气鼓鼓的情绪。“无碍无碍。我的好暖心,别生气,生气容易变老。”

    暖心这才善罢甘休。

    等暖心回到原位,见月摸摸她的头以示安慰。

    莫安好心解释给三公主听,“世人都知宗门更朝换代,却不知宗门以文山宗主四师弟为首,皆为对立。宗门逆者皆亡,楚玉能逃此一劫,怕是大祭之日并未回宗门。若论惩罚,祭祖之日未归者,以踢出宗门为戒。楚玉既然祭祖之日未归,现下也算不得宗门弟子。”

    三公主愤愤不平,“既然大能已不能算作宗门弟子,为何你还对他施以杀手?”

    “身为宗门弟子,被踢出宗门皆死。这样解释,你可能懂?”

    各门各派自有自己的规矩。楚玉一日为宗门弟子,就当受宗门之罚。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的本质。更何况他还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莫安!”三公主尖声叫道,气急败坏。

    莫安浅笑,“公主莫急。于六王爷和女王陛下的情面,我也不会现在就取他性命。若他还存有异心,当死不足惜!”

    不拐弯抹角一直是莫安身上的一种美德。三公主能理解便理解,理解不了就滚蛋!给你面子的时候好生解释给你听,至于听于不听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莫安才不管。

    画夜自外面撩了帐帘进来。无视里面的剑努拔张,走到莫安面前轻言细语,“士兵已集结完毕,该出发了。”

    莫安不再与三公主废话。自唤了暖心去后面更衣。再出来,银白色的盔甲着于身,英姿飒爽,卓尔不凡。

    “出发!”

    莫安不看一旁的婆娑国众人,只招呼自己人出征。于情于理,她已经做足。理不理解,那就不是她所能掌控的事情了。

    一面金绣格桑花大旗猎猎于风中呼卷着。

    从大军中飞冲出一队轻骑,那队轻骑越冲越快,很快便脱离了整个大队,便似从白色腾雾中激射而出的一支离弦之箭,带着绝对的速度和凛冽的煞气直冲丧尸而去。

    根本看不清那个为首飞冲而出的人是何等模样,可看得见那一队人宛若蛟龙出水,刹那铺开气势。

    “公子……”暖心对画夜带着莫名的敬畏。要问为何,连暖心自己也说不清楚。

    画夜站于高地之上,遥望那队轻骑所经之处,目不转睛。

    “莫安能否平安无事?”暖心不由自主握紧拳头。莫安不让她跟随自有她自己的打算,但她为莫安担心又在情理之中。

    画夜淡淡瞥她,“你觉得呢?”

    她觉得?

    她心都快跳出胸腔了,你说她觉得呢?那都不是人啊!

    暖心顿觉一股火气直冲脑门。要不是还尚有一丝理智告诉自己面前的人是莫安最在意的公子,她的拳头早就招呼上公子的脸了。

    一股黑气以横扫千军之势扑面而来。莫安嘴角勾起诡异的笑意手中殷红的旗帜挥动,四只狐狸顿时张开结界,以光盾护佑身后的轻骑。

    轻骑深入敌腹便变换队列,如离弦利箭变位,以包围之势对敌。

    这是一记险招,却也是夺胜之招。

    等莫安所处之位变换完成,画夜手起手落,另外四队人马以迅雷之态带着耀目的光威与莫安那一队成里应外合的形式一击即中!

    莫安手中的旗帜不停变化,队列也在不停转变。当莫安将旗帜别于腰间,苍穹持手。丧尸军团已经溃不成军。

    曼单与三位公主被很好的保护在后方,站在高处目睹一切的发展,直至结束。

    同莫安上阵的步宗心情澎湃到无法言语。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表达自己心里的想法和情绪。那种激荡,只有面对过的人才能理解。就好比上过战场的人才会有戾气,见过血的刀,才有煞气。

    莫安阻止士兵们乘胜追击的打算,命令撤退。三公主嗤鼻,“此时不追,更待何时?”

    只可惜莫安听不见。听见了怕也只是回她一个讽刺的笑容,视若无睹她的存在。

    曼单深深看了她一眼,由良衣扶着转身上了轮椅。良衣静静的跟在一旁,自有人推着他,沿着小路下山。

    “她一直都是这样的耀眼吗?”话题突如其来,良衣却轻轻一笑,“公主受的苦,旁人怎会清楚。”平静的语调,不带情绪。只是在回答他的问题,用一种陈述的口吻。

    “那人清楚吗?”曼单的失落并不在良衣考虑范围之内。所以良衣答,“王爷恕罪,奴婢不知道。”

    果然是个忠心的。

    曼单没再问良衣别的问题,一路沉默着回到驻地,就见出征的士兵与将领已经有脚程快的回到了驻地。

    曼单的轮椅停在外面的校场,目睹风尘仆仆,却掩不住兴奋的兵将,心中惆怅。如果婆娑国也拥有这样的士兵,何愁会被人窥视,何叹被人他国践踏。

    “王爷莫要多虑。”良衣善良的充当了解语花的角色。不等曼单回应,就听路过的旁人道,“主上与公子深入敌腹,会不会有凶险?”

    另一人道,“没有十拿九稳的胜算,主上不会莽撞的。想那么多没用的作甚?有那时间,多练练自己,有的是机会跟主上一样风光。”

    “哈哈哈……”

    将头盔夹在腋下或拿在手中的兵将闲谈着走开。曼单又陷入了沉思。

    “良衣见过三爷。”

    曼单身侧的良衣突然向前方行礼。面前行来的温琅暄与萧冷炎一个温润的眸子注视良衣,一个冷漠的眼瞳毫不掩饰的关注曼单。

    “萧爷。”良衣向萧冷炎行礼。在良衣的概念里,萧冷炎一直都是这种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感兴趣的样子。要是知道曾经的采花大盗是何等模样,良衣怕是要大跌眼镜。

    “这位是六王爷?”温琅暄看起来弱不禁风,且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模样。曼单现在却不敢小看莫安身边任何一人。

    任何人在自己所处的位置上都有可能是智者的姿态。温琅暄能受莫安重视,绝非善类。

    “三爷请恕曼单无理。”坐在轮椅上不能回礼,曼单心中有愧。

    “王爷多虑。”温琅暄洋洋洒洒微笑。带着自信与温和,让人想不喜欢都不行。

    “温三爷。”正说话的功夫,明璟怀抱垭山与花絮言走来。花絮言对温琅暄其实并没有多少兴趣。可是温琅暄与萧冷炎之间的事情,让他有无数的好奇与心思产生兴趣。

    “萧爷。”不同于明璟的风度翩翩。花絮言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嬉皮笑脸,没个正型。

    温琅暄回礼。萧冷炎狠狠瞪了花絮言一眼。对于这个总是偷偷潜入他跟温琅暄帐篷的花妖,他没动手已经是给莫安面子了。当然,谁胜谁负还真说不好。

    “听说莫安跟公子进敌域了?”垭山舔舔rou嘟嘟的爪子,抹抹自己的猫脸。

    温琅暄点头,“莫安好奇那边到底有什么。”

    “有公子护着,师父还用担心她的安危?”花絮言歪着头嬉笑。

    任何人对公子画夜的认识都没有垭山师徒来得真切。毕竟真真正正跟公子交过手的,只有他们三个。

    “那几兄弟没来,总感觉少点什么。”垭山不吝啬就对穆家兄弟的赏识。虽说莫安跟前那四只狐妖也挺厉害,可到底是妖。跟以凡人之躯行事的穆家兄弟比,差了一大截。

    “休总会安排妥当。尊上莫要多虑。”温琅暄明白垭山的心思也没有戳破。

    一时间,两方说着自己的话,把原本就在旁边的六王爷曼单给晾了。

    良衣体贴入微。给曼单盖了盖腿上的毯子,向几位爷告退,“六王爷身体刚见好,恕良衣先行告退。”

    “是我们疏忽了。姑姑请。”明璟让开路,回得自是有礼。

    良衣让人推着曼单回帐,慎言。

    “他们都是莫安的幕僚?”曼单进了账才问良衣。

    良衣柔顺的答,“他们只是公主的伙伴。”

    幕僚?手下?

    这类词语并不存在雨莫安的字典里。是敌还是是友,莫安分得极清。当然,莫安手下也不缺忠心的,自诩下人的人。良衣就是其中之一。暖心和见月也算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