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战争，牺牲 第十节 千年之赎罪

    第十节千年之赎罪

    几千年前，共工与祝融在不周山大战，他们被祝融军师有讷子算计，共工误打开了无虚门，正在他发神之际，本已经死去的有讷子竟然超速轮回再生，斩下了共工的盘古之左臂，并在共工杀掉他的同时斩断了共工的颈椎，共工亦死去。共工的身体在坠落之时，由于过度使用盘古的力量，逐渐成灰，那一刻，女娲突然飞向还剩下半截身体的共工，她用右手努力抓住共工还未消失的后颈，在那动作后两秒，共工的身体完全消失，化为了齑粉，而女娲则紧握着右手，瞬间消失在不周山倒塌产生的尘埃中。

    ……

    “为什么脑子里面会浮现这个画面？”无臻在空中发愣，他立刻摇摇头，清醒过来，直盯盯地看着权仙界执事殿的情况。黑袍马慢慢走近了执事殿，此刻的执事殿摇摇欲坠。看着面前的两位孪生姐妹般的仙子，黑袍马轻轻摘下了自己的帽子，他是一位中年的男子，五官有点不对称，脸很长，尤其那双奇怪的耳朵，一大一小，甚是怪异。

    他走了过去，冷冷地说道：“你们两个，如果想要活命，就乖乖做我的第七十二和七十三位妻子，这样我可以把你们救走，保证不杀你们。”说着，他抬抬头，轻声说道：“我的meimei黑袍鸡可是个嫉妒美人的人，要是她下来，你们死定了。”

    石异然虚弱地一笑：“你个怪物，杀了我们吧。”异石也受了重伤，她紧紧握着异然的手，两人相视一笑，温馨无比。

    “切。”黑袍马不爽地吐了口痰，“那就再见了。”说完，他一抬手，整个执事殿坍塌，他身体周围有防御的罩，就那样看着巨石坠落，然后说道：“我不会动手杀美人，你们就这样被这宫殿埋葬吧。”

    说完，他准备转身，猛然一个黑影将坠落向石异然和然异石两人的石块粉碎。黑袍马立刻注视着眼前这人。只见此人满脸胡渣，容态略显猥琐，笑容中带着点轻浮。

    “你是……”

    李缘侧身扶起两位仙子，转身护着两人，然后帅帅地回答了黑袍马：“李缘，你爷爷。”

    “李缘？就是你啊。”黑袍马打量着李缘，似乎等待这一刻等了很久一般，“听说吾神很是忌惮你，也不知道为什么，你这样的人类，能做什么，真是多虑。”说着，黑袍马瞬间变化出一张紫黑色的弓，然后无箭拉弦，瞬间如射箭般放手，李缘抱起两位仙子一闪，移动到了天书阁前，而执事殿通往天书阁的路被一支气流形成的箭射得粉碎！

    李缘放下两人，温柔地说：“两位就在这里休息。其余的事情交给我了。”异石盯着李缘的侧脸，在李缘转身时她看到了李缘的眼神，隐隐地有股熟悉的感觉。石异然虚弱地说：“李缘公子，那个人很厉害，只是那样一箭便将这坚固的天界神路射得粉碎，你小心。”

    李缘背对着异然，轻声说：“知道了。”说完，一瞬间移动到了黑袍马的前面，黑袍马凝视着李缘，搭弓说道：“这一箭，你可别想躲过。”说完，气流之箭极速飞向李缘，只见李缘也不躲，只是伸出长袖，那有力的一挥，瞬间，气流转向，射向右边，没来得及反应，黑袍马已经被李缘一拳打在胸前，震得内脏受损，猛退几步，连黑袍都打了个洞。

    见到这情景的黑袍猪立刻召来了黑袍猴和鸡，三人齐上想要压住李缘，而李缘轻声低吟着什么，刹那间，一只异兽从天空中窜出来，长尾一摆，黑袍猪、猴和鸡被打飞出去。黑袍马盯着执事殿上空的异兽，吃惊地吐出来了话：“这是……亘失雷蛇？”

    “怎么可能？”黑袍鼠拨开离，盯着远方的亘失雷蛇，“它不是该随着共工消亡了吗？”

    离终于如释重负，哈哈大笑：“多少转世啦？终于肯承受这份力量和责任了吗？”黑袍鼠看着离的模样，心中一紧：“难道说？共工的力量没有消亡？”

    ……

    金陵鲁家和前往隐者世界的大雾中，每当李缘负伤时，总会有一个人进入她意识不清的梦境里，没错，那就是女娲。

    女娲时常让李缘梦到七九，李缘挚爱的女人，让李缘回忆起那段痛心的往事，让李缘知道自己的无能为力，然后，向李缘说出自己的提议。

    天书阁里，李缘知道外面的情势不妙了，连杀喊声都到了天书阁不远处，就说明权仙界，彻底输了。

    “怎么样？”由残留在天书阁内小部分女娲的力量而形成的女娲朝外面的方向动动手指，然后说，“还不打算接受这力量吗？李缘……不，继承了共工灵魂碎片的男人。”

    无臻进入了李缘的脑海，原来在李缘之前的梦境里，女娲曾对他说过一些话，那些话，是无臻没有听清的，处在这个空间以来，无臻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所见所闻都是受人控制的。

    “李缘，你知道吗？”是女娲的声音在李缘脑海中回荡，“当年共工虽然粉身碎骨，但是他的灵魂并不是全部消失，没有消失的那部分，坠落在人间，附在了一个孩子身上，而你，就是那个孩子的转世。”

    “你的每一个转世我都会出现，让你来承受这份力量，可是以往的你和现在一样，都拒绝了。”

    “以往我都是想先让你得到力量再去帮助泪灵，可这一世，不行了，我觉得有必要让你和泪灵相遇，让你趁早拾起这份力量。”

    “你或许会问，共工的灵魂又如何，共工的力量早就随着他的消失而消亡了。其实，不全是——”

    “当时共工的身体还有一半的时候，我飞去握住了他的后颈，抽取出了他的力量，制成了这个——”

    天书阁内，女娲掏出了一个白色的珠子，对着李缘说：“吃下吧，这样当年被女娲抽取出来的共工的一半多的力量就会融入你的灵魂，虽然这力量不包括共工的盘古之力，但是其强劲仍然是无法比拟的。”

    说着，女娲把白色珠子抛给了李缘，李缘一手接住，然后问到：“吃了它，我真的会变得跟共工一样，对溪儿，也就是泪灵产生感情吗？”

    女娲摇摇头：“有可能而已，我也不知道。”

    “那……那，我会忘记七九吗？”

    女娲摇摇头。

    “切，你又玩我。”李缘看着手中的白色珠子，无奈而悲伤地说，“真想像前面多少世那样拒绝啊。”

    说完，他吃下了……

    泪灵踏出黑色的地区了，眼睛前面突然出现的光线令她乍然有点不适应，她舒了口气：“终于出来了。”她朝隐者的房居看看，见到修魄正在那里品茶，身边摆着棋盘和棋子。泪灵有了溪儿的力量，一下子便移动到了修魄的背后。修魄放下茶杯，转身笑笑：“泪精灵，你终于出来了。”

    泪灵点点头：“嗯，我也拿到了觅心。”泪灵凝重地看着修魄，修魄伸手示意泪灵坐下，然后说：“来喝茶，我有话必须现在给你说。”

    “什么事情这么重要？”泪灵坐下问。

    修魄有心事，但是他还是很平静地说：“告诉你一些关于殒和你的事情。”

    泪灵一下子集中了注意力：“您讲。”

    修魄看看山林，然后说了起来：“你知道吧？一开始殒一直在追杀你，靠着你的本事以及仙界与护等人的帮助，你一直没事。而在你来找我之后，他们突然不想杀你了，知道为何吗？”

    “因为他们的计划从不想要我找到天锁石变为了希望我找到并夺取天锁石。”泪灵回答。

    “嗯，这只是一个方面。”修魄说道，“我想另一个方面是他们有了新的计划。”修魄说，“以往，他们想等待着女娲支撑不住了，然后借助无虚世界的力量来统治这个世界。现在，恐怕他们还有新的计划，一个必须要天锁石才能实现的计划。当然，本来他们也可以杀了你，自己去找，但是这时候出现了意料之外的事——”

    泪灵一愣：“您的出现？”泪灵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她有些吞吐地说：“隐者，你难道想要……”

    修魄笑笑：“啊，所以你没有看到我的身后有棋盘吗？他……来了。”

    修魄身后，一位黑衣人出现在了泪灵的眼睛里面。修魄无奈地笑笑：“泪灵，你知道吗？我会以那么隐晦的方式告诉你我的位置，其实是不想让你找到我的位置，因为，一旦你找到了，其结果就是……唉。”

    修魄说到一半，然后止住了，他转身朝独孤殒示意说：“来吧，这盘棋等你一个甲子了。”

    独孤殒向前走了两步，泪灵立刻起身想要阻止独孤殒，但是独孤殒弹指一动，泪灵的行为被封住了，然后他笑笑：“泪精灵啊，以前你还能与我一战，可是现在，你虽然得到了溪儿的力量，可是与我仍是有很大的差距的，你还是乖乖地在那里看棋的好。”说完，他轻轻坐下，彬彬有礼地对修魄说到：“你先请吧……”

    亘失雷蛇长尾几摆，大霹雳骤然重击向生肖将。仅仅几个回合，生肖将猴鸡猪就败下阵来，被打成重伤，连退几百米，要不是黑袍狗事先准备好了结界抵挡一阵，那三人恐怕早已经支撑不住了。

    李缘的身体还是有点吃力了，他刚刚得到共工的这力量，还不是很能灵活掌握，他咳了几咳，让亘失雷蛇守在了执事殿前，让其他人不敢靠近，自己也好省省cao纵的力气，然后他转身对石异然和然异石说：“你们快点帮助仙者撤到这里来，有亘失雷蛇在，殒的人很难再攻过来。”

    两人立刻行动了。

    “说什么殒的人很难攻过来，我不是还在这里吗？”黑袍马走了过来，“看来你似乎得到了远古的力量，不过，我倒想看看这力量究竟多强。”说着，黑袍马的身体开始异变，在金色的光芒中，他变为了半人马的生物，脸还是那张脸，可是身体却明显变得更加强大。

    “这是什么招数？”李缘凝视着黑袍马，“演杂技吗？”

    “哼！试试再说咯。”说罢，黑袍马的左手变为了弩弓的模样，右手变成了金色的长剑，四脚一蹬地，地面都裂开了。他的速度很快，快到无臻根本看不见他的位置，只见到连绵的身影。李缘跃身而起，突然地面飞来一束光，李缘侧面一躲，黑袍马却已经出现在李缘的上面，长剑砍来！

    银色的光芒，银色的长枪！

    两兵相接，火花擦出！

    黑袍马见李缘拿出了兵器，心中一愣，暗忖道：“这就是传说中共工的寒枪吗？”

    李缘长枪一拨，后退三步，问到：“刚刚那束光是你的箭吧？速度好快。”

    “那你就再看看呗。”黑袍马举起左手，光芒飞来。李缘纹丝不动，长枪前指，枪头的尖部刚好抵住了那飞来的光箭。李缘眼神稍微有点变化：“没想到力还挺大啊。”寒枪向前微微一动，光芒慢慢褪去，一支金色的箭出现在无臻眼前，只见李缘的寒枪微微释放了一点寒气，那箭便化为了碎冰。

    黑袍马大吃一惊：“这家伙竟然可以这样挡住我的箭，不可能啊。”他以为是自己的箭出问题了，便随便向远处的宫殿射了一箭，那宫殿瞬间被穿透，变为瓦砾。

    黑袍马害怕了。

    李缘指着黑袍马说：“来，再施展一下你右手的本事吧。”

    “别太得意忘形了！！！”说着，黑袍马的右臂化为手形，但是手上多了一支箭，他将箭放到左手弩弓上，“再见了！这可是堪比月桂之箭（射日神箭）的箭矢——碎星箭，这可是刚刚那箭力量的一百倍！！！”

    “嗖——”

    光束飞向了李缘，李缘见状，手握住寒枪的中部，极速旋转寒枪，一个八卦出现在了寒枪前面，“泣舞寒天！”水纹八卦迅速变大，挡住了那飞来的碎星箭。

    “别以为就这种程度！”黑袍马大吼一声，立刻，另外两只碎星箭飞来！李缘沉稳地一笑，用一样的话说道：“别以为就这种程度！”瞬间，八卦迅速变大，出现在黑袍马的八方，将他包围，惊人的寒气合攻向黑袍马，没等黑袍马反应过来，李缘银枪一挥，轻声说道：“舞！”刹那间，寒气凝聚成为冰寒之女神，惊艳美丽，高大无比，寒气之左手一挡，三支碎星箭被打碎为齑粉，她右手一握，黑袍马被一掌捏住。

    “泣！”李缘的长枪侧向前一滑，头微微低下，那冰寒之女神一瞬间便将黑袍马捏成碎rou，瞬间，寒气冻住了黑袍马身体的残渣，随着冰寒女神的消失而化为寒气。

    黑袍鼠看着远方的碎冰下落，心中一震，有些难以置信地说：“虽然马是我们十二人中最弱的一个，可是，就这样被简单的被解决了……那就是远古共工的力量吗？”

    黑袍鼠几乎是和李缘一齐看到了执事殿不远处的黑袍蛇，黑袍鼠一愣，知道不妙，见到李缘飞向黑袍蛇的方向，他立刻打算支援。离却凭借着还没完全消失的法力挡住了黑袍鼠。

    “你知道的，此刻，我挡你一刻，你们的人损失得就越多，我的命已经不重要了。”离一脸无畏的微笑，令黑袍鼠厌恶。

    “你找死！”

    ！！！

    黑袍蛇正欲杀掉绝望的倪幼，却见到亘失雷蛇出现在天空，自己的同胞被纷纷打败，而黑袍马更是被一个男子在所有人的视线中被捏成了碎rou。此刻，那个杀了自己同胞的男子正飞向自己！他的手中，立刻出现了蛇状拐杖。

    李缘手持寒枪，盯着黑袍蛇，说：“你这样一位慈眉的老者竟然也是杀戮的野兽，真是令人心寒。”

    “你这样一位侠气散发的人，不是也把人捏成碎rou了吗？”黑袍蛇说到。

    李缘摇摇头：“别叫我侠者，我讨厌‘侠’这个字和这个职业。”

    “是吗？”黑袍蛇说，“可你想在做的事情，不就是侠者做的吗？”

    李缘沉默了一下，说道：“哪有？这一切都是我打开无虚门造成的，我做的，不过是千年来该有的赎罪。”李缘长枪一摆，攻向黑袍蛇。

    “仅此而已。”

    ……

    “赎罪啊。真是不像你该说的话。”倪幼还躺在地上，笑了，“这么有责任感的话，不符合你的性格啊，李缘。”

    “嘘——这么虚弱，不许说话。”一个声音在倪幼耳边突然响起，“那两人交战，这里很危险，我扶你走。别怕，是我。”

    倪幼的身体周围空无一人：“千里传音？不，就在耳边，这是……”倪幼的心中一颤，眼睛开始有点红了。

    李缘和黑袍蛇正在交战，李缘不敢使用全力，在担心会伤及倪幼，可几回合后，当他转头看向倪幼的时候，只见倪幼被人扶着，正离开战场。而黑袍蛇也注意到了，倪幼一个人正慢慢走向远处，他心中奇怪无比：“怎么回事？这女仙子离开战场的这情形，简直……简直就像是被人扶着离开啊！这……到底怎么回事？”

    李缘也愣了一下。

    “那是……怎么回事？”李缘猛然醒悟，不禁一笑，心中感慨着，“哈，原来如此啊。倪幼，你看，我就说你们会见到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