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回忆过往皆苍凉
当第二天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妖玥然的府邸时，雪如就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觉得有重量压在自己身上，迷茫的看了一眼，哦，原来是妖玥然的胳膊啊，咦，等等，什么？！！妖玥然！！！雪如一下子睡意全无。发现妖玥然紧紧抱着自己，而且很大力，挣不开，雪如也就没法起来，只得躺着，似乎他还没有醒来，一缕长紫发遮住了他的脸，诶，其实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长得也不赖哦。他睫毛是紫色的，一个大男人睫毛这么长，啧啧啧。真是，一个大男人长的这么妖孽，还让不让女人活了。 如是想着，雪如伸手轻轻把那一缕长发拨到了妖玥然耳后，妖玥然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笑眯眯的看着雪如：“怎么？看我长得太帅了，想趁着我睡着的时候非礼我么？” 雪如送给他了一个白眼：“帅哥我见多了，鬼才要非礼你，还有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咱们会在一起？昨天晚上你都做了什么？” “你希望做什么？”妖玥然暧昧的笑着。 “孩子，咱能不能正经一点儿……”雪如推开他的胳膊坐了起来。 妖玥然笑了笑：“好吧，那正经一点儿。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昨天不知道是谁把我弄回来的，还脱了我的衣服，给我盖了被子，然后和我一起睡着了。” “你够了……等等，你知道的这么清楚，就是说你昨天其实没喝醉？”雪如鄙视的看着妖玥然。 “我昨天从来就没有说过我喝醉了啊，只是你一直以为我喝醉了而已啊。”妖玥然仍然笑眯眯的盯着雪如。 “……妖玥然，你不累吗？明明你比所有人都孤寂，但为什么总是要装，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寂寞呢……”雪如突然敛了神色，认真地看着妖玥然。 妖玥然突然愣了愣，笑容渐渐消失了，他的喉结动了动：“你……你看错了哦，还有你都能叫他伊斯特，那为什么不能加我玥然呢……” 雪如眼里的冰蓝色稍微有些加深，眼里涌动着复杂的神色，像是深邃的大海：“好，玥然……你的寂寞和其他人的不一样，你的是发自内心的，掩不去的。你，是不是除了漠江然这个弟弟之外，还有一个叫媚雪的meimei？” 他的瞳孔猛的一收缩：“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 “我沉睡的时候应该一直在你这儿吧？好像是那些仆人照顾我的时候，聊天来着，我恍惚之间听到了几句。昨天晚上你好像也在我耳边说了什么，不过那酒后劲太大，我没听清。”雪如揉了揉略疼痛的太阳xue。 “父君有好几个妃子，我和江然是一个母亲生的、双胞胎。我们那里没有姓，只有名。母上是……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皇后。但父君和母上只是因为联姻才在一起的，所以最得宠的人并不是母上。而是香妃，她是一个人类女子叫泠香雪，媚雪是她生的。因为父君只宠爱她，所以父君的子嗣只有我们三个。最终泠香雪和媚雪联合起来杀害了父君、母上等，总之皇族子嗣现在只剩下我和江然了，皇族当初几百人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和其余的几个人了。最后我把泠香雪和媚雪毁了容、割了舌头、拔光了头发、砍了双手、双脚，最终把她们从腰部以下部位弄废了……嗯，然后把她们放在我精心挑选过的精美的大花瓶里，成为瓶女，和你们的‘人彘’还有些相似。她们最爱那张脸，那我就毁了它。而且我要留着他们的耳朵和眼睛，让他们自己听着、看着自己的样子，我要让她们付出应付的代价。她们向我哀求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何曾几时，她对我族人下手的时候是何种模样，她们可有放过我族人……”妖玥然一改平常的漫不经心，眼里散发出了丝丝戾气。 “那她们为什么要那么对待你们？”雪如微微眯起了眼，妖玥然手法原比他看上去狠辣多了，原来他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主。 妖玥然轻蔑的笑了：“因为我们是和人类不同的异类，而且是被他们认为邪恶的那一类。她们用我王族的血去祭奠那些所谓的神、仙，可神、仙真像她们想象的那么好？妖魔鬼怪就都是坏的？神生存于其间，拥有永恒的生命。永生不老，无人间温暖，神与神之间冷漠无情。高高在上的神，却羡慕人间的情，所以总有痴男怨女冲破禁锢，为情而抛却一切，潇洒人间。而魔是任性的，不明白什么是情感，但看到后、感动后，却毫无道理的想要拥有。于是，魔已非魔…… 什么天规天条，不许神相爱，更不许与其它界人相恋，除了特殊情况。那神尊怎么娶了一个又一个？况且这些年偷偷相恋的神、仙何其多，一个个都是些虚伪的嘴脸。” “而妖、魔这方面就开放多了，我见过好几个他们和人在一起……但，最终都被人类杀死了的例子，比如我父君。泠香雪只想着我父君是妖魔鬼怪，却没有想过父君是真的爱她，不然就凭人类想杀死妖魔？痴心妄想。敢爱敢恨，总比那些假惺惺的神好成千上万倍。这世道的无常，注定，敢爱的人一身伤……然，如今，神已非神，摩亦非魔。”说到最后妖玥然不禁有些感叹。 “听你的口气，莫非你是妖魔？”雪如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 妖玥然妖孽的笑了一下：“虽不远，但也不中。差不多吧，现在你知道了我不是人类，而且曾经还那样对待人类，害怕吗？” “不怕，最值得怕的不是妖魔，而是人心，而且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因为你深信他，就会来拯救你的。这个道理，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了。”刚才妖玥然一脸平静地说出他怎么样对待亲meimei以及他眼中的浮现的戾气，的确都让雪如这种成天在刀尖上舔血的人，背后有点发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虽然觉得有些恐怖但是并不害怕，直觉妖玥然是觉得不会伤害她的。虽然妖玥然不简单，但也没料到他不是人类，妖玥然始终不愿意透露自己的身份，那些下人又嘴紧的很，也就无从得知了。妖？魔？还是鬼？怪？唉，管他是谁，想说了自然会说，现在想也没什么用。 “来人，传膳。”妖玥然冲门外说了声，然后就拉着雪如去餐堂吃饭了。妖玥然手一挥衣服瞬间就穿上了，依旧是一身紫衣。雪如昨晚没有换衣服，所以还是那身红衣。 “喏，你最爱吃的糖醋里脊，多吃点儿才有力气去救人嘛，咱们吃完就去。”玥然笑眯眯的夹了一块糖醋里脊到雪如碗里。 雪如点点头：“谢谢，你也吃啊。”既然伊斯特能知道她最爱吃什么，那妖玥然知道也不稀奇。而且刚醒来的时候，这货还蹦了一句英语出来，估计也是穿越过来的。 雪如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问：“哎等等，你刚才话好像只说了一半，你把你meimei和她母亲腰部以下怎么弄残的？”雪如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了妖玥然刚才话里可以的停顿。 他笑了一下，眼神诡异了起来：“你居然听出来了有下半句，说也行，但我怕我说了，你就吃不下去了……” “呃……你说吧……”雪如额上冒出来一排黑线。 “咳咳，其实也没什么，凌迟之刑你应该知道吧？她们俩从腰部以下……嗯，没人有300刀左右吧。割的只剩下骨头了，扔到花瓶之后，我也扔了一堆虫子进去，那些虫子就在她们身上、口鼻各处爬……怕她们撑不住，所以我就用人参和法术给他们续命。”玥然一脸平静的说着，还边吃着。 “咦，你怎么不吃了？”玥然放下筷子，关切的望着雪如。 雪如静默许久，重新拿起筷子：“没什么。”刚才还觉得香喷喷的饭，怎么现在有点儿食不知味了，那手法是不是太狠了点儿？也是，在这世道若不心狠手辣，如何坐守江山如画？这样也情有可原，毕竟她俩杀了玥然全族，也无可厚非。想到这里，她不由又抬眼向玥然望去，他眼眸中有淡淡的、不易察觉的冰冷。他和人类也算有点儿瓜葛，但是他却从骨子里充斥着对人类的不信任与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