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被抓的小七
“衣服,什么衣服?” 似乎回应了重遥的疑惑一般,一个冷清若水的澄澈声音在洞口响了起来,随之出现的是一个纤尘不染的身影,一身淡雅的白,倒是暗暗的与重遥身上略显华丽的宫装相衬。 说话的人是苏流觞,一动后便是一静,动若繁花,静若秋水,说过一句话之后,他便在没有言语的矗立在洞口。 重遥则整个人傻傻的站在原地,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一直看着他,她的师傅,一如百年前一样面无表情,衣衫翩然,只是也并不全是如此,似乎感觉有什么变得不同了。 而原本一直活跃的小七,看见突如其来的苏流觞动作一顿,悄悄地垂落在她的肩头。 “师父......。” 磕磕巴巴的重遥艰难的突出了这样的一句话,一直拿着篮子的手一抖,各色的花瓣洒落了一地,风轻轻一扬,卷着淡淡的尘埃,弥散在两个人的中间,砂铄在偶尔照进来的阳光下发出淡淡的光芒,为两个人蒙上了一层光晕。 苏流觞逆着光站了许久,这样的师傅皎洁如同挂在天边的月一样高洁,冷傲的让重遥觉得高不可攀,步子止不住的止不住的想要后退,似有所感,这时她听见他突然开口说:“重遥,你过来。” 勉强的止住步子,重遥不安的走到了他的跟前,走进了才发现,师父那双无情无欲的眼一直在深深的看着她,那样紧紧的,就像在注视的是一个宝物,并非简单的一个人,眼神意外的专注,看着看着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苏流觞的唇边漾起了一抹笑容,迷惑住了重遥的眼,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自己看见了一种东西叫做温柔。 像是印证什么一般,流觞伸出一只手像小时候那般,按在了她的发顶揉了揉,对她说:“跟我回众清殿吧。” 突然地变化都让重遥如坠迷雾中,傻乎乎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她露出了一抹憨憨的笑容,她等了快一百年,终于盼来了她的师父,只是......“师父,还不曾到一百年的时间。” “不妨事,这结界是我布下的,不会有人知道我提前放你出来的,之前我留给你的功课你做的怎么样了?” 原本整个人还处于师父到来的一种兴奋中,就这么一句话彻底把她所有的兴奋都冲走了,师傅来,原来并不是因为挂念她了,只是因为,只是因为想起她的功课来了。 如同一只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重遥她瞬间就蔫了,耸拉着脑袋,磕磕巴巴的说:“功课,我我我......我做的很好啊,都,都都......。” “都什么?” 走在前面的苏流觞突然停下了步子,让身后措不及防的小丫头一头撞在了他的后腰上,站着的没什么事,倒是撞上的闷哼了一声,可怜兮兮的往后退了一步,低下头,揉了揉鼻子占了一手的血。 一身淡蓝色衣裙的少女此刻身上透出淡淡的馨香,委屈的低着头,看在流觞的眼中竟莫名的与那个火红的身影重合,熊熊的烈火不断地燃烧,诡异的包围着少女纤细的身躯,娇柔的,凄楚的。 他隐隐能够听见一个熟悉细软的声音在他的耳边,不停地呼唤他。 “师父......。” 一股抽痛擒住他的心口,突如其来的情绪让他整个人的动作都跟着一顿,怔怔的看着重遥,重遥因为低着头,并没有发现这个时候流觞额头的那个她一直觉得好看的符印,正悄悄地发生改变,浅蓝色的光明灭交替的厉害,就是这一改变,让重遥身上披挂着的那条凌带发出了一个不自然的波动,如果仔细看的话,还能够看见它释放出来的淡淡光晕,带着舒缓人心的轻暖,似乎是在悄悄地安抚着什么,蓝色的符印慢慢的恢复原状,颜色暗淡了下去。 重遥此刻正在低着头无奈的揉着自己的鼻子,好不容易止住了血,还不曾抬起头就看见眼前的阳光被一大片阴影挡住了,她才意识到自己刚刚似乎是撞见了师父,而他的师父半天了一直都不曾有过动静,她不由得呢喃的道:“师父......。” 师父...... 真切的声音让沉入一个奇异世界的流觞猛然的回过神来,看向眼前那个娇小的身影。 迷茫的黑眸,毫无防备的看着她似乎想要说什么,深沉的差一点就让她陷了进去,她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了,这样无措的师父让她觉得意外的......撩人。
她看见苏流觞伸出了一只手,慢慢的似乎要像原来一般亲昵的揉按她的发旋。 这个念头让她的身子一瞬间僵了起来,有点不受控制的小兴奋,想想,她一直是离师父最近的人,师父最......事实证明这些事情还是只想想就好了,不要抱有太多的期待。 苏流觞疑惑的手停在了她肩膀的位置,慢慢的将挂在她身上的小七给提了起来,白色的宫绫似乎真的就只是一条凌带罢了,自然地从他葱白的指尖滑落,细腻的触感很好的说明了它的质地。 重遥顺着他的手目光也跟着落到了小七的身上,随着师父严肃的神情,她有些不安的呢喃开口说:“师父......。” 只是伴随她声音一起响起的是一个类似杀猪一样的凄惨的嚎叫,这个声音重遥是熟悉的,这是小七的惊叫声,不知何时一直轻柔的拖着白色凌带的那只手已经狠狠地握成了拳头,凌带的一段就像是被掐住了头一样,开始不安的翻腾挣扎了起来。 重遥惊慌的想要师父放过小七,小七的那一声惊叫不知为何勾勒出了她心底处,最深层的恐惧。 她一把拉住流觞的衣角,却发现师父的神色的不动,原本深邃的眼此刻正射出一阵冰冷的光,冷冷的看着被自己扼住了喉咙的七彩凌,向后一扯,一瞬间洞xue中七彩满溢,白雾弥漫,如用漫步云端。 而重遥身上不知道何时又恢复了一套粉色的落樱春衫,粉粉的颜色将她惨白的脸色映照的更加瘆人。 “你一直跟着重遥到底是有什么企图?” 苏流觞不为外物所动,紧紧的盯着一直被他握在了手心里面的七彩凌锻,微眯起来的眼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眉头一簇,有些诧异地说:“女娲神石?” “知道还不快放开我。” 被人钳住脖子的小七连说话都变了声调,整个身子都耸拉着,垂在他的手间。