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玉和李昌赶到时正看见，莫言替秋染挡住了胸前那致命的一剑，小玉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莫叔叔怎么能死掉呢？他都还没有教她剑法啊！那是陪伴自己成长的莫叔叔啊！就这样死了吗？小玉不敢相信的急奔到莫言跟前，身上已中数剑，衣服被血浸透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莫叔叔！莫叔叔！你快醒醒啊！小玉不要你死，小玉再也不捉弄你了，小玉一定会乖的！”呜……呜……呜……

    旁边的李昌看见悲痛大哭的小玉，也是摇头叹气不已：“小玉娃娃！你莫叔叔已看见你平安，是放心的走的！"

    这时老余带来的二十个弟子，已完全占据上风，他们的武功修为更是在柔然刺客之上，彼此更是默契十足，渐渐的柔然刺客已是苟延残喘，无力抵抗。

    小玉抬起挂满泪珠的脸：“可是，莫叔叔再也不能陪着我了！”

    李昌叹着气走到了小玉的身边：“你还有你爹爹，你染哥哥，昌爷爷我陪着你啊！这段时间就住在昌爷爷那里好吗？昌爷爷那里可好玩了！”李昌试图转移小玉的注意力。

    看见小玉的情绪已渐渐平息，转身吩咐老余道：“你叫人把秋染那小娃娃先带回去，他受伤不轻叫大夫好好治疗。另外，找辆车把莫言拖回去，明天好好安葬!"

    “是！”老余弯腰恭敬回答道。

    待老余走后，李昌转过身柔声对小玉说：“小玉娃娃!和昌爷爷回去吧？”

    小玉跪坐在地上沉默了会，然后用非常坚定的声音回答道：“好”。

    九月的天气转眼便是秋风起，白云飞，草木皆黄雁南归，小玉住在“再来酒家”已是两月有余，秋染的伤势也已经慢慢愈合，可是从莫言下葬那天开始，小玉的性格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不吵不闹，不可不笑，每天只是安安静静的待在房中看看《十略》之类的兵书，有一次，秋染实在忍不住对着小玉问道：“小玉，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哭出来好不好！哭出来心里就好受多了！”

    秋染时至今日仍然记得小玉当时的表情，她微微一笑，如风中随风飘散的花瓣：“我没事的染哥哥！这几天我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我发现每一个人的经历都是成长必须付出的代价！经过莫叔叔这件事，我发现我不可能再回到从前的那个自己了！”

    秋染一时间有些微的错愕，楞在原地半响，回过神时，小玉已经抽身离去，秋染转过身看着小玉的背影，那是他从没有看见过的倔强和自信。也许，他们真的该长大了。

    日子就在这种要长大，要懂事的愁思和期待中慢慢流过。明宣三十年的冬天，李穆大将军打败柔然大军，举国欢庆，明宣帝下诏书于边关，嘉奖之词，溢于言表，可见当今皇上与李穆大将军的结拜之情更胜于亲兄弟。

    又是大漠最难受的冬天，小玉早早的就起了床，收拾梳洗一番，在大厅等着从前线回来的爹爹，和爹爹快半年未见，这期间又发生了那么多事，幸好，幸好爹爹就快回来了。

    巳时时分，李穆一身戎装走进了“再来酒家”的大门，早已等候多时的小玉看见满脸沧桑的爹爹，忍不住泪流满眶，大步朝李穆跑了过去，扑在了李穆的怀中：“爹爹，你终于平安回来了，小玉好担心你！”

    李穆一身铠甲戎装，气势肃杀，但看见自己日夜担心的女儿扑向自己怀中的那一刻，只剩下心疼和重逢的喜悦：“小玉，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哭哭啼啼的，也不怕你昌爷爷笑话！”

    小玉收起了止不住的泪水，破涕为笑：“爹爹就会欺负我，昌爷爷才不会笑话我呢！"

    秋染在一旁看着，也很高兴，为小玉的高兴而高兴。

    李穆转头看见秋染，担心他的伤势，秋染朝他微微一笑，代表已无大碍，李穆这才放下心来，对着小玉说道：“小玉，现在爹爹已大败柔然！现在和爹爹回家去吧！”

    小玉微微一笑，重重点头道：“恩！爹爹，我们现在就和染哥哥一起回家！”

    “哎呦！你这个没有良心的小玉娃娃啊！就这样抛下你的昌爷爷了啊！”一旁的李昌故作唉声叹气的不满道。

    站在李穆旁边的小玉呵呵一笑：“昌爷爷！小玉下次还会来看您的，我和爹爹许久未见，真的好想爹爹啊！”话刚说完就走向秋染拉着他回到了李穆身边。

    李穆看向李昌，声音带着尊敬：“昌老帮主！李穆就先带着小玉和秋染先走了，改天再来感谢昌老帮主的救女之情。”

    李昌听完，豪爽一笑：“江湖儿女哪掬这般小节！你快带着小玉娃娃和秋染回去吧！”

    李穆拱手抱拳道：“谢谢昌老帮主，我们就先走了。”说完拉着小玉和秋染走出了“再来酒家”

    走在熟悉的街道，小玉心中感慨万千，有伤感也有爹爹回来的喜悦，当再次看见那熟悉的的“将军府”三个金漆打字时，小玉眼眶有些微微发酸，秋染看了看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小玉，知道她心里难受，更加握紧了小玉的手，想给她勇气去面对以后的日子。

    回来几天的李穆也发现了小玉的不同，她不在整天粘着秋染，也不再捉弄将军府的众人，也不再整天只想着出去胡闹。而是，整天待在房中，偶尔出来也是满腹心事，问她，也只道：“哦，没事啊！爹爹，我只是在书中看到一处不是很明白的地方而已。爹爹不用担心！”看着已慢慢懂事成熟的小玉，李穆一边高兴欣慰，却也有淡淡的心酸：“如果没有发生刺杀那件事，小玉也许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孩子。”但是每一个人都要成长，小玉也要长大的不是吗？他不可能护着她一辈子，她今后有自己的路要走，而他能做的，也只有让她今后的路平坦些而已。那么，小玉必须有自己的力量，让她以后遇见困难时，不至于手足无措，任人宰割。李穆经过几天的深思熟虑，终于下定的一个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