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等到了
燕京市飞巴机场，楚墨脸上戴着一副大框墨镜下了飞机，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注意他的人，亦或者古武者，这让他稍微有点不解，自己只不过一个月没回来，姬家不可能忘记他这个人吧。 从储物戒指里取出自己的诺基亚手机，楚墨刚刚开机，便收到了不少提示信息和未接来电。 好在这个手机不会卡顿，楚墨拿着手机，找到一辆出租车租了上去，司机看着楚墨，不由问道。 “小伙子，刚下飞机啊，想去哪里？” “稍等师傅，我看看信息，再告诉你。” “好嘞，小伙子，我不急。” 感激地对着司机笑笑，楚墨低着头看着自己手机里的信息，大多数是自己meimei每天发给自己的，还有许多个未接来电也是楚雅柔的。 点到一个显示林小刃发过来的信息，楚墨看到的是一副像是遗嘱口吻发过来的短信，内容是让他保护一个叫做“云韵……”的女孩，楚墨想到了云韵儿，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 让他不解的是，林小刃是燕京市地下黑道第一人，他怎么不自己保护，云韵儿就算楚墨不是为了还人情，就算是看在云飞庭的面子上他也会照顾一二的，这个人情还的太简单了点吧。 “师傅，去下九重天酒吧。” “嗯？” 司机明显楞了一下，看着楚墨，立刻想起来他刚刚回来，所以开口解释道：“小伙子，九重天酒吧拆了，说是违章建筑，除了九重天酒吧，还有许多酒吧酒店这样的娱乐场所都拆了，你要是想去玩，我推荐你……” 楚墨听着司机的话，再联想到自己手机上的信息，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摇摇头，坚持说道：“师傅，带我去九重天酒吧的旧址吧，我在那里下车。” “嗯，行，听你的，呵呵。” 司机大叔答应一声立刻倒出来，朝着燕京市区驶去。 楚墨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的景色变换，不时地有几辆军用车辆路过，不禁好奇地问道：“大叔，这些车是怎么回事？” “军演，最近有一场军演，那规模可大了，我那天没有拉客，远远地看着那些军人围成的圈子，竟然能听到各种声音啊，有飞机的，有子弹的，还看到一些虫子，怪吓人的，趴到人身上不走，那些军人立刻把被咬到的人杀了，你说这样的军演是不是太逼真吓人了？” 楚墨的神识看到那些经过的车辆里全是一些神色疲惫的军人，以及一副副没有生息的尸体，他附和地点点头，笑着说道：“是啊，这次军演也许是很逼真吓人。” “呵呵，小伙子，你刚从国外回来吗？飞巴机场只有国际航班，没有国内航班。” 健谈的司机大叔不时地找话题和楚墨交谈，楚墨都是敷衍着笑着应付，只是他的心底却隐隐觉得自己一个月没回来，再回来怕是发生了许多事情。 终于到了九重天酒吧旧址，楚墨下车递给司机一张米元，看的司机大叔不禁笑出声来，摆摆手没有拿钱直接开走了。 楚墨在心里感激了一下司机，回过头来看着这家被改建的健身场所，他走进去后看到的只是一些普通的健身工具，和不少的青春男女，看来这里果然是经历了改建。 找到一个工作人员，楚墨借办会员的借口和对方打探起消息来。 “你知道这里的九重天酒吧为什么会被拆掉重建吗？” 听到楚墨的问题，这名看起来有些天然呆的女性员工想了想，摇摇头，道：“他们都说是违章，不过也有人说这里的老板是混黑的，被那些拿枪的人突突突后，这里就建成这个健身馆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呵呵，没什么，办张包年的会员卡吧。” 一个小时后，拿着这张会员卡走在街道上，楚墨心思复杂地将之扔到了垃圾桶里，林小刃的电话打不通，九重天酒吧和赌场他都去过了，什么都没了，全是变了模样，林小刃这个人就像是没人知道他的存在似的。 那个男人帮了自己一次，所以自己欠了对方一个人情，另外一点便是，楚墨觉得林小刃是一个处得来的人，所以有点在意他的事情。 突然，楚墨站在大街上感受到了什么，在其身后，一个漂浮的身影用狠毒的眼神看着自己，楚墨透过神识，竟然辨认出那是一只鬼魂，而且看样子还很熟悉。 “黄天霸？” 刚认出这只在他手底下逃过一劫的厉鬼，楚墨便看到这道身影直接消失了，楚墨心有所感地跟了上去，既然再次看到这只厉鬼，对方还是一副记得自己的样子，那楚墨便准备送他去往生了。 跟着到了一间普通的小区房子，楚墨皱着眉头走进去，问到了一股浓烈的尸臭味，在这个大热天，气味传播的最快。 楚墨在卧室里看到了两副尸体，一个是中年男子的，一个是一位女子的，两具尸体出现了明显的腐烂，而黄天霸的鬼魂漂浮在旁，看着两具尸体，仍然是一副仇恨的眼神，楚墨大概猜出来这两人是谁了，应该是黄天霸的老婆，以及给他戴绿帽的那个隔壁王叔叔。 “你把我引来是为什么，你应该知道再让我遇到你，你的下场绝对是很惨的。” 楚墨尝试和黄天霸的鬼魂沟通，只是对方仍然是冷笑地看着自己，不为所动。 突然，一阵警笛声在房子外传到楚墨耳朵中，他看到黄天霸的脸上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顿时明白自己赫然是被“鬼”算计了，竟然想把杀人的罪名嫁祸给自己。 “呵呵，真是的，第一次被鬼算计，我都无话可说了。” 哭笑不得的楚墨摇摇头，眼神变得冷冽，怕是再让这个小鬼存在下去，问题就更大了，看样子它不仅仅是有了活着的记忆，还一心难忘自己，想要报复。 一道火光从楚墨的掌间迸现，在楚墨的指尖上跳动，楚墨轻轻一弹，直直落向黄天霸的鬼魂，火势迎风立刻变大，将黄天霸鬼魂团团围住，不断地炙烤着。 “警察，接到报案，这里有凶杀案……” 一脚踹开房间门闯进来的几位警察在房间里什么也没看到，只看到一团火苗落在地上，风一吹便灭了，几个人面面相觑。 …… “谢谢你，楚墨，把我救了，还让我恢复了点记忆。” 林小刃的鬼魂竟然跟在坐在等车牌长椅的楚墨身旁，一脸感激地对着楚墨说道。 “这有什么好谢的，你都成鬼了。” 楚墨在灼烧黄天霸的时候，感知到其魂魄内竟然还有一丝不契合的部分，剥离出来才知道那是林小刃魂魄，被黄天霸找到后一直束缚折磨着，要不是看到楚墨，黄天霸才不会匆匆吞噬掉，想和楚墨拼个你死我活。 “是啊，成鬼了，活了几十年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人死了之后真的能变成鬼一说。” 看到林小刃感慨的样子，楚墨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死的？” “就那样死去了呗，能有什么稀奇的，倒是你，让我很惊奇，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奇特。” 林小刃也许是因为死过一回，性格变得洒脱起来，拍着楚墨的肩膀笑着说道：“你能看见像我这样的鬼，还能看到别的吗？比如透视？” 楚墨摇了摇头，一副完全不可能的样子，林小刃哈哈大笑，只是这种爽朗的笑声除了楚墨和他自己，谁也听不到。 “我死了没有什么遗憾的，毕竟害我父子的姬家也遭劫了，那些军车你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拉运尸体，掩埋真相，里面的人怕除了军人的，还有姬家的吧。” 林小刃没有多少惊奇，点点头后，忽然叹了一句，看着楚墨道：“姬家的人注定完了，我现在只有一个心愿，不，两个心愿还没有实现。” “第一个心愿，我想和父亲再说说几句话，和他好好的说一声对不起。” “第二个，我想保护的那个女孩我希望有人能给她幸福。” 楚墨沉默了一会，告诉林小刃他父亲林有景的鬼魂怕是早已消散往生去了，人一旦死去，若是没有借助外力或者互相吞噬其他鬼魂，是待不了超过四个时辰的，超过四个时辰，便连鬼魂也要消散掉。 “看来我之所以能活着到现在，还是黄天霸帮我的，呵呵，讽刺啊。” 林小刃神色哀伤，忽地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看着楚墨，道：“第二个心愿你能帮我实现吗？保护那个女孩。” “叫云韵儿是吗？” “看来你也认识，是啊，就是她，曾经在我的酒吧里打工，现在却已经不干了，那可是一个好女孩啊，自强而又美丽。” “我答应你，保护好那个女孩，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做到的。” 楚墨看着变得微微有些虚淡的林小刃，伸出手去想用真气帮他多存在一些时间，没想到林小刃直接摆摆手拒绝了楚墨，他现在既然亲口得到了楚墨的承诺，便没有什么遗憾了。 至于另外一个心愿，他这就去自己实现，也许自己消散之后到了某个传说中的地方能看到自己的父亲呢。 “楚墨，我相信你说的话，再见了，我第一个真心想结交却结交不了的朋友。” 林小刃的身影变得愈发涣散，楚墨倚在长椅上，看着林小刃完全消散的魂魄，嘴角轻轻吐出一声。 “再见。” “mama，你看那位叔叔从刚才开始就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好奇怪啊。” “那是大哥哥，人家没有那么老，别乱说话。” 一位年轻母亲抱起自己四岁大的女儿，歉意地对着楚墨笑笑，只是却不动声色地和楚墨拉远距离，其他人也是。 公交车站牌的长椅上，赫然出现一片真空区，楚墨独自坐在上面，眼睛微闭，似乎没有看到众人的反应。 忽地，一滴泪水无声地滴落在长椅上，楚墨转过头去，看到一张日思夜想的绝美脸庞带着惊喜之色站在自己面前，只是那串宛如断了线的水珍珠却打湿了他的长椅。 “等车吗？” “嗯。” 带着哽咽的声音含糊不清地回答了楚墨这句话。 “等到了吗？” “等到了，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