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远古悲歌 第五节这，死亡的气息

    五.这，死亡的气息

    有讷子手指轻动，在溪儿还在聚精会神注视之时，丞梨的身体猛地不听使唤。瞬间，站立，出手，贯穿。

    共工虽然立刻叫出了：“溪儿！后面！小心！”但是，太迟了。那一瞬间，共工崩溃了，祝融疯了一般，画戟出现在手上，在有讷子正欲移动到他和丞梨身旁前的刹那，一戟从背后刺穿了丞梨的左胸膛。

    “不要——”共工刚想阻止，见丞梨的血已经滴下，头不自觉向下一侧，眼睛的泪，接着刚刚的那一股，流过脸颊，滴在地上。

    “梨儿！”显然有讷子是想在丞梨杀溪儿得手后立刻救回丞梨，可祝融的失控让他始料未及。丞梨转过身来，眼睛的黑色气息慢慢消失，呼吸也点点衰竭，笑着，看着祝融，闭上了眼。

    “这是，蛊？”祝融似乎也明白过来了，瞬间，大叫出来——丞梨？梨儿！——撕心裂肺。他神志开始模糊，头一晃晃地，似乎要倒下，而愤怒地有讷子到了祝融身旁的刹那，一拐杖重击在祝融额头，本就欲倒下的祝融，彻底躺在了那里，眼角还有一丝泪水，可头骨却碎尽了，隐约可以看到流出的脑浆，但是无臻已经不忍再看下去。

    “丞梨，梨儿！”有讷子的思绪也明显有些混乱，他本来自信自己可以完美地救出丞梨的，可是……

    这一切10秒钟不到，无臻也呆住了，完全没有缓过神来。

    共工脑海一片空白，痴傻般念叨着溪儿和融弟，泪水，将神志淹没。天似乎在旋转，地好像在晃动，共工身体明显不稳，他走到溪儿身边，跪在那里，泪滴在溪儿的眼角，顺着溪儿的脸颊，不停地流下。颛顼也到了不周山巅，见到这副光景，不知所措。

    “融哥，姐，丞梨姑娘，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抓狂地跑到共工身边，“大哥？大哥。大哥！”颛顼使劲摇晃共工身体，可是完全没有反应，便一掌抽过去，共工醒了一点。共工苦痛地做出扭曲的笑脸：“啊，你来啦，你姐她……她……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共工在颛顼的帮扶下站了起来：“快，把你溪儿姐抱到女娲母亲那里去，快啊！”

    “哥，那你……”颛顼抱起溪儿。共工摇晃着头：“我？我当然是——灭了眼前这个人啦……”

    “快滚！”共工左手一掌将颛顼打出不周山，颛顼猛吐了一口血，正欲回头，共工已经施展了更加强大的结界。颛顼犹豫片刻，立马抱着溪儿前往东海方向。

    “有讷子，你不是要见识你所希望得到的力量吗？现在我就给你看看。”共工撕碎了左手的袖子，在手臂之上有一个奇怪的印记，共工默默地念着一些东西，只见那印记点点消失，全部没有的瞬间，共工的右臂上的伤也恢复了，身体得到巨大的强化。空气在他身旁加速旋转，他左手一挥，地面开始碎裂。

    “这就是盘古的力量吗？”有讷子开始兴奋起来了，“很不错啊，这感觉。”

    东海之畔，女娲刚从海底出来，艾禾便匆匆向她说明了情况。无臻见到女娲的那一瞬间，觉得这个人似曾相识，却又觉得很模糊，想不真切。无臻的烦恼已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的清楚地，况且当年先生向我叙述时，也没有过多地提到他当时的心情。废话不多说了。

    女娲和艾禾在赶往不周山的路上，遇到了抱着溪儿的颛顼，女娲见状，不禁心痛：“溪儿，怎么会？我不是把她关在思过房了吗？”颛顼便把溪儿交给艾禾，详细地把情况说了一下，女娲右手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我糊涂啊。”

    “母亲，你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去东海干什么？”颛顼问到，“如果你不去东海，一定会注意到溪儿姐的事的。”

    “找一样失踪了的东西，看样子，应该是有讷子干的。”女娲思考几秒，“不好，这样的话岂不是调虎离山，共工！快，要阻止共工。”

    “不是应该阻止有讷子吗？”艾禾问到。

    “说不清了，快走。”

    ……

    共工左手持银枪所变的寒气之剑，杀气、寒气，充溢不周山巅。有讷子欣喜若狂：“你终于肯用了，这盘古的力量。”

    “当年，盘古死时，大部分力量都不知所踪，唯有一部分力量被封印在后代左臂之上，子孙更替，力量便会传到长子长女身上，先前拥有力量的人在死之前还是可以借用力量的，如此，那盘古力量便世代流传，为的是以防某一天恶念神坛被打开后无人可以收服。当年恶念神坛被打开时，我们的祖先恰好临盆，我想，当年那个神秘人物定也是知道这一点才掌握好时机的。不然伏羲帝也不会死去。”

    “这力量正是属于我的，却被你那个傻瓜母亲得到了。现在，把你的左臂给我，这样我有办法让他变成我的。”

    “你认为我会给你机会吗？”共工脚一蹬，巨大的坑形成，他一剑斩下，有讷子的拐杖断裂，有讷子立刻使出一招青龙门里藏匿的仙术，呼唤出了盘古大虫。这盘古大虫是当年盘古‘开天’除尽尘霾后，用来松软土壤，便于耕地的‘辟地’之神物，是土之属性精灵之一。大虫长约50米，似蛇似蚯蚓，然而非蛇非蚯蚓，獠牙如豹，似有鹰爪，时而有翅，时而有鳞，巨尾有如千斤重，微微一扫，共工便吃了苦头。

    “为何你可以召唤神兽？”共工不解。

    “我说过，这山不会限制与他的气息相符的力量，如盘古之力量、带恶意的力量。我的力量属于后者，当然可以使用。不过，我想，现在恨意浓厚的你的力量也绝非善类了吧。”

    共工动念一用，亘失雷蛇果然出现，两人驾驭神兽精灵，在不周山巅缠斗，每一击足以令山河变色。阴云笼罩在不周山方圆千里的天空，失控的闪电雷击，冰箭寒气四处弥漫，所过之处，一片冰天雪地，地面惨象寰生。而那盘古大虫不断释放的山峰、陨石被共工大量打散到地面，冰箭伴随飞来峰石，巨大的坠地声似乎成了两人酣战的伴乐，雷声为鼔声，闪电做灯光般，两个似乎都在杀意下忘却理性。而地面上的人类在从天而降的在灾祸中死伤无数，惊魂难定。

    共工的力量在解放后逐渐弥漫了左边身体，左腿开始恢复盘古之力，他的优势更加明显。

    亘失雷蛇一个苍天霹雳，击碎了有讷子的彗星石，在八方飞舞的乱石中，共工俯冲而去，剑锋所斩下，是惊涛骇浪，有讷子以土做遁，还是没有抵挡住，直接落到了十二神像旁，靠着铁链站了起来，身体上至少有50多处伤痕。血流不止，就算不杀他，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

    盘古大虫慢慢消失了，共工落地，让亘失雷蛇也消失了。“看来你已经没有力气再使用神虫了，你输了。”

    有讷子却开始笑起来：“我输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的爱人已经死了，死了，死了！我输了？是你输的一败涂地！你不过就是个靠着遗传的力量嚣张的可怜虫罢了。”

    共工本就还没有真正清醒，加上有讷子又在不停地说着溪儿的死亡，在这种刺激之下，共工快步向前，一剑从上至下斩下，只听的铁链碎掉的声音伴着有讷子的一声呻吟，有讷子和铁链都成了两半。

    还有半丝意识地有讷子笑了笑：“我——复仇的是——所有对我不公平的人。”断气的刹那，共工愣了一下，蔑视地一笑：“你都死了，如何复仇啊，愚蠢啊。”

    话音刚落，他发现不周山开始不对劲了，在刚刚那样的破坏下还没有垮掉的不周山，不知为何开始碎裂，垮塌。

    “怎么回事？”共工有些不安。之间那十二神像在铁链断后开始出现裂痕，其余锁链也开始断裂，没一会儿，整个不周山巅开始化为乌有，“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周山，除了是镇住当年恶念魔头的地方外，还是锁住异世界大门天锁，是当年盘古用尽大部分身体和力量形成了，可万物皆有弱点，那十二神像是核心，但是连接他们的铁链却是可以被盘古一族远古时流传的力量斩断的。盘古当年之所以会留下这种力量，是以为后世者必可以组成强大的神军，突破异世界大门，消灭荡除异世界的邪灵，永绝后患。可自从伏羲死后，神界事端频出，我本以为共工是日后可以带领神界完成这一夙愿的人，可现在无论是他，还是神界，实力还不足以完全这一目标，一旦异世界大门打开，后果不堪设想。”

    女娲在路上匆匆向艾禾和颛顼讲述了缘由，可，太迟了，在他们靠近不周山的时候，一切已然发生。

    共工在坍塌的不周山上，正六神无主的时候，发现十二神像中最大的那一座的底座之后开始发出光芒，走进一看，上面写着：无虚门。

    “这是……”共工突然想起当年母亲说过无虚门的事，当时说什么“孩子你长大了一定要带领大家消灭无虚界里的妖孽”之类的话，“这里，难道是……等等，如果这里面有无数邪魔的话，那……糟糕了……”共工正分神间，剑光闪过，一把利剑斩下了他的左臂，快速地第二剑正想砍共工的后颈时，共工忍痛着剧痛，用尽一切力量反身一脚，巨大的寒气化为无尽的侵蚀，正踢在偷袭者的腹部，而那宝剑，却也同时斩断了共工的颈椎。

    “你的速度还真的是很快啊。”偷袭者的声音那样熟悉，尘烟散去，有讷子的身体在化为灰烬，“竟然一脚把我用‘超速轮回’得到的身体踢得灰飞烟灭。”

    共工也呆在了那里，看见这本该死去的人又在自己面前化为灰烬，而他，也再也没有力量站起来阻止自己身后的那恶魔的气息蔓延。

    山体碎裂，共工倒下，满头的雾水，一心的愧疚，那断去的左臂也在下落中被土石掩盖……

    “轰——”不周山彻底垮掉了，那无虚门似乎要打开了一样，就那样在空中，开始弥漫死亡的味道。

    “我……输了……”共工，在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