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破译密码
被换回来的罗掌柜浑身是伤。 傲雪为罗掌柜买了最近一天去往广州的船票。看见罗掌柜安全地登上了船才安心离去。 这样，罗掌柜这个交通联络站就被彻底地破坏了。于秋文再也不能去那里接头了。 晚上临睡前，于秋文又坐在书桌前摆弄电台。他的情报还没有送出去，心里十分焦急。 终于，电台里出现了呼叫苍穹的声音。 于秋文急忙拿出纸笔来记录。 等电台呼叫完了。于秋文又拿出那本小说来翻译电码。 傲雪再一旁，见他翻译完了。就说：“电台里说什么？” 于秋文道：“明天下午三点去明阳成衣铺。联络暗号是一类暗号。这类地方我不方便去。还是你去吧。” 傲雪道：“好呀，我正好顺便裁些衣料做些新衣服。你要再做件外套么？” 于秋文道：“我不需要了。说实话，每次行动，感觉你都不上心。我曾经很担心你会出什么纰漏，但是每次你又把任务完成得那么好，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傲雪道：“那不算什么的啦。也许我生性来比较洒脱，对事情才会举重若轻吧。” 于秋文好像又要说什么。但是欲言又止。 这一切都被傲雪看在眼里。傲雪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嘛。干嘛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 于秋文本来想说：“我还蛮喜欢你这种个性的。”然后想想说出来又不妥，只好转换话题道：“我准备说：“不早了。该睡觉了。” 傲雪才不相信他要说的是这句话呢，但是也没有再追问。毕竟要从于秋文嘴里套出话来可不简单。 第二天的时候，傲雪准时来到了明阳成衣铺。 掌柜的过来招呼：“这位太太是想买什么衣料啊？” 傲雪道：“我要买茜雪纱，织锦缎和软烟罗。你们店里有么？” 掌柜的一听是暗号，就接口道“我们仓库里有。太太先去里间坐着等会儿吧。” 傲雪随掌柜的到了里间。 傲雪问掌柜的姓什么。掌柜的道：“我叫莫聪。你好，傲雪同志。” 傲雪纳闷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莫聪笑道：“那你就要问他了。” 说着手一指。从屏风后走出一个人来。 这一看不要紧，竟然是傲雪心心念念惦记的穆少！ 莫聪见傲雪已经惊呆了的模样，知趣地出了房间，把门关住了。 傲雪喃喃道：“真的是你么？” 她难以掩饰内心的激动。这个多少次在梦中见到了穆少，今天终于活生生地又出现在傲雪的面前了。 穆少笑道：“当然是我了。怎么样，有没有想过我？” 傲雪立马扑过去道：“我当然想你了。你怎么会在天津出现的？” 穆少道：“罗掌柜的联络站被破坏了。组织派我来重新建立起这个联络站，刚才的莫聪就是和我一起从上海来的。” 傲雪嗔怒道：“你把我们的事情都告诉他了么？我却还被蒙在鼓里。他都没有提前告诉我。” 穆少道：“这不是为了想给你一个惊喜么？怎么样，开心么？” 傲雪倒在穆少的怀里，紧紧抓住他的衣服，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两个人都来不及叙旧。穆少道：“情报呢？” 傲雪将戴笠来天津的特殊使命告诉了穆少。 穆少道：“好，我记住了。你怎么样，这段日子过得好么？” 傲雪道：“我很好。你这次还要走么？” 穆少无奈地道：“上海那边还离不开我。我得回去主持大局。这次来一是为重塑联络站，二也是为了来看看你。” 最后，穆少从衣兜里掏出一封信来。对傲雪道：“这是我们新截获的国民党联络密码。但是组织里的人都没有破译出来。听说于秋文同志是这方面的专家，你把它拿去，交给于秋文同志。让他试着破译一下。” 傲雪道：“好的。没问题。” 两个人重逢不久，就又面临着分离，心中十分不舍。但无奈时间有限，他们的谈话只能到这里了。 最后，穆少对傲雪深深地一吻，然后道：“等着赶出日本人，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傲雪将头埋在穆少的怀里，深深地点了点头。 然后傲雪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明阳成衣铺。 回到家，傲雪将那张密码纸拿了出来一看。只见是许多没有规律的数字。 傲雪曾经也学习过破译电码。但是这份电码完全不同于以往的电码。破译难度相当之高。 等晚上于秋文回来的时候，傲雪将那份电码交给他。 于秋文一接过电码就开始研究。傲雪几次叫他吃饭，他都没有理会。 临睡的时候，于秋文的身边已经有了几十张演算稿。 傲雪对于秋文道：“老于，睡觉吧。明天再译吧。这个电码太奇怪了。不能用寻常的逻辑去破译它。发明这个电码的人一定是个怪胎。” 于秋文道：“我正在尝试多角度地去破译它，好像有点苗头了。你先睡吧。” 傲雪见劝不动于秋文，只好自己先去睡觉了。等一觉睡醒，天光大亮的时候，傲雪发现于秋文竟然还在书桌前。 傲雪走到他身边，发现于秋文眼睛通红，头发杂乱。于秋文还在不停地挠头。他是碰见了密码，什么都遗忘的那种人。 傲雪道：“你怎么一晚没睡呀。” 于秋文道：“我怎么也想不出破译它的方法，哪有心情睡觉。” 傲雪道：“那你也得注意自己的身体呀。今天还要上班呢。” 于秋文这才不舍地去收拾洗漱。然后去上班。临走前，于秋文对傲雪道：“把密码和我演算的东西都藏好。你今天最好不要出门。” 傲雪点点头道：“你放心好了。” 傲雪送于秋文出门。然后就回来收拾于秋文演算的东西。 这份电码的确很难破译，它不是莫斯电码。也没有任何的规律。用以往的破译常识根本破译不了它。 它就像是挽了无数死结的绳索。根本找不到破译的源头，怪不得于秋文用了整整一晚的时间也没有破译出来。 傲雪看着于秋文演算的稿纸，突然觉得好像找到了突破黑暗的通道。 她拿着于秋文演算的稿纸和电码比对演算起来。 试过无数的解码方向，傲雪突然像找到了打开这份电码的钥匙。她轻轻地转动钥匙，门开了。这份电码被她破译出来了！ 电码的内容是：十一月二号在青浦码头，运送黄金的船到达。 十一月二号。今天就已经是十二月月底了。这份电码被破译得太及时了。 傲雪不敢稍有耽搁，立马叫了辆黄包车，向明阳成衣铺而来。 穆少已经走了。 莫聪听傲雪说电码被破译了很高兴。对傲雪说：“接下来就是我们的事了。一定不让这批黄金落入国民党手里。” 傲雪道：“我可以参加到你们的行动里么？” 莫聪道：“你现在的身份是于秋文同志的妻子，万一行动失败，你被抓住了，是会影响到于秋文同志的。这一点还有待考虑。” 但是傲雪就是千求万求地也要去。 她说：“我会化装去的。万一行动失败，我就跳进永定河里去。” 莫聪被她缠不过，就道：“好吧。不过你一定要小心。” 等晚上于秋文回来，傲雪对于秋文说电码已经被破译出来的时候，于秋文还有些难以置信。 傲雪说：“我是在你的演算基础上，尝试用其他思路破译得这份密码。 就好像有无数道门。你已经打开了三分之二，那我只要再打开另外的三分之一就好了。” 于秋文道：“那你也很了不起了。” 傲雪道：“这也算我们共同完成的第一件任务了吧？” 于秋文高兴地说：“算，当然算。” 傲雪又将自己要参与行动的事情告诉于秋文。这次他却紧锁眉头。道：“你这样去，我真不放心。” 傲雪却信心十足地说道：“你就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到了十一月二号这一天，傲雪又将自己打扮成男人的样子，在青浦码头碰了面。 等到十点的时候，准时有一艘货轮抵达了码头。 然后出现一些短打扮的人就开始搬货。他们想也想不到，从自己手里经过的，竟然是成吨的黄金。 运送黄金的卡车周围有许多国民党的警卫。 这次行动，算上傲雪一共有十三人。大家都是荷枪实弹。 等所有黄金都搬运完，莫聪一个手势。大家立马开始开枪。 警卫们立马开始还击。搬运的工人们四散奔逃。 莫聪他们借着码头的集装箱做掩体。不停地向国民党警卫们还击。 傲雪道：“掩护我。”然后借着掩护和身手了得，立马逼近了卡车。只要警卫们一冒头，就会被傲雪一枪爆头。很快警卫们就抵挡不住，纷纷被后来赶上的莫聪他们消灭。 莫聪开着车，让其他同志也上了车，车子向他们早已找到的隐秘地方开去。 有了这批黄金，不知道又能拯救多少战场上的战士了。傲雪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