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新人不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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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剑背到身后,脚步在风中一踏,旋身后退数步,目光凛凛地凝视着她。方露悬身在半空中,背后月上柳梢诗情画意,身前宝珠放彩华光灼灼。我质问:“君殿川修派你来的?” 方露不解:“谁?” 我怒剑指向方露:“还想骗我,天瑜宝珠乃神宫法器,除了君殿川修,谁敢给你?” 方露道:“一年前,有位大仙途经太湖,可怜我清修苦楚赠我宝珠,你所说的人,我不认识。” “你究竟是何人?” “太湖仙子方露,仙号虚凌元君,请教仙女名讳。” 这一派看似彬彬有礼实则满目挑衅的酸腐样儿我看着就烦,轻蔑道:“本宫大名你不配知道!”喝完便挺剑刺去,方露毫不客气的迎上来,天瑜宝珠化出千百只利器飞来,我结屏障挡住。 我现今灵力不如从前,对付个仙人竟然也这般费事,更恼人的事,天瑜宝珠化出的一把利器竟然割破了我的屏障,那利器从我的颈项擦过,亏得我反应快让了一让,利器只是滑了道血痕,若我反应慢点,那边是割喉了!果然是不如从前了! 临晓剑逼近方露,天瑜宝珠弹出一道紫色屏障,我此时怒火汹涌,临晓剑与我心有灵犀,剑气狠戾,轻而易举刺破屏障。方露慌了一下,灵力失控,直坠向河中。我收剑立身,等着看她落水,然后讥笑她一番,也算是出口气了。 据她刚才所言,她是太湖中的仙子,掉水里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掉水里总比挨我一剑划得来。 但这天地间总爱有些英雄救美的佳话,有个仙子要掉水了,自然得有英雄来救,她的那几个仙友都被我的定身术定在一边,此时能充当英雄的也只有我们子夜殿下了。 果然,子夜身形如雄鹰般矫健而来,接住方露,足尖轻点水面,重新回到半空中,身法流畅,俊逸不凡,真是一场潇洒的英雄救美。若非我此时盛怒,真想给他鼓个掌。 子夜抓着方露的肩膀扶稳她的身体,我抓着临晓剑飞去。子夜问她:“你没事吧。”方露笑着摇头说:“没事。”他二人一问一答结束时我刚刚到他们身前。子夜侧过脸来,张了张嘴,不知道是准备阻止我还是解释什么。趁他们不备,我毫不犹豫将剑刺进方露的右胸,临晓剑洞穿rou体,发出滋啦一声钝响。 子夜微张的口形当即僵住。 方露不可置信的看着胸口的剑:“夫人……看上去娇弱……”她吐了口血,喘道,“下手竟如此之狠。” 我随手抹了脖子上的血,道:“你以为呢?”脖子上有一股温流,我又抹了抹,发现还是血,流的还挺多。难不成是刚才的利器擦破了血管?算了,这点小伤,回去包下就好。我回手抽出临晓剑,方露痛叫一声倒下身——不用想,她倒在子夜身上,一口血呕出来,气息奄奄。 子夜看了眼方露,又看向我,隐忍着怒意道:“你为什么不听我解释!” 解释?本公主火冒三丈:“不用解释了,本宫与你无话可说,君殿子夜,你我就此别过!”说完又抹了把脖子上的血,飞身离开。 我原想着自己飞慢点,子夜追上来道个歉哄一哄,我有个台阶下,摆两天脸色这事儿也就过去了。但慢吞吞飞了一会却没听见谁喊我。我想了想,刚才似乎将定身术打到一个凡人身上去了,得去给人解开,不然就造孽了。这也是个很好的回头理由。 我转身飞回去。还是那条小河,小河边子夜与方露盘腿对坐,子夜手间运转灵力给她疗伤,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眼中充满了气愤。我嗤了一声,这仙人也忒不经打,剑刺的是右胸又不是左胸,有什么大不了的。 经过刚才一番打斗,大街上的人都吓做鸟兽四散,此刻空荡荡的,空余满街花灯,还有那四个被定住的仙人和一个被定住的凡人。 我指尖凝聚灵力,解开那个凡人的定身术。这个凡人是个相貌堂堂的男子,他长呼了一口气,朝我揖身:“多谢仙女搭救,不知仙女如何称呼,何处修行,本候乃今朝圣上亲封的万户侯,回去以后,定当造庙宇塑金身,日日供香。” 我没答话,转身便要去解那四个仙人的定身术,灵力挨近他们,我停住了。我刚才打伤了方露,他们几个能动了,会不会围攻我,算了让他们定着吧,反正子夜还在这里。 走了没两步,那个凡人追上来,递给我一方白帕:“仙女颈上有伤,如不嫌弃,请用手帕擦一擦。” 我摸了摸脖子上的血痕,血迹已经干了,不流了,没必要要这白帕,平平胸中的火气,礼貌的推脱:“多谢,不必了。”转过身又听见那男子“哎”了一声,我不耐烦地回头:“还有什么事?” 那男子扭捏道:“古有襄王会神女之佳话,仙女貌胜西子,质若兰芳,仙姿绰约,本候心动不已,不知仙女可愿与本候共赴一夜巫山,本候……噗……” 我一巴掌呼在那男子脸上,男子晃荡了两下,倒地昏迷,嘁,真是个弱不禁风的流氓! 回去的路上又路过那条河,子夜还在给方露疗伤,方露紧闭眼眸,嘴角还噙着血迹,脸色还好,没觉得多虚弱。我十分气不过,迈步走去。子夜抬眼看我,压着火气问:“你过来干什么,还想再刺一剑吗?” 我道:“不想!”说完伸手将方露身子一推,子夜伸手想拉没拉住,哗啦一声,方露掉进河里。原本还闭着的眼眸当即睁开,在水里扑腾两下,不等子夜再次英雄救美就飞了上来,湿淋淋地十分狼狈。 子夜怒了,朝我质问:“你到底想干嘛?” 我用鼻子哼了口气,扬长而去。 回到大营时,已经四更了。我随便抄了点水洗洗脸,往被子里一钻。心头火太盛,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眼睛一闭,满脑子都是那个方露亲吻子夜的画面,更可气的是子夜居然不推开她!要是他当即跟触了火星似的马上推开她也就罢了,他居然从善如流的就亲着不反抗了,当我是瞎子啊? 刚才就应该刺方露左胸的,一剑穿心我看他还给不给她疗伤,直接埋了算了!说什么只祈愿我和孩儿平安,骗子,虚情假意,负心薄幸,喜新厌旧……好像我才是新的那个吧……那就是虚情假意,摇摆不定,旧情复燃!混账! “混账!”我大骂一声怒起摔了被子摔了枕头,顺便起身掀了几案踢了凳子,那哐当哐当的撞击声听着十分痛快,十分泄恨。当我摔了烛台再想摔东西时,却不知道还能摔什么,帐中的盆盆架架都被掼在地上,乱七八糟。 我颓败的坐在硬邦邦的床板上,委屈的眼泪不争气地往外涌。 峰峦鸟清脆的啼叫在外响了三遍,已经卯时了,士兵们该起床训练了,我这才发觉自己竟然哭到天亮。
哗啦一声,帐帘被掀开,扶晏站在帘外瞅了瞅我,随后踩着满地狼藉走进来,他站到我的床板另一头,低头看了会儿地上的凌乱杂物,站了一会可能是觉得离我太远了,有话不便说,便微不可察地往我这边走了一步,又走了一步,再走一步,走到离我一尺距离时,才问:“昨夜听公主帐中动静很大,怎么了?” 我用冰凉的指尖捂了捂双眼,一夜没睡又哭了一场,只怕双目已经肿成了鱼泡眼儿了,马上要练兵,千万不能在众将士面前丢脸。可是越捂越糟,泪花顺着指缝就渗出来了,捂都捂不住。 扶晏瞧着我,建议道:“微臣代公主练兵吧,公主好好休息!” 我抬起袖口抹掉泪花,深呼吸一口气,回绝:“不了,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扶晏却并未走,我不耐烦的看着他,他亦回看着我,两相对望着,我头脑一片空白,直到眼睛有些发酸,才想起来低头揉一揉:“你怎么还不出去?” 扶晏道:“遇到什么事了,公主怎么受伤了?” 他说“受伤”二字,我才觉得脖子有些不适,伸手摸一摸,已经结了一层干干的血迹,轻抠一下还有碎掉的血块。这得感谢苍天赐我一副神躯,若是凡人,这么一根小血管破裂,不知道要流多少血呢。 再一抬头,扶晏已经不见了,呵呵,我还以为受伤了终于有人关心一下了,算我自作多情。 漫无精神的从一地物件中拎出我的软甲和战靴,往床板上“哗啦”一丢,无精打采的开始脱衣服。身上穿的是人间的衣服,比较繁琐,光解个腰带都得半天,摸索到腰间系的彩绳,抽拉两下没解开,我一烦躁直接将其挣断,反正也没打算再穿了。 外袍将将褪到肩头,忽然被人提起重新穿上,有人在我身后,撩开我披在背上的头发,沾着温水的毛巾轻轻擦拭脖子上干掉的血迹。我略偏过脸,本以为是父王或者医女,没想到看见了扶晏。我衣衫半散,这样实在不合适吧! 我紧了紧衣裳,身体下意识就要避开,扶晏伸手按住我的肩,沉声道:“军中无男女,殿下不至于如此。” 隐晦的心思忽然被人说穿,我脸颊蹭的一烧。他都说出那么大方的话了,我再躲岂不是显得小气,况且他在我背后,确实只是擦洗伤口,没有别的。如此一来,我倒也坦然了。 扶晏叮嘱道:“伤口不深但很长,已经结上了,动作小心点别挣裂就好了。” 我点点头:“谢谢。” 扶晏道:“臣冒犯。” “不妨事。” 扶晏给我抹了点药,他的指腹十分粗粝,擦过伤口时有点疼,我躲了躲。扶晏问:“臣斗胆问公主,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想提及昨夜的不悦,瞥了他一眼:“出去吧,我要换衣服。” 扶晏没有再追问,道了声“告退”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