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初次杀人
阳光很好，风也温柔的恰到好处。 洛水呆呆地看着不远处的那个小小身影，世界一片安静。 “我说过，让你等我回来的......” 洛水轻轻走过去，每走一步，似乎都用尽了毕生力气。这条路并不远，洛水缓缓在他身边蹲下，将他的身体扶起来，触手，一片冰凉。 “你还是好好想一下自己吧，我们奉上面的命令，要带你回去。” 一直站在一旁的二人见洛水一直没有看自己，忍不住出声提醒。 洛水低着头，没有回答，千霎躺在她怀中，安静的像是睡着了。 “说你呢！” 高个子见洛水没有反应，伸手去碰她。 洛水仿佛被惊醒了一般，缓缓回头看向那人，眼神狠厉，周身泛起浓重的杀气，带着无边恨意。 高个子一惊，虽然知道洛水没有灵力，不会术法，却还是被这眼神看的浑身发毛，忍不住就要松开手朝后退。却见洛水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瞬间欺身上来，手中寒光一闪，一柄锋利的匕首朝着他的胸口刺来，动作快准狠。高个子来不及躲闪，只得快速凝起术法朝她身上击去，如此近距离的攻击，按高个子的设想，洛水一定会被打飞一段距离。可他没有想到的是，洛水竟生生受了这一击，在他手上的术法击中洛水的同时，一把匕首准确无误地插进了他的胸口，一刀毙命。 看起来很长的动作，其实只发生在一瞬间。 高个子身后的同伴只见白光一闪，自己同伴就倒在了地上，洛水半跪在他的尸体旁边，喷溅出的鲜血顺着她的头发滴滴答答落到地上。 洛水半跪在那里，脸上的鲜血还温热，看着手中曾被萧明溯嘲笑装饰作用大于行凶的匕首，胃内一阵翻腾，忍不住趴到一旁吐了起来。 因为并没有吃什么东西，吐出的只有酸水而已，刚才受了那人一击的后遗症也开始发作，洛水只觉体内气血翻涌不止，周身疼痛欲裂，不由得又吐了一口血出来。 一旁的男子终于反应过来，抬手结咒，指间淡淡的白光闪过，一张由灵力结成的白色绳子朝洛水袭来。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刻，一道淡淡的青光挡在洛水面前，拦下了攻击。 枝繁叶茂的榕树枝干上，此刻正坐着一个人，一袭青衣透着疏离，身姿飘逸出尘，如墨长发随意披散在肩上，一双水晶般的妖冶眸子深邃如潭水悠悠，五官精致而立体。茂密的枝叶将他的身影掩去大半，有阳光他背后的枝叶缝隙中倾洒过来，整个人像自画中走出。 一击未遂的男子见状，又迅速伸手结咒，白色绳网转为白色光箭转而朝男子射去。 也不见那树上的男子有何动作，就见那些带着凌厉杀气的光箭瞬间化为乌有。下一刻，施术男子表情变得好像很痛苦，像是在承受什么巨大压力，不过短短一瞬，便化为齑粉，被一阵风吹散。 解决了那人，树上的陌生男子显得心情很好，从树上轻飘飘地落下，抬脚朝洛水走来。 此刻的洛水终于撑到了极限，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又是梦中，无尽杀戮。 黑衣的绝色少女执剑立于天地之中，神色冷漠，眼中却有不易察觉的痛苦，手中长剑红光大作，瞬间将冲到自己面前的敌兵灭于剑下。 一道闪电从她头顶划过，刹那间将天地照亮，绚丽白光在长剑上反射出令人胆寒的森然冷意，而少女凝视远处黑暗中的脸，竟比这寒意还要冷上三分。 ...... 半梦半醒间，忽然听到耳边有悦耳鸟鸣，洛水睫毛动了动，还没等睁眼，就听到耳边传来一个男声：“醒了就别装死，赶紧起来。” 声音清哑动听，带着云归天外的飘渺，语气却十分糟糕，像是谁欠了他钱一样。 洛水睁开眼睛，挣扎着坐起来，一阵头晕，忙放慢了动作，抬眼打量四周。 入目皆是一片绿色，深的、浅的，郁郁葱葱，倒像是在一个森林里。昏迷前见到的那名陌生男子正待在不远处，斜倚在一棵树上，把玩着手中的一条简易手链，神情淡漠。 “千霎呢？” 洛水哑着嗓子开口。 “死了。” 男子回答的很是无所谓。 “黑山镇在什么方向？” 洛水咬着牙强撑着站起来。 男子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要制止的意思：“你身上经脉尽断，我辛辛苦苦地帮你接好，若是因为乱动导致经脉逆流，我可不会再管你。” “我并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救我？” 洛水勉力支撑着自己不倒下，额上已有冷汗渗出。 “我想救得可不是你，若不是见你拼死保护千霎，我才懒得管你。不过说真的，那是你第一次杀人吧？” 男子看着洛水的目色多了几分好奇。 “你是千霎的什么人？” 洛水的语气有些恼怒，既然是千霎认识的人，为何说起他的死讯会如此轻佻。 “我？” 男子笑笑。 “我什么都不是，只不过受人之托，来寻找一个羌族余孽而已。” “什么？” 洛水有些吃惊。 “看来你还不知道。” 男子说完走过来扶洛水坐下，其实也不用他扶，洛水也支撑不住了，他伸手，只是为了延缓洛水倒下的速度而已。 “那你可知道数月前羌族作乱一事？” 洛水看着他点点头。 “羌族族长突然暴毙，羌族分为两支。以二王子为首的一支羌族民众降了轩辕玦，以大王子为首的一支则宁死不屈。轩辕玦见降之无望，遂派出军队，全族上下，无论老弱妇孺，皆杀无赦。当时大王子身下有一幼子，不知何故，竟从这场屠杀中逃了出来......” “是千霎？” 洛水突然接话道。 男子有些赞赏地点点头。 “二王子降后，对这个逃走的亲侄子一直感到心怀不安，所以派出杀手四处寻找。不过说来也有趣，那么多追杀他的人他都躲过了，却偏偏死在追杀你的人手中。” 男子说完，似笑非笑地看着洛水，仿佛并没有把千霎的死当回事。 “那你呢？既然是来追杀千霎的，为什么要救我？” “我可不是来杀他的，他的父亲和我有点交情，我是来救他的，没想到晚了一步，却救了你。” 男子似笑非笑地说着，手中轻轻摩擦着一条手链，链坠处是一朵不知是何材质雕成的花朵，形状怪异，艳而不妖。 “那他的......尸体呢？” 洛水有些艰难地开口。 “烧了。” 男子回答的十分无所谓。 “我杀了你！” 洛水闻言立刻暴怒，一翻身便朝男子扑来。 男子的速度更快，在洛水未碰到他衣角时便移开了数丈，看着洛水的表情有些好笑：“你都睡了好几天了，若不烧了，尸体现在都该臭了。你想要看到他身上爬满蛆虫的样子吗？” “你闭嘴！” 洛水有些歇斯底里地朝他吼道。 “珰——” 一声轻响，一直在他手中把玩的简易手链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伴着她的歇斯底里声落在她面前。 男子好听带着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我将他的神识封在了这条手链中，日后若有机缘，你能将他复活也说不定。” “真的吗？” 洛水看着那条手链有些不敢相信。 “我有必要骗你吗？” 男子脸上的不耐烦神色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