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羽薇
前言： 落笔之前我一直想了很久，到底要不要写这篇文，想了很久终于决定还是写。谨以此文纪念我亲爱的西楚霸王——项羽和虞美人——虞姬。由于历史上并未出现虞姬的名字，所以我就根据野史什么的给虞姬起了个名字，叫虞薇。 题记：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虞兮虞兮奈若何......这时候你担心的，难道只有我吗？我对你来说真的比天下还重要？项郎，我不要拖累你......” 汉军以略地，四面楚歌声。将军义气尽，贱妾何聊生！“那么，保重！项郎，薇儿不能再伴项郎左右了，若是来世还能再遇项郎，薇儿一定还和项郎执手一生。项郎，别难过，一定要冲出突围，一定要活下去......” 正传： “乌骓！踏雪乌骓！你要跑到哪里去？快点停下！”我心里着急不已，乌骓是一匹黑马，通体黑缎子一样，油光放亮，唯有四个马蹄子部位白得赛雪，乌骓背长腰短而平直，四肢关节筋腱发育壮实，故而名唤：踏雪乌骓，又称：踢云乌骓。这马虽是神驹，可性子烈得很，要是伤到人了可怎么得了。跑也就算了吧，可是，前面的小女孩又是怎么回事？！！眼看乌骓的前蹄就快要踏在那小女孩的身上了，就在这时一个穿黑色长袍的男人速度如风般的救下了小女孩。 “呼，好险。”我的身子向前倾斜着，眼看就要摔倒了，糟了，救人心切居然没看见脚下的石子。 我闭着眼睛，就在我已经做好摔到准备的时候，突然有什么一闪而过。等了许久也没倒下，我小心翼翼的睁看眼睛。只见有一张放大的英俊的脸出现在我面前，一定是刚才救了小女孩的那个人。 “你们在做什么？”我的哥哥虞子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后，我赶忙从那人怀中出来。 “哥，哥哥，你别误会。刚才乌骓乱跑，我追的时候差点摔倒，是这个人救了我。”我怕哥哥误会赶忙解释着。 那人不慌不忙的走过来，对哥哥说道：“子期兄别来无恙啊。”闻言我连忙抬头打量了那人一下，当看到他那双重瞳的时候，我愣了一下，然后突然反应过来。这，这，这，这不是项大哥——项羽吗？因为只有项大哥才有重瞳。一般人眼中只有一对瞳孔，而重瞳就是指眼中有两对瞳孔，一般只有伟人才会有！历史上不过也就只有几人有罢了。如：仓颉、虞舜、重耳。仓颉是黄帝时代的造字圣人；虞舜是禅让的圣人，孝顺的圣人，三皇五帝之一；晋文公重耳是春秋五霸之一，不是英雄就是伟人，所以在我眼里项大哥就是英雄！况且项家世代都是英雄，如：项大哥的生父项燕，他的叔父项梁......而且项大哥也很英勇。我虞薇和项大哥也算是青梅竹马吧，但他那年不是有事离去了吗？如今为何又回到虞溪村来了呢？ “哦，原来是项兄弟啊，久违了。”哥哥笑了笑对着项大哥说着。 项大哥又将目光转向我：“薇儿meimei许久不见都不认识项大哥了吗？” 想起刚才那一幕真是太丢脸了！没办法我只能答谢了。我抬起头看着项大哥，刚好和他的目光撞在了一起。他重叠在一起的瞳孔比寻常人大而幽黑，如墨潭般的眸子倒映着我的脸。“多谢项大哥出手相助，许久不见项大哥武艺越发精湛了。”我暗自点点头，我相信这样下去不日之后项大哥一定可以推翻秦暴政，一定可以逼秦二世——胡亥退位的，始皇帝嬴政本是将位传给扶苏公子的，谁料胡亥的亲信赵高改了旨意，杀了扶苏夺位，胡亥的统治更加残暴，百姓苦不堪言！ “哈哈哈哈~真是一匹好马啊。”这时项大哥的叔父项梁来了，看到乌骓后赞不绝口。 “这马虽好，性子确烈。至今还未有人能驯服。”哥哥介绍了起来。 “哦？那我今日倒是想试试驯服它了。”项大哥来了兴趣跃跃欲试，纵身上马，双手拉住缰绳，双腿用力一夹，乌骓发出“嘶——”的一声吼叫，前蹄跃起，来回奔跑着。“项大哥小心！”我喊了一声，可看见哥哥那张越来越黑的脸时，我赶忙捂住嘴。乌骓使尽浑身解数，用尽一切办法后都没能将项大哥弄下马，又折腾了一会后乌骓终于被项大哥驯服了！大家都非常激动！ “项大哥，太棒了！薇儿就知道你一定可以做到！”我激动得在项大哥下马后就直接扑了上去，拉着他的胳膊。突然，全场肃静，我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赶紧放开了项大哥的胳膊，向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手忙脚乱的解释着：“呃，项大哥你别误会，我，我只是太高兴了，所以......” “呵呵，没事，我知道。”项大哥话音刚落我就被哥哥“拎”了过去，看着哥哥的黑脸我也识趣的站在了一旁。 又过了几天后我知道了项大哥此次前来的理由了，一是向哥哥求亲，想让我嫁与他。二是借兵器，我虞家打铁自然存了不少兵器。哥哥迟迟没有答复他，过了许久加上项大哥的恳切言辞哥哥总算是同意了。 今日一早就有一堆人早早的便来服侍我梳妆打扮，因为今日是我和项大哥的大婚之日。她们叮叮咚咚的侍弄了好久才弄完，迎亲什么的一道又一道程序过后到了拜堂了，老规矩新婚前几天新郎是不能见新娘的，所以这是我这么多天来第一次见到项大哥，他握住我的手，我不安的心顿时就稳定下来了。“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三拜完了之后我就回房了，而项大哥则是留下敬酒。 我等了好久，有人拿了些吃的进来说是项大哥估计我一天没吃东西也饿了，先吃点小吃食垫垫。我听后心里一暖，想不到项大哥还挺贴心的。 不知过了多久项大哥终于回来了，我突然有点紧张，项大哥用秤杆挑起盖头，我看到他重瞳的那一刻时好像又不紧张了，不知为什么只要项大哥在，我就很安心。然后吃子孙饽饽、喝合欢酒什么的。待所有人退下后我们打算聊聊天：“薇儿你今天很漂亮呢。” “那项大哥是说薇儿平时不漂亮了喽？”我勾唇浅笑，开玩笑地问道。 “哪有，薇儿在我心里怎么样都好看。不过，薇儿是不是该改口了呢？”项大哥带有一丝调侃的语气应着，看来他心情很不错。 “项郎！”我叫了他一声。 他点点头，表情随后又带有一丝歉意，开口了：“薇儿，今年我二十四，你十八了，我从你十五及笄一直耽误到了现在的双九芳华你怪我吗？” 我赶忙摇摇头：“项郎别这么说，自从秦二世即位了之后，项郎一直繁忙着，总以国家为重，薇儿怎么会怪项郎呢？” “你真的不介意？” 我点点头。 “谢谢你，薇儿。”他轻轻地拥着我。 第二日一早哥哥便把家中多年来收藏的兵器全部送给了项郎，这给项郎他们准备的起义无疑天乐许多好处，至少兵器是不用愁了。 其中有一把剑名曰“天子剑”，传说是我们虞家祖师爷打造的，有神剑的美名，但是剑戾气有些重，不太好驾驭，光是当年造剑时就死了不少人，更何况还久经沙场。可是项郎拿着却一点事也没有，哥哥为此惊讶了许久。此后乌雅便成了项郎的专属坐骑，天子剑便成了项郎的专用武器。现在的我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多年以后我和项郎都是用天子剑自刎的，更想不到刘邦和吕雉会背叛我们，不过，这已经是后话了...... 秦二世元年七月，陈胜、吴广在大泽乡揭竿而起，这是一次大规模的农民起义，无疑给了秦朝一次沉重的一击。各地的起义随后也随之而来，项郎他们也在其中。 秦二世元年九月，会稽太守殷通准备发兵，选择先发制人，派桓楚与叔父项梁去，但由于当时桓楚在逃亡，又只有项郎一人知道他的下落，于是，他们便让项郎去寻。最后项郎在叔父的指示下杀了殷通，取了他的首级，当时一片混乱，项郎连杀了近一百多人，整个郡府都乱套了。随后叔父又派人去接收吴中郡下属各县，一共得到了精兵八千余人。又分别封了他们做校尉、侯、司马......叔父做了会稽太守，项郎为裨将。 这一天我和项郎去街上闲逛时看到前面有人围着一个大鼎。打听后才知道这个大鼎很重，四个成年的强壮大汉都抬不起来，项郎一听来了兴趣想试试举鼎，我虽然知道项郎天生力气大，可就是不知道这大鼎能否举得起来了。 项郎上前双手抱鼎，大喝一声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只见那鼎缓缓离地，最终被项郎举过头顶，这便是后来历史上流传一时的“霸王举鼎”了。 时光匆匆，秦二世二年六月，陈胜被杀害，叔父听从项郎“亚父”范增的意见在民间找到楚怀王之孙熊心，仍立为楚怀王。叔父自号武信君。 叔父统军于东阿大破秦军，分别让项郎、刘邦攻城阳，破秦军于濮阳东，秦军被迫退入濮阳城内。 项郎、刘邦又率军攻定陶，斩杀秦将李由。可是，这时候由于叔父连破秦军有些得意，而此时秦又派了大量的援军支援章邯，章邯在得到援军后突袭叔父，叔父兵败被杀。项郎和刘邦攻陈，久攻不下，于是商议退军，项郎引军驻扎彭城西，刘邦驻军于砀。 这天项郎很晚才回帐，回来时阴着一张脸，我便知道是军中出事了。“项郎还没用膳吧，薇儿让人弄些吃的去。”我小心翼翼的缓解着气氛。 半晌项郎才开口：“薇儿......叔父他......” 我一听懵了，叔父不会出事了吧？项郎极是敬重叔父，而且叔父待我和项郎是真心好，叔父...... “叔父他......怎么了？”我尽量抑制着我的不安。 “他死了。”项郎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说出一般，露出了一副很落寞的表情，项郎性子岁急了点可也是人啊，他也有感情！我从未见过如此落寞的项郎。 “薇儿相信叔父在天有灵是不愿见到项郎如此的，叔父是为国捐躯，薇儿相信叔父不会难过的......项郎，人民们都要靠你，你要振作起来，薇儿会陪着你的。”我上前一步将项郎拥入怀中，我的心里即使再难过也要往肚子里咽，因为这时候项郎一定比我更难过，如果我也不振作的话那项郎怎么办呢？所以我一定要坚强，一定要陪着项郎...... “薇儿，父亲死了，母亲也死了，如今叔父也离我而去了，他们一个个都走了，都走了......薇儿，不要离开我，千万不要离开我，我只剩你了......”他紧紧的抱住我，仿佛一松开我就会离开他一般，今天的项郎和以前都不同...... “嗯，薇儿一定会陪着项郎的，所以项郎也要为了薇儿努力的活下去，如果项郎死了，薇儿也绝不独活。”我很坚定的说着。 项郎点点头：“为了你，我会好好活下去。以后也别老说死不死的话了，多不吉利！” “嗯，薇儿知道。” 章邯杀败叔父后后认为楚兵不足为虑，其实并没什么后担忧的，于是引军北渡黄河，大破赵国。赵王最后败走巨鹿，章邯率兵四十万围攻巨鹿。 楚怀王听闻叔父战死后非常害怕，把项郎、吕臣等人的军队收入自己的军中。任命吕臣为司徒，吕臣的父亲吕青为令尹，封刘邦为砀郡长、武安侯。 秦二世三年，楚怀王以宋义为上将军，封项郎为鲁公，为次将，范增为末将，以宋义为主帅率兵五万前往救赵。但宋义却在安阳逗留数日，饮酒作乐，全然不顾赵的安危，项郎于是杀了宋义，暂为上将军。项郎命将士只带三天三夜的粮草，命将士们背水一战。由于小时候我也读过兵书，加上这几年一直和项郎奔波于战场，所以这次的战争我也女扮男装的上战场了。这次项郎与秦军大战九次，九次皆赢！这也是后来历史上著名的巨鹿之战了。 汉元年十一月，项郎率兵灭秦。可刘邦却趁机攻入咸阳，项郎颇为大怒，四十万大军驻扎于新丰鸿门，刘邦军十万驻在霸上。范增等人纷纷进言劝项郎杀了刘邦以绝后患，可项郎念在昔日情分上迟疑不决...... 第二天刘邦便来赴宴，范增让项庄舞剑伺机杀刘邦，可却被刘邦收买的项伯阻止了......刘邦借故脱身，范增大怒叹道：“夺项羽天下的人，一定是刘邦。”这便是后来流传的鸿门宴了。 虽然这句话范增只是说了一次，可我却坐卧不安，因为我认为刘邦留下的话必会对项郎不利......而且范增的话像是埋下了一枚苦涩的种子一样，迟早会开出破灭的花......让我更觉得不安了...... 项郎入咸阳之后杀了秦王子婴，火烧了咸阳宫，大火三个月都未曾熄灭......项郎带着宝物想回江东。 而后项郎自立为西楚霸王，封刘邦为汉王，章邯为雍王，司马欣为塞王，董翳为翟王，魏王豹为西魏王，申阳为河南王，司马卬殷王，赵王歇为代王，张耳为常山王，当阳君英布为九江王，吴芮为衡山王，共敖为临江王，燕王韩广为辽东王，臧荼为燕王，齐王田市为胶东王，田都为齐王，田安为济北王等十八个诸侯王。 汉元年八月，齐、赵诸侯叛变，项郎平乱。 汉二年冬，刘邦率兵攻楚国，项郎则继续在攻齐，刘邦攻下彭城后一直在享乐，项郎随后仅用了一天时间便打到了彭城，一路追击至南山，将刘邦包围，但刘邦最后趁机逃脱了。 汉三年，刘邦离间项郎与范增的关系，范增最终病死。 汉四年，项郎攻下荥阳，与刘邦对峙于广武数月。韩信又率兵来打项郎，项郎腹背受敌，最终和刘邦签订盟约，以鸿沟为界，中分天下。这便是有名的鸿沟和议。 鸿沟和议后项郎引兵东归，谁料这时刘邦那个不守信用的卑鄙小人突然毁约，韩信从齐地南下，自东向西夹击项羽；梁王先南下后西进，刘邦与英布、刘贾等人北上合击项郎。他们分别从西、北、西南、东北四面合围项郎，项郎带着十万楚军向垓下后撤。 项郎被围在垓下，除却死伤无数，加上渡河剩下的士兵仅有二十八骑了，而追兵却又数千人。 项郎见无法脱身了对属下说道：“孤王从起兵到现在已经八年，经七十余战，抵挡孤王的人都被孤攻破，孤打击的人都表示臣服，未尝败北，遂称霸天下，现在困于此，不是孤不会打仗，而是天要亡我！今日是要决死战了，孤要为诸君痛快地一战，必定要胜利三次，为诸君击溃包围、斩将、砍旗，让诸君知道，是天要亡我，非孤不会打仗。”于是他将骑兵分为四队，他命令骑兵们分四面向山下冲，相约在山东面会合。他们声东击西斩杀汉将近百人，仅损失两骑。 刘邦让士兵唱起楚歌，将士们听了纷纷落泪思乡，军心涣散。我执起天子剑身着一袭鲜红衣衫舞剑，诀别夜，我舞成火中妖一般的绝美，我折腰盘旋红袖翻飞舒卷...... 良久项郎才道：“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我的心绪久久不能平复，这时候你担心的难道只有我吗？难道我在你心里真的比天下还重要？项郎，我不要拖累你......我和道：“汉军已略地，四面楚歌声。将军义气尽，贱妾何聊生！”我顿了一下，又说道：“那么，保重！项郎，薇儿不能再伴项郎左右了，若是来世还能再遇项郎，薇儿一定还和项郎执手一生。项郎，别难过，一定要冲出突围，一定要活下去...... 语罢，我拿起手中的天子剑，一剑封喉。 “薇儿！”项郎惊恐的睁大了双眼，扶住倒下的我。 我挣扎着抬手轻抚着他沧桑的脸道：“你我相伴了二千九百二十一个日夜......你看我身边的这些花......不管过多少年以后，我相信你看到这一片如火如荼的花儿，一定会想起我的......”我的手渐渐地垂了下来，闭上了双眼，永远也不会再睁开了。唇边的笑容也定格了，再也不会消失...... “薇儿！你说过会永远陪着我的，你怎么可以就这样走了？虞薇，你给我醒来啊！孤王命令你给我醒来啊！薇儿，你醒醒，你把眼睛睁开，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有什么晶莹的东西顺着项羽的眼角滑落，滴到了虞薇的脸上，就仿佛是虞薇留在世间的最后一滴泪......当初项梁死的时候项羽都未曾落泪，今日他眼中歇斯底里的绝望便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了...... 项羽安葬了虞薇之后给那片花起名为“虞美人”后便孤身杀到了乌江，遇见了乌江亭长，亭长劝项羽先回江东以图东山再起。但是虞薇得死已经让项羽彻底绝望了，项羽以无颜再见江东父老为由拒绝，并将自己的坐下马乌骓赐予亭长。项羽于是下马步战，一口气杀了汉兵几百人，自己也受了十几处的伤。 项羽拿着天子剑自刎，含笑而终，生前最后一句话是：“薇儿，你等着我，我马上就来陪你......” 后记： 说真的，我好想好想改变他们的结局，但是我没有。至少项羽和薇儿在临死前的那一刻是幸福的......我不愿意再去打扰他们的宁静......霸王别姬，造就千古绝唱。项羽，薇儿，来世你们一定会很幸福......只羡鸳鸯不羡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