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我哄哄你
唐梨惊讶过后，也只是无奈地笑笑。她解开屏保快速cao作，却在一番查找后，更加惊讶地发现，她根本找不到J留下的任何痕迹，除了那个屏保。 唐梨点着眼角，看来，几年不见，J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被她天天欺负得炸毛的小徒弟了。 唐梨也不计较，火速地收拾了一番，上班去也。 唐梨目前的工作很轻松，察看了一番项目的工作进度后，她打开浏览器，想查查J的资料。却只搜索到了寥寥几条结果，一条几百字的互动百科，其他都是别人在问他的去向，可惜没有答案。 J的原名Jerome，拉丁语里面是圣洁的意思，百科里介绍他是传奇的华国天才少年，曾云集国内众多HACK高手，于五年前创建黑客联盟“字母军团”。“字母军团”创造了国内网安事业以及爱国黑客文化的巅峰时期，但仅在半年之后，便神秘地消失在互联网中，成为了一个永远的传说。 半年？ 唐梨回想着这个时间点，不正是她退隐后没多久的时间么？ 下班之后，唐梨拿着拷在U盘里的周子豪的出轨证据，打算找他谈谈离婚财产分割的问题。打了他电话，他的声音充满疲惫：“玲玲在医院保胎，被你昨天那么一闹，她出血住院了。” 唐梨愣在当场，保胎？他们连孩子都有了？真是造孽！明明他们背叛了她才有了孩子，但她此刻居然因为怕害到那个孩子而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唐梨可不是什么圣母，只是那毕竟是个小生命，特别珍贵的小生命——她永远不能拥有的奢望，她只是希望所有能来到这世上的孩子都好好的。 她叹了口气，把U盘扔进垃圾桶里，脚步一转走进了旁边的酒吧。离婚前她为了还房贷，俭省着过日子，晚上从来没出来玩过，这还是她第一次进酒吧。 灯红酒绿，酒吧里正在放着劲歌舞曲，时间尚早，酒吧里人却特别多。 唐梨走向吧台，那个正在调酒的小伙子热情招呼了她：“喝什么，美女？”她左右看了看，没有酒水单，也不知道喝什么，一时之间，竟有点尴尬。 她看了看吧台边另一个美女的酒杯，蓝色清透的颜色特别好看，指了指说：“跟她一样。” 调酒师的手上能翻出花来，“好的，一杯蓝色玛格丽特，承惠98块。” 这么贵！打劫呢？还要先给钱。她腹诽着打开背包，“啪”地一声，有人在吧台拍了几张皱巴巴的一百块。 她顺着那只手骨节分明的大手掌看上去，哟，还是个熟人，昨天被她砸到的帅小伙。他对着调酒师说：“我请了，再给我来杯深水炸弹。”酒保收了他的钱，笑着说了句“您稍等”，这是把小费也一并收了。 唐梨想着，别人都请喝酒了，她总得礼貌礼貌表示感谢吧？酒吧里有点吵，她伸出手，大声说：“你好，我叫唐梨。”他嗤笑了一声，“啪”一下拍开她的手，她正想发火，他转过头看别处，大声道：“江景玉！” 他不再看她，唐梨也就把眼光放到舞池里。 此刻舞曲劲爆，人们个个跳得特别嗨，有个身材特别火辣的姑娘，被众人簇拥着在中间热舞，算不上跳得多好，但是那些舞蹈动作极尽挑逗之能，诱~惑得周围男人几流口水。 调酒师把调好的酒推到唐梨和江景玉~面前，说今晚是xx主题之夜，什么猪蹄牛蹄她没听清，反正就是比平时热闹的意思吧。 她和江景玉颇有默契地轻碰了下杯，喝了一口，味道不错，没什么酒味。她并不会喝酒，属于几杯就迷糊那种，这种果汁一样的酒正合她的口味。 没几分钟，唐梨就把酒喝完了，又让调酒师再给她随意调两杯别的试试。 也许是累了，舞池中间那个姑娘停了下来往外走，眼睛慢悠悠地四处扫视，让唐梨想到了一个词，烟视媚行，大约就是她如今这模样。 一阵香风袭来，那姑娘走到吧台附近，看见江景玉，眼神一亮。她扭着腰走到他旁边，手指从他衬衣纽扣的缝隙间探进去，划着他的胸口，歪着头看他，“帅哥，请我喝杯酒呗。” 挑逗意味十足，可江景玉没看她，倒是见唐梨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指了指她，十分坦然道：“我没钱了，我的钱全请这位小姐喝酒了。” 她看了看唐梨，也不恼，笑了笑转身离去。 江景玉挑着眉示意她，似乎在说，她坏了他的好事，要她看着办的意思。唐梨懒得理他，把手中酒牛饮般喝光，把包往他怀里一塞，滑进了舞池。 唐梨虽没在酒吧跳过舞，但好歹也跟同学KTV点了舞曲疯过，何况小时候学过十年舞蹈，底子还在，不就是扭吗，谁不会？ 在迷幻的灯光闪烁中摇摆，唐梨觉得有点头晕，却又兴奋，跟着劲爆的音乐，强烈的节奏，放空一切不停摇摆，扭动，身子越舞越激烈，脑子越舞越放松。 怪不得这么多人迷恋舞池的疯狂，原来可以如此忘我，如此肆无忌惮。什么狗屁前夫，什么房子车子，什么悲惨人生，关她什么事？ 田田曾说她太过冷情，离婚时没有哭，发现被出轨也没有眼泪。他问过她：“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女人的泪水？有人疼惜的时候，你的眼泪就是珍珠，没人看你的时候，顾影自怜有什么意思？流泪乞怜的事情，婚内她常常做，也许泪水早在之前的不断失望中流光了。现在就算痛到心深处，爱情里已经生出绝望，只剩下心冷。 人的不幸都是自作自受——这是唐梨在活了将近30年的岁月里，自己总结出来的。 所以顾影自怜，不但可怜，还很可耻。 她不做可耻之人，她向来自诩洒脱，生活再不如意，也得乐观向上不是？ 唐梨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努力往茧子外面伸展翅膀的蝴蝶，很快，很快就能挣开束缚，飞上天际。 破茧的过程其实没有那么美丽，既漫长，又痛苦，也许都不一定能成功，她需要孤独地面对这希望渺茫的，脱胎换骨般的蜕变。于她是蜕变，于别人，她只是渺小得随时可能被飞鸟捕食的虫子。 一支舞曲放完，DJ又换了更劲爆的一支，舞池里的乐曲声音大得震耳欲聋，唐梨却像终于展开翅膀的蝴蝶，挥动着她美丽的翅膀，翩翩飞舞，迎着五彩斑斓的光，飞向更自由广阔的天空。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开始以她为圆心让出一圈来，有掌声，吆喝声，口哨声，唐梨无疑成了舞池里的焦点。她继续跳了一会儿，这么多人看着，唐梨反倒觉得无趣了。 眼前迷幻的彩灯交织，让人恍如梦中，她停下来往舞池外走，却被一个人拉住，他自以为风流地对她放电，“小姐，你一个人吗？” 酒吧里的这种搭讪太常见了，但唐梨不喜欢，她看起来有这么cheap？想挣开他，但使不上什么力气，皱着眉让他放开。她本就没有酒量，今晚似乎喝多了。 突然一股大力把她往相反方向扯过去，是江景玉。他阴沉着脸对那个男人说：“她是我的女伴。”江景玉神色太冷，一看就不好惹，那人也就不再纠缠，转身又进了舞池。 唐梨整个人几乎挂在江景玉身上，她觉得自己还很清醒，可是又有点迷糊，五光十色的灯光下，眼前这个人怎么能好看得这么……这么天怒人怨呢？她伸出手摸~摸‘他的脸，傻笑道：“真好看！” 江景玉抿着嘴笑了一下，脸色却依然阴沉，他刚刚看她在舞池里，跳得疯狂又颇有几分章法，像玫瑰般热烈绽放，只是那***，扭得跟蛇精附体似的，太惹火了，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他早就想着上前把她拖下来。 江景玉带着唐梨往酒吧外走，她似乎觉得他愠怒的样子特别好玩，又挂住他的脖子，嘴里说着“你别生气啊，我哄哄你”，就踮脚亲他，被他轻轻推开。 他好像在说，“你醉了。”她不甘心被推开，又缠上去，这回用了点力压上他的唇，又伸出舌尖去勾他的舌头，他似被电击，但只一瞬，便又推开她。 他看见她迷迷糊糊地傻笑着舔~了舔唇，那小~舌头勾了回去，他眉头皱得死紧。 唐梨根本走不动道，却还认为自己很清醒，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小雨，江景玉想送她回家，问她地址，她却在他车上眯了过去。 他觉得烦躁又愤怒，看着她皱眉昏睡的模样，有种掐死她的冲动——居然在陌生男人车上睡着了，她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江景玉点了根烟，靠在车窗上抽了两口又扔掉，想了想，把车开回自己的公寓。 到了停车场，江景玉扶唐梨下车。她很不开心，头晕想睡觉，但是他把她吵醒了，他扶着她往家里走，她转头就生气地咬了他一口，咬在脖子上，他痛得嘶气，她就开心了，哈哈大笑。 江景玉看着这个疯女人，感到前所未有的烦躁。开了门，他把她扔在沙发上转身就走，却不防她一下子蹦起来，抓~住他的衣领转个身把他压回沙发上，力道没把握好，她的头把他的下巴撞了，这回她也疼了。 揉着额头哼哼，水蒙蒙的眼睛望着他，似在控诉。 他忍着痛喝问：“你干什么？”她的皮肤真是好，这么近的距离，仍如细白的瓷一般光滑，透亮的肌肤下，因为醉酒两颊染上了粉粉的红，饱满的朱唇嘟起，似在盛情邀请他的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