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四国朝会开始 四下转眸望了望,兼没有看到南宫浩羽和慕容荆赫的身影,大概是出场比自己晚吧,想到这里,她不由敛了敛心神,垂眸向一旁放置糕点的暗桌望去,是用紫檀木做的,略一倾身过去,便能闻到一股沁人的香…… “皇上,皇后娘娘驾到”,正愣神间,一声尖厉的声音传来,直刺耳膜,抬眸放眼望过去,那抹明黄的颜色刺的人眼生疼,虽已到花甲之年,可那一身霸主的王者气息却是全然没有减退,眸光顺着明黄身形微微向后望去。 妇人一袭大红宫装,奢华却不显媚俗,一摇一曳之间别有一番风味,描绘精致的妆容上,一双如墨般的凤眸精锐的浮散在空气中,不怒而威。 东浩帝,慕容芊芊,果然,没有令她失望,好,很好,但愿,接下来的宫宴,也会如此精彩,快速敛下眸光底处划过的冷冽,骊雒紧了紧掌心,面色恢复淡然,只是那掌心深处遗留下来的淡红指痕,却是深深戳入她心底,久久不能平复…… “三皇子到”,又一声尖厉传来,骊雒顺着众人惊叹的目光望过去,才发现慕容荆赫正一身雕金莽袍面含笑意的缓身踱步走来,眸光在触及到坐在一旁角落处的骊雒身上时,微勾了勾唇角,划过一抹好看的弧度。 迎上慕容荆赫略带几分笑意的眸光,骊雒知道,他在像自己示意,只是碍于身份,不便就此走来,让她不必压抑自己,不得不说,在某些方面,慕容荆赫的柔情与周到有让她沉浸在其中,不可以拔,但那也只是仅限于此,别无它想。 停顿片刻后,看人来的都差不多了,东浩帝扬手举了举手中的酒鐏率先饮进,一张老脸上时不时的现出几抹笑意,看上去心情不错,只是在眸光扫过一大片人群后停顿在最左边虽不是很醒目却也不容忽略的位置上时,微皱了皱眉头,面上划过一抹不悦。 宫宴如期举行着,谁都没有注意到东浩皇面上突然划过的不悦,一片欢声笑语不停飘荡在整个御花园中,舞女琴师不停的往来奔波,换了一批又来一批,听着优美的乐音,欣赏着醉人的歌舞,一切都那么自然,又难么和谐。 忽然,一阵爽朗的笑声直插入整个御花园内,听到声音,众人兼是微怔了怔神,随即回身向来人望来,大都带着疑问,幸灾乐祸的神色,谁人不知东浩皇最爱面子,现下此人不但来的迟了还如此高调的出场,完全不担心东浩皇早已黑成锅底的面色,啧啧,这不是在明着众人面打东浩皇的脸吗? 究竟是谁,竞有如此大的胆色,竟敢公然挑衅东浩皇的权威,啧啧,真心不怕死。 “呵呵,东浩皇,本皇子来迟一步,还望东浩皇见谅啊,不要责怪小辈”,话音刚落,便见男子一袭暗黑莽袍不急不缓的踱步走来,口上虽说着恭维的话,可那面上却没有半分欠意。 看进东浩皇眼底,面色却是又多暗了一分,听到声音,众人纷纷侧目向来人望过来,尤其是坐在一旁女席上的众少女们,眸光在触及到男子丰神俊逸的面上时,均看痴了眼,面上红霞纷飞。 娇若桃花,那是怎样的一个人啊,一袭锦华的暗黑莽袍,袍内露出金色镂空玉兰镶边,腰袭墨色玉带,手执镂空金色冰骨折扇,浮步轻移间,身上流散出一股不同于兰麝的木头香味,姿态优雅,举止投足间兼牵动着两旁少女妇人颤动的心弦,如神抵一般,生生的将在场的所有男子比了下去。 不知是谁率先喊了一句,他就是江山绝色榜上的南月大皇子‘司马子棋’,随即整个花园便像炸了锅似的热闹起来,众人兼带好奇的神色上下打量起这位并不受南月皇待见的大皇子。 少女们则是以一种含羞带怯的目光投在男子身上,处处显露少女该有的娇态神色,希望男子可以看到自己。 听着周围不时传来的议论声,骊雒微皱了皱峨眉,面上划过一抹疑惑,他明明就是南宫浩羽,为何又成了南月国的大皇子了?而且他的名字,为何,又如此不同? 越想越不明白,最后干脆不想,在众少女忙着娇羞的时候,却唯独只有她一人呆坐在那里,执手品茗,完全没有把那魅惑人心的一幕放在眼里,一路走进来,南宫浩羽虽是直直的笑对着上座的东浩皇。 但却对周遭发生的一切全都一瞬不落的收敛入了眸底,尤其在眸光触及到坐在角落里明显看到自己进来,却丝毫没有动作的少女身上时,眸光微闪了闪,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他如此高调出场不就是为了让她多看自己一眼,知道自己来了吗?可她,哎! 待南宫浩羽终于收敛了本性向着东浩皇走去的时候,东浩皇本就蜡黄的面上已经隐隐有了几分怒意,今日这‘四国朝会’虽说是对四国共同开放的,但这司马子棋也着实在不把他东浩放在眼里了,来迟不说,还如此的张狂随性,怎么看,都有点说不过去。 “奥,是司马侄儿来了,快上前来,让朕看看,想当年,朕与南月皇也算的上是老交情的好友了,一齐争天下,打江山,只是,你父皇他,终究还是有点儿俠骨柔情啊,竟然会为了一介女子放弃了唾手可得的江山,以至南月皇的江山虽是坐稳了,但却……。 呵呵,否则,此时的南月,也差不多能跟随上东浩的脚步了,可惜啊可惜”。 东浩皇一番沉痛却暗里藏讽的话音刚一落下,整个热闹的宴会厅瞬时寂静下来,众人兼是先望望司马子棋,在望望东浩皇,想要看看司马子棋,这位不怎么受南月皇待见的大皇子会做何反应。 眸底溢散出来的看戏神色更是毫不掩藏的暴露在空气当中,显然是不把他这位‘南月国大皇子’放在眼里,东浩皇刚才的一番话里,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出其中的意思,明里暗里的强调它南月不如人家东浩。 南月皇更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美人没到手,反到把江山也给陪出去了,到头来还要向人家东浩称臣,这不是在打他南月国的脸是什么? 听着耳际传来的细碎议论声,南宫浩羽抬眸略带笑意的迎上东浩皇的眸光,刚才的话虽是针对自己,但那丰神俊逸的面上,却是没有半分尴尬,反到是满脸的笑意,望着如此平静,没有任何反驳神色的司马子棋,东浩皇本想着继续说下去。
但这毕竟是在他东浩国的宴会上,说的多了难免会落人话柄,说他东浩是如何如何的小气,只因一件小事便大张旗鼓,无奈,最终只得敛下心神,将即将出口的话语憋回肚中。 从新转眸向台上的歌舞望去,此时上场的舞妓已经全然不是先前那一列了,望着那一张张明媚的小脸飘然若蝶的来回飞舞,东浩皇先前郁闷的心情骤然开朗,扬起的神色上轻勾出一抹笑意。 坐在台下一直默默不语淡然望着眼前歌舞的骊雒,察觉着斜对面坐上的男子一瞬不瞬向自己投来的炽热目光,感觉十分不舒服,一脸不悦的向注视自己的方向望去,只见男子正一脸笑意灼灼的紧盯在自己面上。 见她转眸过来,眸底快速划过一抹欣然,轻勾的薄唇微扯了扯,吐出两个字来,距离虽然隔的太远,但对上男子放慢的唇形,她却是明确看懂了那两个字的意思,确切说来,该是一个名字–南宫夜明。 是了,就是南宫夜明,‘南宫夜明’?回想了一下脑海深处隐藏起来的东西,骊雒不由微蹙了蹙峨眉,这个人,究竟是何人?她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只是,看他那一身打扮,虽着使臣打扮,但那浑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却绝不是一名普通使者能有的,而且,他所坐的位置,虽不比南宫浩羽的高,却也并排而列,该是四国之中的哪国皇子才对,只是,她怎么没有印象呢? 斜对面的南宫夜明一直绕有趣味的将眸光停留在骊雒身上,现下见她一阵蹙眉,一阵发呆的样子好不可爱,没由的,轻挑起来的薄唇微珉了珉,滑出一抹笑意。 依次排位在众使臣靠下位置的众嫔妃中,女子着一袭长长的淡粉色宫装静静的坐在那里,描绘精致的妆容在一大群姿色艳丽的嫔妃中显的尤为出众,只是那清亮的双眸却不是随众人一齐注视着台上的歌舞者。 而是偷偷转眸落入靠上一阶的邪魅男子身上,眸光在触及到男子一张邪魅异常的面上时,划过一抹柔情,知道他今日会来,她故意换下了平时里最爱的桃红,着了一袭淡粉色的长裙,这身宫装虽不是很出众,但却是他喜欢的,因为他曾经对自己说过,喜欢着清丽素雅的女子。 只是,她坐在这里都已经含情脉脉的注视了他那么久,他都没有回望自己一眼,眸光触及之处,更是让她心寒,他所注视的方向,是一名女子,望着女子那张虽被面纱遮掩起来,看不太清,却还是能明确显露出绝尘之姿的身影,裴安安紧攥了攥掌心,面上划过一抹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