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危险的快乐
伊斯特显然也察觉到了这些视线，他目光轻轻地扫过众人，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这些人马上收回了视线。伊斯特转头轻轻在雪如耳边解释道：“这些人都是在血族中有爵位、有身份的人，最低等级也是男爵，这是一场宫廷舞会。血族和你们人类古代有些不同，你们是历代皇帝登基后有一个固定住所，像北京故宫。而我们血族则是按照历任血王的城堡来定，比如说前任血族之王在位，他的城堡就是血族的王宫，而我现在加冕为王了，我的城堡就成了血族的王宫。明白了吗？” “知道了。” 那些羡慕的目光的目光中，一半是对雪如的容貌，一半是伊斯特。伊斯特一向不近女色，这次...... “她是本王的客人，我想你们不会做出什么不敬的事情吧。”伊斯特走向专门为他准备的王座，坐下之后，左手慵懒的撑靠在扶手上，优雅的翘着个二郎腿，漫不经心的说着。 在伊斯特座位的左边是婷雪的座位，大家都知道血族中也只有婷雪能够和伊斯特平起平坐，虽然她名义上是伊斯特的jiejie，血族的十三审判NO.1，但是大家都知道。伊斯特和婷雪实际上相当于王位一人一半，政事什么的婷雪也会和伊斯特一起处理，虽然这样子于理不合，但是大家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敢多说什么。这姐弟俩惩治不轨之人的手法，快准狠，一点都不留情，虽然把血族治理的不错。伊斯特整个就是一面瘫加冰山，只有和婷雪他们几个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卸下那张面具。婷雪虽然也冷，但是比伊斯特好一些，平时看着好像也挺好相处，也挺温柔，优雅，但只怕骨子里、心里要比伊斯特更冷。 他们虽然不会滥杀无辜，也不轻易责罚他人，但是如果一但有人敢背叛他们，那下场都是很惨的，这一点从伊斯特刚一加冕为王的时候就看得出来。 那些人惊讶、疑惑的看了看雪如，这个人类女子是陛下的客人？虽有诸多疑问，但也没有太表露出来，只是整齐的向伊斯特行了个礼：“是，陛下。” 伊斯特冲还站在门口的雪如看了看：“还不过来，站在门口做什么。” “哦。”雪如走到伊斯特身边。 “好了，大家该干嘛干嘛吧，不用拘束，奏乐。”伊斯特的话宣布着舞会的开始，气氛也变得热闹了起来。仆人们也都彬彬有礼的给客人们拿着酒水、甜点之类的，伊斯特也顺手拿了一杯红酒，但雪如知道，这只怕是鲜血才对。 众人都翩翩起舞着，这场面还真不多见，尤其是这么具有中世纪风格的地方，还真是挺赏心悦目的。伊斯特也起身和大家表情淡淡的交谈着什么，大约是血族里的事情吧，多灵主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吃蛋糕了，婷雪和卡维克也应酬着那些人。雪如自己一个人自顾自的瞎转悠着，反正也一个人都不认识...... 雪如转着转着就转到一个亭子里了，这没有人，倒也是安静、别致，雪如抬头打量着缠绕着白蔷薇的亭子，月色下的蔷薇折射出淡淡的银色月华。雪如看得入迷，脚下一不留神，眼看就要摔倒了，雪如手脚慌乱的想抓住什么，稳定重心，但是周围除了花也没什么能抓的，高跟鞋也不容易站稳啊，雪如叹了口气，等待着和地板来个亲密接触，认命的闭上眼睛。 突然她觉得有人搂住了自己的腰，让自己没有摔倒。雪如从体温判断出是血族，起先以为是伊斯特，谁料睁眼一看，是一个陌生男子，她连忙挣开那人的怀抱，向那人行了个礼：“多谢阁下帮忙，不知阁下是何人？” 那男子有一头无比柔顺的长至脚裸的亚麻浅棕色长发，一双乌黑的眼眸像是浸过美酒一般，如同黑曜石一样明亮的眸子。看着挺阳光的，但是眼眸里却像是有着妖娆的雾气，透露着些许野心、颓废、阴狠、阴冷、邪恶的气息，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他从左下颌骨开始到脖子、肩膀直到左胸前，有着一个样式复杂的耀眼、妖娆的金色火焰图腾。像是某种信仰的图腾，而不是只觉得好看的纹身。这个男子给雪如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觉得这个人表面上看着就像火焰一样耀眼，但是那双眼睛里却有着妖娆的雾气，让人看不清他的内心，与他的外表截然相反。 那男子温柔的笑了笑：“十三审判NO.9——卢德斯默。”虽然他是温柔的笑了笑，但是雪如却觉得这温柔里有着危险的毒药，一不小心就会上瘾、就会致命。 “卢德斯默......日行者魔法最强的血族。”雪如心头一颤，并不是因为伊斯特给她提到过，而是......在听到这个名字和见到他这个人的时候，心头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 “哦？你知道啊，不过呢，我最强的魔法可不是这个哦，我最强的魔法是把人内心的执念、渴望放大，从而让人坠入梦里，无法自拔，不愿意醒过来。你......要不要试试？”卢德斯默这句话一出口，雪如觉得自己好像豁然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为什么心头一颤了，但是......她以前听说过他吗？ 卢德斯默摘下了一朵夜来香放在雪如手中：“我和这花是一样的，而他和这花也是一样的，包括你们的感情也是......美丽的小姐，我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 还不等雪如回答什么，伊斯特的声音就从卢德斯默的身后传来：“不可以，她的舞伴是我。” “伊斯特，别这么任性嘛，我记得，很久以前你可是输给过我一次哦。”卢德斯默挑了挑眉。 伊斯特啧了一声：“如果不是那次，你又怎么会得到这永恒的生命呢。卢德斯默你......” “血王陛下，我先告退了。”卢德斯默不等伊斯特把话说完，就先行了个礼，然后转身扬长而去，像是不愿意提到那一段往事，转身前还丢给雪如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是什么意思......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现在来和我跳一支舞吧。”伊斯特做出了请的动作。雪如因为刚才卢德斯默的话还没有回过神儿来，伊斯特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一只手抓住雪如的手，另一只手放在雪如腰间：“喂，跳舞啦，你在想什么？” 雪如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什么.....咳咳，我不太会跳这种舞，我比较擅长单人舞，还有古代舞蹈，这个......” 伊斯特眼里闪过了一丝狡黠：“没关系，我教你好了，很简单的。来，你这只手搭在我的背上，跟着我的步子走，我进你退，我退你进，侧转之后就旋转。” “知道了。”雪如小心翼翼的跟着伊斯特的步子，伊斯特也跳得很慢，雪如刚一抬头就对上了伊斯特那双深邃的紫眸，心跳好像加速了，雪如连忙低下头看着脚下。过了一小会儿，伊斯特闷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的新娘，你是在和我跳舞，不是在和我的脚跳舞。” 雪如吐了吐舌头，抬头看着伊斯特。又过了一小会儿，伊斯特不爽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要看着我的眼睛啊，一直盯着我头发干嘛。” 雪如默默地叹了口气，对上了伊斯特的双眼，轻咳一声，掩饰着内心的紧张。伊斯特又靠近雪如了一点，现在这个姿势看起来，颇像两人相拥着，伊斯特在雪如耳边轻轻吹了口气：“你的心跳很快。” “跳舞！”雪如踩了伊斯特一脚。 “啧啧，真是狠心的女人，本来就是高跟鞋还下脚这么重，你谋杀亲夫？”伊斯特嘴角轻轻勾起，面瘫的脸终于有了那么点不一样的表情。 “......”雪如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于是索性不说了，跟着伊斯特慢慢的跳着，在踩了伊斯特好多脚之后雪如终于学会了这支舞。 两人在月色下独舞，只有他们两个，没有其他人，仿佛这天地间只剩下了他们两个，这种幸福、宁静的感觉让雪如发自内心的快乐。但是这快乐还没来得及体现出来，脑海中就突然浮现出了卢德斯默的话，又想到了当初伊斯特在桥上对她说过的话，雪如眼瞳猛地睁大。 ——我和这花是一样的，而他和这花也是一样的，包括你们的感情也是。 ——我的内心就像是一个黑洞、一个漩涡，无法预知，无可预测。你并不了解我，如果你害怕就走吧，否则，我怕哪一天那个黑洞会将你吞噬。 ——我本来不想把你拖进来，是你自己要进来的。 雪如仿佛明白了什么，连忙松开伊斯特的手，面色苍白的离开了亭子，留下了伊斯特一个人在亭子里眼神复杂的看着雪如的背影。 卢德斯默到底是在暗示她还是在警告她，那么又在暗示、警告些什么，她明明没有见过这个人，但是这个人为什么给她熟悉的感觉，就像刚开始见到伊斯特一样，就连当时在学校碰见那个什么叫妖玥然的人的时候，也有这样的感觉。 夜来香的花语——危险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