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童年
“节哀。”离国当初亡国，除了暗幽和她的几个侍从之外，其余的离国人不论是百姓还是皇家亦或者达官贵人几乎全死绝了，个别一些当时在其它国家的还活着。离国人现存的也不过寥寥数千人而已。 当时那边一些国家联合起来攻打离国，连离国皇宫都炸成了废墟，后来过了两天，天象突变，整个离国连一些周边岛屿顷刻之间沉入了海底，离国灭的彻彻底底，一干二净。据说那时死伤无数，就连其它攻打离国驻扎在离国的士兵也都一并死于非命。若不是暗幽当初在沉没前一天就被幽冥圣域的人接走了，怕也是难逃一劫。 “节哀？是该节哀，我母亲是在离国沉没前被攻打离国的人杀了的。你知道当初提议攻打离国的人是谁吗？”卢德斯默拿起黄金做的酒杯喝了一口，又吃了点儿葡萄。 雪如思索了一下按现在的时间算离国亡国应该是……六年前，就是她刚穿越过来的三年前，对那时候的事没印象诶：“不知道。” 卢德斯默拿了一张类似现代煎饼的食物递给雪如，微笑着轻轻说道：“是我哟。” “what？你的意思是说，六年前是你提议让人攻打的离国？你母亲的国家？这不是等于你间接性杀了你母亲么？”雪如差点没翻到桌子底下去。 “嗯，差不多吧。她在离国已经嫁人了，到夷洲岛经商，有人看上她了想抢，然后我父亲救了她，看她可怜又给她了不少钱让她做生意。渐渐一来二去，两人就在一起了，父亲并不知道她已经嫁人了，然后她生了我。后来我四岁那年，她的离国丈夫找过来了，她和她丈夫偷了许多府里的财宝想走。刚好撞上我父亲，她看事情败露就捅了我父亲一刀然后跑了，最后我才知道为什么她不是对我很好，时冷时热，因为她只是为了钱和地位才和父亲在一起的，可是父亲却对她那么真心。而且她在来夷洲岛之前就有一个儿子。”卢德斯默面色平静的说着，仿佛是别人的事情，雪如察觉到他在低头一瞬间眼里一闪而过的惆怅。 雪如低头默默咬了一口饼子：“那……你父亲呢？” “六年前夷洲岛王陛下派当时身为大祭司的我的父亲去离国办事，我所谓的母亲远远看到了夷洲岛的仪仗，看到了她捅了一刀却没捅死的我的父亲。父亲还爱着她，去看她，最后她丈夫回来了，不问青红皂白的就和父亲吵了起来。最终失足不慎从楼上摔了下去，摔死了。那女人疯了似的一心认为是父亲的错，于是又捅了父亲一刀，这次是心脏。本来侍卫们要处死那个女人，但因父亲的遗言‘不要伤害她’所以只得作罢。然后由当时只有十一岁的我继承大祭司之位，我当上大祭司之后发出的第一道命令就是‘离国……全灭’。”卢德斯默放下手中的食物擦了擦嘴。 雪如若有所思，卢德斯默的身世和她百分之四十像诶，同是天涯沦落人的节奏啊。 卢德斯默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喂，发什么呆，吃好了没？好了就把桌子一收拾吧。” “为什么是我……”雪如一头黑线。 卢德斯默：“1、我们国家不能男女同桌吃饭，亲人也不行，况且你只是我的仆人，虽然我们国家女人可以当国君。2、你可是我从海里捡上来的，就是我的所属物，当然要听我的。” 雪如嘴角抽搐：“什么叫我是你捡回来的？我又不是垃圾！不过……我现在好像的确是仆人，好吧好吧，大祭司大人您老坐好，我去收拾桌子。” 她刚走了一步就被卢德斯默拉了回来，一个踉跄摔到了卢德斯默怀里，她揉着撞疼的鼻子站起来：“做什么？” “你腿不想要了吗？我还是让别人来收拾吧。”卢德斯默冲外面吩咐了一句，很快就有两个侍女进来收拾完了。 “好了，你去熟悉熟悉环境吧，我要工作了。”卢德斯默说完伸了个懒腰。 雪如点了点头被一旁侍女扶着离开了房间，大概看了看船上的情况以及船体构造，船总共有三层，第一层是甲板以及船舱之类的，主的是卢德斯默和其他几个身份地位高的，一人一间。第二层一整层除了几个放东西的房间以及厨房卫生间等的房间之外其它也全是船舱，不过每间房间比第一层小许多、简陋许多。一般几个人住一间，是给船上的仆人之类住的。第三层就是船的cao作间，划船干嘛的。船帆一半是金红色，一半是月黄色，据说代表夷洲岛诸神中的四位主神。 被侍女带着大概转了转，侍女又给她讲了一点儿也便差不多了，她尽量让自己融入集体，很快就和大家渐渐熟了一些，有一个很热情的女孩子主动和她交谈，她很快就和雪如关系不错了，那女孩叫瑟斐娜。 同时雪如也想明白了，反正这是在一个架空王朝，没有组织，没有主上，没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己，也没有必要再用冷淡伪装自己了，何不潇潇洒洒活一回，把真正的自己释放出来，把以前想做但是做不成的事做一遍。 雪如觉得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还是要有身为客人的自觉，况且她现在的身份还只是一个仆人……于是她就帮大家干一些不需要用到腿的活，补个渔网什么的，虽然她不会，不过幸好很快就学会了。她在这方面会的东西着实不多，她长这么大以来一直在学的就是如何杀人，并没有太多精力放在其它东西上。和大家一起聊聊天，说说笑笑就到下午了。 她干完活之后站在船头边儿的甲板上，看着周围一望无际的大海，空气中有着些许海水的咸味，天空也碧蓝如洗，看着也着实让人心情愉悦。她仔细看了看脚链，才发现昨天都没有仔细看，珍珠是淡淡的海蓝色，此时在夕阳的映照下折射着柔和的光芒。 正想的出神，蓦然顿醒，卢德斯默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雪如身旁，正望着一片汪洋出神，神色虔诚的低声浅吟道： 三千年，三千年， 长眠于古老而神秘的雪山上的神明啊， 你可知这千年积雪为何不曾融化？ 在这里有的只是阴冷与黑暗， 所以，阳光不曾照进来。 便像这不曾融化过的千年冰雪， 伴随你的，只有那清冷的月光…… 谁能来拯救， 那努力爱却被伤过的心…… “你念的是什么？好神秘、悠远的样子。”雪如托着腮帮子歪头问着卢德斯默。 “嗯，你知道我们夷洲岛信奉神明吧？其中诸神中有四位主神，分别是太阳神、月神、雪雨女神以及火射蛇神。他们四位主神有一首集体的吟咏词，然后每个神又分别有一首自己的吟咏词，我刚才念的是属于雪雨女神的吟咏词。”卢德斯默眼帘微垂，双手掌心合十交叉，轻轻抵在下巴下，眼里有着虔诚的光芒。 雪如点点头：“原来如此，想不到你居然如此信奉你们的神明。” 卢德斯默好笑的看了她一眼：“怎么？那么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子？” “你不应该是属于那种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才对嘛？书里都是这么写的呢，然后你又是大祭司，王对你唯命是从然后你野心叛变，称霸一方。”雪如认真的想了想。 卢德斯默轻笑一声伸手轻轻弹了一下雪如的额头：“你这小脑袋瓜里一天都在想些什么，我不知道你们东陆那边的国家是怎么样的，至少我们西域这边，尤其是夷洲岛，可是格外信奉神明的，我身上的图腾便代表着我们的信仰。这个图腾代表四位主神，你看它是金红色代表太阳神；大体形状又像火焰又像蛇，代表火射蛇神；每到边的时候，这些弧形代表月神；这些镂空的地方看着是不是又有些像雨水和鱼尾，代表雪雨女神。” “哇，好神奇。”雪如伸手戳了戳卢德斯默左肩上的金色火焰图腾，卢德斯默下身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袍子，从腰部到脚裸那么长，上身裸着，只斜披着一件夕阳金色的半肩披肩，也长至脚裸。画着眼头是金色到了眼尾就渐变成了墨绿色的长长眼线。耳朵上带着菱形的红宝石耳环，脖子上的项链是纯金以及红宝石做成的，和古埃及的那种非常相似。手腕上带着蛇形的黄金手镯，造型逼真，蛇的眼睛是由一颗红宝石镶嵌的，猛地看过去却有一丝寒意。这一身造型不论是服装还是配饰，都有着浓郁的神秘感，活脱脱就是在古埃及、古玛雅的风格上又融入了属于自己独特的元素。这还真是一个奇特的架空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