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章 三面攻城
金军的简易石炮开始对宜芳城昼夜不停的攻击,双方的神箭手都在捕捉机会射杀对方。 三天过后,石炮停了,由于金军的石炮要避开城头的箭羽,对城墙上的打击很有限,没有起到根本性的破坏作用,城墙根倒是堆满了大小不一的石头,将城外的壕沟塞得满满的。 城里的蔚河已经结冰很厚了,厚得可以过牛马了,城里的牲口饮水都要花冰了。 今天天有些阴沉,但风却停了,柳鹏的大军开始上城了。 完颜娄室指挥着大军有条不紊的在攻城,民夫开道,先是大宋的降军开始从南北西三面进攻。 金军的箭雨在后面压阵,后面是监军队,近三万民夫和降军前赴后继的送死,如果有人想往回跑,马上有监军行刑队冲过去砍死。 虽然没有大风,天气也很寒冷,但nongnong的血腥气还是扑面而来。 城里的物质消耗比较大,滚木礌石箭枝都在迅速的减少。 “按照这种速度,他们马上就要用冰块守城了”赛里站在高高的指挥台上对背着手观看的完颜娄室说道。 完颜娄室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战场,近三万人一窝蜂的上,他知道效果不大,大金现在不缺降军,特别是南朝的宋人,看谁能耗得起。 城墙下的石头尸体滚木都快有一丈高了,继续如此耗下去,一天就能堆上城头。 辽国的降军开始出动了,有契丹人,幽云的汉人,渤海人,军队很杂,但没有看到女真人,他们是在最后一批宋人降军冲上战场后尾随着攻上去的。 大型的冲车横木在向城门靠近,金军开始准备夺门了。 城墙下的人群越来越密集,攻城云梯两边尸体已经覆盖过了高高的底座。 战鼓越来越沉闷,也越来越密集。 攻城的有条不紊,守城的也似乎镇定自若,他们打退了一波又一波的敌军,而且还能有序的轮换生力军上城墙,伤员的救治也很有秩序。 如果不计较城下如山的尸体,这场攻城战更像是一场军事演习,不像是真正的战场,因为一切都是有条不紊。 攻城的是麻木的,他们似乎知道自己只是为了消耗一些战略物资,没有什么真正的血性,守城的也很麻木,似乎是为了完成任务而机械的杀人,好像是一个流水线上的工人看到面前有事情做就马上做完,只是不要影响下一个任务流上来堵住自己。 完颜娄室很无耻,但这是战争,你不能说他无耻,张以告诉过将士,战争只有胜负之分,没有其他,至于手段和方法是不是下贱卑鄙,谁也不会过多的指责,因为战争不是浪漫的,是要死人的。 “杀” “杀” ...... 当第三波生力军换上来的时候,城头开始真正出现了敌军的身影。 “杀” 一个时辰后,西面的敌军退了,北面还有零星的战斗,而南门的敌军却越来越多了。 “火雷上” 当城头的传令兵开始挥舞黑边三角红旗的时候,在城头一字摆开的火雷手终于点燃了引线,将火雷远远的抛了出去。 “轰”“轰”“轰” 城外响起此起彼伏的爆炸声。 城外的攻城大军愣住了,“什么东西?” 看着一个个黑乎乎的东西在人群中爆开,攻城的军队开始害怕了,他们不是怕死,战争肯定是会死人的,他们是恐惧,是对自己陌生事物的恐惧。 金军短暂的茫然后,纷纷开始后撤,同时城外也响起了鸣金的声音。 此次攻城,城里的伤亡不大,不到两千人,依然是折家军损失最大,但可以看出这支队伍的变化,因为打退如此庞大军队的进攻后,他们居然没有了震天的呼吼,都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了,这就是客服了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面对金军,再没有了心里上居高临下的被动,这一点很重要,想想一个业余拳手听说要面对巅峰时期的泰森就明白,金军在他们面前已然失去了心理上的优越感。 火雷首次在大宋攻城战中亮相了,这震动了金军,同时也震动了城中的大宋军民,一轮的轰炸,不到一千颗火雷,居然让金军瞬间失去了近两千军队,这比之前几天的战果都大,这也让城里再次沸腾起来。
折可求却很恼火,将手中的燕赵大枪往地上一插,大叫着对折可存骂道“他娘的,既然有如此利器,为何不早些派上用场,弟兄们都死了几茬,大兄,这是要将我们兄弟整死”。 看着眼眶红红的折可求,折可存叹了一口气,他刚才也很震惊,西南军居然有如此厉害的大杀气。 “弟弟不要急,我倒是不这么看,将军这么做是有道理的”折可存用一块布在擦拭手中的宝剑。 “什么道理,无非在清异己罢”折可求依着墙头一屁股坐下,更本不理城头砖是否冰凉。 “如果先将这种利器祭出,那你干什么?”折可存依然在专心的擦拭着宝剑。 “呃......”折可求楞住了,他没有想到大兄会如此问。 “不好意思说,我替你说,你还会和我以前一样,带着残兵败将躲在营里自怨自艾”折可存睨了堂弟一眼,又低头擦拭宝剑说道。 折可求想了想,然后点点头说道“嗯,有道理,将军这是要我们靠自己振作,如果自己不振作,什么利器都没有用,嗯,还真是这个理。” “想明白了就好,待会也和你的部下说说,省得他们嚷嚷”折可存随口说道。 “知道了,嗯,大兄,你说这张以年纪轻轻,怎么见地如此了得?”折可求毕竟也年轻气盛,在大宋令到他折服的人不多。 “是啊,我们小看天下英雄了,我大宋能人不是没有,是朝廷太...唉”折可存话没有说完,只是重重叹了口气。 “大兄,听说张以上次带着一千人就想灭了你的五千兵马,有没有这回事?”折可存将手放在嘴边哈了一口气问道。 “的确,原以为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口竖子,但现在想想,不知天高地厚的是我们啊”折可存擦拭好剑,将宝剑呲的一声插入剑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