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3章 迎难而上
随着巡逻队的覆灭,驻扎河边的营地不可避免的遭到了打击,黎明将来,营地内再没了生息,这些人早就围住了营地,一夜激战过后,全营一百多人全都死在了对方手 克里格蒂斯克家族残暴延续上千年,他们因为残暴被人嫉恨,同样也因为残暴被人惧怕。上千名克里格蒂斯克家族士兵将河边驻地洗劫一空,营中定****战士无一幸免,在拿下河边驻地之后,这些家族士兵配合着南部三千多人向梅津靠拢。梅津是一座小城,位于上托伊卡南部,自从定****夺取上托伊卡之后,便将注意力放到了图罗夫东北部,梅津小城也就不再那么重要了。按照惯例,高宠只是派了五百多人驻守梅津小城,五百多人的兵马再加上河边驻地上百人士兵,拱卫梅津小城绝对不成问题的。而且,在高宠的计划里,梅津城并不是不可放弃的,只要能为上托伊卡提供预警就足够了。 子时过后,寒冷的北地小城街道萧索,别说是人了,就连老鼠都不愿意这个时候在街上跑。定****军规森严,但是在这种严酷的气候下,再加上梅津城没有战略价值,周围也没有什么威胁,巡城士兵免不了会有所懈怠。走过几个街道,实在冷的受不了了,十几名巡城士兵走进拐角烤起了火。这些定****士兵,怎么也不会想到危险正在慢慢逼近梅津小城。 克里格蒂斯克家族士兵清一色的灰衣外套,每件外套背后都有一个硕大的狼头。深夜时分,正是人们熟睡的时候,许多灰衣士兵从四面八方靠近梅津小城,他们步兵在前,骑兵在后,显得非常小心。前排士兵每个人背着一个盾牌,这些人行踪诡秘,就像一群刺客朝着梅津杀去。此时大地冰冷,寒风肆虐,吹得人眼睛都睁不开,守城的士兵早躲在甬道里抱怨,谁还会用心留意城下的情况呢?梅津小城没有严格的城墙,只有一条一丈高的外墙,很容易就能翻过去。克里格蒂斯克家族的人很顺利翻过了城墙,根本没受到任何阻拦。 甬道里,几名士兵围在火堆旁着牢sao,“这鬼地方真让人受不了,一不小心,手指头都能冻掉。真怀念汴梁城里的风景了,要不是这些斯拉夫老毛子惹事,这辈子都不稀罕来这里。” “大牛子,你能少说两句话么,口水都快喷老子脸上了,大家烤一会儿赶紧上去守着。王统制估计快要来巡视了,要是逮住咱们守城的时候烤火,一顿板子是少不了的”另一名满脸胡渣的士兵揶揄了两句,虽然满脸胡渣,但听嗓音却还稚嫩的很。像他一样显老的人并不再少数,自从西征基普罗斯一来,很多士兵都蓄起了大胡子,满脸大胡子在抗寒方面还是很管用的,在基普罗斯待久了,总算能理解斯拉夫人为什么几乎人人留大胡子了,那是被严寒天气逼出来的。 几个人说说笑笑,正要去灭火,噗的一声,那个废话最多的大牛子捂着喉头抽搐起来,嘴巴里出干咳声,鲜血从嘴角溢出。箭簇刺破脖颈,火光照耀下,大牛子的脸狰狞可怖,眼睛瞪得很大很大,一切来得太突然了,不知是谁最先反应过来,一声凄厉的怒吼打破了宁静的梅津城,“敌袭....敌袭....快敲警钟....” 话音未落,许多身穿灰衣的叶琳堡士兵从甬道中杀出,许多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遭了毒手。警钟敲响了,宁静的夜空下,一声声钟鸣,听上去是那么的刺耳。可是,一切都太晚了,城门被打开,克里格蒂斯克家族的人就像潮水一样冲进了梅津小城,他们出兴奋的叫声,疯狂的屠戮着这个小城里的人。街道两旁的百姓从梦中惊醒,男的被杀,女的则被拉出来,几个克里格蒂斯克家族士兵围着一名少女,尽情的释放着暴虐。王宏在警钟敲响的那一刻,就领着指挥所的人冲到了街头,他永远忘不了眼前的一幕,街道上到处都是残虐,许多斯拉夫女子悲惨的嚎叫着,男人的尸体到处都是,而那些施暴的人竟然是一些身着灰衣的斯拉夫人。王宏无法理解这一切,为什么斯拉夫人会对自己人下这样的毒手? 留给王宏思考的时间并不多,看到眼前的惨状后,早已经被怒火充斥,许多定****士兵从驻所里冲出,与街头的克里格蒂斯克家族的人厮杀起来,这一夜,梅津小城充斥着死亡和鲜血。到黎明冲破云层,杀戮也宣告结束,王宏以及梅津城驻军死伤殆尽,还有五十多人被克里格蒂斯克家族抓获。鲜血洗刷过的街头,红的刺目,血腥气不断往鼻孔里钻,一个二十多岁的斯拉夫男子骑着马走进小城,他有着安托里一样惨败的脸色,眼神比安托里还阴鸷,嘴角不时地露出诡异的怪笑。金黄色的头披在肩头,总体看上去有些俊朗,却总有些不协调。这个年轻人叫卡耶夫,是安托里的长子,也是克里格蒂斯克家族未来的继承人。卡耶夫性情残暴,手段比安托里还多,他九岁的时候,就因为一个农奴言语中冲撞了些,便命人把这个农奴吊在了井边,逼着那农奴的家人一刀刀把农奴割死,据说割了不下三百多刀,最可怕的是卡耶夫坐在一旁看着,还边看边吃午饭。从那时候开始,卡耶夫就获得了“小血魔”的称号。卡耶夫的丰功伟绩不仅仅这些,比起人生中第一次暴行,十二岁干的那件事更让人恐惧,那一年克里格蒂斯克家族征服了东面一个小领主,卡耶夫将领主的四个女儿绑在了房中日夜****,后来找来了几条狗,自己则坐在旁边看,到了最后,领主的几个女儿已经不成人形,死的时候残缺不全,胸前的**更被科耶夫活生生吃掉了。 卡耶夫的残暴在基普罗斯就是一个可怕的传说,可在克里格蒂斯克家族,这些暴行并不可耻,越是残暴越是光荣。骑着马走过街头,卡耶夫看着两侧的尸体,嘴角瞥了瞥,面露轻蔑,“维雅切那些人都是一群废物,东方人就像一群绵羊一样,他们竟然被打败了。” 跟在卡耶夫身边的马洛夫并没有表意见,而是畏惧的问道,“少领主,这些尸体怎么办,需要处理一下么?” “为什么要处理?忘了克里格蒂斯克家族的传统了么?嘿嘿....我要送那些东方人一份大礼,马洛夫,你找人支几百根木桩,把这些东方士兵的皮扒掉,另外,找几个图罗夫送个口信,想要那些东方俘虏活命,让他们去黑鹰谷接人...嘿....不知道那些东方人看到这份大礼,会是什么反应呢....哈哈...” 卡耶夫阴鸷的笑着,他笑的非常张狂,四周满是尸体,鲜血淋漓,残肢断臂,那笑声更增添了几分恐怖气息。两个时辰后,梅津小城再次恢复了平静,只不过这次是死寂,一座死人城,又哪来的生机呢?克里格蒂斯克家组的人离开了小城,他们从始至终没想过占领这个地方。 这些天赵有恭的心情非常不错,一条绝户计,弄来许多斯拉夫百姓不说,还顺带着接收了一位苏格兰公主。克莱尔天真烂漫,没两天就已经失去了惧意,在城堡中尽情浏览,在赵有恭看来,这位公主殿下简直就是一朵纯洁的小白花。今日阳光明媚,赵有恭陪着三娘躺在外边晒太阳,克莱尔一身洁白的外衣,金黄色的秀闪闪亮,不知道什么原因,克莱尔似乎非常信任三娘,赵有恭也乐见其成,反正都是忽悠,谁去忽悠不一样,只要把克莱尔勾搭过来就行了。 “你...过两天带我去军营好不好...你们的骑兵真的很厉害么,比我们王国的铁甲兵还厉害....”克莱尔就像一个好奇宝宝,什么都想知道。听她这般问,赵有恭就想笑,附耳跟三娘说了两句,三娘拍拍克莱尔的手,郑重的点了点头,随后克莱尔高兴地眨了眨大眼睛。可怜的克莱尔,还不知道自己正一步步往坑里迈。 高宠骑着马跑进了城堡庄园,按照惯例,是绝对不能在庄园里纵马的,如果不是考虑到高宠和赵有恭的关系,卫兵早上去拦着了。赵有恭倒也没有生气,高宠下了马,大踏步走过来,他绷着脸,神色阴沉的可怕,左手一直放在剑柄上,手背青筋暴露。这么多年,从来没见高宠如此过,赵有恭渐渐地没了笑意,冲三娘点点头,迎着高宠走过去。
“出什么事了?”赵有恭走近高宠的时候,杨再兴也从城堡中跑出来。高宠却没有立刻回答,他咬着嘴唇,双拳握起,好半会儿才咬牙切齿道,“殿下,刚得到消息,梅津小城昨夜遭到了不明兵马袭击。据从梅津城逃出来的斯拉夫人说....说....许多兄弟都被扒了皮....” “什么?”赵有恭目瞪口呆,如果不是了解高宠的性子,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开玩笑了。扒皮,多么遥远的名词了?三人神情沉重,城堡庄园笼罩着一层阴霾,三娘看出事情有些不对劲儿,拉着克莱尔跑了过来,“到底怎么回事儿?什么扒皮?” 赵有恭眉头凝重,直接朝城堡走去,“绍烈,让人备马,本王亲自去一趟梅津,倒要亲眼看看是什么情况....” 梅津离着城堡并不是太远,经过三时辰的奔波,终于在傍晚时分来到了梅津城。夕阳残照,光芒如血,临时调来的五千多名步骑士兵全都堵在城外,只是全军上下鸦雀无声,有的士兵脸色惨白,剧烈的喘息着,在他们的眼神里,赵有恭看到了恐惧。此时赵有恭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士兵们自动让开路,赵有恭骑着马冲进了梅津城,一进城门,狭窄悠长的街道上血腥气扑面而来,即使血迹干涸,那种腥味儿依旧浓烈。看着街道两旁的情景,赵有恭愣住了,心脏疯狂的跳动,几乎从胸膛里蹦出。 这到底是怎么样的场景呢?悠长的街道两侧离着数不清的木桩,这些木桩从南向北,一眼望不到尽头。木桩上挂着血rou模糊的尸体,他们被倒挂着,皮肤被扒掉,只留下完整的脚和脸,头也被刮得干干净净。一条条肌rou,一道道血管,寒风吹打着脸庞,赤龙马慢慢走过去,赵有恭看着那些人的表情,有的人表情狰狞,有的人闭着眼睛,赵有恭知道,他们很多人是被活着扒皮的。赵有恭不知道是如何走到尽头的,那一具具尸体,血红一片,就像是对他的嘲笑。 不知什么时候,杨再兴等人来到了赵有恭身旁,他们呼吸急促,张开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赵有恭似乎很平静,不过谁都能感觉到平静之下就是无穷的怒火。调转马头,赵有恭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慢慢走出了梅津城。城外是无数的定****士兵,他们有的人神情呆滞,有的人愤怒,有的人浑身颤抖,“城内的一幕你们看到了么,怎么?你们怕了?本王没想到,一群扒皮的畜生居然吓到了你们,你们太让本王失望了。娘的,都给本王抬起头来,你们从西伯利亚一路打到这里,难道要输给一群畜生么?本王是不会怕的,本王只会愤怒,不管对方是一群什么鬼东西,本王都要找到他们,十倍百倍的报复他们。” 赵有恭提高声调,从马上站了起来,“你们....从现在开始给本王搜捕这些人,本王要知道他们是什么人,现在在什么地方....本...王..要报仇!” “报仇....报仇....” 寂静的梅津小城被一阵疯狂的怒吼淹没,赵有恭就像一个粗鄙疯子,不断叫嚣,麾下士兵更像一群野兽,被仇恨淹没。也许很冲动,至少,这些定****士兵不再害怕。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