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爱情源于心疼
“急性胃出血。”许医生“啪！”地一声合上文件夹，“你是不是疯了？明知道自己胃不好！” 唐梨原本还以为江景玉只是不会吃辣，原来是有胃病，为了‘监视’她，他这回可算是‘下了血本’。他们来的正是上次唐梨昏迷住的那家死贵死贵的私家医院，方宁晚上有应酬，把他们送到就先走了。 医生和江景玉是旧识，或者说，他是江景玉以前的家庭医生，“住院观察！” 唐梨跳起来，“这么严重？” 许医生对她语气还好点，“是有点严重。” 江景玉闷闷道：“我不住。” 许医生也不理他，继续跟唐梨说：“你是他女朋友吧？这种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的人，我不想跟他说话，你最好让他住几天院。” 唐梨应下来：“好的。” 江景玉气得差点把针管拔了，“老子不住，老子很忙！” 唐梨看到他这么倔也是没办法，要真不让他工作，也不太现实。“医生，要不这样吧，我们每天准时回来做检查和挂水。” 许医生看着江景玉，淡淡地说：“命又不是我的！”他收好东西，径直出了病房。唐梨握着江景玉输液的手，咬着唇问：“到底有多严重？” 江景玉用手臂捂着眼睛：“不知道，反正死不了，你别听他的。” 唐梨继续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不知道。” 唐梨气结：“对我你还是什么事情都不肯说，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江景玉仍然没拿开捂眼睛的手臂，“我是真不知道，我有记忆以来，就经常胃疼了，听说我两岁以前就伤了胃。怎么伤到的，没人告诉我。” 江景玉拿开手，看见唐梨咬着唇一副吃惊又心疼的模样，他笑了笑：“你别这样看着我，我没事，早就习惯了。”他安慰眼睛泪汪汪的唐梨，“我真没事，我以前还吐过几次血呢，你看这次都没有。” 他不说倒好，唐梨一脑补他吐血的画面，眼泪就下来了。江景玉坐起来，“你哭什么？” 唐梨突然跳起来抱住他：“你是笨蛋！”明明有胃病，还逞强吃辣，就因为方宁激了他几句，不是笨蛋是什么？ “好啦……”江景玉总是受不了她的眼泪，“别哭！” 唐梨根本不听，死死抱着他不撒手。 有人说，爱情源于心疼，唐梨此刻也分不清，她是因为喜欢他才会心疼，还是因为心疼而喜欢他，但她可以肯定，这场情爱，她已经陷进去了。 江景玉哄了她半天无效，试着转移话题：“你知不知道我刚刚怎么找到你的？” 唐梨也哭累了，松了手，拿纸巾擦鼻涕，“怎么找到的？” “跟你打电话的时候，听见打糍粑的声音了。” 唐梨被他逗笑：“你怎么知道是打糍粑，没准是人家工地打桩的声音呢。” 江景玉一脸骄傲的模样：“听过一次的声音我就不会记错。包括你的声音。” “我的？” “五年前我在聊天室听过一次你的声音。所以上次在咖啡馆，你给我一杯子那一次，我就认出你来了。” 唐梨没想到他是这么认出她来的，一时怔怔。 方宁开完会，发来消息询问：“他怎么样？” 唐梨：“胃出血，医生让住院观察。” 方宁：“恐怕不行，今天公司有重要的事，他还得过来一趟。” 唐梨：“能不能带来医院处理。” 方宁：“真不行，他没死吧？没死叫他爬也得爬过来！” 唐梨不情不愿地把信息给江景玉看，江景玉抢过手机，“放心，你死了我都死不了！” 手机扔还给唐梨，他不爽地说：“唐小梨，你能不能安分点？” 唐梨发现，他每次一生气，就喜欢在她名字中间加个‘小’字，她也学他：“江小玉！你能不能对我有最起码的信任？” 江景玉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暂时做不到。” 唐梨就纳闷了，“我看起来就那么让你没安全感？” 江景玉自嘲似的一笑，“你对我跟对别人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对其他人比对我还要好些。” 唐梨没想到他是这么想的。她扪心自问，她确实有特意跟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虽然住在一起，但她的心里很矛盾，时而想和他好好的，时而计划着离开他。 她以为她掩饰得很好。 唐梨半晌都没再分辩，江景玉转头看向点滴瓶，她犹豫着开口：“江景玉……” “快打完了，叫护士来拔针吧。”他并不想听她的解释，伸手按下呼叫铃。 唐梨看着他失落至极的神情，几乎没有做出任何思考的时间，她再次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你错了，对其他人，我不会这样。” 话落，她歪过头吻他的唇，温柔细致，辗转缠绵。 江景玉的心颤动着，震惊、愉悦、满足，种种情绪掠过，无一不在对唐梨的主动亲热表示出窒息般的幸福感。 就这样吧，先这样吧，她不喜欢他眼里出现灰败的、颓废的神色，如果他还要她，她就听从自己的心的指引，给他所有她能给的一切，包括她自己。 “咳咳咳！”门口传来年轻小护士特意的咳嗽声，“虽然很不想打扰你们，不过再不拔针，血就要倒流回去了。” 唐梨不好意思地跳了开去，低头果然看到针头那里已经回流了不少的血。 江景玉难得也有点窘迫的样子，“其实你不必担心，我流再多的血，也没关系。” 唐梨转开脸，问他：“出院么？”她的一张老脸瞬间就烫了起来，突然有一种为老不尊的羞耻感是怎么回事？ 江景玉反倒觉得好玩，见护士出去，他拉住她的手，“你决定。” “啊？”唐梨本是认为他一定要出院的，不过是白问一句，谁知他居然说出了这个答案。 “你要是能像刚刚一样，半小时亲我一次，我就不出院。”江景玉坏笑着看她，“不，十分钟一次。” 唐梨的脸都要低到他胸口了，“无聊！”她推了他一把，却没用什么力，倒似娇嗔。 江景玉笑了一会儿，不再逗她，“出院吧。” 见他真的要出院，唐梨抬起头，不赞同地看着他，他真的不顾惜身体吗？ 江景玉看着她的表情，又起了逗弄心思，“怎么？不能十分钟亲我一次，你很不满？” 唐梨无奈了，看来她得习惯他随时没羞没臊的调戏。 要江景玉待在医院，确实不现实，唐梨只好暗自打算，让王姨做点清淡的给他吃，不知道王姨会不会做点药膳什么的？ “阿姨阿姨！”唐梨刚和江景玉走出病房，就看见几天前在商场门口见过的，名叫甜甜的小萝莉，正朝她跑来。 她开心地蹲下去：“甜甜，你怎么在这里？” “我爸爸在这里啊。”小萝莉歪着脑袋，问她：“阿姨，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唐梨呆愣：“考虑什么？” 甜甜就像根本没看见她身边的江景玉，心直口快地说：“做我mama啊！阿姨，我爸爸就在这医院里，我带你去见他吧，你一定会喜欢他的。因为他是世界上最好最帅的爸爸！” 江景玉一脸黑线，他也蹲下来，“哪来的小鬼头？你没看见全世界最帅的在这里吗？”唐梨无语了。 甜甜看着他，犹豫了半天，还是说：“哥哥，你长得还行，但是绝对没我爸爸帅。” “哈哈哈哈哈！”唐梨忍不住开怀大笑，江景玉也有今天！被一个小萝莉说长得“还行”，她真是对甜甜爸爸的真容产生了莫大的好奇心。 江景玉脸色不太好看，把唐梨拉起来，“走啦，我很忙！” 甜甜却拉住唐梨另一只手掌不撒手，“阿姨别走！我带你去见我爸爸！” 唐梨抱歉地对她说：“甜甜，阿姨真的没时间，下次好吗？” 她意想不到，甜甜不但没答应，还湿了眼眶，“大人们说‘下次’，都是骗人的！” 江景玉在一旁对她说：“做不到就别轻易给孩子许诺。”唐梨心里一震，她确实是敷衍的回答，根本就没有计划‘下次’去见她爸爸，罪恶感包围了她。 她蹲下来，认真地看着甜甜的眼睛说：“明天，明天早上10点，阿姨跟这个叔叔来做检查的时候，就去找你，好不好？” 甜甜犹豫着点了点头，“那我们约好了哦！” “嗯，”唐梨点头，“那你现在告诉阿姨，明天阿姨去哪里找你们？” “好的，”甜甜终于笑了，“我爸爸在妇产科第一诊室。” 纳尼？妇产科？男医生？总不能是男病人吧？ “咳咳！”江景玉提示着唐梨，他的存在感没有那么弱吧？她就这么当着他的面准备去跟另一个男人会面？ 唐梨无声地握住他的手掌，跟甜甜挥手再见，甜甜蹦蹦跳跳地走远了。 一阵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江景玉不耐地拿起电话看了一眼，也不得不接。秦闻火急火燎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死了没有？没死赶紧滚回来！晚上的应酬没你不行！” 江景玉张开五指，紧紧地握住唐梨小巧的手，一点缝隙也不肯留。“走吧，回去卖命。” 唐梨也不知道该不该笑，这还真是‘卖命’啊！即使他没有说，唐梨从他微弓着的背，就能看出，他仍然在忍受着病痛。 小陶把他送到一家私人会所，江景玉无奈地举起两人的紧握的手，晃了晃道：“从来没像今天一样，这么不想工作。” “我一起去吧。”他的眉头根本就没松过，想必难受得紧。 “不行，这种场合。”他看了看唐梨今天穿的连衣裙，雪腻的长腿尽显无疑，容易被别人吃豆腐，不行。他放开她的手下车离开。 可那眼神，在唐梨看来，是在嫌弃她穿得不得体？江景玉给她的衣服她都没穿过，她没那么高的逼格！哼，她就是不配怎么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