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神的时刻 第四节 血染山峦

    第四节血染山峦

    殒之宫殿在四座大山环绕的地下，有四条小路可以进去，可谓险要之地。而在李缘救泪灵一役后，地下宫殿被毁，殒便在一夜之内将与宫殿连接最紧密的东山挖空，做了本营。而这东山之侧有一处环形谷地，正是以前关押泪灵的地方。

    上官琳儿被权仙界大仙彻袭击，为黑袍狗吠风所救，这才匆匆下山，路上正好遇见了纪淼。纪淼见到上官的行为举止，连忙问道：“怎么？你也遇见敌人了？”

    “权仙界的，估计是因为我的药的关系，得罪了他们，现在这家伙直接来杀我了，黑袍狗吠风已经帮我挡住了。下面情况怎么样？”上官缓了口气。

    “姮娥已经带人兵分五路，除了四处路口外，还有一路从东面直接攻击我们新建的本营后方，幸亏耸若恰好在那里，不然宫殿后面估计就被突破了。”

    “那其他路口呢？”

    纪淼朝下方示意：“你看，东南面这路，是乾坤长老在守卫，他的伤才好了七八成，所以吾神让我来助战。”

    “那我也去。”上官说到。

    纪淼摆摆手，说道：“你得去另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去见吾神吧，他似乎有别的计划。”

    “别的计划……”上官琳儿心中一紧，立刻说道，“好，我马上去。”

    东海之上，迷雾之区。

    无衣冲天而上，回头看看正在不远处盯着迷雾区动静的天除，大声吼道：“你累不累啊？追我追了这么久？现在都还不走!”

    天除一见无衣出来，立刻移动到他的身边说：“你个二三十岁模样的年轻人怎么就喜欢欺负我这个老头子，东奔西跑的，好好打一架不行吗？”

    “我可没那么蠢？和你打架，那得打多少天？”说完，无衣朝西南飞去。

    “真是麻烦。”天除看看迷雾区，心中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快速追去了。

    须臾，无和觞咏出来了，他们二人乘着小舟，漂出迷雾区，然后将小船泊在迷雾区边缘，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唉，天除总算走了，也不知道无衣能不能甩掉他？”

    无坐在船头，笑笑：“放心啦，无衣还要担心？别cao心啦。”

    “是是，他厉害。等我练好了非打败那家伙不可。”觞咏拿出酒喝了起来。天色渐渐朝着下午迈进，觞咏见无安安静静地在船头欣赏着海面，迟疑了一下，还是没忍住问道：“她会来吗？”

    “放心啦，会的。”无趴在船边，伸手划了划海面，“真舒服的水啊。”说完，他看看觞咏，忙笑笑说：“虽然她当时背叛了组织，但是毕竟与我们相知，所以会来的。”

    正说着，天空近处，一位戎装的女子飞来，秀发及肩，男儿装束，无比俊秀。脸上虽有战争的尘埃，可是仍掩盖不住其刚柔并具的气质。她眼睛有神似乎杀气腾腾，但是某一瞬间似乎眼中能看见温柔隐现。

    无臻在空中的那个奇异空间里面，看得仔细，这女子似乎是位将军，身着配饰都很有讲究，但是那服饰却不像中原，似乎是北方外族的女子。

    她轻轻落在船头，看见无正在戏水后，哑然一笑，然后感慨地说道：“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幼稚啊。”

    “好久不见。”无翻了个身，坐在船边，开心地说，“你还是来送死啦？”

    “什么话？不过也是啊。哈哈，当然会来！虽然我不属于这个时代，而且我是个叛徒，但是，为了和你们这些家伙的情义，我还是会来。”

    “你会死的。”无又一次说到。

    “哼，你还真是变了啊，一点都不洒脱，以前的你可是没这么容易为了一个棋子而这么在意的。”女子也坐下，两人面面坐着，两位老友的见面却有着沉重的话题。

    “人总是会变的嘛，知道吗？一事不通隐者死了。”

    “是吗？”女子看见了无的眼神，然后略感意外地说，“你似乎真的变了，竟然看见你眼中有悲伤了。哈，好了，嗯，你说吧，召我来干嘛？”

    “赴死。”无无奈而悲哀地一笑，“都说第三次了。你知道的，本来我是不想让你牵扯进这件事情中来，可是现在已经别无选择了，一切都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不过你这么聪明，我启用你，你应该也清楚我们已经走到了没办法的境地了，接下来要做什么你心里有数。”

    “明白。”女子点点头，“我那边都准备好了，你一来信说要我来，我想，我就知道我该做什么了。”

    “那你知道的，或许，后会无期了。”

    “嗯，诀别了吧……”女子安静的脸似乎已经看淡生死，她盯着无说道，“但是你得答应我，你得活着，因为我犯的错，我没机会弥补了，你得帮我。”

    “当然，”无说道，“那件事你就别在意了。”

    “嗯。”女子说完，起身了，“那再见了，如果可以，真想再和你好好聊聊，顺便把你口中称赞的那个李缘叫上。”说完，她一跃朝西北方向而去。

    “李缘吗？”无看着戎装女子的背影，感慨地低语道，“嗯，你马上就能见到了。”

    觞咏上前，轻声问道：“你把两个挚友都送上了死路，我能问你一下你的感受吗？”

    “能什么？你不是已经在问了吗？”无转头悲伤地一笑，“走吧，我们也该出发了。”

    ……

    安荣夷匆匆赶向西南小路，传话给薨说道：“现在宫殿里面已经由人将岐山剑士指挥了，吾神已经去别处了。”

    “什么？”薨看见远方奔袭而来的秦戍和秦讷一行，疑惑地问道，“行动开始了？”

    “不知道，应该是吧，不过只有地将和上官琳儿跟随。我让安腾查探了一下，结果安腾被新投奔的连氏兄弟拦住了，现在这连氏兄弟成为了人将旁边的人，简直令人费解。”

    “算了，我们没时间揣摩了，敌人来了。”

    东南小路这边，乾坤和纪淼已经与连客交手了几十回合了，连客处于下风。一招互挡，双方都后退了几步，连客琢磨着，心里想到要是硬拼的话一定赢不了，但是她也注意到纪淼似乎并没有全力以赴的感觉，而乾坤伤势未愈则显得有点力不从心，看来这乾坤的伤势并没有好完是个机会。连客一招手，身后的人马立刻分散朝山林间，攻击还没有完全布好架势的殒的队伍，在山林间的刀剑声中，连客问道：“不知二位能否告知我的两个孙子在哪里？”

    “不知道，这种事我也不会在意。”

    “是吗？那乾坤，孟芸你也不感兴趣吗？”

    “孟芸……她背叛组织的时候，我们就恩断义绝了。”

    “是吗？”连客疑惑地说，“那昨晚在藏味楼对面鬼鬼祟祟地看她的人不是你啊？”

    乾坤小惊了一下：“哼，原来我们被你们发现啦？”

    “嘛，伍桥子出现的时候，大家都明白你们应该也在附近，就都注意了一下。”

    “放心，那个人不是我，是矮行道，他要看看他的meimei而已。”乾坤回答。

    “是吗？”连客说道，“你这么说，那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本来孟芸说如果遇见你或者矮行道就转达一下她的话的，你没兴趣就算了。”

    乾坤被这话噎住了，他勉强装作正常的模样说道：“好了，你这么说，无非就是拖延时间等伙伴来吧？”

    “伙伴？我打你们足够了。”

    “老太婆！我虽然伤势未愈，但是你要一人对战我们两个是不是太自傲了。而且你看，我们的人马居高临下，你的人马最多半个时辰就会溃败，还要打吗？我们以前好歹合作过，你何必呢？”乾坤说此话的时候纪淼在一旁愣了一下，心里想着，没想到一贯冷静的乾坤长老竟然会被一个老太婆激怒，是因为那个叫孟芸的人吧？

    “有趣。”纪淼情不自禁说了出口。

    “什么？”乾坤疑惑了，立刻问道。

    “哦，没什么，觉得这连客说话太有趣，太自大了。”纪淼笑笑，掩饰了自己的失态。

    连客则看看山林间自己的人的战斗，那样惨烈，树干、草尖还有地面蘸着血。她很心痛，看着那些尸体，她叹口气说：“好了，我也没有选择了。来吧，全力一战！乾坤，你要是赢了，我就告诉你孟芸的话是什么。”

    “别提她！”乾坤说着，莫名的怒火在燃烧，“那个抛弃了我的人和你一样，都该死！”瞬间，乾坤消失了。纪淼明白，这是乾坤的绝技“万物皆我”，此刻，纪淼也插不上手了，因为他不知道乾坤的作战计划、攻击方向，要是随便加入战斗说不定会被误伤。

    连客也知道，乾坤使出了“万物皆我”，而这一招，她是没法破的，但是……

    她坚定了信念，使出气波向周围散播。纪淼的法力是四大护法里面最低的，毕竟他是靠头脑制胜的一个人，他当然不是连客的对手，现在连客使出全力，发动的强烈波动，纪淼心知便抵挡不住的，于是立刻后退朝山坡移动了。

    纪淼在狐疑：“这老太婆干嘛？将周围封锁，却不保护头顶，是计吗？”这想着，纪淼看见连客头顶上方气流旋动，乾坤从上而下袭去，不料连客头顶的发簪猛然飞起，空气中突然出现了血迹。

    “果然是计，”纪淼明白，“看来乾坤长老受伤了。”

    连客顺着血迹而去，发簪变为了宝剑，闪着青色的光芒，连客将剑在手中旋转着，青色的护盾出现在她的手前方，朝着血迹，她猛撞过去，不远处的树木突然断裂，显然是乾坤被撞飞了过去。连客正要冲过去，可一瞬间就找不到目标了。

    她环视了一下周围，突然下意识地将手中的剑下放了一点，露出了破绽。纪淼见了，连忙说了句：“糟糕。”

    此时，乾坤一招袭来，长剑刺穿了连客的腹部，连客手中那一把利剑，对着看不见的出剑方向就是一斩，斩击之时，那剑身散发着强大的气流，青色的光芒在气流中全部不见了。瞬间，乾坤的身形显现出来，他被打到了一边的树上，前胸被划伤了。

    连客以剑杵地，勉强支撑着说道：“总算打中你了。”

    “这种程度不算什么，可是你，却只有死路一条了。”

    “你以为我连客真心想活着回去吗？”说完，连客拔出地上的剑，然后踉跄着冲向倒地的乾坤，剑尖没有触碰到乾坤，连客就被纪淼从后面一剑穿心了。

    连客的剑，落地了。

    “没想到，这群人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不对，应该是同归于尽的决心来的，长老，你大意了。”纪淼凝重地看着乾坤。

    “大意？”乾坤不解、

    远处来人了。

    “没想到殒的长老乾坤竟然是个这么愚蠢的人，你真的以为你直接被连客的碎脉剑砍中身上的血脉就没事了吗？”青衣女子慢慢走来，长长的头发一直到了腿间，发尖系着铃铛，走路轻响。

    “冰尸坊，贺寒？”乾坤正发愣，猛然觉得身体快要炸裂一般，说话都在颤抖。

    贺寒走近继续说道：“连客的碎脉剑中招之后必须立刻斩断受伤处血脉与其他地方的连接，不然，溃乱的血脉便会蔓延，你太大意了，没注意到她最后一斩剑身上的青光也不见了吗？那就是毒！你被砍中胸口竟然那么漫不经心，以为伤口不深就不管，现在晚了，离你伤口最近的地方，是你的心啊。”

    纪淼叹了口气，发现乾坤的呼吸已经衰竭了，立刻扶住，说道：“长老，对不起，没来及提醒你。”而乾坤痛苦地捂着心口，喃喃自语着什么，但是没有人听得清楚了。

    贺寒继续说道：“还有，想知道芸姨让我告诉你什么吗？那就是，她，从来——没有——爱——过——你。”

    话语一落，乾坤的两眼睁得老大，口中一口血吐出，一瞬间便心脉碎裂，哀叫一声而亡。

    纪淼轻轻放下乾坤的尸身，然后说道：“贺寒，你们这一次都是冲着同归于尽来的啊？那这么说，咱们两个得一起死了？”

    贺寒还嘴道：“别做梦。和你一起死？我只是来收尸的而已。冰尸坊虽然不能安放这些人的尸骸，但是我还能找到不少好的墓葬地点，我是来一个一个将她们带回去的。”

    “这样吗？”纪淼指了指山上，说，“那也包括这些人吗？”山上的战斗已经结束，没有活口。

    贺寒摇摇头：“他们，不归我管。”说罢，贺寒扶起连客，离去了。

    “是吗？你们真是冷淡啊。”纪淼起身，转头了，“不过比我们热心就是了。”他留下了乾坤的尸体，走远了才大声说道：“带不走的，就烧了吧。”说罢，他手指上火焰燃起，朝后一甩，山林之间，大火燃起。

    纪焱从西北小路回来了，见到纪淼，他惊奇地问：“你那边赢了？”

    纪淼用手朝后指了指：“自己看吧。”

    “大火？你……”纪焱也不好说什么，“好吧，我们都算解决了自己的对手。”

    “你那边不是鲁大吗？这么快就赢了？”

    纪焱神秘地一笑，“这么快是因为我根本就没和他打啊，他自己撤退的。”

    “为什么？”

    “哼，你这一次怎么这么笨啊？”纪焱回答，“我告诉了他吾神消失的事情，他立刻就撤了。”

    “吾神不在这里……那会去哪里？鲁大一定会这么想。”纪淼沉吟了一下，“所以鲁大才离开啊，他得去追吾神。不过哥，你太赖皮了吧？上一次李缘入侵你也没怎么出手。”

    “什么叫赖皮？他们的目标是吾神，要是吾神都不在这里了，他们来这里就毫无意义，然后我们这边一群笨蛋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还在傻傻地血战，何必呢？”纪淼无奈地一笑，“对了，你那边详细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

    “乾坤和连客同归于尽。没活口，我就烧山了，这样那边也就没人能进来了。”

    “你呀，真会耍小把戏。”

    “大哥你不也是。”纪淼瞅瞅纪焱，两兄弟都会心地一笑。

    “话说，吾神到底干嘛去了？”

    纪焱伸伸懒腰：“跟我去瞧瞧吧，我在琳儿身上使了法术。”

    “哥你？”纪淼一愣，“我也使了法术……”

    两人一愣，笑着离去了。

    东北和西南方向上，已经血流成河。山峦之上躺着近千人的尸骸，残肢断臂到处皆是，秋意下刚刚有点泛黄的山岗瞬间变为了一片鲜红。

    西南的山谷中，薨和安荣夷都已经气喘吁吁，秦戍脚下踩着安腾的尸体，身上也数处伤痕，秦讷的左臂流着血，显然已经无法再用，他是忍着剧痛在支撑着。东北一线，许斋同黑袍蛇苦战着，周围的人都已经全部牺牲，两个人在血泊里面力战着。

    黑袍蛇看看周围的惨状，又瞧瞧天色，然后凝视着许斋说：“我的伤好了八成，没想到竟然只能和你打个平手，你还真是可怕啊。”

    “你才是，要是你的伤全部恢复了，我恐怕已经死了吧？”许斋擦了擦脸上从额头上留下的血，刚刚视线都被血弄得有点模糊了。

    黑袍蛇用手捂着侧腹的伤口，说道：“你也是啊，很强啊，相比之下，我的伤更重一些。”

    许斋忍着胸口的疼痛说道：“是吗？那你还不快点投降？”

    “哪能啊？你抱着必死的心态来的，我总得成全你嘛。”说完，蛇杖一挥，黑袍蛇奋身而去，两人法力相接，瞬间周围的尸体被四散冲击，甚至还碎成渣了。”

    “要这么狠吗？这些人也有你的手下啊。”许斋边打边质问。

    “我的手下？哈哈哈，我们十二生肖将是独立的，没有手下的，黑袍士兵都是吾神的手下，我们只是其中出类拔萃的人物罢了！”说着，一招使出，从天而降的巨蛇张开血盆大口吞噬了许斋。许斋一剑穿膛，从巨蛇腹中出来，在喷射的鲜血中说道：“你们还真是无情啊。”黑袍鼠迎头一杖：“多谢夸奖。”

    一上一下，剑杖相撞，冲击波竟然蔓延到了山谷的中心。连值连理已经知道了自己婆婆死亡的消息，他们守在岐山剑士身边，也不敢多说什么，此刻又感觉到不远处许斋的力量，连理看看连值，连值纹丝不动，在岐山剑士身边一本正经地站着，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

    “纪焱和纪淼兄弟有消息了吗？”人将岐山剑士端坐在大殿中间，想想他的替身曹控的下场，无臻不由地对眼前这个眼神中漠视一切的老人心怀畏惧，他说着，就闭上眼养神了。

    连值立刻回答：“刚刚我外出查看过，两人已经不知所踪。”

    “什么？”岐山剑士的眉毛动了一下，正打算睁开眼，身体又回躺了下去，依旧靠着椅子养神，“算了，让他们去吧。”

    连理连忙问道：“吾神到底去哪里了？这个关头离开是不是太不适合了？”

    人将猛然睁开眼，怒视了一下连理，吓得连理迅速跪下！人将语气依旧平和，但是气场极其强，杀气外露：“是你该管的吗？”

    “对啊，哥哥，你这么这么多话？”连值责备到，“吾神做什么需要告诉你吗？而且吾神做什么一猜就猜到的，你还问？”

    人将有点惊讶：“连值你知道吾神去哪里了？”

    “属下只是乱猜的。”连值回答，“不敢妄言。”

    “不。你说……”

    连值拱手回答：“是。吾神出发时是朝西面去的，所以我猜，他是去法一镇了。”

    人将看着眼前的少年，说道：“你很聪明啊。可惜……可惜来这里做卧底，真屈才啊。”

    连值没有慌张，从容说道：“此话何意？”

    “别以为我没有发现，你刚刚出去查探情况，不是将消息放给了贺寒了吗？”人将说着，招手一下，矮行道从里殿出来，走到连值身边说：“我刚刚去找回乾坤尸体的时候看见你了，小子，太明目张胆了。”

    连值见到矮行道，然后只得认栽：“好，既然被你看见了，我也认了，嗯，至少我一开始来这里的目的已经完成一个了。”

    “一个？”人将对连值的话有疑惑。

    “是啊，现在，我暴露了，那么第二个目的也就完成了。”连值拱手说道，“请诛杀我们兄弟两个吧。”

    人将盯着连值，又看看已经惊慌失措的连理，哑然一笑，朝矮行道示意了一下，然后闭上眼。矮行道走到连值面前，伸出手，侧向一掌，将颤抖着的连理打倒了。

    “你走吧。”人将说。

    “为什么？”

    “因为，你是个合格的兄弟。”人将回答，说着，他伸手一击，废了连理的法力，然后说道，“你的法力本来也不强，对我没有威胁，快走吧，带上这个废物，走吧。”

    连值呆呆地，他立刻问道：“你的话让我不解，为何这样就要放我们？”

    “因为我带出来的两个兄弟，最后不能共存，我很心酸，见到你和你兄弟也这般，我想，或许该做点事吧。”人将说着，眼神稍微变得有点感伤。

    连值很是聪颖，他试探性地问：“你是指易策和独孤殒吗？”

    “罢了，你走吧。”

    连值也不多说什么，扛起了已经重伤昏迷的连理，走出大殿，迈向了阳光下。

    “您真不杀他？”

    “哼，反正他的情报也是假的，无所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