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谁解吾心
“meimei,去高家吧,先在那里藏着,听贤王说,龙帝派了镇抚司的刘司长调查韵府起火的事儿!还是先不要露面的好,咱们现在连是谁下的手都不知道,防不胜防,高家还是安全的。”韵棋她。 “好!听哥哥的。”韵画乖巧的答应着。 “我骑马带你过去。”韵棋说完这话就把她从怀里拉了出来,转身牵马,再回过头来,看到屋中又走出来的四个女人,脸色有些难看。 “你们俩一人一个,把她俩带回高府,我先把meimei送过去。”韵棋吩咐着。 那措被人这样忽视,十分不悦,但是现下在情景,她也不想回去找她哥,心里暗想,来的是我哥,被扔下的就是你meimei,不就是哥么?谁没有么? “哥,你带那措先走,我和她们三走,如果我没有猜错,杀手的目标,应该是南楚的公主。”韵画肯定的点了点头。 “杀手?你说韵府昨天还有杀手?”韵棋目光一凝,神色一凛。 “恩,而且很多。”心点了点头。 “那你们杀出来的?可是贤王说在外面‘接应’的人没看见有人出府呀!”韵棋问她。 “贤王,确实好心,我们从暗道走时,确实有几个人奔向我的寝室,看那样子,并没有杀气,反象救人去了。”韵画认可的点了一下头。 “暗道?咱们府里有暗道?”韵棋问她,突然他觉得meimei更让他有点摸不透了,明明是个需要保护的小女生,可是偶尔又给人一种老成的表象。 “哥,以后再说吧,我们……又冷又饿,衣服全是用自己的身体烘干的,鹊落,还有点发烧,你带着公主,先去!我们也悄悄的过去,告诉世子接应一下我们就好!”韵画轻声的说道,觉得有点头晕。 “好吧。”韵棋有点不情愿的看着那个披头散发的公主,心里觉得她哪里是个公主,明显就是乡村一泼妇。他呶了一下嘴。 那措看他的表情,也知道他心里不愿,心里也是气结,长的挺好看的一人,怎么就这么着人烦呢? “我不用他送,我和她们走,jiejie你坐他的马吧!”那措仰着小脖,一脸的骄恼。 “我也不和她共乘一骑,不知道的还以我在哪捡个乞婆呢!”韵棋并不客气。 “你说我是乞丐,我不说什么了,竟然说我是个老婆?你太过分了!”那措这一次可是真的动了怒,脸涨得和一个半熟的西红柿一样,只所以说没有熟透,是因为她委实太脏了些。 “老婆?堂堂的一个楚国公主不远千里来到黎国先观并未确定之夫,不怕人笑话也就罢了,竟然恨嫁到这种程度,张嘴就是老婆、老婆的?脸大的都没有办法形容了,你也好意思,还掐着破腰和个泼妇似的。”韵棋根本就不知道哪里来的反感,从第一眼看见她,就觉得她如果算个女子,那么天下就不应该有女子这两个字存在。 那措的小脸这回不红了,一阵白,一阵青,任她再怎么样的被人娇惯,任她再怎么样的伶俐,也支吾了半会儿也不知道怎么反驳,瞪着双眸,转而一笑,慢慢的走到了韵棋的面前,韵棋失算了!等他反映过来的时候,那措的拳头已然招呼到了他的脸上,奔着他那只半眯的、瞧不起人的眼睛,丝毫没有留情。 “你他妈的敢打我?”如果没有他身后的骏马,他一定是仰着倒到地上了! 韵棋一个翻身跳上前来,长这么大,爷爷也好,父亲也罢,就连他稍微有点害怕的师傅,都没打过自己,这份懊恼让他火冒三丈,他作了一个让他后悔了一辈子的决定:冲上去和那措打了起来。 让韵画还有心和意目瞪口呆的是,两个武艺高强的人,一个公主,一个重臣之后,竟然用最野蛮的打架方法,打电炮,抓头发,手抠脚刨! “别打了。”韵画喊到,声音过于用力,也许是着急,也许是昨日潜水受了寒气,喊完这三个字,她觉得浑身无力,慢慢的倒了下去。心连忙抱住还没有落地的韵画叫着:“郡主!” 韵棋在不经意之间,抓住了那一抹柔软,虽然很小,但还是停住了手,那措羞的脸和猪肝一样,趁他分神的功夫一脚将他踢翻,直接骑在他的身上:“给你一副眼罩,省得晚上夜不能寐。”一个拳头招呼了另一只眼睛,这回韵棋变成了真正的熊猫! 听到心的叫声,韵棋把那措从身上掀了下去,爬到韵画的身边,拉着她的手叫着:“meimei…meimei……你怎么了?” 韵棋站了起来,将韵画抱上了马扔下了一句话:“高府见,”便绝尘而去。 韵棋驮着韵棋刚刚拐过街角就碰上了追他而来的近卫,直奔高府急驰。 世子高云龙正在府前来回的踱步,看见远处一骑奔来,连忙迎了过去,“云龙,meimei晕了。”韵棋将韵画递给他,转身也跳下马来。 “父将,让我在门前等着,说如果真的是找到了韵画,你应该把她送到这儿来。住处已经收拾好了”说完这话,才看见韵棋的一脸黑青。 世子扬起了嘴角:“你这脸…” “破到一只疯狗!”韵棋没好气的说道。 “还是只母狗么?这脸上还有爪子印呢?”高云龙说完这话便抱着韵画往府里走去,一边走一边叫着:“告诉父将,郡主来了,然后去找大夫!” 世子和韵棋放在床上,室内布置的简单大方,与武将门楣极其相附,世子又叫来两个侍女让她们为韵画更衣、擦洗,两个大男人,屋中再呆便不方便了,两人知趣的退了出去。 不一会,就来了一个背着药箱的白胡子老头,抱拳见礼后,世子云龙引领着他去给韵画瞧病。片刻功夫,云龙就出来了,他问韵棋“一会大夫出来,让他也给你看看,这脸上要是留疤,可不好看了。” “别说这没用的了,怎么这么半天?”韵棋焦急的问他。 “大夫说她有点发烧,在施针,时间当然会长一些,要么会牵扯到肺经!”高云龙对大夫的话深信不疑,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她们怎么还不来,爬也爬到了!”韵棋又问道。 “还有谁?”云龙不解。 “那个南楚的泼妇,还有你的那两个‘武夫’。”韵棋摸着脸上火辣辣的伤口生气道。 “武夫?那是两个秀色可餐的俏女儿,怎地这样形容?”高云龙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问道:“你这脸?不是那个泼妇挠的吧?”
“……哼!”韵棋不再说话,他有些担心韵画,其实在敖谷的时候,她只要摊上一点寒气就会发烧。 “世子爷!外面有个人…对一个人要进府,说是…说是……”来人的脸抽得和布条拧的拖把一样。 “说!”高云龙没好气的说道,觉得这个奴才有点给自己丢脸,一门虎将,最烦的就是这扭扭捏捏的死样。 “她说是韵公子的姑奶奶!来这里找…韵家小姐!”这回说的到是利索。 高云龙扬了一下眉毛,压抑住心里的笑意:“噢!知道了,你直接带她们去偏殿就好,那是楚国的公主,不能怠慢。” “啊?公…公主…少将?那是公主?”门司舌结。 “咦?你不信么?还是太不象?”云龙的脸着一丝坏坏的笑意。 “她穿着落迫,还……有点鼻青脸肿的……象个乞丐一般,没…有一点公主的样子,世子,要么去看一下?”门司是真的不信那自称韵棋姑奶奶的人,竟然是公主。 “没错,直接接进去就好!”高云龙尽量的憋着肚子里的笑意,忍得要吐血了一般。 看着门司的背影他方才转过头来,正色道:“韵兄,和一个女人动手,着实让人生气,其实也无妨,只是,你…怎么会伤成这样?” “你去趟官驿吧!告诉那泼妇的哥哥一声,她还活着,我在这里守着meimei。”韵棋不想理他。 “好吧!”高云龙站出了屋檐的外面,拿手遮住天上的阳光,觉得甚是晃眼:“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和女子动手的,真到了动手那一天,也不会让人消成那个熊样呀!罪过呀!” 韵棋刚要走上前去把他踹个狗吃屎,就听到身后的开门的响声,那个长着白花花胡子的老干巴头,一脸汗的走了出来,一只手上还缠着一个棉巾,上面还有些许新鲜的血迹。 “这是个什么况情?”高云龙急忙问道。 “我给屋里的小主施针,让一个小东西给咬了一口,无妨、无妨……”他苦笑道。韵棋明白必是小年儿看见有人用针扎自己的主子,一定是犯了驴性! “郡主怎么样?”韵棋问道。 “没有大碍,心伤气凝而已,加上受了点风寒,施完针后,盯住药就好!”老头抱拳告退。 韵画走进内室,坐在床边,抓过了韵画的一只手,看着她那苍白的小脸,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儿,这么点儿的年纪,哪里来的心伤呢?都觉得她这样是自己照顾不周,不是个称职的哥哥。 “韵兄,那……我先去趟官驿……”高云龙后退着走出了内室。 “唉!美人病了!还有个美人让人消了,我却无能为力呀!罪过呀!”高云龙自语着出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