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是迷途 第一节 盗者与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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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盗者与诗人 “前面就是长安城了。”李缘稍微有点兴奋地指着前方,对泪灵说着。看着前方那座奢华的城池,泪灵想起背后已经在燃烧的战火,心中有种莫名的感受。 “我们的马和官府的比如何?”泪灵突然问道。 “这个啊。差不多吧,我们可能快一点。” “那你说皇帝现在知道安禄山造反的消息了吗?”泪灵看着长安城问道。 “现在刚刚天亮,计算一下斥候的速度,皇帝应该等会儿就知道了吧,反正等会也是皇帝的朝会时间。”李缘想了想,回答。 “那我们进城吧。”泪灵没说什么了,有些不开心地前进着,李缘看了,摇摇头,轻声叹口气:“这女人,真是的。” 城门口,那位侠士模样的人正坐在城门边不远处,看见泪灵和李缘走近,感叹地说了句:“总算是来了啊,真是的,慢死了,对了,我这个陌生人该怎么去给他们打招呼呢?糟糕,在这里等了三天都没有思考这个问题……呃,我到底在干嘛?”他自言自语着,然后似乎灵光一闪,笑笑,把剑背着,整理了一下装束,像个普通人一般混进了进城的人群中。 泪灵和李缘也下马了,城里人太多,骑马不方便。他们牵着马,准备在城里吃点饭,毕竟他们已经快马奔腾很久了。 早上的长安就很热闹了,街上的人越来越多,泪灵和李缘吃完早饭,也觉得太挤了点,准备快点出城。人来人往着,一个男子猛地撞到了泪灵,他连忙道歉,泪灵也大度地原谅了他。可刚刚走了没几步,泪灵觉得哪里不对劲,她摸摸自己的腰间,发现自己珍爱的羊皮不见,没错,就是那卷写有共工为溪儿所作之曲的羊皮。“糟糕,贼!”泪灵脱口而出。 李缘似乎明白了泪灵的意思,看看四周,发现了那个男子的踪影:“在那里!泪灵,看好马!“李缘说着,已经追了过去,泪灵刚想叫住李缘,因为她想自己去的,现在李缘抢先了,而这人群太挤了,自己牵着马没法立刻追上去,使用法力又过于招摇容易引起混乱,她只得先把马寄放到一边,然后随着李缘的气息追过去。 “切,还不是一般的贼啊。”李缘和这贼角逐轻功,占不了一点便宜,“不过这就奇怪了,这等本事的人会特意来偷一卷羊皮吗?有其他原因吗?” “算了,追上再说吧。”李缘随着那贼的身影穿梭在长安城的屋顶之上,惹得街上的人一阵驻足围观,议论纷纷。 “喂,你们看啊,那两个人好厉害!” “对啊对啊,武功高强啊。” …… 渐渐,李缘发现这贼带着自己朝人群少处而去,李缘忖度着: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 继续跟去,李缘发现已入皇城范围。而贼似乎很清楚皇宫警卫的位置,他所穿梭的路线总能很巧妙的避开皇宫守卫,没一会儿,他已经引着李缘到了大明宫宫殿顶部。 “这家伙,连皇宫都可以这般进出,不简单啊。”李缘还在暗暗佩服的时候,看见那贼突然停下脚步,站在殿宇的屋顶,李缘亦停下来。 那贼的确是在长安城外站了很久的那个男子,他转身,看着李缘,李缘警惕了不少。突然,男子把手伸进衣服中,李缘以为男子要拿出什么奇怪的东西,都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了,可结果男子把泪灵的羊皮抛给了李缘,然后抱歉地说:“李缘公子莫急,在下并无恶意,只是想要引你们到这里来而已。” “你究竟何人?”李缘收好羊皮,问道。 “侠盗易策。”男子拱手回答,有些礼数。 李缘想起来了,自己以前听过这个人的名字,这个易策是传说中的神偷,他想偷的东西没有不得手的,为人正直,爱帮助穷人,但是也是个爱把赃物用于赌博的人。易策,神偷,就是眼前这人吗?李缘思索着,又一边打量着眼前的人,那人身带正气,眼神有力,看样子武功也是不错的。 “大盗易策,敢问阁下把我引到这里来干什么?”李缘直白地问道。 “先听听下面。”易策指指脚下,嘘了一声,原来这大殿之中,皇帝正在发布命令。听得出来,皇帝很是气愤,他怒气冲霄汉,大声地责备着:“安禄山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朕待他不薄啊,竟然敢造反!”紧接着,他派出了封常清、高仙芝等人去领大军去剿灭叛贼,语气中,那样忿恨却不屑,自傲依旧可以很容易的被听出来:“几位爱卿都是身经百战的大将,听着,务必从速解决安氏小儿的叛乱,朕在长安等着你们速速凯旋!” “臣等领命!”几位大臣异口同声地回答。 大殿顶上,两人对峙。 “怎么样?有什么看法?”易策很直接地问道,“你觉得朝廷这边有多大的胜算?” “急功近利,骄兵难胜。”李缘不假思索地回答了易策的问话,然后询问,“话说,你不会专门把我引到这里来听我对这些无聊的事情的看法吧?” “无聊?看来你还真的是和传言中的一样啊。那我告诉你一件事,你还会觉得这无聊吗?”易策说道,“你知道吗?这安荣夷,可是安禄山的侄子。” 李缘眼神微微变化了一点:“这么说,安禄山是殒的人了?” “这倒不是。只是两方有交集罢了,不知道双方的利益共同点在哪里,但是双方的确有合作。”易策继续说道,“另外,我是来告诉你们,殒似乎有什么大阴谋,他们现在也在河西走廊之地,看你们的目的地,想必离河西走廊不远或者就在河西走廊上吧,当心点。” “你到何方神圣,怎么知道这么多?”李缘问到。 “我不是你们的敌人,你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所以,能告诉我你们的目的地是哪里吗?”易策态度很是真诚。 “当然不行。”泪灵脚尖落在瓦上,出现在李缘身边,李缘拿出羊皮递给她,她接过李缘递给她的羊皮,然后继续说,“以这种方式来和我们见面的家伙,我是无法相信的。” “还真是这样啊。”易策无奈地叹口气,“那看来我只有跟着你们了。”易策慢慢走近,用一种强迫的语气说道:“你们不介意吧?” “当然介……”泪灵刚想拒绝,突然停了下来,愣了一下,“当然介意,不过,你如果可以把你知道的情报告诉我们,那么我可以带你去我们的目的地。” 李缘估计也没想到泪灵会这么说,不解地看着泪灵,然后说了句:“看来你也不是老人家嘛,还是有冒险精神的嘛。” “要你多嘴,小屁孩。”泪灵说完,看着易策,“你叫易策对吧?咱们换个地方说话吧,你看,下面的守卫增多了。”原来这宫殿下面的守卫发现了宫殿顶部有人,便立刻加强警备,打算抓住疑似刺客的泪灵等人。 “哟,好像是啊。”易策跃身而起,“我知道有家不错的酒家,去那里你们先住下再说吧。”李缘看看泪灵,两人互相投以肯定的眼神,然后消失在了宫殿的顶部。 “刺客不见了!” “加强戒备!” “保护好皇上!” 长安皇宫一下子警备了不少。 城南酒家,为泪灵和李缘安排好住宿后,易策说自己得回自己住处取点东西,马上回来,然后就离去了。泪灵和李缘则在酒家中准备享用一下午饭。 这酒家挺大的,后面楼房住客,而前面供人吃饭的地方也有两层楼,十分宽敞,泪灵说坐一楼的,可李缘觉得二楼才有情调,便把泪灵硬拉上了二楼,两人靠着栏杆,可以俯瞰楼下的情形,这正吃着,见一位一身布衣,背着简陋的包袱的中年男子走进了酒家,他穿着朴素无华,头发略乱,脸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也能看出他格外的苍老。他的步子虽然稳健,但是却显得似乎没有什么力气。 “这个人,心似乎很沉重啊。”李缘说着,泪灵也侧头看着楼下的情况了。 一个年轻的小二见那人进来后,见那身装扮,便挺不客气地上前吼起几句来:“喂,老头,你来这里吃饭吗?你可得看清楚了,这里可是有钱人才吃的起的地方!” 男子轻轻伸出手,摊开手,上面有一些碎银子:“麻烦打一壶你们这里的招牌酒给我,快点行吗?” “你这点钱,买的起吗?”小二很不客气,一把推开了男子有些无力的手,银子落在地上,男子匆忙去捡起银两,咳了两声,没有说话,周围的客人不少都投以男子白眼。 这时,客栈的老板走了出来,估计是听到外面有动静了,出来一看,顿时怒气冲冲,他快步走到小二旁边,一巴掌扇在小二脸上,大吼道:“狗眼看人低!”老板连忙帮助男子捡起银两,连声道歉说:“杜先生,见谅。这小二新来的,不懂规矩,在下向先生致歉。” “陶兄,哪里的话,我不会在意这些的。”男子很是大度。 “先生今日买酒却不在这里喝酒是为何啊?” “哦,这样的,在下要去奉先省家,今日来你这儿买些好酒,路上好喝。” “怎么?先生要离开京城了?” “嗯。” “那这样,今天中午我为先生饯别,如何?”陶老板建议到。 “这……”男子有些犹豫。 “先生,你我私交这么些年,就答应我陶某吧。” “那好,子美却之不恭。” 李缘在楼上听到这话,愣住了:“泪灵,你听见他怎么称呼自己了吗?” “啊,他叫自己子美啊……怎么……”泪灵也反应过来了,“刚刚,老板好像叫他杜先生啊,这么说他是?” “啊,杜子美大诗人啊!”李缘有些兴奋,“要去和他喝一杯吗?” “当然,人生幸事啊!”泪灵回答。 杜甫和陶老板正坐下喝了杯酒,泪灵和李缘便走近了,李缘恭敬地拿着酒杯说道:“在下川蜀李缘,得见子美先生,人生幸事,斗胆与先生共桌饮酒,不知可否?” 杜甫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一身浩然正事,身旁女子,气质非凡,便知两人非等闲之人,拱手说道:“有何不可?小兄弟、姑娘,请!” 四人盘坐畅聊,谈笑风生,杜甫又似乎精神了不少。李缘见杜甫豪饮之态,不禁感慨:“先生说李太白豪饮,自己也不逊色啊。”
“哪里哪里,和他比起来,我还是略输几杯啊!”杜甫开心了不少,似乎是想起了当年的意气风发,“想当年,我们也似小兄弟这般意气风发啊,现在却如夕阳般咯。” 泪灵说道:“先生何出此言?先生正当壮年,应当兴国安邦才是嘛。” “兴国?哎,老夫十余年长安旅,却只有看门守着一堆兵器的份,何其悲哀啊!” “先生……”泪灵也不知该说什么了。李缘举起酒杯,对杜甫说道:“先生,人生不如意时有,今日我们不谈这些,一群爽快之人畅饮一番,为你送行,岂不快哉!” “小兄弟爽快。”陶老板也说道,“管他仕途不仕途,今日只有好友和酒鬼!” “实在。”杜甫听罢,豪饮数杯。 谈笑,掩盖了开始碎裂的浮华的梦的凄凉。 送杜甫出城后,泪灵在城门口问道:“李缘,今天喝了不少酒啊。破戒了。” “来到这里突然觉得自己该喝些酒了。” “怎么说?”泪灵问到。 “没什么。”李缘不愿直说。 泪灵便只有转移一下话题:“话说,为何你不告诉先生安禄山之事啊?” “他会知道的,现在,还是让他安心地回一次家吧。”此刻,杜甫探出头,似乎想看看这长安城。李缘则摆摆手,再次与之作别。那一辆由陶老板提供的马车,在一点点消失在泪灵的视线中。 “平安。” 她悄然转身,朝着城中走去。到酒家的时候,易策还没有回来,泪灵相当地纳罕,她先李缘一步回来就是想看看易策回来了没有。正琢磨着易策在耍什么花样,在房门前发呆的时候,她隐约听到有什么声音在响动,循声而看去,发现是不远处的一间房门里有人在挣扎的动静,正想去仔细看看时,几个大汉走了上来,朝那间有动静的屋子走去,腰牌晃荡晃荡的响,泪灵一愣,警惕地进了屋门,心中疑云弥漫。 李缘回来时,见泪灵已经进了屋:“这女的真是的,不声不息地就回来了,也不叫上我,到底在想些什么?”说完,自己也进了屋。 泪灵坐在屋里,心里放不下刚刚那奇怪的声音,她也觉得那几个大汉的不是那么慈眉善目,加上那腰牌,看来有必要晚上去查看一番啊。泪灵想着,决定了。 吃晚饭时,易策依旧没有回来,李缘和泪灵都觉得有些奇怪,可是两两讨论,又商量不出什么结果,只得作罢。正吃着,那几个大汉下楼吃饭了,泪灵心中暗想机会来了。待那几个人坐下,泪灵假装去茅房,离开了。 潜回客房时,泪灵察觉刚才有奇怪声响那个屋子里似乎还有一个大汉在那里面,泪灵摇身一变,成了只蚂蚁,进了那屋子。客房内一个大汉在喝着酒,不时看看拉着蚊帐的床,床上微微有人在动。泪灵无声无息地爬上床,看到一位异域的女子被捆绑在床上,嘴巴也被封住,在尽力地挣扎,可是完全没有用。 泪灵出了屋,恢复人身,下楼,回到李缘身边的时候,侧眼看看那群大汉,接着她坐下,轻声对李缘说:“喂,你看那群人——” 李缘看看,说道:“怎么了吗?” “他们可能是人贩子,我在他们的一间客房内发现了一位被困住的异域女子。”泪灵轻声说道。李缘想想回答:“这样的话,救出那个女子就行了嘛。” “不,我觉得不止那么简单,不知你有没有发现,他们似乎都配有一个奇怪的腰牌。” “啊,看见了。”李缘瞟了一眼那群人,“这怎么了吗?” “其实今天我看见过那种腰牌。”泪灵说道。 “什么时候?”李缘微微有些吃惊。 “追你和易策的时候,我和杨国忠车马擦肩而过之时。”泪灵严肃地说。 李缘明白了这话中的含义,然后说道:“这么说,你是要管管这件事了?” “啊,当然啊。”泪灵回答,“不过,我知道你没有兴趣,所以也不期待你会帮我的忙。” “不,这次我帮你。”李缘回答说。 “为什么?你不是不爱管这些事吗?”泪灵问道。 “不不,这一次,我帮你的理由不是这个。”李缘故作神秘地说,“这一次我帮你,可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过分的话,我可不稀罕你帮我。”泪灵说。 “你大笑一次。”李缘说,“这么久了,只是偶尔看见你的脸上微微有些笑意,大笑一次怎么样嘛?” “色狼。”泪灵见李缘那不正经的样子,冷冷地吐出这两个字,不再搭理李缘,自己吃上了。 李缘看着泪灵那个样子,心中似乎有些开心,他心中暗自说着:“当然不是这件事,泪灵啊,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反正我是很不安,一进长安,我的心就跳个不停。想让你答应我的事其实很简单,如果出了事,我成了累赘,千万不要在意我,仅此而已。” “不过,想你也不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