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始见炊烟
看到小猴子的伤，张以善良的认为是这小家伙救了自己，是牠给自己争取了宝贵的逃生时间。想到这里，他甚至有些内疚，望着小家伙无助而耷拉的样子，还有一些灵动闪烁的眼神，张以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他抱起小家伙朝山里走去。 张以在树上摘果子，顺便扔给树下的伙伴几个，猴子很虚弱，对地上的果子好像没多大兴趣。张以理所当然认为猴子不喜欢吃这种果子，他又抱着小家伙在林中寻找其他果子，换了几种果子，但他再次失望了，小家伙似乎都不喜欢，直到他又一次从树上下来时，发现猴子在吃东西。 张以刚有些高兴，却意外发现他不是在吃他扔过来的果子，而是在嚼一种草叶，一种带有锯齿状细长的草叶，嚼一会后，伸出舌头去舔牠身上的伤口，周而复始的动作令张以迅速明白了。 张以找了很多猴子咀嚼的草叶，用饿卵石在一块石板上捣碎，直到有草汁开始流出，他又脱下泳裤用力撕开白色内衬纱布，顺便拉出比鞋带还长的裤带。 猴子再也不是一动不动了，敷了草药第四天后，小家伙除了裤带绑好包着绷带右肢体不能动外，其他的方可以动了，在张以造的简易木筏上开始溜达了，有一次还绕木筏一周寻找突然从水里跃起又迅速沉入的一条鱼。”有时候动物的生命力比人强多了”，看着慢慢恢复生气的猴子，他这样想，他决定以后多锻炼打磨自己，不要身体有点风吹草动就去注射抗生素。 “四军，该换药了”，人和动物的感情熟悉似乎比人和人之间要快，当张以决定带着相依为命的猴子下山时，马上给他取了“四军”这个名字，倒不是他那位贸易公司的同事长的像猴子，而是张以需要和以前的生活联系起来，而四军是他在此之前见到的最后一位熟人，想到此他有些黯然，不知家里会因为担心他变成什么样子，同时他知道这个时候他不应该沮丧。 河面逐渐宽广起来，张以的心情也开朗了许多，张以和四军并排坐在木筏上，他左手拿着一根随时调节木筏方位的木棍，右手轻轻抚摸着四军毛绒绒的小脑袋，一副悠然的神态。木筏顺流而下，显得不紧不慢。当木筏又转过一个山岭时，速度突然加快了。 当四军从木筏上忽然蹿起“吱吱”大叫时，张以眉头一紧，他迅速站起身朝前看，本来从上而下清晰可见的河流在不远处消失了，张以暗叫“不好”，手中木棍伸进水中，但木棍太短了，撑不到河底，他马上放下木棍，用双手使劲将木筏往暗边划。 水流陡然加速，木筏离岸边还有十几米，前面已经听到震耳欲聋的水声，他知道那是飞瀑的声音，同时也清楚不及时靠岸意味着什么！时间容不得他有丝毫犹豫，他奋力划着木筏，心情的紧张没有让他乱了分寸，越是这时候，他越需要冷静，他看到岸边有一棵呈“几”型的大树，粗大的树干椭到距离水面大概一米多，他意识到这是他活命的唯一机会，这时他发现木筏靠向岸边的速度加快了，怎么会？ 当张以发现木筏处在一个巨大的回流漩涡中时，他迅速低下身将四军架到自己肩膀上，等木筏顺着回流急速靠向那棵歪脖子树时，他拼尽全力猛的跳过去。 看着木筏快速在眼前消失的时候，他体会到了什么是劫后余生，如果不果断起跳，急速的回流会以更快的速度将他抛下深渊。当张以小心翼翼顺着树干爬上岸时，他浑身是湿透的，只有他知道，那不仅仅是河水，还有大量的冷汗。 “四军，又要帮你找药了”张以看着显得若无其事的四军，小家伙拱起背抖着身上的水珠，好像在嘲笑他的少见多怪，张以自嘲的摇头笑了。 天空很蓝，山谷里望上去也很明镜，几声鹧鸪鸟的叫声印射出群山的勃勃生机，休息片刻后，张以架着四军又上路了，他要在太阳下山前翻过这到岭，当然沿途还要收集吃的和四军的草药。 当天边泛起红霞的时候，两位猛士也顺利翻过山岭，张以走到一个视野相对较好的地方朝四周瞭望，他想找一个适合睡觉的地方，突然他的目光被定格了，他怔住了，继而狂喜，他清晰的看到有清烟袅袅升起，对，绝对不会错，是烟，不是雾，他敢肯定。 “四军，快，我们走，今天不在这里休息”。这句话不知道是和四军说，还是和他自己说，按耐不住兴奋的他旋即架起不明所以的四军出发了，目标是对面山腰青烟升起的地方。 俗话说：看山跑死马。这段时间张以终于明白为什么山里人要唱山歌，见一面太难了，没有电话网络的年代，哥哥看上对面山头的妹子，不咆哮在山谷回荡肯定没戏。当张以拖着疲惫的身躯到达对面山上时，他再一次兴奋起来，因为他看到了一条若有若无的路，准确的说，这不是路，而是偶尔有人踏过的痕迹，但此刻这条细线在张以看来，比飞机跑道还壮丽，他仿佛看到了航空路，台北路，南京路......。 张以延着这条细线吃力的朝前移动，此时天快黑了，他要在细线消失前到达目的地，他下意识加快脚步，眼前这条线仿佛是他的生命线，他不会让它消失。 “汪汪，汪汪.....”。当张以听到不远处传来急促狗叫声时，他认为那不是狗叫，那是天籁之音，是歌神现场版的饿狼传说！“四军，我们有救啦！”脖子上的四军显然也听到狗叫，伸出脑袋紧张的四处张望。 张以脚步似乎又快了些，“哪怕这里住着山贼亦或强盗，我也要马上过去会会”。虽然他这样想，终究愉快的心情却是通过脚步体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