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 还能更狗血吗
唐女士确实没有教会她怎么去讨好长辈，怎么好好经营婚姻和爱情，只教会了她——永远先爱自己。 这并没什么不好的。 半夜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下雨，唐梨听着雨声，睡得安稳又舒适。梦里她回到了老家，年幼的她坐在窗前，看雨水叮叮咚咚敲在前面那户人家的青瓦屋顶，整个世界朦朦胧胧，她心中怀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发呆看雨。 这是她从小到大最爱做的事情，发呆，幻想，生活总是充满希望的。 唐梨小时候当然也跟所有单亲家庭的小孩一样，问过mama无数次那个问题，但mama只在她第一次问的时候，回答过一次。 ——mama，爸爸呢？ ——他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我们去找爸爸吧！ ——那个地方我们到不了。 ——为什么？ ——因为我们太穷了。 ——那爸爸为什么不回来？ ——因为他比我们更穷。 三岁的唐梨以为mama说的“穷”就是没有钱的写实，上学后，她又觉得这段对话充满了哲理。年满18岁那天，她发现，这段对话确实既写实，又充满哲理。 失业后的第一个周一，唐梨美梦做到一半，就被一阵紧着一阵的电话铃声吵醒了。她不耐烦地接了电话，是一个好听的女声。 “唐小姐是吗，这里是问鼎游戏网络科技有限公司，请你带上简历今天早上10点到我们公司面试，地址你记一下。” “你等等。”唐梨迷迷糊糊地跳下床找纸笔，记好了挂断电话，才茫茫然地想，xx网络科技有限公司，怎么像是网上说的那种骗子公司会注册的名字？ 又打了个电话给老林，老林说：“我不太记得我有没有跟这家公司介绍过你，不过，这家公司确实很不错，才成立两年，前阵子已经上市了。既然通知了你去面试，你去看看呗。” 确定不是诈骗电话，老林鼓励她：“不过你也别有压力，你这条件，就是走个过场。” G市金融国际中心楼底，唐梨仰望着直冲云霄的100多层建筑，有点眩晕。她看着来来往往西装革履的年轻精英，穿着昂贵套装的气质白领，突然觉得在这种地方上班，确实挺让人有成功人士的自我认同感。 顶级办公地点就是高端，门禁还挺森严，得刷卡或者有工作人员带领。唐梨打了个电话给通知她面试的姑娘，等了二十分钟，才被人接上去。 如此高大上，唐梨还真的是第一次见，不禁对于在这里工作多了几分向往。 只是原本老林认识的是研发部陈经理，万万没想到，她竟会在这家公司的几个面试官里看见江景玉。 面试遇上自己一~夜~情的对象这种事，还能更狗血吗？ 唐梨看见江景玉那阴鸷眼神的第一反应是，老娘不想要这份工作了！面试地点是总裁办的大会议室，面试官有五个人，看起来却没有一个年纪比她大，她大喇喇地拉开他们对面的椅子，随意地坐下。 面试官提的问题，专业部分她全部答不知道，自我介绍简短得跟没说一样。 江景玉嗤笑一声，合上她的简历说:“唐小姐，我们卖了个天大的面子给老林，专门为你一个人安排了一场面试，你却在这里逗我们玩？”她一愣，对啊，老林！ 旁边的陈涛嘴角微抽，玉哥你扯谎能不能不要这么理直气壮，你认识老林么？还有那位唐小姐，你敷衍得要不要更明显？ 江景玉看到了陈涛不太自然的神情，怎么，陈经理还有话说？ “没有没有，老板，你开心就好。” 这话说得所有人一愣，唐梨忍不住多看了陈涛几眼，憋着笑，这孩子，呆萌得可以啊！ 江景玉哭笑不得，“你们都先回去工作吧，别在这里浪费时间。” 其他几个部门经理退出去的同时，江景玉又对她道，“我们这里每一个人的时间都很宝贵，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任性，我们这二十分钟少赚了多少钱？”刚走到门口的陈涛脚下差点打滑，心想，老板，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唐梨不巧看到了陈涛踉跄的那一下，江景玉也看到了。唐梨忍不住笑，这逗比！ 他假意咳了两声，看着唐梨努力装严肃的表情继续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能说服我聘用你，基本工资我给你一万二，三个月试用期一过，就有奖金。” 唐梨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面前的人，他们统共才见面3次，前面两次一次比一次亲密，倒是现在，她才像刚认识对方一般正正经经地打量他。 说实在的，他一头潮爆的金发映衬下，他眼里的冷色都让人以为是暖的。那套西装怎么看都不适合他的气质，但这并不妨碍他时刻散发着明星般耀眼的魅力，嗯，他不去做演员好可惜啊！ 只是这么一个叛逆少年的模样，作为公司老板，这家公司真的靠谱吗喂？ 老林你确定这家公司是做游戏的吗？感觉像是面前这个富二代玩票性质开的公司吧？ 江景玉也在打量着她。唐梨不算是极品美女，在他接触过的女人中，只能算是中上的资质。但不管是谁，第一眼看到的应该不是她的脸，而是她既长又直的大白腿，然后从下往上，纤腰，D罩杯，细白的颈，最后才是，美丽却略显清淡的脸。 ——哦，她没化妆，她眼角的小痣很显眼。最后他得出这么一个结论，看来并不是很想要这份工作？ 会议室里静默了5分钟，唐梨突然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俯下腰与他对视，“你希望我怎么说服你？难道你想要潜规则？” 他们离得很近，她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有点熟悉，青草泥土的味道，特别清新，反倒是她，作为女人，只有洗衣液残留的味道。 江景玉眼底阴云密布，“你是在侮辱我的工作，还是你自己的人格？” 唐梨摊了摊手，直白道：“原本我还想看看这家公司怎么样，但是看到你——我就觉得不怎么样了。说实话，我现在并不想要这份工作。”她从他面前拿回自己的简历，“我走啦，浪费你半小时的赚钱时间，真不好意思啊！” 她转身要走，被他拉住：“等等。看看这个再说不迟。”江景玉说着，把他面前的笔记本转了个方向，屏幕上是一个游戏界面。 江景玉cao作着游戏里的人物在树下走动，竟有光影变化，逼真程度犹如身临其境。游戏人物召出坐骑，竟是一朵精致的梨花，空格键一按，直飞上天，转换视角，只见游戏场景逼真，恢弘大气，人物细腻，服装精致，唐梨看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江景玉看着她惊艳的表情，问：“《问鼎》的小说看过吗？” 她抬头：“大作家方宁写的《问鼎》？”见他点头，她又低下头去，拿鼠标转了一下视角，很精美的3D游戏界面，她不可置信地问：“你是说，这个游戏，就是《问鼎》？” “是，我们公司正在自主研发的游戏。” 这是她师兄方宁的成名作啊！当年她倒追方宁，为了多了解他，还曾经为了看这本小说熬了通宵，却被小说中所呈现的世界深深吸引。可以说，她大学时期的梦想，就是想把它做成一款游戏。 所以这是遇到了同好？她的眼神闪闪发亮，抬头坚定地对他说：“我要做这个游戏！” 这回却是江景玉一声嗤笑：“我可还没说要用你。我刚刚说了，再给你一次机会说服我。” 狡猾的狐狸！ 唐梨嘟了嘟嘴，又拿出自己的简历递给他，“这里面和老林的介绍信都把我的工作经历写得很清楚，虽然我没做过游戏，但我绝对能够给你惊喜！” 江景玉看上去不动声色，眼睛却黏在她洁白无暇的面容上，有点走神——会议室的光线很好，这么近的距离，他能看清她脸上近乎透明的绒毛和那水润饱满的双~唇。 她又问：“不知道江老板知不知道什么是hacker呢？” Hacker就是人们常说的黑客，一般人都觉得黑客是个贬义词，说的是那些专门从事侵入他人系统之类的不法行为的人。 其实不然，Hacker这个词最初在英文里的意思，指的是热心于计算机技术，水平高超的电脑专家，尤其是程序设计能力突出。 江景玉回过神来，笑，“你是想说，你实际上计算机水平高超？” 她自信满满：“当然！” 江景玉没有动，他说：“你要是想演示侵入他人系统之类的不法行为，实际上在我们公司，这是连秘书都会的小儿科。” 唐梨笑，“cracker——破解者，那不过是最低层次的hacker，业余爱好者很多都会。不如让我找找你们公司网站的漏洞吧。” 江景玉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把自己面前的笔记本推给唐梨，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可以啊，不过我提醒你，国内鼎鼎有名的Red，可在我的公司做安全员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