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逃避
高博踌躇了一下,打开了门“冯小姐,怎么有缘在天涯海角见面了?”一团香气、扑鼻而来、三日不绝,如火般人影,栗色大波浪长发,烟熏装容显得眼睛又大又黑,红色的嘴唇性感撩人,低胸晚礼服衬着如凝脂般的皮肤又细又嫩,脖子上一颗大大的钻石显示着来者的实力。这是一个除了名子是中国的其它完全西方化的女人。 “你得了吧!”来者关上了门,“你真让我好找,咱俩就象猫和老鼠的游戏,你跑到哪儿,我都能找到你……”她想和高博脸颊相靠,被高博让开了,“来点什么?法国干红、鸡尾酒、还是香槟?”高博走到酒橱前。 “鸡尾酒……我要绿的那种……” 如窗外棕榈般碧绿的鸡尾酒端给了冯念念,自己也倒了一杯,冯念念兴奋地高叫着“Darling,Cheers……”一抬头,一杯鸡尾酒全倒进嘴里,“唉高博,你躲到天涯海角,我还是找得到你,只是高博,你老躲着我有意思吗?” “哪里哪里,冯小姐说得是哪儿话呀!冯小姐国色天香,漂亮多金,多少人想一亲芳泽,冯小姐的石榴裙下转死人,我怎么能躲着你呢?”高博幽默地说。 “是呀,我是万人迷,可是我怎么就迷不了你呢?你想想,我青春、靓丽,钱也不比你少,可是别人都入不了我心,唯有你,高博你道是说说看,到底为什么?”红色低胸晚礼服衬得白皙饱满的**呼之欲出,栗色头发丝在空调的吹动下象海藻一样向高博飘来,高博的高脚杯和冯念念的空杯碰了一下,“冯小姐冲动了,外面碧蓝的海水、白色的沙滩、飘香的椰林、翠绿的芭蕉,是哪样挑动了冯小姐的情思?在这个浪漫的地方应该有个浪漫的人来陪,高某只是沙滩上的一块顽石,实在是不开化,只能适得其反惹冯小姐生气……”说着高博轻轻避开了冯念念。手机这时响了,高博一看屏幕,一丝微笑在心头,“喂,是老杨呀!你要过来?有要事要汇报?现在吗?我?方便呀!那现在你就过来吧……” “谁呀?”冯念念走过去,靠着高博看着高博的手机。 “公司下属——杨波”,高博收了手机。 “哦,真扫兴,到哪儿都能碰着他,那老色鬼,一见面就缠着我,真烦,我得走了……”冯念念放下酒杯匆匆告别。 高博又拿出手机打给杨波:“那个老杨,你说的事你做主吧!你不用上来了,我突然有点急事,一会儿得出去一趟……” 寂寞又象潮水般涌过来,冯念念说“唯有你、唯有你”,是的“唯有你、唯有你”淡淡的面容,结着愁怨的眼神,就象戴望舒《雨巷》里撑着油纸伞走出来的姑娘,第一次在体检中心看到时,他特别好奇,怎么有穿着警服这么满怀愁绪的人,虽然在笑,笑得漫不经心;虽然在哭,哭得压抑动人;虽然在对面,又觉得很遥远;虽然很遥远,可仿佛又在眼前…… 这时手机又响了,一看不是商务手机,他猛扑到手机那儿,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在犹豫中按了免提,“喂,一别几年,你他妈的也不回来看看我们,把我们给忘了吧?赶紧想想,你曾经也是美国公民,怎么回到中国就不来美国了?中国政治上还和美国睦邻友好,你他妈的忘了我们你就是白眼狼,现在发财了就想不到哥们了!哈哈哈哈,猜猜我是谁?猜到就不骂你了……”连珠炮声音让高博欣喜若狂,熟悉的鲁莽、虚张的轻狂都让高博感动:“沈小飞,你不叫会死呀!你和那个柳叶眉一同失踪,当时就怕黎剑缠着你的那个柳叶眉,又怕我出卖你们,你们也不做‘黄食人’来催催帐!欠你们的钱我都不知道还到何处,现在你出现了,还怪我,你他妈真是找死,现在你的那个柳叶眉怎么样?” “当妈了,生下两个小柳叶眉,准备过一阶段回家看看,顺便也到北京看看你,你现在在北京混得不错,到时你可得三陪哦……” “是吗!恭喜恭喜,羡慕呀!三个柳叶眉了。” “你怎么样?结婚了吗?” “八字刚有一撇,还得等一阶段,不过前两天黎剑给我打电话说也快回来看看了。” 听到黎剑,沈小飞“吁”了一声,“可不能让柳如眉知道,柳如眉现在一生气,就说‘如果当初,我要是嫁给了黎剑是不是……’我现在一听这话,我她妈的就烦透了……” “看把你美的,一群美女当中,就你一个癞皮狗,还就你这个癞皮狗最得瑟,说都不让人家柳叶眉说,你们美国不是最讲究人权吗……”高博调侃道。 “好了,好了,不和你聊了,老婆你别叫了,我就来……老婆你就别和高博聊了吧?我已经替你聊了……” 柳如眉大约是抢来手机“高老头,我是芙蓉如面柳如眉,这下可逮到机会蹭你的了,谁让你成了大老板了,在校时候,你逮谁蹭谁,现在可报答我们啦!对了,你成家了吗?还想不想jiejie?” 高博看了看手机,什么情况,怎么这么亲热,“哎,柳叶眉……” “高老头,jiejie可真想你呀!jiejie决定了不回美国了,就在北京陪你……”突然传来夺手机的声音“高博,小柳跟你闹着玩的,不必当真呀!挂了哦,见面再聊……”这时手机没有真挂掉,里面还传来,“你还当真了,怎么开玩笑找高博开?这小子从来就不是开玩笑的人,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怎么啦,许你和那个叫什么……聊,不许我和老同学聊聊?你这个人真自私……”高博笑笑,还是在校时候的那个样子,一对怨偶。 高博的心情瞬间变好起来,想想在美利坚合众国的几个同学,患难与共、当年在金钱上可没少帮助他,成就了他现在的一番霸业,心里特别感动,好多年没聚在一块了,心里真的很想他们,虽然现在apid、手机都能视频,可总也解不了他的想念,也可能是对大学、研究生那个时代的想念。
随着高博心情的转好,他决定出去转转,再看看给碧燃带点什么东西,高博看了看表,还行,还不到六点,高博急冲冲地出了楼。 夜晚回来,由于心里念着江碧燃,一夜“孤灯挑尽未成眠”凌晨时分,高博自嘲地拿起手机“嗡”一声倒吓了他一跳,翻身坐起,打开一看是碧燃昨天晚上发的信息,“对不起,我在深山接逃犯,现在在押解回京途中,信号不是太好,不能给你打电话……”打过去,“你所拔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高博急了,不停地打“怎么能让一个女孩去接在逃犯呢?”终于打通了,“喂,高博,我很好,我没事的,不是我一个人,还有我大师兄呢,现在,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们要上火车了,对是个小站,所以是慢车,对北京开,打开手机定位!好的,我现在就打开,好了,火车来了,我要上火车了,这站就停两分钟,再见……” 高博隐隐约约有一种担心,这么瘦弱、这么小巧的江碧燃能押解在逃犯?搜索、搜索碧燃手机GPS定位,显示现在在黑龙江下面一个小镇开往北京的慢车上,我俩真是“天南地北双飞客”,高博心里一阵心慌,仿佛没有他的保护碧燃就回不来了。“方助理给我订一张到沈阳的机票,并让沈阳体检中心的徐阳把车开到机场,我要用车……” “旅客们,前方到达的站是沈阳站,在沈阳站,我们停靠8分钟,有上下车的乘客请你提前做好准备……” “大师兄,坐了一夜了,下来转转吧!没事,你去转,我看着他!”路远坚定地说着,并对碧燃憨厚地笑笑,“碧燃,你也一夜没休息了,脚腕好点了吗?肿消点了吗?” “我没事!”大师兄。 碧燃无聊地看着窗外,一路过来,玉树琼枝,煞是好看“碧燃、碧燃‘若是月轮终皎结,不辞冰雪为卿热’”,是谁说的?是他,是他,有一天晚上,我俩去滑雪,他说的。碧燃、碧燃,你在哪儿?你不是说‘人约黄昏后吗?’你怎么又加班,好吧,我到你们所门口等你去……” 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为等我一时,我却要等他的一世,不能想、再想又要流泪,“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君知否?” 火车终于停了,在路灯下,小雪迎风飞舞,东北的雪可真早呀!刚过国庆,仿佛热意还未褪尽,冬天就要来了,站台上人还不少,在来来往往地上车下车,亮如白昼的灯光下,一个熟悉的人影匆匆赶来,碧燃揉揉眼睛,“高博,高博怎么在这儿?”碧燃一瘸一拐地下车,顾不起脚腕钻心的疼痛,用尽用气叫了声“高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