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事落
“我实在不知他给meimei带来困惑，二哥给你道歉了……”崔景信抱拳冲崔凝烟一脸认真、郑重。 对方如此，崔凝烟心里不太痛快也不好说什么，只轻轻勾了勾唇，道：“二哥知道我的意思就好了，你也没有想到，我不会怪你。只希望以后不要再有这样的事情——对了，大哥可都准备好了？听说下场要关在小屋里好几日，人都要瘦一圈呢。” 说到崔景玉，崔景信眼里满满的骄傲，很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身为男儿，想要出人头地，都要经过这样的时候，所谓苦尽甘来嘛。大哥他一定能高中的，这些日子有好几家人来给大哥说媒呢——你在杨府可见过一个叫曾玉娘的女子？” 曾玉娘？崔凝烟回想了一下，摇摇头：“我第一次出去做客，很多人都不认识，那日主要就和杨家姐妹玩了一会儿，其余的我未曾说话，也未来得及认识——怎么，伯母有意和这家议亲？” 崔景信点点头：“就是那日杨老太太宴会上，母亲见到了这个女子，对她印象很好，说是温柔持重，进退有仪，很是大气，今年已经十四，父亲是太原府推官。” “大哥是什么意思？他可愿意？”崔凝烟记起上一世大哥娶的并不是曾家之女，而是另一个女子，只怕这门亲事难成。 “现在母亲没有和大哥说，怕他分心，一切等乡试结束再议。” 两人又说了一些闲话，崔景信才告辞离去。 - 乡试的结果很快出来了，崔景玉考中第十名，崔府上下自然喜气洋洋。 大夫人孟氏趁机举行了一个小小宴会，给推官女眷送了请帖。对方也心知肚明，将大女儿曾玉娘带过来。崔景玉趁机相看后很满意，而对方也对一表人才的崔景玉很满意，所以很快两家便开始议亲。 和崔景玉这个双喜临门的消息几乎同步的，一个小道消息在府外流传出来——崔府二房的周姨娘竟然和表舅的庶子有首尾，并且还怀了对方的孩子，被表舅母知道后赶了出来，才遇见崔家而老爷这棵救命草。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这个消息很快就传进府来。 大夫人得到这个消息，觉得严重，立刻告诉大老爷崔裕谦。 “这几日传的十分厉害，我拷问了几个下人，都说是府外传进来的，是不是……”大夫人欲言又止， 崔裕谦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好一会儿才叹口气道：“应该不会是那许氏，毕竟我们赔礼道歉，礼数也算周全了，难不成她还抓着不放？” “老爷，之前我们解决的是周姨娘与她那未婚夫之事，如今这流言却是指向周姨娘和她表舅的庶子。若他们真的有什么，这二老爷头上的绿帽子事小，我们崔府的脸面……何况这留言从市井中起来，不是我们用钱就可以平息的……” 本来二房妻妾之间的争斗，她持的是旁观态度，并不多过问，只当戏一样的看待。但现在流言一出，她作为当家主母自然要考虑崔府的声誉，因为这直接关系到自己儿子利益——大儿子崔景玉正在议亲，可不能出什么有损崔府脸面的事情。 “这个没出息的家伙，简直丢尽了崔家的脸！”他气得胡子直抖，最后做出决定，“将这事告诉母亲，让她老人家来处理为好。” 孟氏点点头，这件事大房不能出面指责，不然容易落个苛待的名声。 - 松鹤院。 梅氏脸色铁青，靠在流云百蝠锁子锦靠背上听着贴身丫鬟报告的消息。 “……竟然说之前周姨娘的孩子都是那庶子的，也有消息说周姨娘本是和那表舅有首尾，所以他才那么卖力帮她……” “啪！”梅氏的茶盏重重落在身边的炕几上，“将那逆子给我叫来！” 不多时，二老爷出现在松鹤院内，神色有些憔悴，眼底的眼袋也很明显，一看就是睡眠不足。 他有些犹豫地跨上台阶，丫鬟们挑起门帘等他进去，便又将门帘放下。 “母亲……”他一进来嘴里的话还没有说完，迎面飞来一个不明物体。 啪！打在了他的肩膀上，顿时，他的肩头湿了一片。 “娘……”他乖乖跪倒在地，低下头去，“请您息怒，莫气坏了身子……” 梅氏努力控制着愤怒情绪，目光如刀一般射向崔裕录，一字一句道：“你打算如何处理？” “倩倩对我发誓，说那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母亲，倩倩是无辜的！”崔裕录情绪也跟着激动起来，眼眸晶莹，“我定要查……” “查什么？！”梅氏冷冷阻止对方往下说，“苍蝇不叮没缝的蛋，同样是妾，怎么别人就没有这样的流言，偏周氏就出了？若这事是真的，你也要视而不见？宁愿顶着这个绿帽子？！” 崔裕录沉默了。 “如今流言越来越多，甚至说她和那表舅也有首尾——你带她回来时，我就看那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偏你爱若珍宝！不仅仅对发妻冷酷，更想宠妾灭妻，是不是？！” “不是的，娘，是那赵氏心肠太窄，容不得倩倩，时不时就对倩倩下狠手，我们崔家哪里能容这样恶毒的女人做正妻呢？”崔裕录心里很委屈，忙为自己辩护，想了想，又补充道，“能散出这样谣言的很可能就是赵氏，她就是想将倩倩赶出府去，甚至不惜坏了她的名声，这个赵氏……” “住口！”看对方没有一丝后悔的表情，反而愤愤不平，将矛头转到赵敏惠身上，梅氏忍不住怒骂了一句，“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为了一个周氏谁都不认了？！你又不是没有姨娘，那欧姨娘进府多少年了，怎么没见赵氏容不得她，这个周姨娘来了，赵氏就偏偏不容了？利用子嗣诬陷主母的事我见多了，偏你是个没脑子的，耳根浅，听风就是雨！” “娘，我亲眼看见倩倩被她抓的到处是伤……” “够了，这件事无论是真是假，府里再容不得她，你先将她送到庄上去，我自会派人去查实，若是没有这回事，等流言过一过在让她回来；若是事实，别说是她，你也逃不过责罚！现在玉儿刚刚中举，前途甚好，若是因为你的烂事让他落了脸，我再不认你这个儿子！” 梅氏不容崔裕录求情，直接将周姨娘做了处理。崔裕录尽管不舍，但想想目前也只有这个办法是最好的，所以只好回去将决定告诉了周姨娘。 不出意料，周姨娘哭得死去活来，她知道去了庄上不会有什么好日子，没准过几日崔裕录就又纳一房妾，将自己忘了。 可是面对老太太的决定，谁也没有奈何，崔裕录忍了心疼，亲自将周姨娘送去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